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顺子瞪着眼蹲在地上。
“来来,打牌!”老马蹲在地上,叼着烟,整理着他手里的牌。
“调主!”腾刚甩下一张牌喊着。
“调个球主哩!都没主了还调个球哩!”顺子生气地将手中的扑克牌甩在地上。
工友们都甩下牌,各自去抽闷烟了。
刘维民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去宿舍睡觉了。
又过了一个酷热的星期,工地很整洁,一片树叶子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老板又带着那个女人来工地了。
大伙们一窝蜂似地涌了上去,光着膀子,气势汹汹的样子。
“干啥呢?抢人呢还是干啥呢这是?”老板摘掉头盔喊着。
“老板,我们等着用钱哩,这工钱该到时间结算了吧?”老马出头说。
“谁不等着用钱?你们说谁不等着用钱?你们要钱还不是去找女人!我给你们攒着是对你们好,别乱花,攒着娶个老婆是正经,没钱母狗都不跟你们,看你们一个个这副这德行,一天就知道钱钱钱的。”包工头从女人手中接过黑色的皮包说。
“老板,钱我们自己会攒,你还是给我们吧,我们以后还要跟着你挣钱呢。”顺子说。
“我说过不给你们吗,算你们还有点狗眼,知道跟着我挣钱就好。”老板说着点起了钱。没半个小时钱就到了大家手中。大伙们站在哪里,吐着口水点着钱。
“老板,怎么短我两百块钱?”顺子喊着。
“短你个球钱,伙食费不算钱?要扣掉,这两个月你们抽了二十多条烟,都得扣掉。”包工头也喊着说。大家都不说话了,揣着钱进屋里去了。刘维民总共拿到一千六百元,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小民,这钱可是要给你爸看病的,你不要乱花了,赶快回去看你爸吧。”包工头说。
“叔,我知道了,我今天收拾一下,明天走。”刘维民笑嘻嘻地说。
“你们都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去河口十六矿,那里有点活干一下,工钱不少你们的。”包工头说完骑着摩托,带上女人就走了。
大家听了都明显高兴起来,再也没什么怨言了。
后来,刘维民并没有回家看望父亲,因为父亲根本就没有病,一切都是为了讨要工钱而撒的谎。刘维民带着月萌来到了北京,也就是小说开头的那一幕。
【7】
小雪在河口一家煤矿的餐厅打工。
穿过窗户远眺,墨黑色的山峦沉重而沧桑,连绵起伏。
这家餐厅是一个煤矿老板的妻子开的,餐厅不算大,还带着客房业务,但生意很火爆,常有矿工和煤老板,还有拉煤车的司机在光顾这里吃饭和住宿。
时间久了,小雪感觉这些人出手都很大方,小雪见惯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李建明是八矿的老板,也是这家餐厅的主人。他对小雪特别好,好的让小雪感觉他有点不怀好意。有一次,李建明来餐厅,要小雪端茶,小雪听话的给他端上一杯“八宝台”,这是李建明最爱喝的盖碗茶。在小雪转身的时候,李建民拧了一把小雪的屁股。小雪尖叫了一声,却被老板娘看到了。老板娘骂小雪是小婊子,李建明骂老板娘是母老虎。
小雪又气又恨,多门而出。
李建民摔了杯子,大骂老板娘:“不想过就滚,如果小雪走了,我就拿你开刀。”老板娘果然不敢说话了。
李建明追了出去,开着车,在矿上的汽车站找到了小雪。好言劝慰了一会儿,小雪为了家中的父母和弟弟,忍住了,答应回餐厅上班。
李建明常在人前夸小雪长得白净,这话渐渐传到小雪耳朵里,令小雪很不安。老板娘为了避免小雪惹是非,就把小雪调到住宿部当服务员,每天打扫房间。这样,李建明接触小雪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这反倒让小雪感到很轻松。
只到有一天,小雪母亲的一个电话改变了小雪的命运。
那天,小雪正在打扫房间,前台喊她去接电话。小雪拿起听筒就听到母亲在哭。小雪追问之下,母亲才告诉他,原来父亲一病不起,急需手术治疗,两个正在读初中的弟弟面临辍学。小雪一听就慌了,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忍住悲伤继续去打扫房间。她算了算,就算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还不到一千块钱,而父亲的手术费需要一万多元,加上弟弟的学费等,少说也得两万元才能度过难关。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李建明,她知道,也只有李建明才能救她的父亲。
小雪那天特意换下了工作装,穿上自己喜欢的花裙子。那天下午她早早地就在八矿办公区门口等李建明了。不时有拉煤的车从采煤区进出,小雪的青春靓丽,很快就引来几声刺耳的口哨声。说来也巧,李建明正好开车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李建民。车上还有一个打扮时髦的女郎,小雪不认识。李建明急忙停车,打开车门。
“小雪,你咋在这儿哩?”李建民面带微笑问道。
“我有事。”小雪不敢抬头,轻声说。
“有啥事,你说吧。”李建明问。见小雪迟迟不开口,李建明有点急躁。
他回头对车里的女人说:“你先回去吧,有啥事打我手机。”女人听了,表情有点难看,并不情愿,把脸转向另一边。
李建明有点急了,朝女人大喊:“快滚,耳朵聋了吗?”女人有点尴尬的样子,终于下来了,头也不回,扭着屁股就走了。
“走,上车。”李建明拉着小雪说。小雪脱开他有力的大手,不愿意上车。
“你这女子咋这样啊?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这里人来来往往的看见不好,快上车。”李建明在一次拉小雪,这一回她没有拒绝,而是听话地上了车。李建明调过车头,直奔河口市区。小雪透过挡风玻璃望着前方的路,李建明也在暗中揣测着小雪的心思,不时通过上方的镜子窥探着小雪,特别是小雪胸前的玻璃花坠子,或许他对这个坠子有极大的兴趣。
“李总,你开车要去哪里?”小雪怯生生地问。
“去市区,找个地方说话啊。”李建明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不去,你停车吧,我要还去上班呢。”小雪急忙地说。李建明有点不高兴,急踩刹车,车突然停住了,小雪歪倒,李建明顺手揽住她,那双贪婪的眼睛在小雪胸前扫描着。小雪惊慌地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你也不小心点,差点撞上玻璃了。”李建明笑嘻嘻地说。小雪的脸红了,没有说话。
“你有啥事,说吧。”李建明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眯着眼问她。
“李总,我想和你借点钱,我爸住院了,要做手术。我慢慢挣钱还给你。”小雪不敢看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李建明故作考虑的样子,不时地吐着烟圈儿。
“你要借多少?”李建明终于开口了。
“两万。”小雪这一次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李建明。他没有看她,好像在想着什么事。
“两万块?好吧,我借给你。”李建明抽出烟灰盒,摁灭了烟头。小雪没想到李建明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她心里非常感激,几乎是哭着对李建明说了一声谢谢。
“小雪,这么多钱,我身上没有啊,你得跟我去家里拿。”李建明说。
“要回餐馆那边么?”小雪问。
“不是,我在市区有一套房子,餐馆那边的房子,婆娘和孩子在那里住着,我一般都很少回那边住。”李建明发动着车子,继续向前开。为了能尽快拿到钱,小雪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时左右,车到了市区,开进了一个崭新的小区,路两旁是密密匝匝的绿化树,绿油油的,特别是矗立在草坪上的乳白色的灯,圆圆的,很精美。李建明带着小雪乘上电梯,这是小雪第三次乘电梯吧,第一次是和刘维民去县城的大商场去玩,第二次是去老板娘家拿钥匙。李建明打开门,小雪走进去,有点不知所措。客厅很大,富丽堂皇,旁边还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李建明关上门,让小雪不要客气,随便坐。小雪就是不坐,就在那里呆站着。
“小雪,跟我上楼去拿钱吧,上面有饮料,你渴了吧。”李建明脱去外衣关切地问。
“我不渴。”小雪小声说。
“那就跟我去拿钱。”李建明说着就上楼梯。小雪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上了楼。
果然,李建明在拧着保险柜。不一会儿,就拿出两沓厚厚的人民币,递给小雪。小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见这么多钱,她有点害怕,接过钱的时候,双手在颤抖。
“李总,我给你打个欠条。感谢你帮助我。”小雪说。李建明笑了笑,一把将小雪拽到自己怀里。小雪的身子在李建明的怀里微微一震,她不知所措地向后仰去,茫然地注视着李建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挣脱开,紧紧地抱着钱,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写什么欠条啊,我不认得字,只认得人儿。”李建明淫笑着,粗暴的横抱起小雪走向了卧室,像扔一条宠物狗一样把她扔到床上。小雪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她挣扎着翻起身,钱洒了一床,花花绿绿的一床。
“不,不行,你能这样,我还小,我不能这么做,求你放过我!”小雪哭喊着。
“小雪,你爸还等钱看病呢,你就从了我吧。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李建明此时已经听不到小雪的哭泣声了。
他像发狂的野兽,撕扯着她的衣服,一片一片的抖落。不论小雪怎么喊,怎么哭,怎么闹,怎么垂打着他,他都无动于衷。终于,小雪没有一点力气了,长发乱糟糟地散落下来,垂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半遮半掩中露出她那羞涩的、结实的乳房。他迅速的脱去自己的衣服,扑向这个柔弱的女孩。小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惨叫一声,之后只有泪水了,她明白这一切也许都是注定的,注定她要经历这次劫难,于是她像一具腐烂的尸体,承受着他的巨大的压力。她的泪腺已经干涸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李建明发泄完****,低声沉吟了一下翻身睡去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扯过被单裹在****的身上,蜷缩在床头,面无表情。等了好久,她发现李建明熟睡了,才匆忙穿好衣服。她看到夕阳已经斜照进来,透过百叶窗,分割成有规律的块状。她一张一张捡起满地的钱,装进包里,跑出门外。拦住出租车,直奔汽车站,坐上了去咸东村的汽车。
母亲并没有问她哪来的这么钱,她已经从小雪憔悴的眼神中看明白了。母亲抹了一把泪,默默地走开了。小雪钻进被窝,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的病治好了,弟弟们的学费都有着落了。
小雪在家里休息了半个月,她不想再去那个噩梦一般的地方了。和父母商议之后,她决定要去北京。因为河口距离北京最近,这里发展的机会也比较多。
入冬的一天,小雪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