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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政治和仁德(5)

子产的家族在很长的一个时期内在郑国掌权。公元前563年,郑国的子驷、子国、子耳、子孔在朝执政。这年十月,郑国发生了叛乱,尉止、司臣、侯晋等人率领叛乱者攻入宫中,杀死了子驷、子国、子耳,并劫持了郑国君主郑简公。子孔因事先对此事有所耳闻,所以幸免于难。子驷的儿子子西听说发生了叛乱,赶紧入宫,收起他父亲的尸体,回家召集人马,想进攻叛军。但是他的家臣大多都已逃走,没有能够成功。

子国的儿子子产则镇定自若。他听说有叛乱,便设置了守门的警卫,配备了所有的官员,关闭了档案库。然后,他又把士兵排列好,并准备了战车,往北宫攻打叛乱分子,并很快地平定了叛乱,杀死了尉止、子师仆。侯晋逃到了晋国,堵女父、司臣、尉翩、司齐逃亡到宋国。

叛乱过后,子孔便接替了子驷的位置,掌握了国家大政。他为了防止类似的事件发生,便想办法集中权力。他写了一份盟书,要求所有官员向盟书宣誓,保证各守其位,听从他的号令。官员们当然觉得这显然是一种侮辱性的行为,大家都不愿接受。一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大夫、官员及他们的家人都不愿意宣誓。子孔大怒,认为他们都有叛乱的嫌疑,准备把那些不服从他的人全都杀死。

子产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他知道,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就会八面树敌,郑国将会有灭顶之灾。他急忙前来劝阻子孔,他说:“既然大家对盟书有看法,不如把它烧了。”

子孔不同意,他对子产说:“我之所以要制定盟书,就是为了要集中权力,使国家安定,以免再发生叛乱。现在大伙一不同意,就把盟书烧掉,顺从大家,这不成了众人当政了吗?我怎样管理国家呢?”

子产说:“您现在面临两件难事。一是众怒难犯,二是个人集权是十分困难的。两件难事加在一起就更是难上加难,这不但不能使国家安定,反而会酿成更大的危险。不如烧掉盟书,使大家安心。这样,国家才会安全。专权不会长久,更不会最后成功,而触犯众怒会招致祸乱。这个道理请您仔细想想。”

子孔听了他的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便烧掉了盟书。众官员们才安定下来。

子产不毁乡校的事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了不起的举动。在子产执政期间,乡校是供人学习的场所,后来大家都聚集到这里来议论国政。有人建议毁掉乡校,认为许多人在这个地方胡言乱语,说一些不利于政府和国君的话,败坏了风气,蛊惑了人心,不利于国家的“安定团结”。然而,子产却认为,大家敢于说话,是政治开明的表现,说明大家还对国家抱有热情和信心;更重要的是,可以通过人们的议论来了解国家政治的缺陷和不足,有助于改进国家的政治。子产最终没有毁掉乡校,在子产的治理下,郑国曾经繁荣了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子产的这种胸怀和措施,不要说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是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今天看来,子产确实有政治家的气度和胸怀。强权是根本不能收服人心的,只能招致祸乱。况且,子孔当时根本就没有必要采取这种简单而极端的措施。另一方面,我们倒是可以从中看出为什么有人发动叛乱杀死了子驷等人,大概就是因为他们施政也像子孔一样。正所谓祸起萧墙,子驷、子孔等人不得人心,招致了杀身之祸,恐怕是由自己造成的。而子产则采取了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措施,宽缓待人,循序渐进,而且善于吸取别人的意见,发现自己的缺点,这种不争之争,正是子产成功的秘诀。

外儒还是内法

韩非是韩国人,韩王的同族。他学识渊博,思维敏捷,是战国末期的一位大思想家。他的学说发展了荀子思想中“法治”一面,把慎到的“势”、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结合起来,形成了一套较为完整的君主专制理论。他的思想在韩国没有受到重视,谁知传到秦国后,秦王竟是见而惊呼:“我若是能见到此人,和他交游,死而无憾!”后来,秦国攻打韩国。形势危急,韩王不得不起用韩非,让他出使泰国。而韩非的同学李斯嫉妒他,想方设法让秦王毒死了韩非。

法家对中国文化和政治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因为它坚决地主张封建集权制,甚至主张暴君政治。这在政治和文化上都是对自由的、富有新鲜活力的思想和行动的残酷压制。在数千年的封建社会中,许多帝王标榜自己愿意做尧舜之君。但实际情况是,上者尚且王霸杂之,中者外儒内法,下者就不堪闻问了。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当年,这些法家的代表人物制定了这些刻毒的法律,出了这些阴毒的计谋。这些人大多都没有好下场:商鞅遭车裂、韩非被鸩、李斯被腰斩灭族,也许是报应!

其实,李斯的思想也属于法家,看看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学者对国际形势和政治的看法,也许会帮助我们理解法家的精神。

韩非向秦王献上了一封书信,认为韩国是不可攻取的。秦王对这件事拿不准,就把书信交给了李斯。

李斯上书秦王说:“我认为韩非的说法是不对的。秦国的东面有韩国,就像人得心腹疾病一样,在平常无事的时候,就已经苦得很,好像居住在潮湿的地方,老病缠身,总是不能出去,一旦快步奔跑,这种老病就发作了。现在,韩国虽然对秦国称臣,但不一定就不是秦国的病灶,如果有急事发生,韩国是不可信赖的。秦国和赵国成为了敌国,派使者去齐国劝说他们与赵国断交,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样。据我看来,齐国和赵国不一定会断绝关系,如果他们不绝交,就要竭尽兵力去对付两个万乘之国。韩国并不是屈服于秦国的道义而是屈服于秦国的强大。现在,秦国如果集中兵力进攻齐国、赵国,那么,韩国就一定会成为秦国心腹大患而发作。如果韩国与楚国合力攻打秦国,诸侯各国再起来响应他们,那么,秦国就一定又要有兵败崤山的祸患了。

“韩非这次来秦国,恐怕是想以他能够保存韩国而使自己在韩国受到重视。他善辩巧说,花言巧语,文过饰非,欺诈算计,想在秦国捞到好处,为了韩国的利益来试探陛下。秦国和韩国的关系如果亲密了,那么韩非的地位也就重要了,这对于他谋取官职是很有好处的。

“我认真看了韩非的上书,他文饰那些惑乱人心的说法,善于用华美的辞藻来修饰,显得才华横溢。我怕陛下被韩非的辩说所迷惑,以致于不能详细地考察事情的真相。现在,以我的愚蠢想法,想建议大王:秦国应出兵而不言明去讨伐哪一个国家,那样的话韩国的执政者就一定会把侍奉秦国作为他们的策略。我想去见韩王,让韩王来进见。大王见了他,便把他本人扣留下来,不让他走,要韩国的执政大臣拿韩王来与韩国人做交换,那样就可以向纵深方向割取韩国的土地了。接着,再命令蒙武派出东郡的军队,让这些军队在国境上窥视而不说明到什么地方去,齐国人就会害怕而听从荆苏的计策,与赵国绝交。这样以来,秦国的军队还没有出境,而强劲的韩国就被我们用威势慑服,强大的齐国就被我们用道义制服了。这件事被其他诸侯知道后,赵国人就会十分害怕,楚国人就会犹豫不决。这样,他们就一定会忠于秦国。楚国如果按兵不动,魏国就不值得忧虑了,那么诸侯各国就可以被我们逐步吃掉,对于赵国我们就可以和它较量一下了。希望大王能够审察一下我的计策,不要疏忽了!”

于是,秦王马上派遣李斯出使韩国。可李斯去求见韩王,未能得到接见。于是李斯就上书给韩王:“从前秦、韩两国齐心合力,并不相互侵夺,所以天下没有哪一个国家敢侵犯我们,像这样已经有好几代了。过去,五国诸侯曾经联合起来一起攻打韩国,秦国就派出军队来援助韩国。韩国地处中原,土地方圆还不到千里,而能够在天下与诸侯各国平起平坐,君臣都得到保全,都是因为韩国世世代代教导后代要侍奉秦国的缘故啊。过去五个诸侯国一起进攻秦国的时候,韩国不仅没有帮助秦国,反而为诸侯率先组成队伍在函谷关进攻秦国的军队。各诸侯国因为军队困倦,力量耗尽,没有办法,才被迫退兵。后来杜仓做了秦国的宰相,调兵遣将来向各诸侯国报仇,先攻打楚国。楚国的令尹对此十分焦虑,说:‘韩国认为秦国是不讲信义的,却又和秦国结为兄弟共同危害天下各国,后来又背叛秦国,率先攻打函谷关。韩国才是一个地处中原而又反复无常、变化莫测的国家。秦国应该先攻打韩国才对啊!’诸侯各国就一起割取了韩国上党地区的十个城来向秦国谢罪,以此解除了秦国对他们的威胁。由此可见,韩国才背叛了秦国一次,国家就受到威胁,国土便被分割,兵力衰弱,一直延续到现在。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是因为韩国国君听信了奸臣的话,不权衡一下事实,所以后来即使杀掉了奸臣,韩国终究也不能重新强盛起来了。”

“现在,赵国想聚集士兵,突然向秦国发起进攻,派人来向韩国借路。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嘴唇没有了,门牙就会感到寒冷。’秦国和韩国是有着共同的忧虑的,这种情形已经明显地显示出来了。魏国想攻打韩国,秦国派人把魏国的使者送交韩国。现在秦王派遣使者来到韩国,却不能见到大王,我怕您身边的大臣又要沿袭过去的计策,使韩国再次发生丧失领土的祸患。臣李斯如果不能见到您,请让我回去汇报一下,那么秦、韩两国的邦交就必定要断绝。李斯出使到韩国来,当然是为了您的利益,也愿意向您献上对韩国有利的计谋,难道大王就用这种方式来接待我?臣李斯希望能够与您见上一面,到您面前陈说一下愚蠢的计谋,然后再来接受碎尸万段的刑罚,希望陛下把我的这个要求放在心上。”

孔子像

“现在,即使把我杀死在韩国,大王也不能因此而强大。如果不听我的计策,韩国就必定有大祸临头。秦国如果出兵而不停止前进,那么,韩国就令人担心了。等到臣李斯暴尸在韩国街头的时候,即使想考虑我这贱臣的愚拙的计谋,也不可能了。等到边境残破,战鼓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时,才采用我李斯的计谋,就为时已晚了。韩国的兵力,天下诸侯早已看明白了,现在又背叛了强大的秦国。韩国如果抛弃了城邑,再让军队打了败仗,那么国内叛军一定会袭取城邑。城邑陷落,那么民众就会流散了,民众流散,那就没有军队了。韩国如果坚守城邑,秦国就一定会派遣军队来包围大王的大城,使韩国的道路不能通达,韩国就必然感到处境困难,即使出谋划策,其形势也是没办法挽救的。到了那时,大王身边的大臣们的计策根本没用,我希望大王仔细考虑一下这种情况。如果我李斯说的话有不符合事实的,也希望大王能够让我在您的面前把话说完,然后把我交给狱吏判罪处死也不迟啊。秦王食不香甜,游览不觉快乐,一心一意地在考虑攻取赵国,派臣李斯来进言。我希望能亲自见到您,因为我急着要和大王商讨计策啊。现在我这出使的大臣都不能见到您,那么韩国对秦国的忠诚从何而知呢?那秦国恐怕会把进攻赵国的兵力转向韩国了。希望大王能再次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对当时的政治和国际形势持如此态度。看来,这两位法家已经不是什么学者,而是极为“务实”的。这便是法家的特征。那么,儒家有没有法家的东西呢?让我们看看下面的例子。

什么是强盗,似乎是不言自明的。但如果说到政治上的强盗,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分辨清楚了。

西周初年,太公望吕尚受封于齐国营丘。齐国有个叫华土的人,德行高尚,但不愿做天子的臣子,不愿做诸侯的朋友,人们都称赞他的贤能。太公望派人多次召见他,他都不到。于是,太公望就让人将他杀掉了。周公说:“这个人是齐国的高洁之土,怎么能杀他呢?”太公说:“不做天子的臣子,不做诸侯的朋友,我还能得到臣子和朋友吗?我不能要他做臣子,不能与他交朋友,他就是被遗弃的人;我三次召见他,他都不来,他就是以下犯上的人。如果还表彰他,将他视为教化的榜样,使全国人都效法他,我还给谁当君主呢?”

冯梦龙评论说:“这就是齐国之所以没有懒惰的老百姓的原因啊!齐国所以始终没有成为弱国,其原因也在此。韩非的‘五蠹’之说也是从这里来的。”

少正卯和孔子是同时代的人,都在办学校。少正卯的学校人很多,而孔子的学校却三盈三虚。后来孔子当了鲁国的大司寇,就杀少正卯于外华表台下。子贡很不理解地说:“少正卯是鲁国的知名人士,先生诛杀了他,恐怕得不偿失吧?”孔子说:“人有五恶行,而盗窃还不包括在内:一是通达古今之变且铤而走险;二是不走正道而坚持走邪路;三是把荒谬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四是知道很多丑恶的事情;五是依附邪恶并得到好处。这五种恶行如果有一种,就不免被君子所诛杀。而少正卯是五种恶行都有,是小人中的雄杰,不能不杀他。”

这,就是所谓的儒法互用。

法家之法的根源在于封建集权制,因此,它特别强调“势”。在法家的代表人物中,首先倡导“势”的是慎到。“势”就是绝对的权威,是不必经过任何询问和论证就必须承认和服从的绝对的权威。关于这一点,首先在理论和观念上确立,但更重要的是要在实际上君主确实掌握绝对的权威。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会出现主帅无谋,大权旁落的局面,最终就会导致政权被颠覆,所以,“势”是“法”的保障。当然,二者还是相辅相承的关系,有“法”无“势”,“法”不得行,有“势”无“法”,君主不安。“法”是可以制订的,但如何才能保证“势”的绝对性,保证“势”不受到削弱呢?这就需要“术”。在法家的代表人物中,申不害是最强调“术”的,在他看来,“术”这一手段,实际上比“势”这一目的还重要。“术”就是统治、防备、监督和刺探臣下以及百姓的隐秘的具体的权术和方法。这些“术”有的已经公开化、制度化,在这个意义上,它也是“法”的一部分。“术”的意义是十分明显的,没有“术”就没有“法”,但没有“法”又无法保证“术”。所以,归根到底,“术”还是十分重要的。中国的“法制”最发达的地方就在于“法”与“术”联手创造的御臣、牧民的法术系统。

需要特别说明的,在历史上,实际情况是法家很难使用儒家的东西,而儒家在策略上却极易使用法家的东西。因此,有时人们认为中国的政治是外儒内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政治与商业

世界上哪一个民族最会做买卖?也许有人会说,犹太人是个商业民族,最会精打细算;中华民族是个重农轻商的民族,是个最不懂经商的民族。事实却并非如此。

的确,传统中国的商业很不发达。正统观念一直把商人看作社会的蠹虫,认为他们是些居中盘剥、不劳而获的人。商人们即便家财万贯,也抵不上清贫的书香门第,也入不了正人君子的法眼。进入史书,立起功德牌坊的都是明君贤相、烈女功臣,从未有过一个商人。

然而,谁又能料到,人类历史上最大的一桩“生意”就出在中国呢?

越是精于商业的民族,就越有严格的商业观念;越是不善经商的民族,却往往思想解放,胆量无边,什么生意都敢做,失败亏本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