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世说锋语——丑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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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子给夏子雨的四封信——补充《聆听夜色》没有表达的

(2009-08-1621:11:09)

因为跟施楠没有任何事先的交流,所以上次的节目做得是匆匆的,但也是完全自然的,反而好!但遗憾的是我再想介绍海子给夏子雨的后三封信的时候被她打断了,但是她犀利的发问和敏捷的思维倒是给了我很深的印象!期待着出版后能再次与她在节目中见面。

刚好助手江荻拿来了由矫海默为第二、三封信的插图备选稿,作为一稿,插图当然不是定稿,但还是想借机为节目的遗憾做个补充。

第二封信出乎子雨的意料,海子这次寄来的不是信而是一幅素描和一首诗。那幅素描其实就是一幅画在A4打印纸上的铅笔画,但因为作者笔法娴熟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有一定的素描功底。

他画的是一位上士老兵斜靠在大坝上,他双手托着腮静静地望着大海,对面是无尽的海和海上翻卷的浪花,他的目光深邃,对远方充满着渴望,但海上没有船,只有一朵朵云团与浪花连成一片。从画面上看,那应该是一个雨天,一只海燕在浪尖上艰难的舞动着翅膀。他的背后是一直通向海中央的堤坝,在大坝的尽头有一座高高的灯塔,那盏灯在寂静的雨夜忽明忽暗地闪动着。整幅画画得栩栩如生,老兵坚定的眼神和海燕看上去像是要被折断的翅膀让整幅画的寓意更加深刻动人。

在画的一角有“海子”两个字和一个婉转的命名:“海阔云底,断岸叫西风。”子雨知道海子所引用的这首诗的原文是:“江阔云底,断雁叫西风。”描写的是诗人一生中在江边听雨的三个不同阶段的生活心境。原诗中的“断雁”也可解为“断岸”,他的画面上巧妙地运用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还将“江”字改为了“海”字。

这并不是一首特别普及的宋词,能这么巧妙地把画面和文字结合起来,子雨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感觉,人和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之间好像是有通感的,他们总是能不约而同的知道一些只有彼此间才能了解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通过这首诗子雨觉得海子的文学功底是很深的。除了这幅画,还有一首诗歌,子雨能认出他使用的是跟上次信中一样的字体:

蓝眼睛

风,刮走了我的眼,

留下一滴泪,落在心上,

筑起一道岸,

我守候在里面,

聆听海的呼吸

和梦的低吟;

随着心绪翻卷的浪,

弥漫着玫瑰的芳香,

我驻守在里面:

谛听潮汐的欢笑

和智者的叹息。

鸣铃响起的时候,

蓝色的精灵歌唱着,

伴随扬帆的季节

远航……

看着海子又一封特殊的听众来信,子雨觉得心情比上一次还不能平静。海子上次的来信让她知道了海岛上特殊的生活环境和海岛战士们那种面对寂寞,面对亲人,面对陌生人的复杂情绪,这一次的素描和诗歌让子雨更加能体会到他们深层次上的一种属于人性上的渴望理解,渴望自己这份特殊的事业能被人们所感受的强烈愿望。

第三封信:子雨又收到了海子的来信,这次让子雨感到惊喜的是,海子的信是一幅漫画:画着一个丑娃娃仰着头,面前是一片片的浪花,浪花的浪尖上有个月牙,月牙上坐着一个长头发的女郎,那女郎的头发很长,在风中飘着,但画上女郎的五官是空白的,上面打了个问号。漫画下方用漫画体的字写着:偷香是来自感官的嗅觉记忆,把她涂在不同人的动脉处跳动出的是不一样的香味吧!

仔细看过去才发现丑娃娃的鼻子上被小小的写了“奢侈”两个字,子雨又想哭又想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把这幅漫画拿去给马指导看,马指导笑着说:“有大家的范儿啊!谁画的?”

子雨:“一个海岛战士。”

马指导:“现在的战士不得了啊!部队就是人才多,藏龙卧虎啊!”

这个评价还是蛮高的,子雨不置可否,那瓶香水还放在她的抽屉里,她还没有动过,只是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这句话似乎回应了施楠在节目中对海子才华的质疑)

第四封信:(是夏子雨在海子因救人受伤后收到的)

夏子雨会下意识地反复看张海涛给自己的最后一封来信,她不知道如何能平复自己对张海涛的内疚和歉意。

子雨:

很后悔上次寄你的那幅漫画,是我的一点小小自尊心在作祟吧!知道你并不愿与我相认吧!我只是个海岛上的小小士兵,又其貌不扬,让你失望了。

你的样子比声音漂亮,让我更加挥之不去,所以我跑了近一小时才回宿舍去拿了那瓶香水来送你,好在那天的电影长,赶上了!但东西送了你我却更加近乡情怯,等待往往让时间觉得漫长,况且这样的海岛上,天黑的时候总是特别长……

它对我来说只是奢侈和梦幻而你却配拥有和使用它。

我马上要离开这个海岛了,希望能再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