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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求己不如求人(2)

我认为,即使女人不唱歌,城市同样逢勃和生机昂然。厨房里飘出的香气,便是城市最欢乐的歌声。

我还知道陕北农村的某些厨房。那哪里还有厨房的影子,其实只剩下一口大锅。大锅支在紧靠着屋檐的外墙,屋檐上晾晒着经水煮过的、加了盐巴的青菜。逢做饭,拿一把耙子,将屋檐上的青菜扒拉进锅,拿水清煮,便是一家人的晚饭。我曾听陕北老农讲起这事,他说,在地里干活,便会闻到大锅里飘出的香气,活计便没有心思。他的眼睛眯着,沉浸在幸福的回忆里。我想,那也许是世界上最简陋的厨房了,但同样,能够给人以最富足的嗅觉愉悦和精神寄托。

厨房是一家人的中心,是一个人一生的中心。它既可以满足你最基本最原始的生存需求,也可以满足你最贪婪最挑剔的味觉欲望。可是,厨房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雪白的墙壁和抽油烟机、糊了旧报纸的墙壁和最简陋的锅台、乱砖和枯枝堆积而成的扭曲的柴房、只剩一口大锅的小院角落,哪一个,更象真正的厨房呢?

我认为,哪一个都是。只要在黄昏,那里可以飘出让你感到踏实并幸福的香气。

香气飘处是厨房。有了厨房,你的人生,其实很美好。

虚构的负担

星期一早晨,你去上班。你知道,又将开始重复漫长的一周。在嘈杂的办公室里,你听说某一位同事加薪了,理由是她的电脑操作水平远胜过你们。这深深地刺激了你。于是你想,以后,应该恶补一下电脑了。

又一位同事向你展示她新买的皮衣。这皮衣你也想买,但看看那令人咂舌的标价,只得作罢。后来那位同事说“我老公的奥迪……”,你更加不能忍受了。因为男友送你回家时,总是骑着他那辆破摩托。

中午没事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闲聊。你没有参予,因为他们谈的是海菲兹。你很少听他的音乐,即使听,也听不懂。但这时你想,也许明天应该去音像店买回一本,为什么唯独自己听不懂呢?你太想给自己培养一种更高层次的品味。

下午你抽空写了几张名信片,你发现自己的字丑陋不堪。其实你的字一直不好看,键盘敲得久了,好似更为明显。你记得家里还放着一本几年前的字贴,你想,说什么也要找出来,抽空练练字了。

晚上你接到一位老同学打来的电话,约你周末参加一个同学聚会。他说只是叙叙旧而已,绝对没有别的目的。但你知道他开了很大的公司,属于款儿一类的。你想他不可能没有别的目的,最起码,也是怀有一种暴发户的招摇心态吧。于是你说可能会没时间到时候再说吧。放下电话,你叹了一句:人比人,气死人。

睡觉前你还在想这些事。你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加薪,买不起皮衣,听不懂高雅音乐,写不出漂亮的字,开不了公司。你感受到一种来自于琐碎但巨大的生活压力和精神负担。

这些事,细小的、琐碎的事,始终伴随和贯穿着你的生活。

双休日,你变得忙起来。你去电影院看刚上市的大片,急匆匆地逛超市,到处翻找你的字贴,去音像店买海菲兹的碟片,去书店买专业的电脑书籍,陪朋友下无趣的跳棋,打各种各样的电话,寄天南地北的贺卡,关注周末的某一档电视节目,甚至于,你仍然参加了那个老同学的聚会。你感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可回避,都必须去完成,你忙得象旋转的陀螺,不能让自己停下。

其实细想,你很有些自作多情和跟自己过不去的味道。这世上每天都有人在加薪,无非这次正好轮到了你的同事而已;有皮衣和奥迪车的也很多,他们不见得果真比你富有;你并不欠海菲兹和高雅音乐什么,刻意让自己制造一种虚假的雅,反而是极致的俗;字写得不漂亮也不要紧,没有人会跟你计较;至于各种各样的聚会,你参加与不参加,其实都不需要寻一个堂堂的理由。你之所以忙,之所以累,就因为你太重视身边发生的所有事,你敏感地认为这所有事都跟你有关,都需要你去思考、揭密、模仿、学习、参予、改进、乃至赶超。你大包大揽,所以你的时间不够用了,所以你活得累,身心疲惫。

事实上,你不过是为自己虚构了种种压力和负担,然后,便觉得生活很繁忙很充实。

但其实,你仍然生活在无聊之中。

一朵花的生命长度

一朵花的生命,可以有多长?

从开放到凋谢,我们把这段时间叫做它的花期。花期最短的如小麦花,只有短短的五到十分钟;花期最长的如热带的一种兰花,竟然长达八十多天。一朵花的生命长度取决于它的原始归属,即,它是一朵小麦花,还是一朵热带的兰花。

可是我们知道的是,一朵花的生命其实可以变得更长。比如将这朵花插进花瓶,如果室温正好,如果花瓶里的水兑上适合它的营养液,这朵花的花期便可以延长,花朵也会更加绚烂鲜艳。比如一朵玫瑰或者百合,它的花期便可以增加几天;比如那种热带的兰花,它的花期甚至可以长达一百多天。所以一朵花的生命长度可以是几分钟加上几分钟,也可以是几天加上几天,这完全取决于我们是否给它们准备了兑过营养液的水,取决于我们是否希望它开放得更为长久更为美丽,取决于我们对它的态度。

那么,爱情也是如此吧?或者,事业也是如此吧?更或者,人生也是如此吧?在它们有限的生命长度里,只要为它们准备了恰到好处的营养液,然后小心翼翼地加以呵护,它们的生命就会更加持久,它们的绽放就会更加美丽。而这营养液,我认为就是关爱,就是善良,就是忠贞,就是真诚,就是谦逊,就是勤奋,就是勇敢,就是公正,就是冰魂雪魄,就是豁达大度,就是人世间,一切美好的品质。

延续幸运

影星陶红在踏进影视圈以前,曾是一位花样游泳运动员。那时,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需要几个跳水的镜头,剧组跑去挑人,便挑走了陶红。后来,陶红以她极具感染力的笑容赢得了该片女二号的位置,并从此一鸣惊人,成为很多人喜欢的影星。

成为一部片子的女二号对于陶红来说,无疑是一个意外的幸运。

女作家叶广芩曾是西安某医院的一名护士,一次她看到一位同事在为杂志里一篇小说的情节掉眼泪,便开玩笑说:“为这伤感太不值得,这样的文章我也能写。”就这样,她的第一篇小说发表了。再后来,叶广芩便一路写下去,划出了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第一篇小说的意外发表对于叶广芩来,也是一个意外的幸运。

假如没有《阳光灿烂的日子》,假如没有同事的眼泪,那么,陶红也许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花样游泳运动员,叶广芩也许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护士长。但无疑,现在,少了一位影星,少了一位作家。

极具表演天赋的陶红本应是属于舞台的,同样,极具写作天赋的叶广芩也本应属于文学。但成就她们的,并非刻意,却是意外。

同样的例子,不枚胜举。

我在想,假如陶红继续她的运动员生涯,假如叶广芩继续她的护士生涯,假如她们只不过把两次意外的幸运当成人生的经历,那么,她们也许会成功,但不可能到达人生的巅峰。她们最终的成功就在于,好好把握了一次意外的幸运。最为关键的是,她们把这种意外所带来的幸运,无休止地延续下去。

有些幸运是可以延续的。而延续幸运,除了天赋,还需勤奋,以及磨练。

延续下去,便达到另一种成功。而事实上,这个延续的过程,才是磨练的开始。

弗·培根说:骤来的幸运造成一个活动家或躁动者,但是经过磨练的幸运却造成干材。

这并非易事。其实,延续幸运的过程,远比意外幸运的来临,要艰难得多。

眼前的快乐

星期天去书店买书,路过朋友的小店。心想好久没见到这位朋友了,不妨进去打个招呼。

朋友正在下棋,见了我,简单寒暄几句,然后让我先喝杯茶。朋友抱歉地说,马上完马上完。这时起身就走,显然不太礼貌,心想就等他下完棋吧!我是他的朋友,难道下棋的那位不是?

那盘棋,朋友输得一踏糊涂。他把棋盘一推,对我说,来,你和他杀一盘,给我报仇。说实话,不用他说,我也早想奔赴疆场了。三年多没碰棋,看朋友下得这么臭,当然手痒得很。于是开始下棋,从一盘,到两盘,然后三盘。输了,想赢;赢了,还想赢。最后一盘棋下完,看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了。

朋友留我吃饭,态度不容推辞。我说我还得去买书呢!工具书,大上个礼拜天就该买了。朋友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怎能不吃饭就走?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我这还存了一瓶伏特加呢!朋友这么一说,我不仅肚子咕咕叫,口水也快要流下来了。心想反正好久没喝酒了,这次就喝点,何况还是伏特加。匆忙炒了几个菜,与朋友推杯换盏起来。

这顿饭吃得过瘾,喝得也爽快,一瓶伏特别很快被我们两个干掉。喝完酒又喝了杯浓茶,这才想起买书的事。我对朋友说,快送我去书店吧!朋友歪在椅子上露着酒后特有的傻笑,你看我喝成这样,还能开车吗?

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去。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再一次被朋友拉住。别去了,他说,陪我去洗海澡吧!等洗完海澡,醒了酒,我开车送你去。朋友的话又让我想起自己有近一年时间没洗海澡了,竟愉快地答应了他。于是和他步行十分钟,去了海水浴场。那个下午,我游得那叫畅快。

海澡洗完了,天也黑了,书店也关门了。朋友倒真的开车送我,不过是送我回家。在车上,朋友对我说,下个礼拜吧,如果有时间,你还来找我,我一定开车送你去书店买书。

说实话,那天我玩得非常快活。既过了棋瘾,又过了酒瘾,还过了海澡瘾。除了没去书店买书,我认为那是美妙的一天。对我来说,好像下棋喝酒洗海澡,哪件事都比面对一堆砖头似的工具书有诱感力。可是我那天的本来目的,不是去书店买书么?

我们去做一件事情,途中总会分出一些事来,这些事会让你迅速忘掉本来的目的和旅程,并让你为自己的拖沓寻找理由,然后将自己轻易原谅。

之所以你会沉溺其中,只因为,那是眼前的快乐。

一条狗的尊严

男人开着轿车,旁边坐着他的儿子。是正午,车子穿过城郊一条僻静的胡同。阳光如火焰般炽烈,街上见不到一个行人,男人于是放松警惕,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伸进口袋摸烟。那条狗就是这时候冲出来的,它闪着一身如雪的白光,昏头昏脑地撞上了车轮。男人急打方向盘,急踩刹车,还是晚了,狗发出一声凄厉惊悚的惨叫,身体随着车轮翻滚。那是它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那是一条纯种京巴狗。男人跳下车,脸在霎时变得惊惶苍白。

车子被划伤。躲避这条狗时,车身擦到了旁边的石墙。一条长长的划伤瞬间落上车体,龇牙咧嘴,丑陋不堪。受伤的还有男人的儿子。急刹车让他的脑袋重重地撞上挡风玻璃,眉骨被撕开一条小小的口子。他用面巾纸擦着不断淌出来的鲜血,表情痛苦,惊魂未定。

尖锐的刹车声引来几个围观者。他们盯着死去的狗,盯着划伤的轿车,盯着男人和他的儿子,目光中露出惊恐和不安。男人蹲下身子看那条狗,狗的眼睛、嘴巴、鼻子和耳朵全都流出血来。男人伸出手,试试它是否还有心跳,然后他确信这条狗已经死去。男人抬头看看儿子,问他:“你没事吧?”儿子摇摇头,一只手仍然捂着眉骨上的伤口。男人转过身,问围观的人群:“你们有谁知道,这是谁的狗?”

没有人回答。连摇头者都是廖廖可数。也许他们真的不知道,也许他们知道但不能说出来--他们知道划伤的车子需要重新喷漆,这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远比一条狗命重要。

“车子会有保险公司来赔偿。”谁都不知道男人是否在撒谎,“你们谁认识这条狗的主人?”

仍然没有人回答。万一车子还没来得及上保险呢?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男人和儿子只好站在路边静静地等。阳光毒辣,两个人很快流下汗来。男人从车子里取来矿泉水,为儿子洗了脸,又嘱咐儿子回车里坐。他等了很久,仍然没有人站出来。似乎那条狗根本没有主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它不但有主人,并且它肯定极得主人宠爱--它周身的毛,即使在死后,也是那样篷松,白得耀眼。

围观者越来越多,人群形成一个半圆。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死去的狗抱到路边,又将车子也靠到路边。儿子摇开车窗,请示他的父亲:“要不我们打电话叫交警来吧?”男人急忙止住他。“不要。”他说,“我们可以处理这件事情。”

男人再一次向围观者打听狗的主人。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一个个围观者问下去的。可是不会有人告诉他。人们或摇着头,或说不知道,为一条狗和狗身后的主人守口如瓶。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子,狗和狗主人的家,也许就在路边。可是他们不能说出来。他们知道一旦说出来,将意味着什么。

男人终于放弃了尝试。他知道这样问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男人重新打量一遍围观者,最后将目光定格上一位老人的脸。

“求您办件事,”他诚恳地对老人说,“替我把这五百块钱,转交给狗的主人。”

“不。”老人惊恐地后退,“这不是我的狗。”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狗。”男人说,“我只是请您帮我转交这五百块钱……您不认识狗主人也没有关系,我相信您总会有办法帮我找到……还有,请您,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男人把目光从老人的脸上拉回,盯住那条死去的狗。男人的眼睛,竟然有了湿润。

车子慢慢加着油门,离开那条胡同。

儿子大为不解:“你怎么知道他是那条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