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抿着嘴点了点头:“要是我们出不去,推开这扇门是迟早的事。不过石门上可能藏有机关,在没到万不得已山穷水尽的情况下,还是别这么干的好。”
丁墨同样盯着石门凝了会神:“我怎么觉得,这扇门有点不大一样了?”
“不一样?”我和文锦也觉得这扇石门忽然就看着别扭了,可哪里不对劲了呢?又一时间抓不出毛病来。
“对,有点不大一样了。”丁墨扶着眼镜框蹙眉凝神地走过来“嗞……,这还是刚才的地方吗?我怎么觉得这石门上的图案……,这只似猫似鹿的神兽……”
不等丁墨说完,我和文锦也都看的真切,石壁图案上踩着沙丘迎空嘶吼的似猫神兽忽然向我们侧了侧头,好像活了过来一般,蓦然地眨了下眼睛。
这分明是琢刻在石壁上的纹饰如何能动弹。这一刻我们都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惊恐之余都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妈呀!大珊你看见了没有?我刚才好像看见它动了。”
我已经半脑子都在嗡嗡嗡的炸响了,哪里还能思考它是真动还是假动?一把揪住文锦的胳膊就转身往回跑。但是身后的丁墨却连忙拦住了我们“别乱跑,你们要去哪儿?”
被丁墨这么一拦,这才想起我们是跑不掉的。身后的墓道早已不是我们来时的那条了,这么钻进去和站在跑步机上没什么区别,回过头来一两步也就回到了原点。
“它……它动了,你看见了没?”我也开始慌乱无张,嘴巴不听使唤地哆嗦。
“我也看见了。”丁墨咽着喉咙向我点了点头。“但是我们不能乱动,这地方有点不大对劲。”
“这叫‘有点’、‘不大’对劲?”我瞪着丁墨紧张地说“这特妈是太不对劲了,你没觉得吗?”
文锦也一面芥蒂地盯着石壁上的图案,一面拽着我,惊慌地说:“这个地方肯定闹鬼,肯定有鬼。”
“你们别害怕,千万别慌。”丁墨还在极力地安抚我们,但我知道他自己也紧张的不行,鬓角都溢出了汗水。“我听说过一种镜影现象,也算是一种伪科学论。说是人在某种特殊的自然环境下会因为某种原因陷进不知明的空间里。这个空间也许不会客观的存在,也也许只是一个倒影、一个转瞬间的游离短光……。”
“你说的我也听不懂呀老大。”我忙打断丁墨的话,直截了当的问他那是个什么,不属于闹鬼吗?
“也就是说……”丁墨清了清嗓子从我和文锦中间挤过去,盯着石门端详着。“也就是说,这扇石门从某种意义上讲其实是一面镜子。而我们……,是走进了镜子里的人。”
“镜子?”我和文锦面面相觑。“什么意思啊?”
“镜子里的空间都只是倒影,是折射真实空间的虚假画面。当你站在镜子跟前的时候,就会有两个你。一个是真实的你,而另一个则是你自己的影子。假如因为某种原因,把你和镜子里你的倒影调换了……”
“等等……”我听的有点糊涂了,忙打断丁墨的话问:“你是说,我站在镜子跟前,然后因为某个原因,自己和自己的影子调换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现呀!可能吗?”
这时候的文锦却耐心许多。可能是听着新奇,也没跟着去思考它的逻辑性,反而感悟了一些丁墨的话,帮腔解释道:“大珊你能别对什么都持怀疑态度吗?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可能。”
丁墨扶着眼镜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可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一个是实质的你,而另一个是虚无的你,只是你的影子。当实质的你替代了镜子里面自己的影子,这些不可思议光怪陆离的现象就有可能出现了。”丁墨说着四下环顾,满目的惊恐。“你可能会觉察不到,但你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面镜子里仅有的空间。假如镜子里折射的是一条走廊的场景,你的身后也就会是一条走廊,但这条走廊毕竟是镜子里的倒影,不管你怎么走,也都是走不到走廊尽头的。”
丁墨说着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墓道。我想他所形容的走廊在我们设身处地的现实中,已经成为这条让我们循环走了个吧小时的墓道了。如果一定要用丁墨的这种古怪现象来解释的话,那么我们现在都是站在镜子里面的人,这样的话我们的活动空间就受到了局限。就像你在一间四十平方的房间里关着门跑步,跑到两腿脱臼也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的。
“可是,刚才它动了。”我已经逻辑混乱,唯一还能记清楚的,就是曾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石门上的图案动了一下。想想都觉得诡异,要是它再多动几下,会不会从石门上蹦下来?
“心欲静而风不止。这既然不是真实的空间,任何不真实的现象都有可能出现。”丁墨扶着眼镜,伫若地解释。“我们之所以会觉得这扇石门不一样了,是因为我们注视的角度改变了。而石门上的图案之所以会动,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在动、心也在动。”
文锦眨巴着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这时候忽然揪着丁墨的话问:“丁墨大哥,身体不动心脏也不动的人,不是死人吗?”
我能考上大学,一直都还觉得自己知识膨胀。这时候被丁墨的逻辑一绕,就顿感脑子不够用,有点一头雾水的混沌感。“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理解你说的这种现象了,觉得匪夷所思。”我说着环顾一圈,方才感到阵阵压迫而来的恐惧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你要是能看透全局的话,知不知道怎样才能出去?”
丁墨盯着面前石门沉默了半响。我和文锦相视一眼谁也没去打搅他,生怕影响他思考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丁墨扣着下巴憋了半天,终于脸色一缓,释然地对我们说:“这东西是个局!”
“什么局?”我和文锦紧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