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背后……,丁墨你背后好像有个……有个……”我也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看到的恐惧,但还没等我说明白,丁墨就掌着矿灯猛地转了个身,去查看自己的背后。他这么一转身除了没有尽头的墓道能看到什么?但是我和文锦却被一股寒流呛的顿时就要窒息了。因为我们看到转过身去的丁墨背上,正缩拢着一只没有毛发的大猫。说是猫,其实只是个和大猫体态大小相仿的东西。肉嘟嘟的,看着更像是一只脑袋上长了耳朵的巨大土蚕。一双眼红丹丹的,在黑暗中格外显眼,令人心骇。
丁墨背上什么时候落了个这东西?而且他还浑然不觉?“我背后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啊?”丁墨不知所以地转回身来问我:“王珊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文锦已经不由自主的往我这边怯步,而就在我正要告诉丁墨他的背上有什么的时候,那贴在丁墨背上的大土蚕忽然瞅着我和文锦嗞了嗞嘴,露出一嘴白锥般密密麻麻的獠牙。
“鬼呀!……”
我和文锦哪里见过这玩意,当即就吓的慌了阵脚,惊叫着扭头就跑。但是才跑几步,这墓道就到头了。我们看到眼前又出现了那扇巨大的石门,门沿上方还有哗啦哗啦的细砂流淌下来。遇此文锦就揪着我哀怨地说:“哇!这什么情况?刚才走的腿都软了,这往回才跑几步就回到的原点?”
我也是满脑子浆糊了,见丁墨不知原由地追着我和文锦撵了过来,就咽了咽喉咙让自己尽量冷静一点。“所以说这地方撞邪呢?那东西是什么?那么大的一个扒在他身上,他能不知道?”
文锦也觉得不可思议,不安地左右环顾一圈“就是啊!那玩意该不会是丁墨大哥养的宠物吧。这人什么喜好啊?”
“我看是这墓道里面的东西,可能是我们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爬丁墨背上的。要不然之前怎么没有?”我思索着可能性,斩钉截铁地说。“而且能让丁墨浑然不觉,我想那肯定是个小妖怪。”
见我说到妖怪这样的字眼了,文锦也就越发的感到毛骨悚然,拢了拢胳膊说:“妈呀!这什么鬼地方?王珊你看看我背上没有吧。”
文锦让我给自己检查了一遍背后,又给我看了看,这时候丁墨也已追了过来,正扶着膝盖喘息,问我们跑什么:“你们看见什么了?”丁墨说着,还是不放心背后,拿矿灯往回看了看。“吓成这样,那究竟是什么?”
我和文锦面面相觑,同时也在芥蒂地看着丁墨别再往前走过来。“丁墨大哥,并不是咱们要和你搞行政独裁,只是呢……,咳咳,你真的没发觉你背上有个东西吗?”
见文锦这么一说,丁墨这才知道我们所忌惮的东西生在了自己的背上,转着圈伸直了脖子往后看。“我……背上有什么?帮我拍下来。”
我和文锦都没有矿灯,便也看不清那东西还在不在丁墨的背上。此时见丁墨转着圈往自己背上瞅,不免心中悲戚。就觉得这事虽然赶在了丁墨身上却并没有他的错,我们可不能因为他身上沾染了污浊就去排斥他歧视他。
“丁墨你别动,把矿灯扔给我,我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你的背上。”
丁墨已经六神无主,闻言便毫不犹豫地将手电扔了过来。在我接住矿灯的同时,文锦也已经从背包里面拿出了螺丝刀和大钳子,做好了要驱杀妖魔维护正义的准备。但是当丁墨拱着背向矿灯的光柱迎来的时候,那只红眼睛的大猫蚕却不见了。只看到丁墨的背上湿哒哒的糊满了涎液,和挤了半瓶洗发露涂在上面似的,看着叫人直恶心反胃。
“诶呀!丁墨大哥你背上糊了些什么呀?。”文锦往地上啐了口痰,惦着脚往丁墨背后的墓道深处望了望,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东西在你背上撒泼尿就走了。真够作践人的。”
“你说什么?”丁墨反而更加不安,索性把衣裳脱下来看个究竟。一面手忙脚乱地解着衣扣一面焦躁地问:“什么在我身上撒尿了?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那东西就这么没了,有点诡异。拿矿灯四下寻查一遍,别让它乘机爬我和文锦身上来了。这时候丁墨已经把衬衫抖了抖仍在了地上,眉目颦蹙地捂着鼻子说:“这是什么鬼东西弄在我身上的?你们刚才看见它了?”
“一只又像蚕又像猫的玩意。”文锦用手比划着,可能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所看到的东西,吱呜了半响也没能说出个大貌来。
丁墨也听的大感困惑,毕竟猫和蚕是两种不同体态和外貌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到一起提取共同点呢?越是弄不清楚那是什么,就越发的叫人心生畏惧。丁墨拢了拢胳膊往身后看了一眼说:“哪里来的怪物?怎么就平白无故的蹭我背上了?”
我和文锦相视耸了耸肩。“这地方太邪门了。这边是个死门,墓道又走不回去,还有个说不清楚的怪物,我们该怎么办?”
“我只是奇怪。”丁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凝住神说“自从进入这个墓道我们也没怎么乱走呀。为什么就撞上这种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的困境了呢?要是在我们前面的人也撞上了这样的情况,他们现在在那里?例如那个寻找男友的女士,她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我们无意中走进了岔道,而我们自己却都浑然不觉?”
我和文锦都不大喜欢动脑筋去思考这种问题,径自环顾一圈把视线又落在了身后的这扇巨大的石门上。看着眼前的石门,我的心中不禁困惑,心想如果这扇石门后面真的藏有流沙机关的话,如果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早已触动了?而在我们前面进入这栋古墓的人为什么都没有触动?是因为他们都和丁墨一样,早就一眼看穿了这是个陷阱,还是他们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如果他们来过,为什么没有和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如果他们没有来过,我们和他们走的路途在哪里发生分歧的?
“我觉得,这扇门不对劲。”我扣着下巴对众人说。“为什么我们往回走了那么久,这才回头十来步又回到了原点?就好像老天爷要逼着我们打开这扇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