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千里黄金买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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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下第一神肚(4)

这时,老爷子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骂道:“如此庸医,拦他做什?他竟然说我经血不活,哈……哈……哈”,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笑,笑着笑着吐出了一堆秽臭的污物。老夫人问他笑啥哩,老爷子说:“这小子看病是老娘婆(接生婆)掰屁股——外行!经血不活只有女人会得,我是个大男人咋会得经血不活?”说着,他又让家人把甄权开的方子拿过来看,看后笑得更厉害了:“若按经血不活治,必得用活血药,像当归、红花、益母什么的,这小子却开得是大蓟、地黄、木贼,这些都是止血药,这不是开玩笑吗?哈……哈……哈”

老爷子笑足笑够,忽觉全身轻松自在,腹内蠕动,想吃东西。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病情将好的症状啊。

这时,甄权淡淡地笑着说:“老爷子,真正外行的是你,你这病是因忌生气,因气结郁,郁滞而病,我是用痴引笑,用笑扶郁,郁化为血。”说罢,拱了拱手,飘然而去。

老爷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万万没有想到这甄权真的治好了自己的病,想起自己先前说的要改名换姓的大话,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借口腹内饥饿想吃饭为由,把家人支开了去,然后找了根麻绳悬梁自尽了。

老爷子刚死,还没来得及报丧呢。在京城当御医的儿子李贵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一听爹爹悬梁自尽了,顿时面色如土,大叫一声:“来迟一步,天亡我也!”然后,一头撞在了门柱上。

谁知那门柱年久失修,当中木头已经腐烂变糟了,李贵一头撞断了门柱,头上只是起了个红枣大的包,身体却没一点事。

李贵的母亲见丈夫刚死,儿子就要撞柱,早吓得面无人色,后见儿子无有大碍,这才抱着儿子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儿子撞柱的原因。李贵长叹了一口气,苦着脸把寻死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太子得了重病。皇上急坏了,召集御医为他治病,可御医们都看不好他的病。皇上大怒,说再治不好病,所有御医全部砍头。李贵想着爹爹是当世神医,肯定能治好太子的病,就回家搬救兵来了,没想到,一步来迟,爹爹已经悬梁自尽了。

说到这里,李贵又详细问了父亲自杀的经过,尔后,咬牙切齿地说:“我早晚得把甄权那小子弄死,给我父亲报仇。”老夫人皱着眉头说:“儿啊,这事可不怪人家甄大夫,是你爹爹心胸太狭窄,嫉妒心太强,自己上吊死的。”见李贵仍然气呼呼的,老夫人又说:“别说现在不能找人家的麻烦,而且你还得笑脸去求他呢!因为你的小命能否保得住,还得看人家甄大夫的呢。”

李贵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老夫人点着他的脑门说:“你想啊,那甄权的医术比你爹还高,把他请去,不是比你爹去还管用吗?”

李贵这才明白过来,急忙带着厚礼,亲自去请甄权。

可甄权却不卖他的账,说这两天病人多,走不开。李贵口不择言地说:“这些草民怎么能跟皇亲国戚比呢?病死几个也没关系。”甄权大怒,指着李贵骂道:“你混账!大家都是人,你说谁的命值钱,谁的命不值钱?在我眼里,人没有贵贱之分。”李贵被甄权骂得老脸发红,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这天夜里,甄权正在屋内睡觉,房间内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架起甄权就走,还有人跟着提了他的药箱。甄权刚想叫喊,眼睛上已多了块黑布,嘴里也多了一条毛巾。

黑衣人架着甄权坐上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一扬鞭子,马车就飞也似地跑了起来。

这马车在黑夜中一路颠簸,走了约摸有一柱香的功夫,才慢慢停了下来。那几个黑衣人伸手扯下了甄权眼上的黑布,甄权定睛一看,面前竟然是一座险峻的高山。那帮人推着他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不多会来到了一个山寨里。

只见山寨里坐满了人,一个白面书生稳稳当当地坐在主位上,他一见甄权就抱拳笑着说:“在下黄小春,江湖人称阴阳秀才。久闻先生医术通神,我这几天右肩疼痛难耐,竟然不能拉弓射箭了,因此,才把先生请来,不周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甄权听说他就是阴阳秀才,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阴阳秀才是山贼的头儿,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附近的居民可是深受其害。今天,自己要是一个应付不好,可就别想见着明天的太阳了。

甄权伸手给他号了号脉,沉吟了一下,正想提笔开方子。阴阳怪秀才却笑着说:“先生,苦水子我喝了几大缸了,你能不能不开方,让我不再喝苦水,用别的方法治我的病。”

甄权明白他是怕自己在药中搞鬼,想了想说:“不喝苦水也可以,但不知你怕针不怕?”

阴阳秀才问:“针?什么针?绣花针吗?”

“不是绣花针,是针灸治病的针。”甄权边说边打开药箱,取出一支三四寸长的银针让他看。阴阳秀才笑着说:“就这样的针吗?长矛弓箭我都不怕,岂能怕它!”顿了顿又说:“这小针能治病吗?”甄权说:“你得的病叫痹病,因风、寒、湿而致,用这小针治不仅省药钱,而且省时间。”说到这,他让阴阳秀才拿出弓箭来,让他左手握弓,右手搭箭在弦,准备好拉弓的姿势。甄权吩咐阴阳秀才说:“我喊一二,你准备拉弓,我喊三,你用力猛拉。”阴阳秀才谨记在心,配合默契,当甄权喊“三”出口时,那根银针猛然扎进了阴阳秀才的肩髑穴,阴阳秀才用力一拉,竟然弓弯箭飞,直射出几十米远。

正在这时,山下突然杀声震天,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人的惨叫声。不多一会儿,就见一帮人高声吆喝着跑了过来。阴阳秀才仔细一看,竟然是官兵攻上来了。他急着要去应敌,却发现肩膀酸酸的,使不出一点劲来。不由得大骇,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甄权叹着气说:“我刚刚替你针灸过,你得休息两天才能使出劲来。”

阴阳秀才仰天长叹道:“真是天亡我也。”遂不再抵抗,束手就擒。

带领官兵来的人竟然是李贵。他怎么知道甄权在此呢?原来,他被甄权训斥以后,就去找县令帮忙,想让他派几个人把甄权强行护送到皇宫。县令知道他是太医,不敢得罪于他,就派了几个差役跟他去了。他们来晚了一步,正好看到甄权被几个黑衣人架走。李贵就一边跟踪,一边派人找县令求救,让他派兵攻打山寨,救出甄权。救了甄权,就等于救了自己,因为,他得指望甄权去给皇亲国戚看病呢。

甄权见李贵带人救了自己,只得答应跟着他去皇宫救人。

到了皇宫,先见到了皇上,皇上又领着他到太子府给太子治病。见到太子,甄权伸出手把了把脉,自信地说:“这病好治,几分钟就可痊愈。”

皇宫内的太医们听甄权能治好太子的病,就围在一边看稀罕。只见甄权用戥子称了一点雄黄,太医们不由个个撇嘴,心里话,雄黄不过是普通的解毒杀虫药,岂能治愈太子的怪病?他们问甄权称的雄黄是多少?甄权说:“一钱。”太医们一听,心里全都暗暗发笑,乖乖,还神医呢,你是杀猪攮屁股——外行。当医生的谁不懂得用雄黄不过分,过分有祸根,你一下子敢用一钱!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有个大夫咬着另一个大夫的耳朵说:“待会儿太子服下这么多雄黄,肯定会上吐下泻的,到那时,这家伙就丢人了。”

果然,太子服过雄黄之后就吐泻起来,而且越吐越厉害,最后竟然昏倒在地。皇上大惊,忙问甄权这是怎么回事?甄权说:“万岁不必惊慌,待会太子再吐出一物,病就好了。”说罢不久,太子又连连吐了几口,浑身轻松,面色红润,自觉好多了。

甄权用小棍在元帅的呕吐物中找出一物给众人看,状如人手的小指,似蛇非蛇,似龙非龙,有尾有眼。众人皆不知何物,甄权说:“我诊断太子腹鼓的原因是肚内有虫,这虫乃久食人发所生,请问太子可是?”太子不由得红了脸,点头默认。原来,他很爱太子妃的秀发,每天太子妃梳头时所掉之发他都吞吃在肚里,积久不化而生了奇虫。

众人闻言,皆伸出大拇指夸奖甄权的医术高,皇上要留他在朝为官,可他说什么也不答应。皇上无法,只得多赏些金银财帛,让他去了。

甄权回到故乡,那些平民百姓可高兴坏了,神医回乡,是他们这帮人的福气。大家高兴之余,都不理解甄权为什么不愿意在朝为官。甄权笑着解释说:“伴君如伴虎,一旦为官,你可能天天想的就是如何讨好皇帝,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了,时间一长,必然会沦为庸医。”有人反驳说:“你不是有华佗的《青囊经》吗?怎么可能会成为庸医呢?”甄权哈哈笑着说:“我哪里有什么《青囊经》啊?我的医术之所以高明,是我长年坚持给大家看病的结果。今后,我还要给乡亲们看病,积累临床经验,因为实践才能出真知啊。”

乡亲们都喜笑颜开,纷纷伸出大拇指夸赞甄权是有情有义的好大夫。

纪晓岚巧计改村名

清乾隆年间,大学士纪晓岚因为得罪了和坤,被乾隆贬到了扶沟县任知县。纪晓岚除了学问大以外,还写得一手好字,据说他是坐着独轮车来扶沟上任的,车上装的全是书籍和字帖什么的。

纪晓岚刚刚上任,就接到了一桩奇怪的官司。原来城南二十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只有马、冯两姓人。村子虽小,却出了两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一个是马员外,一个是冯员外,马员外靠卖布起家,他的布庄绸店已开到了北京城。为了显示富贵、光宗耀祖,他想把这个小村庄叫做马庄。冯员外是做粮油生意的,他的粮栈油坊也开遍了豫东的州州县县,他和马员外一样的心思,也想把这个小村庄叫做冯庄。两家均有钱有势,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为了争得村名的所有权,他们举行了村民大会,决定投票表决。马员外私下里贿赂了所有的村民,冯员外也不是傻瓜,也把有表决权的村民请了一遍。投票结果可想而知,两家得票一样多。这时,有个年老的族长建议,无记名投票容易作弊,不如改为丢铜板,一个人发一个铜钱,支持谁就丢到谁背后的碗里,最后谁得的铜板多,这个村子就依谁的姓命名。这个建议很好,立即得到了马员外和冯员外的支持。于是村民们排着队从马员外和冯员外的背后经过,只听得叮叮噹噹一阵乱响,铜板丢完了,一数数,两个员外差点气晕,还是五两对半斤。

为了争村名,两姓人还差点打起架来。后来听说纪大学士来扶沟做知县了,都知道纪晓岚的学问大,于是马员外和冯员外就来到了县衙请纪晓岚给评个理。

听罢他们的诉说,纪晓岚觉得他们真是闲得没事干了,不就一个村名吗?叫啥不一样。于是,他不耐烦地说:“这事好办。如果姓马的多就叫马庄,如果姓冯的多的就叫冯庄。”可是,村里两姓人数正好一样,纪晓岚也没有办法了。他气恼地说:“随你们的便吧!姓马的叫马冯庄,姓冯的叫冯马庄,本县催粮派款时知道你们是一个庄就是了。”刚说完,纪晓岚也忍不住笑了,这都什么名呀!一个“马蜂庄”,一个“疯马庄”,他自己也觉得别扭。

正在这时,差役前来禀报,说从京城来的二位大人要来看他,一个是姓王的文官,一个是姓刘的武将,文官坐轿来,武将骑马到。纪晓岚就让二位员外陪他一同迎接客人。客人还未到,马员外和冯员外就议论起谁先到谁后到,谁先下马谁先落轿,一会儿两人打起赌来。纪晓岚一听,计上心来,对二位员外说:“今个咱赌你们村名的叫法怎样?”两人都爽快地答应了。马员外说武将先下马,冯员外说文官先下轿。纪晓岚说:“不管是马员外赢还是冯员外赢,可都不能再叫马蜂庄或疯马庄了,一个是不太好听,二来也省得以后再争。如果马员外赢了就叫刘下马,冯员外赢了就叫王下轿。”

结果,姓刘的武将骑马早到一步,马员外赢了,他们庄就成了刘下马庄,纪晓岚当场为他们村题写村名,并派人刻下了石碑。因为觉得叫着别嘴,又改成下马刘了。这个小庄子现在是扶沟县练寺镇的一个行政村,据说村前石碑上的村名正是当年纪大学士的亲笔题词。

陨石奇砚

歙州府内,一户豪华的宅院内,唢呐声声,管弦阵阵。院内一拉溜摆放了三十多张桌子,桌上菜肴丰盛,四周张张笑脸,碰杯声,欢笑声、祝福声不绝于耳。老寿星叶风理满面红光,正挨桌给大家敬酒,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祝寿。

提起叶风理,歙州府内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歙州府著名的“砚王”,他家造的砚台名色之多、质地之细、雕镂之工,为当世之冠,被官府定为专用产品。

院内正热闹着呢,外面突然传来了狗叫声,紧接着门外闯进来一群官兵,这帮家伙如狼似虎,进来就掀翻了酒桌,把前来祝寿的宾客都赶了出去,有个客人走得慢了一点,屁股上被狠狠地跺了两脚,疼得嗷嗷直叫。叶风理的小孙子叶小强被那帮家伙吓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叶风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上前抱拳作揖地问道:“各位官爷,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一个叫赵二的四品校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蔡相爷让我给你捎个话,半年之内,你必须给他打造出一个在石头上摔不破的石砚。否则的话……”,说到这里,他的大手一挥,一个官兵立马把叶小强抓了起来,赵二继续说:“否则的话,你孙子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叶风理闻言大惊,他知道蔡相爷就是当朝宰相蔡京,此人虽然才学出众,可心地险恶。现在新党得势,他高居相位,便把与他作对的人贬的贬,杀的杀,把东京闹得是鸡犬不宁。就连大学士苏轼也被他逐出了京师,苏轼的书法也被他贬得一文不值,说成了一堆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