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汉民族发展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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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民族医药

(第一节中医、中药是汉民族文化的结晶体)

中医、中药是汉民族人民几千年来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无限反复过程逐步创立发展起来,它渊源于汉民族文化,在世界上独树一帜,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中医中药体系。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它是汉民族文化的一种结晶体。

西医看病习惯用听诊器,而中医则习惯于脉诊,即用手按脉,所以又称“切脉”,这是汉民族一项独特的诊法。它根据人体脉膊跳动的轻重快慢,即可知究竟患何病,病于何因。正如《黄帝素问》说:“待切脉而知病。寸口六脉,三阴三阳,皆随春秋冬夏观其脉之变,则知病之逆顺也。”汉族脉诊的历史极为悠久。据《史记》记载,春秋战国时的名医扁鹊“特以脉诊为名耳”,他给赵国“五日不知人”事的赵简子“切脉”,知其是血脉不畅而假死,不出三天治好了赵简子的病的故事,以及使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传说,使之获“神医”之美称,被后世推崇为脉学的倡导者,所以司马迁说:“至今天下言脉者,由扁鹊也”。而湖南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的医药文献《足臂十一脉灸经》、《阴阳十一脉灸经》中用脉诊判断疾病的宝贵材料,进一步说明脉学在2000多年前就是汉族古代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后,脉学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和提高,在东汉名医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可以看出脉诊已广泛用于临床,晋朝名医王叔和则综合历代脉学之经验,写成脉学专着《脉经》。2000多年来,中医主要是通过运用切脉的方法给人诊病,它体现了族文化的独特性。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西药主要是近代形成和发展起来的,虽有优点,但副作用普遍较大。而中药则主要是各种动、植物,特别是植物,汉族俗称“中草药”。它是汉族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积累起来的。自古以来就有“神农尝百草”的传说,《诗经》中也记载了一些可以药用的植物,如“芣苜”(车前子)、“蝱”(贝母)、“蓷”(益母草)等。《山海经》中更明确地列举了包括植物、动物、矿物3类的120多种药,以及它们的简单用法和治疗性能。而东汉的《神农本草经》是现在最早的药物学专着,它将365种药物分为上品、中品、下品3类。到南北朝进,陶弘景写成《本草经集注》,共记药物730种,将药物分成草、木、粮、虫兽、玉石、果菜和有名未用等7类,首创汉族古代药物分类的标准方法,一直沿用了1000多年。唐朝时公元659年出现了由宫庭主编的汉族古代的第一部药典——《新修本草》,大大早于公元1494年出现的西欧最早的药典——意大利佛罗伦斯药典。明朝的李时珍则将汉族的中药学推向了高峰,它集中药学之大成,于1578年编成了《本草纲目》,共记药物892种。汉民族的中药不仅历史悠久,更重要的是它与西药相比,有独特的内容。首先,它有一整套独创的理论体系,一般中药学的常识告诉我们,中药有“四气”、“五味”、“升降”、“浮沉”的属性。“四气”就是“寒、热、温、凉”;“五味”就是“辛、苦、咸、酸、甘”;“升降”、“浮沉”就是指药物在体内发挥作用的趋向。这些药物属性的理论知识是根据对疾病的认识,对药物的自然属性和在人体内的治病作用等概括出来的,这在世界上任何其他民族的药物中都是没有的。其次,它又有一套独特的对药物加工改造的方法,称之为“炮制”或“炮炙”。中药的“炮制”方法多种多样,极为丰富,加工炮制后,可以去掉杂质,做成便于服用和贮存的形态,更重要的是它根据药物属性和治病的需要,一般分为水制、火制和水火共制3种。水制是人们所熟悉的用酒泡、醋泡、水漂等。火制就是用炒、焙、煅、炙、煨、炼等17法。水火共制就是蒸、煮等。通过不同方法的“炮制”,药物的性能往往出现一些特殊的变化。例如半夏有较大的毒性,生吃就要中毒,而用姜、明矾浸泡加工后,就可以消除毒性,保存药效。又如生地黄本是凉药性,可以治热性病,如果把它反复多次蒸熟晒干,却可变成温性药以补血。凡此等等,形成为世界药物中独特的汉族的中药“炮制学”。再次,是其独具一格的复方配伍的“处方”。大凡看过中医的人都知道,中医大多采用复方配伍的形式治病。一张“处方”,少则三、五味药,多的达十几、几十味药。这些药物之用,互相配合,互相箝制,有的药物互相协同可以增进疗效,有的药物可能互相对抗而抵消,削弱原有功效,也有的药物因为互相对抗、箝制而减轻或削除了原有的毒性或副作用,或反过来互相作用,发生毒害。这样,常常由于配伍的不同,甚至剂量的多少而起不同的治疗作用,达到不同的治疗效果。这就与西药“单打一”的治疗作用不同,中药复方配伍就可以对较复杂的疾病全面照顾,从而获得安全而更高的疗效。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桂枝和黄麻配伍,可以发汗治外感病;麻黄和杏仁、石膏等配伍,却又是治喘咳的;麻黄与白术、生姜配伍,又变成消肿的药。最后,是它多种多样的独特治疗“剂型”。西药多为版剂或针剂,此外也有水剂和粉剂。百中药的传统则是以汤剂为主,另外还有包括外用、内服的有丸剂、散剂、膏剂、酒剂等。而其中汤剂是汉族民间最流行的传统剂型:用一陶制小药罐,装进配制好的一剂复方中药,加入适量的水后,放在炭火上煎煮,一般一剂煎二次。现在虽然中药有了很大的发展,但传统的汤剂仍然是汉民族民间常用的习惯用法。

从独树一帜的“切脉”和丰富多彩的中药,我们可以看到中医、中药是根植于汉民族文化的沃土之中的,确实是汉民族的一种结晶体。

(第二节“神针”和“神功”)

说起来,确实叫人惊奇,不吃药,不打针,仅用几枚细细的银针刺入身体中的一定穴位,就可以治病云痛。而针刺麻醉的诞生,以及用针刺治好一些聋哑人的事迹,更是轰动世界医学界,被人们誉为“神针”。

针灸在汉民族中源远流长,它的前身就是原始社会的“砭”。“砭”就是“砭石”,把石块磨制成尖石或石片,用以治病。后发展成用金属做成的针。“针灸”就是“砭灸”,《史记·仓公传》说:“法不当砭灸,砭灸至气逐。”就是按病者的经穴,刺以砭石为“砭”(即针),灼以艾火曰灸。战国时期的医书《黄帝内经》中,就论述了各种脏腑疾病的针灸疗法。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中发现的医书中,就记载了各种疼痛、麻木、痉挛以及眼、耳、口、鼻等局部症状和烦心、嗜卧、恶寒等全身症状用灸法治疗的方法。扁鹊不仅“特以诊脉为名”,而且还精通针灸,虢国太子起死回生的故事就是一例。河北满城还出土过西汉时的金针。从秦、汉到隋、唐,关于针灸的医书专着越来越多,还出现了孙思邈绘制的三幅大型彩色的针灸挂图,甚至在太医署里专门设立了针博士、针助教、针师,针工和针生等职衔。宋朝的针灸学家王惟一更是集针灸学之大成,创造了针灸铜人,并编着《铜人睮穴针穴图经》,开世界医用人体教学模型的先河。针灸疗法也多种多样,针刺方法就有火针、温针、梅花针等;灸疗方法有药饼疗法、灯火燋法、艾卷等。解放后进一步挖掘、继承、发展,出现了耳针、鼻针、电针、头针、穴位结扎、磁穴疗法等。几千年来,针灸疗法始终是汉民族一项重要的医疗手段。针灸之所以能卓有成效地治疗各种疾病,据医学家研究,一方面是因为针法的机械性刺激和针法的温热刺激,能调节人体机能,增强机体抗病能力;另一方面还同针灸的刺激部位和针灸所引起的机体传导作用有关。另外它有广泛的适应性,可用于内、外、妇、儿、五官等科各种疾病的治疗和预防;治疗效果比较迅速和显着,特别是它具有良好的兴奋身体机能,提高抗病能力和镇静、镇痛的作用,往往有“立竿见影”之效。再加上它操作方法简便易行,医疗费用经济、安全可靠,没有或极少副作用,又可协同其他疗法进行综合治疗,所以不仅是汉民族人民传统的医疗手段,而且也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稆民族的欢迎,而正风靡世界。

说起来,也有点神乎其神,不吃药、不打针,甚至也不针灸,只要进行练气,即可治好疾病,甚至于可以攻克某些“癌症”。

其实,所谓练气,按照汉民族中医的理论,就是指锻炼人体内部的元气。元气古称“原气”,是指人体维持组织器官生理功能的基本物质和活动能力,其在胚胎时期已形成,藏于肾中,与命门有密切的关系。所以《难经·三十六难》说:“命门者……原气之所系也。”《黄帝内经》说:“正气内存,邪莫能干”,“邪之所凄,其气必虚”。意思就是说:人体只要有正气存在,元气充沛,病邪就不能侵入。因此,气功就是锻炼元气,增强体质的一种功夫。实践证明,气功通过调身(姿态)、调息(呼吸)、调心(神经)等三个方面,可以静养元气,积聚精力,“按摩”腹腔,从而以适当的安静来保养损耗了的元气,使扰乱了的机能逐渐恢复正常,同时逐渐增强身体的抵抗力,并通过“储能性”反应和“按摩”腹腔,减少病者身体的消耗,增进消化和吸收功能,重新积聚精力,战胜疾病。这就是气功神奇作用的科学根据,与“神针”——针灸一样,被誉为“神功”的气功,也正为世界医学界所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