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忧伤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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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朦胧故乡情

李淑花

每当我听到“故乡”一词,我便有一种朦胧而亲切的感觉。故乡、乡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雾中,看到远处青山隐隐的迷茫,那是乡情吗?雨中,看到滚滚流动的韩江水的浩渺,那是乡情吗?在热闹的都市,看到一两个朴实的乡下人而感到陌生,那是乡情吗?在拥挤的街头,听到一两句熟悉的乡音而感到甘甜,那是乡情吗?

记得我呀呀学语时,家人教给我的“妈妈”、“爸爸”之外的第三个词就是——故乡!

当我渐渐长大,每念到那最熟悉的“故乡”时,却有一种依然陌生的感觉。故乡啊故乡,你究竟长得怎样?

上学了,老师布置了作文,题目是《故乡》。回家我问爸爸:“我们的故乡是什么样的啊?”

爸爸慈祥的脸顿时变得严肃起来,妈妈那温和的眼睛里,分明挂着泪花……

15岁那年,爸爸第一次答应我,要带我回故乡。我高兴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搭上了回故乡的专车。汽车驶出城市,驶向了农村。啊,故乡,近了吧!我期待地望着窗外:广阔的菜园,旁边是一排排村庄,啊,那是故乡吗?我惊喜地想着。汽车飞驶而过,把那一排排村庄甩在了后头,那并不是我的故乡。

汽车驶过了好几座村庄,每经过一处,我期盼的心总是提到最高,可是换来的却都是无奈。

汽车上坡又下坡,下坡又上坡,啊,故乡,究竟我离你还有多远?窗外,青山是那样熟悉,小溪是那般亲切,田野中的牧笛声也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啊,故乡,你应该近了吧!

汽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啊,故乡,你可终于到了!汽车门开了,上来一个人后,汽车又缓缓开动了。唉,我又失望了!故乡啊故乡,为何你让我如此强烈地渴望!我不在那儿出生,也不在那儿成长,却为何我对你是那般神往?这就是乡情吗?

汽车在前进,我也顾不上想像我的故乡了,只是强烈地盼望着前方的村庄就是我故乡……

汽车又停了下来,我希望汽车快点开动,好带我回到故乡!

“到了,你怎么不下来呀!”是爸爸在叫我。

什么?到了!我没有听错吧!我朝思暮想的故乡终于到了!

我跟随着爸爸妈妈第一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道路两旁有果树、有菜园,也有屋舍,这一切都是那般熟悉!原以为没有到过的故乡会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想到却如此亲切!我也太傻了吧,故乡本来就是最熟悉的地方,怎会令人陌生!迎面而来的村里人微笑着向我们问好。忽然间,多年来自己心头的那种压抑都烟消云散了,啊,这就是乡情吗?

这一天,我们受到了亲人、村里人的热情款待。一天,就这样匆匆地溜走了。傍晚,我们必须回家了。我依依不舍地上了车。汽车开动了,我回过头去,望着晚霞下的故乡,我忽然间觉得我对故乡的一切了解得太少了。故乡,何谓故乡?乡情,何谓乡情?……

那天回到家,我想写下今天的全部感受,题目就叫《故乡》。拿起笔来,竟写不出一个字!是啊,我对故乡、对乡亲的印象实在太模糊了!

我上了中学。一天,我在报刊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妈妈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作家,你会写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故乡!”回答完,我也诧异:自己对故乡并不了解,为何偏偏要写故乡呢?这就是乡情吗?

今晚是一个满天星斗的夜晚。天上的星星呀,你们可知远方游子的心?我站在高高的楼台上,睁大了眼睛向故乡的方向眺望,可我却看不到故乡。天上的星星啊,请为我捎去一颗怀念的心吧!

哦,我那朦胧故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