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湮没在森林的奇迹:古玛雅的智慧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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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玛雅人的神祇世界

玛雅人的信仰非常丰富,他们对一切都充满敬畏和崇拜。在玛雅人的观念里,认为神有善恶之分。神灵居住的地方很高,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畅通无阻的进入。

6、当地的印第安人。

古代玛雅人对宇宙和自然万物的信仰遍及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将人类所处的平淡无奇的现实世界与诸神、精灵和祖先所处的超自然世界完全融为一体。

神灵的世界

人们习惯这样评论玛雅——有神治而没有人治。其实,这样说并不严谨,玛雅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和完整的王朝世系。从某种意义上说,玛雅确实是众神的天下,只不过这些众神是玛雅人自己发明、创造的,统治者只是用他们来维护和加强自己的统治。

玛雅人的信仰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最初崇拜的是自然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转向崇拜众神。这一转变并不是一气呵成的,而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玛雅人之所以崇拜众神,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有所求而又得不到,所以只能借助于神;二是他们面对变化莫测的自然,很恐惧,他们没有办法,只好崇拜诸神,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庇佑。

玛雅人并不是一视同仁地对待诸神,而是根据他们生活中的现实需要而采取不同的态度,这一点可以从他们的先机方式上看得出来。他们之所以献祭,其目的就是为了讨好神灵。在献祭的那天,他们会献上各种食物、植物、动物,甚至是人。由于玛雅所处的特殊地理环境,他们非常关心农业的收成,也特别关注气候。他们认为旱涝灾害要比疾病等生活琐事更为重要。所以,在祈雨等仪式上,用来献祭的一般都是动物和人。

为了表示对神的尊重,他们有严格的规定,所有参与献祭的人都要沐浴,只有这样,才有资格参加献祭。在献祭过程中,祭司将献祭物的血涂抹在参与祭祀的每个人身上,这样就会让每个人都得到神灵赐予的恩泽,同时也是为了让每个人记得那些被祭者的无私与勇敢。祭司活动结束后,所有参与献祭的人要聚在一起,喝酒,庆祝祭祀的成功。

人们一般笼统地把玛雅众神说成是龙虎天神,玛雅世界就是龙虎天神的一统天下。玛雅的龙与中国的龙很不一样,它是从奎特查尔羽毛变幻出来的羽毛蛇和虎头巨蛇,它既是天地主神伊特萨姆纳的象征,也是王权之神库库尔甘的化身,自然有众神之首的威严;虎是美洲虎,自从奥尔梅克文化开始,它就是一切神力的代表,特别与阴间和死后世界有很大关联,所以它又是决定人的生死和命运的神力无边的象征,是统治世界的力量的化身。龙虎的形象以及它们无穷变幻的图样,可以说是玛雅天地神灵的一个总代表。

玛雅的神灵世界并不仅仅有龙虎天神,还有许多其他的神灵。这些神灵既分布在空间,也支配着时间。如果说宇宙是由空间和时间构成的,那么它也是由神灵构成的。天地间,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兽背后都有一个神灵,只不过凡人的肉眼看不见罢了。同样,时间不论大小,也有神灵掌控着。

神灵在空间和时间里都掌握着宇宙,那么作为神创造的万物之一的人,却有着不寻常的本领,可以了解神的威力和伟大。人的最上层——国王,甚至是神的化身,死后上升为神。但人的一切都是由神决定的,生死成败攸关大事都在神的掌握之中,所以玛雅人相信:无论城邦大小,无论贵贱,其真正的主人是神,而且是大大小小的神。在神灵的世界中,神也有善恶之分,创造之神与毁灭之神,生命之神与死亡之神。这些神灵常常纠缠在一起,演绎各种悲欢离合的故事,人的历史无非是神灵演变的结果。人在神灵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天地主神——伊特萨姆纳神

在玛雅人的观念中,乌纳布被认为是世界的创造者。但是这位神的作用并不是很大,而真正发挥重要作用的是他的儿子伊特萨姆纳神。伊特萨姆纳神是“天堂之主”,他统率着其他各类神。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是玛雅众神的首领,就像中国神话中的天庭上的玉皇大帝。玛雅人认为它无所不能,它可以上扬为天,下落为地,是天地的创造者,诸神与万物之主,因此称它为“天地主神”。此外,他还是“夜晚与白天之主”。玛雅人在迎接新年的时候,总会特别崇拜伊特萨姆纳神。玛雅人认为它是善神,可以使玛雅人除去灾害,一切平安。

玛雅人相信具体世界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开始,也有结束。一个世界创造出来后,历经沧海桑田的劫难后终将会被毁灭。而作为创造之神的伊特萨姆纳神也是一位毁灭之神。当某一世界即将灭亡时,伊特萨姆纳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天上巨龙,蜿蜒着,从嘴里、肚子里倾泻出滔滔洪水,将这个世界湮灭。

在古典期的神话中,玛雅人认为他们的世界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的“毁灭”,而且每次毁灭都是以天上巨龙伊特萨姆纳的洪水为结束。伊特萨姆纳具有双重角色,它既是创造之神,也是毁灭之神;既是生命之神,又是死亡之神。它既代表着天堂,也象征着阴间。玛雅人认为伊特萨姆纳无所不能,没有它做不成的事情。它的形象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经常变化的,但不管怎么变化,作为龙蛇之体的本形和由它幻化出来的云雷纹、涡卷纹、回形纹始终是神性形象和图案的基调。它以美洲虎的造型为龙头,以羽毛蛇为龙身,后来根据神话的含义又将其夸大,产生了双头巨龙、天上飞龙、阴间龙口等等巨龙。在古典期,它成为一切神像和国王像图案的主题,无论纪年柱、神庙浮雕,还是墓碑雕刻上都广泛应用它。龙的身体代表天空和宇宙,双头代表不同的含义:右边的头是身前之龙头,面向东方,象征初升的太阳;左边的头是身后之龙头,面向西方,代表落下的太阳,因为太阳下山就进入阴间,这种双头巨龙的形象,常常令人摸不到头脑,但看惯了这些形象的玛雅人却能心领神会,产生崇敬的宗教感情。一般来说,在纪年碑上国王庞大复杂的羽冠头饰中的主题图案也是这种双头巨龙的化身。

伊特萨姆纳不仅是宇宙生死之神,在人间,还是王权之神。它成为玛雅各城邦王朝、王族世系的保护神。老国王驾崩就是回到伊特萨姆纳的龙口,新国王登基则是接受伊特萨姆纳的龙恩,使他成为真正保存龙的血统、龙的权力的象征。伊特萨姆纳有时戴着华丽羽冠、珠宝玉饰,或者拖着、摇曳着几个羽毛;有时它是美洲虎或虎形的龙头;有时它是羽毛蛇,这是伊特萨姆纳的龙身。在后古典时期,羽毛蛇变得非常重要,后来一位叫做库库尔甘的国王成为羽毛蛇的化身,他在人间多次建立功勋,死后重新成为伊特萨姆纳的王权之身。库库尔甘的羽毛蛇的形象被玛雅人和所有的印第安人认为是一种集高贵、英武与俊美为一身的天神之像。

因为伊特萨姆纳双头巨龙的身前龙头代表初升的太阳,身后龙头是落下的太阳,所以玛雅人把每天在天空中遨游的、升起、落下的太阳看做伊特萨姆纳自身的形象,由此而把蛇作为光明之神、生命之神、主宰之神。可能正是处于这样的理解,玛雅人就把伊特萨姆纳天上巨龙或双头巨龙的形象当作了太阳神,他们没有另外塑造具体的太阳神形象了。

善恶对立

除了伊特萨姆纳这个神之外,如果按照性质来划分,玛雅的神灵可以分为善恶两类。善神中为首的是雨神查亚克。玛雅人世世代代以农耕为主,自然而然,他们非常崇拜雨神。雨来自天上的云,而天、云与太阳都是伊特萨姆纳的化身,所以玛雅人也把雨神当做伊特萨姆纳的子嗣、助手甚至是身体的一部分。雨神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它像人一样长着牙齿,大概模样就像古代农夫,这或许与他的职责有很大关系。有了雨水,万物才会生生不息,因此雨神既是善神、创造之神,又是生命之神,深受玛雅农民的喜爱。

玛雅玉米神是尤姆·卡克斯,它是玛雅农民的一种神化崇拜。玉米是玛雅人的主要农作物,在玛雅人的生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可以说玛雅人的生活离不开它。玉米神代表着生命、繁荣和富足。据说,玉米神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像农民那样扎一块腰布,除此之外,全身裸露。

萨曼·埃克是北极星神,它在玛雅众神中是一位特殊的神,被认为是商人的向导。在玛雅文化中,虽然它并没有多少象征意义,但因为他和人间事务关系比较密切,因此也受到了商人、路人、旅客、战士等尊崇。它不仅指明方向,还能启迪智慧、消除灾难。也是一位善神。

除此之外,风神也是一位善神。在玛雅人看来,它是上天给予他们的最好的礼物,因为他们生活在热带雨林当中,风对于他们来说有着特殊意义。有时即便是狂风暴雨,玛雅人也不会埋怨风神。这一点或许让人很难理解。

在恶神中,首当其冲的当然是死亡之神——阿赫·普切。伊特萨姆纳作为万物始终的主宰,其最终还是走向死亡,所以阿赫·普切是伊特萨姆纳最得力的助手。有些玛雅人甚至认为它是伊特萨姆纳的化身。太阳落山后进入阴间,阴间的太阳就是死神的象征。玛雅人心目中的死神也和其他民族的死神一样,阴森、恐怖。它的形象要么是一个骷髅头的人形,背脊也露出骨架;要么就是一个脚带鹰爪,满嘴无牙的老妇人形象。与死神相伴的是战神,它总是以手里拿着箭矢枪矛,有时还手握毁灭之火的形象出现。除了战争屠杀之外,它又主管以人为牺牲的血腥祭奠,所以又被称作牺牲之神,他总是和死神同时来到献祭的现场,亲自监督祭奠。

分管善神与恶神的分别是天堂之神和地狱之神。在玛雅人的心目中天堂有13层,即有13位善神主事;地狱,也就是阴间,有9层,所以有9位恶神主事。天堂的13位神是时间之神,长纪年法把13个“小长年”作为一个长纪年的大循环,可能就是从天堂13层归属13位神灵的想法出发,因此它的每一个小长年也是神,并请主要的天神为保护主。阴间即是太阳下山后巡游的地下世界,所以这9位阴间之神也是夜神,在玛雅坟墓中常常有这9位阴间神灵的图像。

玛雅的这些神的来源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来自玛雅人的想象,因为是想象,所以早想很夸张,是一种艺术化地扭曲和夸大,其象征意义极为明显;另一部分则来自于真实生活中的人,比如雨神。

这些神灵是玛雅宗教信仰的主要神灵,它们是玛雅的民族神、官方之神和正统之神。此外,各邦各地还有自己的地区崇拜和信仰,它们的数目多得无法计算。山有山神、河有河神,城有城神,村有村神,大自然的万物都有神灵。在玛雅人的观念中,认为神的世界远比人世间丰富、伟大和高深莫测,这也为他们的文明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

带来雨水的羽蛇神

羽蛇神是玛雅人心目中最重要的神祇,因为它能给人们带来雨季,是一位与播种、收获、五谷丰登有关的神祇。它的名字叫库库尔坎。实际上,羽蛇神并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神祇,可以说它是一个舶来品,是在托尔特克人统治玛雅城时带来的神祇。羽蛇神普遍受到中美洲各民族的信仰和重视。

在墨西哥境内,有十几座羽蛇神庙。由于时代的久远、再加上人为的毁坏,现在看来,他们显得有些破旧,只是一些断壁残垣,但从中还能看出它们当年的宏伟、壮大。而我们要讲的就是神庙的底座,因为它上面雕刻了流行在玛雅文化中的各类型的羽蛇神。

在传说中,羽蛇神的作用巨大,它主宰着晨星、发明了书籍,创立了立法,除此之外,还给人类带来了玉米。此外,它还意味着死亡和重生,是祭司们最钟爱的保护神。在古典时期,玛雅“真人”所持有的权杖有非常明显的标志:一端为精致小人、中间是小人的一条腿变成蛇身、另一端为蛇头。到了后古典时期,不但出现了很多变形,而且变化了基本形态,演变成上部为羽扇形、中间蛇身下部蛇头的羽蛇神形象。就是在这个时期羽蛇神才流行起来,这与当时的生存环境有很大的关联。

玛雅地区作为热带雨林地带,水资源分布很不均衡。尤卡坦半岛的整个北部地区几乎没有河流,这给玛雅人的生活、生产带来了诸多的不便。在这种情况下,羽蛇神自然应运而生了。为什么是羽蛇神呢?因为雨神很喜欢羽蛇神,他们总是形影相随。而雨季又常常和玛雅人种植玉米的时间相吻合,为了能有一个好的收成,自然少不了雨神。在这种情况下,雨神与羽蛇神自然成为玛雅农民最为崇敬的神祇。但是玛雅人不想在需要它时才出现,希望它能经常出现,给人们带来充沛的雨水。于是他们就想,怎样才能把雨神吸引过来呢?不能总让雨神来找羽蛇神,于是他们想,为蛇安上翅膀,这样让蛇去找雨神。可是怎么给蛇安上翅膀呢?玛雅人想了很多办法,最终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给各种蛇雕安上翅膀,这尽管不能让真正的蛇飞起来,但是,这种做法会最终感动雨神,雨神会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带来雨水。就这样,羽蛇神成了现实中的雨神,成了后古典玛雅文化中最受推崇的神。

在现今保存的最大的玛雅古城齐琴·伊查中,有一座金字塔,便是以羽蛇神库库尔坎命名的。这座金字塔极其著名,其形象非常显眼,在它的背面两底角雕有两个蛇头,而且在每年的春分、秋分这两天,当太阳落山时,可以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观,那就是蛇头投射在地上的英姿与许多个三角形连套在一起,成为一条动感很强的飞蛇。据说,只有在这两天里才能看见这一景观。

在玛雅遗址中有名的博南帕克画厅处也可以看到羽蛇神的形象。它的形象要与中国人的牛头鹿角、蛇身鱼鳞、虎爪长须,能腾云驾雾的龙相比,似乎还有几分相像——在蛇身加上腾飞之势还是基本一致的。此外,比如画厅一室屋顶上画的羽蛇头、玛雅祭司所持双头棍上的蛇头雕刻,与中国龙头也有很大的相似。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羽蛇神和中国的龙的产生都与祈求雨水有很大的关系。

正因为它们有如此的相似,所以有人这样认为,玛雅人的羽蛇神是殷商时期的中国人带过去的中国龙。这仅仅是一种认为,如果这种说法一旦成立,那么所说的玛雅人,首先应该是中美洲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中美洲的许多民族都非常崇拜羽蛇神,而且,在中美洲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古迹中还发现了与中国龙有关的雨水纹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