虽然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但如果言语过于偏激,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的。魏元忠是武则天晚年的一位治臣,他文武兼备、敢说敢为,在武则天的宰相中,实为上品。尤其是当狄仁杰、娄师德等宰相去世后,他在武周王朝的中枢班子里,已是首辅地位了。虽然他对武则天忠心耿耿,然而却遭到了武则天的贬斥,这跟他刚直的性格不无关系。那么,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武则天如此动怒呢?
魏元忠是宋州宋城人,宋城也就是现在的河南商丘县南,在为太学生时,由于他性格刚直,不以举荐为意,多年未得征用。不过,他的确是一位卓有军事才能的文人,只是比当时的娄师德、裴行俭稍逊一筹罢了。
仪凤年间,吐蕃侵扰,魏元忠向朝廷投密信言事,长篇数千言体现了他的雄才大略。他历数前朝治乱与君主用人的关系,也大胆地指出本朝用人和赏罚得失,尤其论述了对吐蕃作战的应有方略。
他那大气磅礴的议论以及具体可行的方略,得到了高宗和武则天的赏识,任命他为秘书省正字之职,人值中书省,以便随时召唤。不久,提拔为监察御史、殿中侍御史。
在平息的徐敬业叛乱时,武则天让他担任李孝逸军的监军。武则天的确是知人善任,他果然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军事才能,给李孝逸献计无不成功。平乱军之所以能不失时机地进军,并且迅速取得胜利,和魏元忠的献策不无关系。魏元忠表现了他非凡的军事天才和果勇的作风,为这次平叛立下汗马功劳。
平乱后他因功被封为司业正,不久升迁为洛阳令。当时酷吏横行,他先后数次遭到陷害,面对死亡他仍然神色自若,毫无害怕之意。幸运的是,他每次在危机关头,都被爱才的武则天救下,流放一段时间后,又被召回重新任职。
女皇对他累被牵进重案非常不解,便问他其中的原因。他委婉地回答女皇,身为头鹿,酷吏欲烹为美羹,故受害,武则天听到后悔不已。
圣历二年,武则天提升他为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并命他检校并州长史,任天兵行军大总管,以阻突厥。再迁升为左肃政台御史大夫,检校洛州长史、同凤阁鸾台三品,此时,魏元忠已成为出将入相的枢垣。
由于他性情刚烈,疾恶如仇,敢说敢为,与狄仁杰、娄师德等相比较,缺少了他们的机智和通融,因此治理政务军务、对上对下,威严刚猛,无法缓和通谅。此时,狄仁杰等首辅大臣去世,武则天对他十分信任,在宰相班子他是最有威信的了。但因武则天宠幸“二张”,他义愤填膺,绝无通融余地,终于与女皇发生了正面冲突,几乎丢掉脑袋。
武则天晚年以“二张”为近侍,宴饮笑闹,游山玩水,她的行为自然会遭到正派大臣的反对。因为他们认为好皇帝应亲君子,斥小人,清心寡欲,而为天下立德。
对于武则天宠“二张”之事,狄仁杰等宰相虽也劝谏,却都有所保留。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女皇虽近“二张”,但也亲和、尊重大臣,朝中政务委任宰相把持,诸官任事也不许含糊,没有让近宠们干预朝政。整个朝政仍风正气清,无邪佞之气。而且,她一边宴游玩乐,一边处理政务,二者相得,并未因宠“二张”而费政务。
此外,虽然武则天晚年,广建宫宇、喜爱游乐,却一直重视农业生产,国力并未受到多大损失。况且女皇已是高龄老人,高宗已离她十几年,身为万乘之君,却又是孤寡老人,宠几个男侍,消遣暮年之寂寞,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要说老人已难有男女之欢爱了,就是有又如何? 帝王三宫六院,佳丽千万,一个大臣还妻妾成群呢,女皇也是皇帝,作为皇帝就不能有几个男妻妾吗?
总而言之,作为女皇的股肱大臣,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应该相互理解才对。所以,狄仁杰等只是劝谏她不要太出格,女皇也深知其意,所以没出大格,他们君臣之间多年来相处都很融洽。狄仁杰去世时,女皇当着众官员的面,大哭不止。女皇帝,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尤其让大臣们高兴的是,晚景的女皇帝性格变得温柔而有趣,大小事任你劝谏,不再动气发火。即使是关于“二张”的劝谏,有时很让她面子上过不去,她也都不发火,而且还会表扬其直言劝谏,这种风度让在场的官员无不叹服。
一次,有人向武则天献了一头三足牛,一些官员表示祝贺,王求礼却说:“凡万物反常就是怪物,这个三条腿的牛如果承认它是祥瑞,那么国家的政教也就无法推行了!”她看了三足牛已惊恐不已,又听王求礼一解释,赶紧让人把牛牵走。
这献祥瑞的事似乎很小,在朝中却是大事,因为他它关系到皇帝的政教是非。若换个皇帝,或在前些年,把妖物献给女皇足可定论,献者也会大有干系。如今她皆就事论事,从谏如流,同时也不罪非者,一带而过,甚是和平。
但是,她与魏元忠之间却发生了尖锐的矛盾,弄得无法调和。因为魏元忠对她宠幸“二张”不予原谅。每当他看到武则天宠幸小人,心里就憋气,想找茬发泄。有一次,魏元忠听说张易之的家奴在街上闹事,便带着手下赶过去,下令把那人当场打死。
武则天想让张易之的兄弟、岐州刺史张昌期任雍州长史。在朝廷上征求宰相们的意见,大家都表示同意,魏元忠却说:“张昌期不堪为长史!”武则天问他原因,他说:“张昌期不懂政事,以前任职岐州,户口都逃亡殆尽。雍州是京畿地区,事务重大,薛季昶精明强干,应当由他担任。”
武则天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也就同意了。而且,还重用了他推荐的薛季昶,让他做右御史台谏议大夫,充山东道防御大使,节制幽、沧、瀛、定、桓等州诸军,以防突厥,说明武则天对他信任的程度很深。
然而他对武则天宠幸“二张”就是不谅解,他又向女皇面奏:“臣自先帝以来,蒙被恩渥,今承乏宰相,不能尽忠死节,使小人在侧,臣之罪也!”武则天听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很不高兴,认为他管的太多。
张易之兄弟见魏元忠咬住他们不放,又以“尽忠死节”表示不除他们不会罢休。女皇已经八十岁了,这些天身体又不好,张易之兄弟担心一旦女皇不在了,他们就会被魏元忠除掉,便想法利用女皇之手杀掉魏元忠。于是,他们对武则天说:“魏元忠与司礼丞高戬私议陛下,说:“皇帝老了,不如挟太子为久长。”
武则天最恨的就是谋逆之事,魏元忠性格刚烈,敢作敢当,又对她宠幸“二张”终不释怀,听到张易之的密报,就有所警惕,而且魏元忠文武兼资,在朝中的权力很大,威信也高。如果他发动叛乱,祸起萧墙,难以防范,她便下令把魏元忠和高戬抓了起来。但她又不想杀他,因为以前冤案太多。现在既然已经把他们控制了,得审理清楚,不能再冤枉好人,尤其是朝中的宰相。
于是,武则天命令皇太子、相王和众宰相一起上朝,一同听魏元忠与张易之对证。由于张易之的态度蛮横坚决,虽然大家都说没有这事,可也没有证据,所以,几次对质都定不了案。
张易之见硬诬不成,便找到凤阁舍人张说,许予高官,让他作伪证。张说是奉宸府的成员,平时同张氏兄弟关系很好,加上有高官引诱,就同意了。
张易之便跟武则天说,凤阁舍人张说知道魏元忠谋反的事。于是,女皇又命张说前来对质。在张说要进朝堂时,风阁舍人宋螺、殿中侍御史张廷硅、左史刘知几都奉劝他不要诬陷好人,否则就会青史上流下骂名,让子孙后代跟着挨骂。这几个官员的话的确有效,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当他走进朝堂之后,武则天让他谈谈所知情形,他却一句话也不说。魏元忠见张说来对质,心里知道活不成了,因为张说平时同张氏兄弟关系很好。但他终究是性情刚烈之人,便大声说:“张说欲与昌宗共罗织魏元忠邪!”张说一听,也大声斥责魏元忠说:“元忠为宰相,何乃效委苍小人之言!”
张昌宗也逼着他快点说出“实情”。张说便开口了:“陛下请看,在您跟前,他尚且如此逼臣,更何况在私下里了,臣如今面对圣上,面对诸位大臣,我不敢不说实话。我从没听魏元忠说过什么谋反的话,是张宗昌逼我做伪证的。”
张易之、张昌宗一听可急了,赶紧大呼小叫:“张说与魏元忠同反!”武则天问其原因,张氏兄弟说:“张说曾说魏元忠是伊尹、周公。伊尹曾流放太甲,周公曾摄王位,这话不就是要造反吗?”
张说听了又可气又可笑,便反驳他们:“张易之兄弟啊!你们只听过有伊尹、周公的名字,哪知道伊尹、周公的品质呢?魏元忠初为宰相时,我是他手下的郎官,前往祝贺,当时的确说过:“明公位当伊尹、周公之任,伊尹、周公都是作臣子最忠心的人,人人都仰慕他们。当今陛下任用宰相,不让宰相学习伊尹、周公,还要他们学习谁呢? 臣知道,今日附于张昌宗便可马上升官,若附魏元忠则立致灭族!但是臣害怕魏元忠的冤魂,不敢诬陷他啊!”
但武则天并没有相信张说的话,并把他也抓了起来。其他几位宰相也不敢替魏元忠说话,只有正谏大夫、同平章事朱敬则写了一份奏折为魏元忠鸣冤。
武则天他的奏折里感觉到,魏元忠等人并不是只想除掉张氏兄弟,他背后的一帮人是对武周朝不满,对她统治不满。所以,她决定把魏元忠贬到中国的南边陲高要县做小县尉。同时也把张说和高戬流放到岭南。
魏元忠向武则天辞行时说:“臣老矣,今向岭南,十死一生。陛下他日必有思臣之时。” 他还指着武则天身边的张易之、张昌宗说:“此二小儿,终究是祸乱之根!”张易之等听了,吓得屁滚尿流,赶紧下殿叩头,捶胸顿首,直叫冤枉。
魏元忠说完之后就叩首而去。武则天见他离去,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踉跄了几步,若有所失地说:“元忠真的走了吗?”
其实,武则天也自知宠幸张氏兄弟不好,但她以为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让他们陪着笑笑闹闹,心情愉快,也不影响大局。大臣们认为皇帝不该这么做,对张家兄弟看不惯,这她都能理解,也不怎么生气。然而魏元忠一个首辅大臣,自己又多年信任他,非要以死相拼,她无法容忍。魏元忠一国宰相,竟因张氏兄弟而遭贬,确实不值。
“则天上位术”拿得起,放得下:成就大事法
我们在生活或工作中,经常会遇到一些让自己进退两难的事情,这时就需要我们果断决定,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拿得起,放得下是一种豁达的做人理念。拿得起,要求我们有足够的实力,以便于在机会到来之间能够成功应付;放得下,要求我们在面对困难时,不能气馁,不能甘于一时的平庸,能屈能伸才能彰显自己的豪迈。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命运的主宰,如何做人,做什么样的人,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我们勇于克服人性弱点,拿得起放得下,就可以达到成功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