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同桌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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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次聚会并不美(3)

又过了几天,萧得来学校了,人还是老样子,只是不再嘻嘻哈哈了,连微笑一下都没有,只是呆坐着。班长彦在一旁一个劲地安慰他,也不知萧得有没有听。他整天都闷闷不乐,坐在位子上动也不动。雅凝忽然跑过来低声对我说:“小暖快看,萧得那样子好帅!”我皱了下眉头说:“你损不损啊,你瞧他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打趣他。”雅凝急了,说:“不是不是,我没打趣他,你自己看啊,他那样坐着不笑真的很帅嘛!”我回头看看萧得,真如雅凝说的一样,很慑人心魂的表情。我的心跳快了一拍,又忽地有些难过,就说:“他爷爷过世了,他肯定很伤心吧!”雅凝撇撇嘴说:“那还用讲,萧得说过家里就他爷爷最疼他,现在说走就走,能不难受吗?”我又回头看了萧得一眼,心想:难道他真的就这样下去吗?难道他以后再不会笑了吗?想到这里,我的心竞莫名地绞痛起来。

但我的想法是错的,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萧得又渐渐地活跃起来,又开始有了笑声。班主任把他的座位调前了一排,到了我们组。奇怪的是,我已没有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由于距离的拉近,我同他说话也渐渐多起来,我们说笑,甚至是抢东西。

很快就到了升高中填自愿表的时候。一天下午,班主任宣布了一项通知:凡是复读生都不许报考市重点高中,只能报普通的高中。那天下午,萧得没来学校。我却不安起来,要知道他再念一年初三,就是想考上重点中学的呀,而现在……第二天早上,我和雅凝一块上学,在学校的楼梯口遇到了萧得。雅凝脱口就说:“萧得,你是复读生不能报考重点中学,老师昨天才说的……”萧得微低着头,说:“我知道。”那语气,淡得像白开水一样。我扭头看了看他,见他满脸平淡,却又掺杂着一点什么,我看不清。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忙说:“没关系的,重点中学不能考就考普通中学呀,没什么大不了的。”萧得忽然愤怒起来,大声说:“这社会简直没个人样,比乌鸦还黑,我来这儿再念初三,现在却不能考重点高中,哼!”我和雅凝一下子都呆了,记忆中的萧得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我们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萧得也似乎发觉了什么,他看了看我们,连句“对不起”都没说,竟闷闷地快步走了。

时间像精灵一般地飞跳过去,经过一番紧张的复习,转眼就到了跟同窗说再见的时候了。初中的最后一天课,大家又唱又闹又哭又笑,男生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让大家签名。在萧得的校服上签名时,我想了想,回了一句话:“请别忘了带上你的笑容!”萧得看了我的字,抬起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笑了。我想起了那堂体育课上萧得的笑,我始终乐意看到他笑。我想往后一想到他,我会想到他的笑容,这是他给我最深的印象。

初中毕业以后,我再没有萧得的消息,但我常想他,想起那一米八三的高个儿。

这一日,雅凝打电话给我,聊着聊着,她突然对我谎“你猜我昨天遇见了谁?”是萧得,就在那所重点中学的门口,他没看见我,只是望着学校发呆。我听舒几说,萧得中考的成绩不错……我紧握着电话筒,一声不响地望着窗外,心灵深处呈现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那次聚会并不美

刘梦婷

童年的追逐、嬉戏在那次聚会后彻底地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学习。

“叮……叮……”电话铃声划破了夜的寂静。桐儿连忙放下笔,起身要接电话。“坐下!”一声严厉的吼声把她给镇住了,母亲将手上编织的毛衣往沙发上一扔,疾步朝电话机走去。桐儿无奈,只好坐下来埋头看书,然而心不再停在那些枯燥无味的书上了。

“你的!”母亲脸色挺难看。桐儿低下头,避开那双犀利的眼睛,碎步过去,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早已没有了接电话的心情。

“喂?”桐儿很小的声音闯道。“是桐儿吗?我是‘反斗星’呀!”电话里的声音迫不及待。“嗯,有什么事吗?”桐儿用平淡的口吻持续着这场对话。对方显然很失望,但仍用兴奋的语调说:“小学同学都将初中毕业了,阿银约大家一起聚会,你去吗?”桐儿心里很激动,原想立刻答应,谁知一回头便碰上了母亲的目光。她颤栗了,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好说考虑一下,过几天打电话通知他。

挂上电话,桐儿无精打采地回到书桌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谁打来的电话?”母亲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震耳欲聋。桐儿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一句话也没说。沉默了一阵后,桐儿对母亲说:“我能参加同学聚会吗?”声音很低很细,像蚊子嗡嗡响一样。“什么?什么?同学聚会?什么时候,还搞这玩意儿,是谁的电话?真缺德,八成是想影响你的学习!“母亲丢下一大串话?只等待女儿的回答。“是李茂的!”桐儿仍小声地回答,然而母亲却听得非常清楚。她先是一惊,然后沉默不语。

李茂是桐儿的同班同学,成绩非常好,尤其是数学,因此他的美称是“数学王子”。不论是哪次考试,还是竞赛,都有他的份儿,并且每次都抱个奖回来,令人羡慕极了。如今他打电话来,母亲能说什么呢?人家现在在外校读书,自己的孩子却在三类学校上学……想到这里,母亲开口了:“什么时候去?不能玩太长时间了!”桐儿睁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桐儿马上给李茂拨了电话。电话“嘟”了半天才通。这次由桐儿激动了。她放开银铃般的嗓子说道:“我是桐儿!母亲答应我去参加聚会了,什么时间?”“真的吗?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去了呢!刚才我又通知了一些人,现在全都到齐了,下个礼拜天在阿银家见,拜!”“嗯!”桐儿响亮地回应,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礼拜天的一个明媚的日子,桐儿在母亲的叮嘱下换上一套天蓝色的学生制服,马尾辫上扎了一只“红蝴蝶”。走在大街上,这位甜美的蓝衣天使无疑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来到阿银家门口,里面传来若隐若现的欢笑声,桐儿心中沸腾了,她整了整衣裙,按下了门铃。门开了,阿银探出了头。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是桐儿时,他愣住了,一会儿清醒了过来,对身后的人说:“看呀,我们的桐儿来了!”接着,把桐儿拉了进来。大家都将目光移向桐儿,并且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弄得桐儿不好意思起来。桐儿坐下了,她除了埋头看自己的指甲外,唯一看到的是一张张面孔,它们竟如此生疏,还有的干脆被两块玻璃片隔了起来,桐儿感到心情有点儿沉重。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开完了聚会,大家都三三两两地散了。桐儿与李蔑走在大街上,两人都不讲话。最终李茂打破了沉默,问桐儿回家干什么,桐儿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长叹一声:“学——习——”然后又不说话了。李茂也点点头,表示赞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真想回到从前,不用紧张学习,无忧无虑。”说完,也只顾埋头走路了。

夕阳西下,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影子,他们都弯着腰,显得很累很累……

约定

郑萱芝

我曾经听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遗忘。所以,我忘掉那些不愉快,只记得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但是,友情却被我毁了。

他叫辉,是校里的篮球队员。我本来不认识他的,只是那天下午,好友云跑来告诉我,说有一场很好看的球赛。不由分说,便把我拖去了。赶到球场的时候,只见一个高高的男孩射三分球,他便是辉。球赛以后,有一大群女生围过去,除了我。

那天晚上,云神秘地告诉我,她和辉好上了,我听了,有一点惊讶,也有一点点……心痛。云是一个好女孩,和辉,绝对可以的。在以后的日子我便从云口里知道了辉爱画画,特别是素描,还喜欢弹吉它。这些,我都默默地记在心里。有几次在楼梯口遇到了辉,他都对我笑,而我却逃似的跑了。天知道我那时的心跳有多快。这些,云都不知道。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云总是躲避我,不跟我说话,不与我一起回家,她和我像是陌路人。我忍受不了这种关系,就写了一张纸条给她。

云:

你怎么啦?如果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如果是有别的事,能告诉我吗?别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小野

不一会儿,她就回话了:“不用你可怜!”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我伏在桌子上,耳边又传来一句话:“下课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是学校附近的一间平房,很普通,云推门进去,我呆了!墙上挂满了素描,那是我吗?而辉尴尬地站立在一边。我懂了。我明白了云不理我的原因。云看到我呆呆的样子,飞也似地跑了。辉走过来对我说:“其实,我是为了接近你……才……”我看着他,一句一字地说:“你——不——该——伤——她——的——心。”说完,我也跑了,我想对辉说:“其实,我也欣赏你。”但是,真的这样,那云呢?

留下了辉在那里,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

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日渐复杂,我怕看到辉,而他来找我,又怕见到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上天给了我一个人,又从我身边带走一个人。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就在我痛心、无助的时候,云写了一封短信给我。小野:

好久没有与你说话了。真怀念你天真的笑脸,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爱是不能勉强的,是吗?我曾经听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遗忘”。所以,我已忘掉了那些不愉快,只记得我们曾经是好朋友,但是,友情却被我毁了。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友:云

我立刻回了信给她,说了很多很多,经历了一番风风到雨雨,我和云还是好朋友。而辉我又该怎么解决呢?

没想到,辉竟会约我出去。到了江边,他低声对我说:

“其实我是真心的,只是我对不起云,伤了一个女孩的心,可是我对……”

“我知道。”我打断他的话。“真的?”

“真的!”

“那我们……”

“不,现在不合适,我们太小了,我怕负不起感情的重担。我们来个约定。五年之后,不管对方有没有新的爱情,我们都回到这里好吗?”

他笑了。我也笑了。

谢谢你拒绝我的爱

邵娜

雯再见到斌时,已抛去拘束和惊慌。或许雯爱的不是斌,她只是在经历着所有女孩子在花季里必经的一段心路。

十五岁那年,伊雯以全县总分第一的成绩从偏僻、落后的山沟沟里跨进了县城这所学校。当时她来学校报名时,听到同学在身后嘀咕:“她就是伊雯?长相跟分数一点都不搭配。”雯的脸刷地红了,有种自卑感从心底油然而生。宿舍里,同学们都嘻闹着学她的山里话,课堂上,雯经常因为自己不流利的普通话引得全班哄堂大笑。雯觉得自己和同学格格不入,很孤单,只有拼命地去做那些永远都做不完的作业。值得安慰的是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一天,斌说:“从今天开始,你辅导我作文,我教你说普通话,怎么样?”雯很高兴地点了一下头。从此,放学后空荡荡的教室里就经常出现“对帮”的身影。雯从斌的身上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勇气。斌的写作能力和雯说普通话的能力都有了明显的提高。也许就是从那天起,雯对斌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在大家眼里,斌不英俊高大,也不潇洒,学习成绩时好时坏,甚至在课堂上看小说。但在雯的眼里,斌犹如兄长般温和可亲,诗人般脱俗浪漫。

初三最后一个学期,雯的成绩开始滑坡,上课老是走神。斌的出出进进都牵动着雯的心,没见到他的时候,雯总是在他的宿舍门口徘徊,见到他又惊慌失措,落荒而逃。她决定向斌表白她的心。用了整整一个晚自习的时间,雯终于用热情堆积成一封充满着感情的信。晚自习后,大家都走光了,雯慌乱地将希望之舟放入了斌的抽屉里。斌会答应吗?在短短的一天里,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第二天晚自习,她期盼着能够出现什么奇迹,果真在铅笔盒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爱情固然很美好,但我们现在不能。

这是斌的笔迹。斌拒绝了雯,雯好像当众被人抽了一巴掌,久久回不了神。斌的拒绝像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雯的心。那晚,雯在小河边坐了很久。这时天下起了雨,她任雨水无情地敲打着自己,雨水顺着头发流进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回到宿舍,她烧掉了自己亲手为斌叠的还未送出的千纸鹤,被烧过的干纸鹤还是那样完好无缺地立在那里,但在雯烧千纸鹤的同时也烧碎了她的心。她好像明白了以后该怎么做。第二天,雯打起精神,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之中,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放学后的教室里,经常看见雯勤奋的身影。

雯不再悲伤,也不再怨恨。毕竟谁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最爱。雯再见到斌时,已没了往日的拘束和惊慌。或许雯爱的不是斌,她只是在经历着所有女孩子在花季里必经的一段心路。

如今雯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一所重点高中,她在感激着斌的拒绝,感激着斌在初中时代给她留下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