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史记精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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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绛侯周勃世家

周亚夫军细柳

汉文帝后元六年(公元前158年),匈奴的军队大举侵入边境。于是派宗正(官名,掌理亲属)刘礼担任将军,驻军在霸水之上;派祝兹侯徐厉担任将军,驻军在棘门;又派河内郡守周亚夫担任将军,驻军在细柳,防备胡人的侵扰。

有一次,汉文帝亲自去劳军。汉文帝到霸上及棘门的军营,一路驰骋进入军营,从将军到下属都骑着马迎接、送别。但当汉文帝到了细柳营时,军士们身上穿着铠甲,手里拿着锐利的兵器,弓弦都拉得满满的。天子的先驱部队来了,不能进入营中。先驱部队说:“天子就要来劳军了。”军门的都尉说:“我们将军的命令说:‘军队中只听将军的命令,不听天子的诏命。’”过了一会儿,文帝来到,也不能进去。于是文帝就派使者持符节诏令将军:“我要进入军营慰劳将士。”周亚夫这才传令打开营门。守卫营门的军吏对皇帝的随从人员说:“将军规定,军营中不准驱驰车马。”于是文帝就让车骑慢慢行走。来到中军营帐,将军周亚夫手持兵器行礼说:“穿着铠甲的将士不能跪拜,请允许我以军礼拜见皇帝。”文帝深受感动,肃然起敬,端正姿势,靠在车前横木上向军队敬礼。派人对周亚夫表示谢意说:“皇帝敬劳将军。”劳军的仪式结束后,文帝就离开军营。出了营门,群臣都感到惊讶。文帝赞叹地说:“啊!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先前进入霸上和棘门的军营,就像儿戏一样,他们是很容易被袭击和俘虏的。至于亚夫,敌人能够轻易侵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