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你们年轻人都比较有活力,一起去了也相互有个照应。我就不扯后腿了,留在外面看住这两个家伙。”司机师傅盘腿坐在两个恶人中间,勒了勒捆绑他们的麻绳。见已经很牢固了,这才点上一根烟,想了想又提醒我们道:“坟墓里面可能不安生,要是遇上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得马上回来,可不能留的太久勒,毕竟不是活人该待的地方。”
丁墨连忙应声说好,拍着胸膛向司机师傅正言道:“放心吧大叔,我一定能保护她们安全回来的。”
闻此我便觉得可笑,心想纵观一切历史时期你的龌龊表现,都还不如林志胆大。要是真遇上个蹦而蹦的僵尸、木乃伊、伏地魔什么的,你不腿软就算好事了,能保护谁呀。我看了丁墨一眼,不禁嗤笑,转回头问文锦和林志说:“你们需要他保护吗?”
我想我在林志的心目中肯定比穆桂英都要威武,他也不知道有多崇拜我,此时一脸豪光的看着我说:“和珊姐在一起肯定不需要。”
我暗自眨眼向林志竖了竖大拇指,可文锦这墙头草却春心荡漾的捧着手说:“我需要。丁墨大哥你可要保护好我哦,我很怕黑的。”
“放心吧妹妹,你一会跟紧我走,千万要跟上。”丁墨认真的说,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和林志说:“你们也是,要是里面很复杂的话,我们不能走散了。”
林志应声向丁墨点了点头,我却不削的转身继续寻找装备。这不大的一会儿功夫我已经扎好一大包物资了,不过多半是吃的。我们谁都没有进过古墓,不知道后面需要什么。也许这些食物也并不需要,不一会就能凯旋而归了也说不定。
刚要出发林志忽然跑来问我,说:“珊姐,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坟墓啊,里面真的会很大吗?还是只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对于古墓我知道的并不多,也就是电视上一些考古纪录片里掌握的知识。古代人认为人死了之后无非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存,所以他们的陵寝多半和生前的房屋格局差不多。按说不会有多大。但是事无绝对,听说战乱时期的诸侯王都喜欢设疑胄和伪封层。把坟墓修建的和迷宫差不多,设置各种机关陷害,以防止敌仇破坏。不然伍子胥鞭尸干嘛?。
没等我和林志多说话,丁墨带着文锦已经在墓窟前转了两圈,后来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招手让我们过去。我和林志走近时就见墓窟前有半面埋在土里的石碑,石碑只露了个额头,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铭文或者琢刻的绘画。但是这面石碑自顶端观看应该很大,和一般的墓碑并不一样。
“这是他的墓碑吗?我们要不要扒开来看看是谁的墓?”我说着用手耙了两把碑前的红壤,这才发现扒开封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古墓葬的封土多半会打夯,就是用巨大的石磙反复捶碾。封层分有朱砂层、三合土、碎石掺木炭,最外层才是附近的土壤,但因为打过夯密度会很大,所以很难挖掘。
我正有些气馁丁墨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在石碑上摩挲了许久,忽然站了起来。他将眼镜摘下来用衣袖擦了擦,蹙着眉头对我们说“不用看了,这不是墓碑。”丁墨忽然斩钉截铁的说:“陵墓是不设碑位的,墓志铭也不会设在坟外。我想,它应该是罘罳。”
我们三个都不知道什么叫罘罳,后来丁墨告诉我们,罘罳是古代的一种屏风,只有墓室前能见到石质的罘罳,一般多为红木。在这个地方见到石罘罳和黄肠题凑,这说明墓主人的身份十分尊贵,至少也是个诸侯公。
也不知道丁墨说的对不对。但也无从认证,因为就是扒开了封土,我们也搞不清楚墓碑和罘罳的定义。反正就是一面挡在坟墓门口的石块,要是上面没有铭文的话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进了古墓,虽然说是去找人或者救人,但更多的还是对于这座古墓的好奇。我们的年纪都不大,正是猎奇心强的时候,一想到这可能是座古代诸侯王的墓穴,我就忍不住心里的振奋,想直接钻到最里面去站在棺椁前和诸侯公合张影。
墓道倾斜向上,坡度并不大但很不好走。墓道的两壁都用整块整块的梯形墓砖垒砌而成,走在里面像是钻进了排污管道。脚下也很是湿滑,甚至有浅浅的一层泥浆,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漚泥的腥味。
我们只找到了一柄照明手电,此时被丁墨拿了去。他像之前在司机师傅面前拍打胸脯保证的那样,领着我们走在最前面,文锦紧随着丁墨,林志则紧随着我走。墓道内湿淋淋的像是雨后的沟渠,十分难走。这时候就听丁墨边走边嘀咕着墓道里面怎么会有水呢?而且墓道是倾斜向上延伸的,不合常理啊。
我们都不知道古代人在建造陵墓的时候,是不是一定要依循常理。或者说有个模具,天下墓葬都是按照这个模具设计的。但是我却认为墓道往上倾斜很科学,否则的话就延伸进山体内部了。耗工耗时不说也容易渗水沉湿,棺椁会受潮长霉的。
墓道很窄,四周又漆黑异常,虽然走的很缓慢了,但还是越走越吃力,有点接不上气的感觉。林志揪着我的衣服寸步不离,跟前的文锦却显得生龙活虎,不停的用数码相机拍照,镁炙光闪的人眼花缭乱。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匍匐行进了,推了推跟前的文锦,抱怨道:“你们能走快点吗?这和爬行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树懒那样的爬行。”
丁墨转回头用手电照过来,迎着刺眼的光晕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好埋下头用胳膊挡住光柱,越发埋怨的喊道:“你不看路,看我做什么?不会这么快就想撤逃了吧。”
“不是啊,你们有没有听见……,”丁墨顿了顿,忽然又压低声音诧异的问“是不是有人在说话?”丁墨移开手电光四下看了看,像是在寻找这个说话的人。但我的眼睛却因为刚才的炽亮一阵阵的泛白晕,短时间里什么都看不清。眼睛看不见耳朵就显得敏锐,仔细听来,还真的有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反反复复的说话,又像是在朗诵诗赋。隐隐灼灼但十分忧郁,在这幽凉阴暗的地反显得有点凄冷和伤感。
“哪儿来的声音?会不会是那个女的?她在和谁说话?”文锦也听到了这个时隐时现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她在说着什么,但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进入这个墓道,目前我们知道的只有我和文锦还有那个找男朋友的女子了。也不知道年轻女子现在到哪儿了,这时候不免让我们对号入座的联想到她。
“嗯,应该是她在前面讲话。她可能是找到要找的人了,现在正在缠绵,或者在和匪徒谈判。我们跑快点过去看看,顺便观摩一下宏伟的古墓建筑,瞻仰一下老祖宗留下的辉煌财富。”我说着就有点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想从文锦身边挤过去。但墓道实在太窄了,脚下又滑又湿,硬挤过去差点和文锦一起跌倒。墓道里都是脏兮兮的漚泥味,我可不想在这地方打滚,徒劳之下只好放弃。
“我也觉得是她,除了她我也想不到别人了。”丁墨也同样认为,但说着又嗞的倒吸一口气,疑惑道:“可是为什么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她唠唠叨叨在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