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们时代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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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戴季陶:喜欢叫“杀杀杀”的政客(4)

1921年的戴季陶,已是有妇之夫。夫人比他年长4岁,性情暴烈,对这个“小弟弟”管得很严。戴对她是又爱又怕。当时曾流传一个笑话:戴季陶在大小会议上发言时,常常慷慨激昂,一说就很长,往往超过了主持人规定的时间。于是主持人就往往笑着友善地提醒他说:“你姊姊来了!”他一听,立即戛然而止。这足以说明他对妻子的惧怕之情。眼下在日本的这段露水情缘,他岂能让“姊姊”知道?不愿要这个儿子,也就不言自明了。蒋介石与陈洁如戴季陶回国后,对妻子讳莫如深,日子也就一天天地过去了。1921年的一天,津渊美智子竟带着儿子,千里迢迢,远涉重洋,到上海寻找她心爱的这个男人和儿子的生身父亲来了。

这时,戴季陶和蒋介石正好都在上海做证券交易生意,两人还义结金兰,成了拜把兄弟。这天,蒋介石在环龙路44号,只听得门铃响了好几回,他开了门一看,原来站在面前的竟是美智子和一个小男孩。

有人说,这个美智子也是蒋介石的情人。后人曾费了很大功夫考证此说是真是假,结果还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就像有人曾经提出蒋经国并非蒋介石亲生,理由是按蒋经国出生年月推算,当时蒋介石在日本,不可能与毛福梅同过房,也就是说毛福梅怀的孩子不是蒋介石的“种”。考证者还到日本海关查证过当年蒋介石进出日本的原始记录,但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究竟。至于美智子和蒋介石的关系,也成了一个谜。

蒋介石见了美智子后,立即满脸笑容,连声请她进客厅。

美智子向蒋介石行日本式的深鞠躬礼,说:“这个小男孩就是戴季陶的骨肉,你觉得他像不像他父亲?”

蒋介石无心细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大声地叫着:“季陶,季陶,你看谁来了?是美智子从日本来找你了,她还带来了你的儿子!

哈哈,儿子找爸爸,你真有福气呀!”

谁知戴季陶一闻此言,立时脸色大变,一片惨白。他悄悄地跟蒋介石附耳低言,说:“我在日本的那段荒唐日子已经过去了。我曾经一度风流,但现在不愿再提起过去。如今我有了妻子和儿女,不可能跟美智子恢复以往的关系。我不想见她,也不想见那个小男孩,请你替我找个借口,赶快把她和那个小孩弄走。你就说我不在这儿,或者干脆说我不在上海,只要弄走她就成。你告诉她,说你不知道我的地址,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我。”

蒋介石问戴季陶:“难道你真的不想见你的亲生儿子?”

戴季陶不耐烦地连连摇头,皱起眉头,说:“我已有了家。我要美智子的儿子干什么?

我人生的那个阶段已经结束了!你明白吗?”

就这样,蒋介石收留了这个男孩,就名蒋纬国。

戴季陶(1891-1949),名传贤,笔名天仇,1891年1月6日生于四川广汉。1905年赴日本留学,入师范学校。1907年入日本大学法科。曾任孙中山秘书、大元帅府秘书长。1929年后当选为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常委、宣传部长,5月兼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后任国民政府考试院院长、国史馆馆长等职。1949年2月12日在广州服药身亡。在苏的江苏省地方自治研究所担任主任教在这里,他结识了一位叫钮有恒的女子。有恒老家在浙江吴兴(今湖州),生于1887年6月4日,是湖州名人钮承聪的第三个女儿,比戴季陶大4岁。

两人见面“相亲”时,戴季陶一眼就看中钮有恒气质高雅,丽质天生,不愧是吴兴女子学校首屈一指的高材生。钮有恒看中戴季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人们都说婚姻讲求的是“缘分”,戴、钮两人真是前世有缘,所以一见钟情,在大媒人钮耕孙先生主持下,两人都欣然同意订婚。戴、钮的“缘分”,还由于他们都是孙中山的信徒,都是同盟会员。钮有恒原名钮浩,字养吾,从日本留学回国后,秋瑾在浔溪女校教课,钮浩也在该校,两人志同道合,关系十分密切。后来秋瑾英勇殉难,钮浩秘密逃回吴兴老家,改名为“有恒”,并到上海进入吴兴女子学校教书。戴季陶这时在上海《天铎报》任总编,笔挟风雷,横扫千军,在上海名声大噪。政治思想上的一致,更使他们的爱情建立在牢固的基础之上。

1912年春,戴季陶和钮有恒在上海喜结伉俪。婚后,戴季陶在孙中山领导下从事革命工作,钮有恒也常为孙中山料理杂务,并在上海与东京间从事联络工作。

《民权报》案发生后,钮有恒前往探望。戴季陶对她说:“我不入地狱,睢入地狱。地狱不空,我不成佛。己身不净,不证菩提。”钮有恒勉励说:“主笔不入狱,不是好主笔。”一时被传为佳话。

戴季陶好激动,有点儿神经质,在婚后不久就得了神经衰弱的病症,30多岁时又得了一场大病,缠绵日久,身体很差。钮有恒对丈夫照顾得十分周到,从四面八方请医生,找秘方,搞名贵药材,使戴季陶较快地恢复了健康。

上海沦陷后,戴季陶随国民党政府西迁武汉、重庆,而钮有恒因患高血压,不宜远行,遂留在上海隐居。不料这一别竟长达5年之久。戴季陶对妻子牵肠挂肚,日夜萦怀,只得以鸿雁传书,传达相思之苦。

老夫老妻长期分居两地总非久长之计,于是钮有恒决定从上海到重庆和戴季陶团聚。

戴季陶见到阔别5年的妻子后,高兴得泪流满面,喜不自胜。执手相看,妻子虽然仅56岁,然而多年卧病,加上长途跋涉,脸色蜡黄,气色很差,身子衰弱至极。戴季陶心痛得不得了,嘱咐她好好休息。

然而病魔肆虐,天不永年,夫妻团聚才短短4个月,钮有恒就患脑溢血溘然长逝。戴季陶嚎啕大哭,悲痛不已,多年病体益加衰弱。

钮有恒去世那年,戴季陶52岁。于是他有了第二次婚姻。续弦的夫人名叫赵文淑。

说起赵文淑,她和戴季陶也是一段奇缘。

关于赵文淑的家世,现有资料不多,只说1922年她就到了戴季陶身边,开始侍奉戴季陶。看来,她大概算是“侍女”或“小妾”。几十年来,她把青春年华全部献给了戴季陶。

有这么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侍奉在侧,钮有恒有没有“吃醋”呢?说起来也怪,戴季陶惧怕钮有恒河东狮吼,不敢和蒋纬国的生母津渊美智子重叙旧情,但他倒不顾忌赵文淑夹在自己和钮有恒的中间,这也是一个谜。

据范小方、包东波、李娟丽等人所着的《国民党理论家戴季陶》一书披露,赵文淑“和钮夫人结成了亲密的姊妹情谊。十多年来,戴季陶、钮夫人、赵文淑和孩子们组成了一个奇特和睦的家庭,情谊融融,不分内外……钮夫人不在的日子里,一直是赵文淑陪伴着戴季陶,倾尽心血给他以慰爱,他们两人的感情之深是人所共知的”。

钮有恒去世后,戴季陶一直寂寞度日尽管有性格温和、柔情似水的赵文淑陪伴在侧,然而她毕竟没有正式名分,特别在公开场合有诸多不便。于是,1944年1月27日他和赵文淑正式举办了婚礼。五十多岁当新郎,戴季陶沉浸在难以言传的新婚幸福之中。

戴季陶两次艳遇,两次美满幸福的婚姻,人们都说他这个风流才子频遇良缘,艳福不浅。在悲观失望中自杀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举国同庆,戴季陶竟“忧恐至数日不能起,起时亦无喜色”。这固然与其重病在身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出之于对人民革命力量壮大的畏惧。早在抗日战争胜利前,他对八路军和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即十分忧虑,认为是心腹之患,其害无穷。日本投降后,他郑重地向蒋介石国民党当局说:“今兹倭寇降而共匪炽,正与捻匪当年局势无殊。”他还认为:“战时固艰苦,战后艰苦将十倍于战时,危险亦不可想象。非不可避免,只在人心知与不知之一转耳。”他预感到人心将转向共产党,担心国民党将因腐败无能而失去人心。9月,他约何应钦、白崇禧、张治中等在陈立夫寓所商讨东北战局,力主不要匆忙派兵出关,以免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他的这个主张未被蒋介石采纳。

当了整整20年考试院院长的戴季陶(中)于1948年6月将院长一职移交给张伯苓(左),副院长由贾景德(右)担任1946年春,戴季陶随国民政府从重庆山城还都南京,进入了他整个政治生涯的最后阶段。他率属员返抵原考试院旧址办公,这时该地呈现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使他感叹不已。他虽病情恶化,力不从心,但仍念念不忘国民党统治的兴衰,为蒋介石出谋划策,蒋也给他保留一席高位。这年6月,全面内战爆发。戴季陶对蒋坚持独裁统治和反共内战政策全力予以支持。战争初期蒋介石表面上有所得手,实际力量遭到严重削弱,但仍能支撑局面。1947年6月南京国民政府改组,戴继续任考试院院长、国民政府委员。1948年3月国民党的所谓“行宪国大”开幕,戴以浙江省吴兴县选出的代表资格出席大会。戴在这次会议上倾全力支持蒋介石登上了“总统”的宝座,使蒋获得绝大的权力。6月,戴被任命为国史馆馆长,考试院长一职改由张伯苓继任。被蒋介石称为“畏友良师”的戴季陶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宣布“引退”,李宗仁当上了代总统。这位桂系首领和蒋介石是冤家对头,但对戴季陶倒也十分客气。他竞选副总统时,为了争取戴季陶的支持,专程登门拜访,并且送给戴一尊金佛。

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陈兵江左,南京的国民党要员作鸟兽散。戴季陶可以去台湾,也可以去四川,但时任广东省政府主席的宋子文又是打电报又是派人,盛情邀请他前往广州。

戴季陶态度很鲜明:坚决不去台湾。对于四川老家,他想只’能荣归故里,哪能以战败者的身份逃回老家,岂不被人笑话?!至于广东,他感到自己跟随孙中山在那里奋斗多年,还在中山大学担任了多年校长,于是他和夫人赵文淑及随员乘“美龄号”专机飞到了广州。

戴季陶到广州后,不顾年老多病,还出席了国民党中央迁到广州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也许,他认为说不定国民党能凭借这块“风水宝地”东山再起……然而,前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蒋介石和国民党军政要员都逃到了台湾。这时,又有人来劝戴季陶去台湾,他仍然斩钉截铁一句话:“不必去!”

1949年2月11日,戴季陶长年罹患的神经痛发作得非常厉害,他辗转床笫,吃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

入夜,戴季陶像往常那样,吃了安眠药后微微睡去。到了半夜,他又被痛醒,无奈之中,他又拿起安眠药,一下子吃了近70粒。

本来,妻子赵文淑一直陪伴着他,照料他的起居饮食和服药。可是不久前赵文淑突患中风,尚未脱离险境,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戴季陶一人。

到了第二天早晨8时许,随侍人员没有听到他房间里的声音,遂推门而入,撩起帐子一看,戴季陶面色灰白,奄奄一息,再说不出一句话了。

这位以喊杀人着称的戴季陶,以理论乱天下也以理论安天下的戴天仇,最终在绝望中自杀。在台湾的蒋介石听到戴季陶去世,“闻耗悲痛,故人零落,中夜唏嘘”,还明令褒扬,称赞戴季陶“才识恢宏,勋尤懋着”。在广州的国民党中央常委会决定成立治丧委员会,由孙中山先生长子、时任行政院长孙科任治丧委员会主任,为戴季陶举行了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