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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远方吹来清凉的风(1)

琉匀磊己顾问

顾问是在“手拉手联欢会“上认识于秋水的。

那天于秋水穿一身素雅的长裙,那超凡脱俗的外表一下子把看惯流行时装的城里的男孩征服了。交谈中顾问了解到,像于秋水这样的山里女孩,每天放学都要帮家里做许多事,自己的学费都是节假日挖草药准备的,他很为山里孩子自立自强的精神感动,临别时顾问送于秋水一个带拉链的日记本。于秋水则送顾问一只金翅鸟,那鸟活蹦乱跳,鸣声清脆,非常可爱。顾问接过笼子想也没想就把鸟放了。

在于秋水诧异的目光中,顾问说:“看到笼中鸟,我就想起你们山里孩子,被大山挡住了翅膀。”鸟有翅膀能飞出大山,我们缺少的就是知识的翅膀呀!”于秋水接过话茬儿,两人都一阵叹息。

回来后顾问坚持每月给于秋水去一封信,有时也把自己订阅的报刊或明星的剪影寄去。于秋水则寄回一些玲珑剔透的五彩石。

快开学时于秋水来信了。信中说她父亲在上山砍柴时摔断了腿,家里欠了不少债,自己恐怕要辍学。顾问看了,心里急得跟自己要辍学似的。顾问把自己的零钱攒下来,跑到离家很远的一个邮局汇给于秋水。在附言中顾问尽量模仿大人口气,说自己是一名退休干部,通过于秋水的老师同学了解到她的困难,愿意资助她读完中学乃至大学。

于秋水来信了,顾问颤抖着打开信,那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于秋水告诉顾问,一个不知姓名的老爷爷帮助自己,可是自己要是白白受了人家恩惠而不能为别人付出劳动,不是变成寄生虫了吗?这样的帮助自己不想要,可又不知道那位好心的老爷爷的地址。

顾问在回信中说:“那位好心的老人既然愿意帮助你,你可不能对不起人家。你不能辍学,否则岂不是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在信中,顾问说了很多很多。

开学的时候,同学们诧异地发现那个出手阔绰,零用钱总也不够花的顾问变得“吝啬“起来,两毛钱一根的冰棒也舍不得买。节假日的时候,有同学发现顾问在一家饭店打工。

顾问在暗暗地攒钱。

唐帝

永恒的流星

“云儿啊云儿,你怎么这么苍白,你不快乐吗?你整天飘来飘去,我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无忧,最快乐的,唉!岂知你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就像我……”颖儿坐在窗口,明亮的眸子闪现着一种令人心动的迷惑。窗外,那一排排梧桐仿佛苍老的卫士般,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枝叶,梧桐叶儿全黄了,那么憔悴,那么萧索……

颖儿本是一个快乐、开朗的女孩。她热爱生活,热爱身边的一切。她热情地对待每一个人,她的微笑就像冬日的阳光,暖烘烘的,好舒服!在晨星中学初三(1)班,没有一个同学不说颖儿好的,大家都笑称颖儿是可爱的小天使,给大家带来欢乐、带来笑声。颖儿就是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可是今天早上,颖儿收到了一封不寻常的信。

颖儿:

也许你不认识我,但我却时刻关注着你,你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好希望有你这样一个妹妹,你愿意做我的妹妹吗?

我,相貌平平,性格孤僻,却有一颗真诚的心,现读高三(4)班。

请尽快答复我!

看完这封信,颖儿轻飘飘的,平静的生活像被掷入了一粒石子,荡起了层层的涟漪。颖儿本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寒是谁?他想干什么?他是个怎样的人?我该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像虫子一样叮咬着颖儿慌乱的心。”我像老师常说的那种坏女孩吗?”颖儿越想越害怕,她匆匆忙忙找到了静。

静,人如其名,做事果断且冷静。她是颖儿最好的朋友。此时此刻,人是最需要朋友的。颖儿把心中的苦恼与恐惧一股脑儿掏了出来。静默默地听完这一切,双眉渐渐皱了起来。”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静有些生气。”静,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马上拒绝!”静一字一句,却有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可我……我……”颖儿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怎么,怕呀!我陪你去,有我做你坚强的后盾,十个寒都能搞定!”静最不喜欢看见忧愁的颖儿。”瞧你,一天都没笑了,我可是最看不惯伊人伤心的哦,快!笑一下。”静突然伸手搔颖儿痒处,颖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晚自习时,颖儿和静找到了正上自习的寒。寒比颖儿想像的要消瘦些,他深邃的眼睛隐藏着一股莫名的忧郁。”他是个怎样的男孩?”颖儿再次问自己。凭直觉,她觉得寒不是个坏人。她呆站着,刚才编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口,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了。她尴尬地沉默着,多亏身旁的静打破了沉默。

“你就是寒,看样子倒不错,怎么会写那种信,你不觉得写得很土很俗吗?”静冷笑了一声,颖儿此时却觉得静有点尖刻,她不知道寒如何回答。

“我是用真心写真话。”短短的几个字,寒已经表明自己的立场。

“寒,虽然你还应该算是我们的师兄,但我不客气地告诉你,颖儿不是那种人,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完,静拉起颖儿的手,雄赳赳地走了,她不禁为自己刚才临阵不乱的出色表现得意。颖儿却忍不住转过头来。寒还站在原地,他的眼中分明流露着期盼与坚毅。颖儿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快结束。果然,第二天早晨,颖.SLY—收到一封信。颖儿:

我不知我的鲁莽是否吓着你,其实我并无恶意,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听一个关于妹妹的故事吗?下午五点钟,花园小道的第五棵梧桐树下,我等你!

颖儿的心此时已被浓浓的好奇占据,这是怎样一个男孩,颖儿突然有了一股想了解寒的冲动。

下午五点钟,颖儿瞒着静赴约了。第五棵梧桐树下,颖儿老早就瞥见了寒。寒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夹克,蓝色牛仔裤,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神依然那么深邃。此时,他正缓缓地踱着步子,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诗人的感伤与脱俗,颖儿走近寒。

“Hell0“颖儿善意地微笑。

“你好!”寒没有回敬微笑,但他冷冷的话语中却透出一丝难得的温柔。

可贵的默契使他们都沉默了。颖儿耐心地等待着寒说出那个故事。此刻的寒正痛苦地回忆着,他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他的脸被痛苦撕咬着,扭曲着,难过、伤心使他的眼睛更忧郁了。有时,他还发出一两声苦笑。颖儿不是个柔弱的女孩,她勇敢地望着寒的眼睛,她的眼睛好像在说:勇敢些!你并不孤独,我愿意分担你的痛苦,抛掉那些阴影吧!

几分钟后,寒终于平复了感情,他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妹妹,她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她也是那么活泼、可爱、单纯。她真的很像你,颖儿。算起来,她今年也已经十四岁了。在全家的百般宠爱中,妹妹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天真单纯,对这个复杂的世界一无所知。前年,也是这个梧桐盱纷飞的季节,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恐怖的噩梦。

“那年,我和妹妹都在玉华中学上学,我上高中,妹妹上初一。那天早上,我和妹妹像往常一样,准备乘52路公交车上学。车上早已满了,我和妹妹站在过道中,旁边站着一位老伯。这时,又上来两个人,他们叼着烟,头发染得像金毛狗一样,其中一个瞪着一双鼠眼,眼珠滴溜溜直转,穿一件花布衬衣,紧身牛仔裤。另一个窄额小眼,外搭一个鹰钩鼻。这两人一上车,那狭小的空间就弥漫着一股烟臭味,老伯忍不住咳起来。老伯伯,你没事吧!妹妹关切地扶着老伯,同时厌恶地看了那两条金毛狗一眼。臭老头!两人不屑地瞅了老伯一眼,还瞪了瞪妹妹,我赶紧用眼神暗示妹妹:别惹这两个臭小子。周围的人都置若罔闻,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忽然前面红灯亮了,车子来了个急刹车,老伯本能地向前倒,正倒在那两条金毛狗身上,妹妹一直在留意那两条金毛狗。这时,她发现那个鼠眼正把手快速地伸向老伯的口袋,出于本能的反应,妹妹大叫:老伯伯,小心你的钱!”

“那两条金毛狗偷窃未成,恼羞成怒,恶狠狠地骂:敢坏我好事!小三八!正说着,突然摸出一瓶硫酸,把硫酸泼了出来,车上的人为求自保,纷纷躲闪,硫酸大部分泼在了妹妹身上。”寒痛苦地摇着头,他啜泣着:“我看见妹妹的面容衣裤在我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妹妹痛苦地捂着脸昏了过去,我好害怕,不顾一切地狂叫:快救我妹妹,快救我妹妹……那两条金毛狗也吓坏了,仓皇逃窜。车上乘客的良知似乎被唤醒了。抓歹徒,抓歹徒……好些人冲下车去,车子载着妹妹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医院。歹徒落网了,他们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可妹妹被诊断为身体50%烧伤。为什么?为什么?”寒痛苦地狂叫。”妹妹虽然得到无数的鲜花与掌声,可她却失去了最宝贵的容颜!半年后,妹妹已经大体康复了。但她的脸上和身上却留下了永远的伤痕,妹妹很平静,可我感觉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灾难!”

“就在出院的前一天,妹妹失踪了,她留下了一封信:爸爸、妈妈、哥哥:

对不起!

请原谅我不辞而别。短短的半年,我似乎已尝遍人生的酸甜苦辣,我成熟了!坚强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我不愿留下一个残缺丑陋的自己给你们,我选择了离开,爸爸、妈妈、哥哥请不要怪我!

“妹妹走了,她仅拿走了抽屉里的一千块钱,我的妹妹那时她才十二岁呀,她做了一个最错误的选择,这一去就杳无音讯。”

说完这些,寒已经热泪盈眶!”哥!”一声童稚而又亲切的呼唤触动了寒那根最脆弱的心弦,他猛地抬起头,面前的颖儿已经泪流满面,四目相对,颖儿唤了一声:“哥!”久违的称呼呀!寒心里涌起一阵温暖与感动。一阵风吹过,头上的梧桐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颖儿把整个故事告诉了静,静的沉默与愧疚表明,她已经同意了颖儿的决定。

从此,晨曦下、夕阳中多了一对身影。那是寒和颖他们在谈三毛、谈人生、谈《简?爱》,谈对生活的差法与感悟。颖儿爱默默地看着寒,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已经少了许多忧郁,看着他发自内心的微笑。颖儿有了一种伟大酐成就感与满足感。寒待颖儿如同亲妹妹般悉心呵护、照料,而颖儿心中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情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颖儿渴望时刻见到寒,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寒的身影,颖儿便觉得踏实。颖儿并不渴求什么,她只愿日子翩这么过下去,能够天天见到寒,得到他关心的话语也是一利幸福!然而快乐总是在人们最依恋它之际悄然逝去。

面对人生两大关口,颖儿闯关成功,顺利进入高中,可寒却在高考中落榜了。颖儿正想找机会安慰寒,却在教室里收到了寒的一封信。

颖儿姝妹:

提起笔,心中千言万语诉不尽我对你的感激,你让我走出了阴影,你给我的生活带来了阳光和快乐。但我永远无法忘记我的妹妹。那个我心中最圣洁的妹妹,我决定去寻找她,哪怕踏遍千山万水,我都一定要找到。我走了,走得一声不响,我不敢同你告别,我怕你的挽留动摇我的选择。

保重,颖儿,当你收到六片梧桐叶的时候,就是我归来的日子,六片叶子代表我们相识相知的六个月,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寒走了!带走了颖儿生活中那道最美的风景线!带走了一份最真的牵挂!泪珠,晶莹的泪珠顺着颖儿的脸颊滑落!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教室,走在空寂的街道,天空下着细雨,犹如颖儿受伤的心在滴血!颖儿任凭泪水、雨水冲洗掉一切的不快,她就这么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惟有街头黄家驹苍凉又无奈的歌声飘入耳际: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抹去雨水双眼无神地仰望,望那孤单寂寞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再次泛起心里无数的思念,以往片刻欢笑仍挂在脸上,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地说声“喜欢你“……寒如同一颗流星闯入颖儿的生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这颗流星已成为颖儿心中的永恒!她默默地等待着,等待六片梧桐叶到来的日子,颖儿坚信,那一天不会太远!

冻秀色远方吹来清凉的风

充满诗情画意,洋溢浪漫情怀,而又夹杂着一丝感伤的季节;渴望破晓,期待光明,而又朦胧可爱的时分。那是一个深秋的黎明。

昨夜一场秋雨,迎面吹来清凉的风。伴着露珠晶莹,陪着枫叶飘零。男孩和女孩来了……

“晨彤,今天真的要走了吗?可不可以再逗留几天?”男孩非常真诚地请求。

“不了,这儿毕竟不是我的家,我已经逗留太久了。但我绝不会忘了你这位朋友的。”

江涵望着天空中即将消逝的淡淡的月影。”你是一个多姿多彩的女孩,突然少了你,我的生活将会像天空没有月亮一样多一分空白。”

她静静地漫步在海滩上,呼吸着清新而又略带潮湿的空气。顷刻问,天边出现了一片绯红。

“江涵,你看!日出了!其实那才是你真正需要的,男子汉要有阳光般的热情去面对生活和学习,而不能只沉浸在对月光的怀念中,没有月光的天空并非空白,它会因拥有太阳而更加灿烂,你懂我的意思吗?”

男孩沉默,女孩陪着他慢慢地一道往前走。

“哇噻!好美的一片枫林,不进去走走可就太浪费啦!”晨彤被眼前的一片红枫林吸引住了。

“江涵,送给你!”她从地上捡起一片枫叶。”做个纪念吧!”

“为什么枫叶要离开枝头坚实的依靠飘零落地呢?”“因为它们要去寻找泥土的馨香!江涵,我们也该这样。为了我们的理想,为了自己的前途,有时我们也需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什么都想要,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笔青春账我们谁都付不起!”

“我懂!我们有我们该做的事情!”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不知不觉在我的记忆里,写下最深刻的你,在我的漫长的等待里,你只是短暂停留,而你终究要离去,到一个没有我的天地,往后的日子里,也不能让我停止想你……”悠扬的音乐在不远处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晨彤,这是什么歌?”“《算不算可惜》啊!”“不算!”

“嗯,不算!”江涵的眼中没有遗憾。

长夜的黑暗孕育了黎明前的惊喜,鼓起帆的小船终究不会停泊在无风的港湾!

沈习武

特殊家教

在初三(4)班,我属于那种不上不下的中等生。为了让我能考取市重点高中,爸妈为我操碎了心,可我的成绩依然不见长进。

爸妈发狠说为了我的成绩要不惜一切手段!

周一班主任进教室时,身后跟着一个男生,长得白白净净显得很儒雅。

刚进门,前排几个新潮的女生忍不住叫出来:“哇噻,好酷耶!”男生向大家鞠躬,自我介绍说:“我叫吴灾,是来借读的,希望以后能和大家相处得愉快。”说完就径直走向我身旁的空位,对我粲然一笑:“你好,很高兴能和你同桌,请多指教!”我心里一动,脸上莫名地一热。吴灾说话诙谐幽默,课间不时讲笑话逗得男生们捧腹而笑,肩膀不住抽动。吴灾的成绩更是无可挑剔,期中统考高出年级第一名四十多分。班里那些学习尖子顿感危机四伏、草木皆兵。于是学习气氛悄悄紧张起来,同学问暗暗摩拳擦掌大有一决雌雄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