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雅人的观念中,可以通过三种方法带领死者走上死亡之旅,到达彼岸。这三种方法即舞蹈、骑马和乘船。先来说说舞蹈。玛雅人在赞美、祈求和答谢诸神时都会运用舞蹈的形式。即使是重大的登基典礼、战前动员、打猎和耕种以及和诸神的对话也都伴有不同的舞蹈。这可能会让我们很难理解。难道在玛雅人的生活中,舞蹈占据着这么重要的地位?不记得谁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说人只有在舞蹈的时候才最接近天堂。也许玛雅人很早就知晓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才会运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想接近天堂的愿望。而骑马呢?在古代玛雅,马被认作是引路人。也许是因为能起到引路的作用,所以在玛雅人的心目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认为它能引导人们到达天堂。至于乘船,难道去天堂要经过水路吗?更让人疑惑,大家都知道有一个词叫“阴柔”,一个人死后会进入阴界,一提到阴界,可能大家就会联想到恐怖、阴森。其实玛雅人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认为阴界如同水一般柔软。久而久之,便用水来代指阴界。所以,死者可以用划船的方式进入。
死者在阴界要历经无数磨炼,如同炼狱一般。一旦经受住各种煎熬、磨难,就会重生,即复活升天。根据玛雅祭司在日记中所记载的,死者是有很多次机会复活的,只要能复活,就有了升天的机会,逃脱困苦。这种机会,可以说,是无条件重复给予的。玛雅人坚信,一个人要经历的苦痛在他生前一定会经历完,否则死亡便没了意义。现在仔细品味这句话,是多么的富有哲理!
生辰八字
从古至今,中国人很看重生辰八字,认为其蕴含、乃至昭示着人生的要义、命运的轨迹。除此之外,中国人也看重姓名,认为这种后天的补给能弥补先天命相的不足。比如缺水的取名“森”,缺金的取名“鑫”,俗话说,缺什么补什么。这些看似荒唐,但实际上包含着人们对下一代的殷切希望。
玛雅人也不例外。他们非常爱孩子,为了让孩子能在一个好的生辰八字,即有一个好的时辰,他们会选择怀孕的日期。然而,这一点即使在现代,恐怕也有些困难,在古代更是难上加难。为了能够更好地解决这个问题,他们不得不求助于祭司。他们很有可能将怀孕看成是某位神灵的恩赐,而不是生物学角度上的自然怀孕。所以,他们信赖祭司,相信这是一次与神灵接近的一条途径。
祭司能够理解妇女的愿望,他们也愿意帮助她们,也愿意为想要孩子的妇女祈祷。祭司会在妇女的床铺下面放置一个“制造孩子的女神”(怀孕与生育女神,伊希切尔)的偶像。
然而,祭司并不是医学家,也不是神灵,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在一个好的时辰出生,也有很多孩子出生在一个坏的时辰里。在危地马拉高地的卡克奇凯尔人中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认为一个人的出生日期决定了他的性情和命运。因为在每个日子里,都有相应的神灵,这样神灵就与他们挂钩了。这些神灵并不会全部友好的对待孩子,有的甚至会敌视孩子。孩子的家人也没有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只能害怕,以为恶神要降临,从此遭受磨难。作为祭司,不想看到玛雅人精神上受到质疑,于是他们会竭尽全力想尽各种办法,思考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从生辰八字上入手,去弥补那些不好的生辰八字。他们的解释很简单,不好的生辰八字并不只是厄运,它是在向当事人索取,索取他今生必须要付出的东西,倘若不这样,他就无法达到圆满,如果他不被索取,那么他一生就会生活在厄运之中。糟糕的生辰八字就像是悬挂在寺庙里的警钟,它告诉你,你的命运将如同海面上的波涛一样起伏,为了能够平静下来,所以你需要及时补救,不然就会酿成悲剧。
祭司的这种解释,可能会让玛雅平民高兴,并放下心来。他们心中最大的恐惧消失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弥补,尽量弥补这种厄运的降临。至于怎样弥补,种类繁多,但不外乎两种,即形式上和行动上。孩子们可能因此要改变自己的名字,改变自己的发型,甚至是穿着;而行动上则是铭记诸多禁忌,比如不能吃荤的,不能说脏话,不能冲着黑的屋子看,不能顺着河流走,不能与中午出来的女人说话。虽然孩子并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他们不会拒绝,也不会排斥,他们只会将其看作是生活的一部分。
玛雅人认为一个人的名字与很多联系在一起,比如他的出生日,也包括生日那一天值班的神,所以,他的名字必须要反映出这些来。
在玛雅人中,最常见的一种做法是孩子一出生就让祭司给孩子起名字。这个名字就像一个烙印深深刻在孩子身上,伴随他走过童年。祭司给孩子命名的同时也是给孩子预卜命运。命名并不是简单的命名,而是包含着社会中上一代人对下一代人的希望,甚至还隐含了文化上的其他功能。
据了解,玛雅人通常有三种不同的名字,有些人甚至还有第四个。
第一种名字就是孩子一出生就获得的,如约翰、玛丽、小宝等。玛雅人是怎样区别孩子的性别,他们有他们独有的方法,比如男孩的名字,就是在动物名、鸟类名、爬行动物名、树名等之前加上“阿”(Ah),例如阿豹(AhBalam)、阿羽(AhKukum)、阿晰(AhItzam)、阿乔(AhDzulub)等;女孩名字前则加上“细”Ix)。
第二种是父亲家族的姓氏,这很容易理解。在中国,姓氏都是跟随父亲的,但也不排除有跟随母亲的。男孩或女孩到了成婚的年龄的时候就要举行青春仪式,这与中国古代男子和女子行成年礼一样。在这个仪式上,孩子可以获得父亲姓氏。
第三种即是父亲和母亲两个家族姓氏的组合,这与英语民族的加连字符的姓氏很像,如史密斯·威廉姆斯。但这种名字一般是在结婚之后使用。某人的婚后名是由父亲家族的姓氏和母亲婚前娘家带来的外祖母的姓氏构成的。也就是说,女性的姓氏是通过一代一代的女儿传下去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玛雅人过去实行的是族外婚,并且有这样的风俗。姓氏通常是一些动物、昆虫、鸟类、植物的名称,比如美洲虎、蛇、虱子、樫乌、烟草、可可豆之类。
玛雅人还有一种名字,就好比我们给别人起的绰号。这种绰号的取得,往往是根据某个人的特点而获得的,与我们小时候常给别人起绰号“胖丫”、“瘦猴”很相似。
不同的名字代表不同的社会功能,在人生不同阶段获得的不同名字,本身就意味着人生的重大转折。如果说生辰八字显得有些深奥不可理解的话,那么人生中的命名倒是显得更具有现实的文化意义。
独特的审美
玛雅人的审美,用今天的审美眼光来看,显得很独特,很有个性。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古代玛雅,人们认为斜眼睛、扁额头是美或者是富贵的标志。为了达到这种美,玛雅人不惜采用人工的方法。
玛雅婴儿一生下来就要施洗,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这样过了四五天之后,婴儿就开始准备接受一系列的磨难和痛苦。婴儿的头被绑上一种专门用来夹头的木板,称其为头板,并且是一前一后两块板,一块在额头,一块在后脑,直到把婴儿的额头夹扁为止。这在今天看到,不可思议!婴儿的头是最柔软的,怎么能禁得住这样夹呢?等到把这副头板从婴儿头上取下来的时候,孩子的头型一般就固定下来了,不会发生改变了。这一习俗很像中国人古代的妇女缠足。在玛雅人的审美观念中,夹扁头型,压低的额头是美丽的标志,这是一种畸形的美!如果你要仔细,就会发现在玛雅艺术品中有很多玛雅人的侧面人头肖像,都是这个样子的。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玛雅人都会这样做的,只有那些处于社会上层的人们才有时间和精力重视美。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瞠目结舌的一种美法,即成为斜视眼,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对眼儿。母亲们为了让孩子能够成为斜视眼,可谓煞费苦心。她们会在孩子两个眼睛之间下垂的头发(也就是刘海)上悬挂一些小东西,通常是树脂小球。为了能让孩子成为斜视眼,他们把这些树脂小球放在小孩眼前晃来晃去,孩子就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它看,慢慢就使他们的眼睛变得斜视。为了美,玛雅人什么点子都可以想到。
玛雅人还在他们头上的其他部位,比如耳朵、嘴唇、鼻孔间的隔膜,都穿上孔眼,用来缀挂各种装饰品。这些装饰品的质料有的是金质、铜质、玉质、木质,还有贝壳、骨头和石头等等。
也许现在的人们很难接受和理解玛雅人的这些审美观点,但也不能用现在的审美观点来评价玛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