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巾起义口号。
黄巾起义,是指东汉末年,由张角领导的一次有组织有准备的全国性农民起义。因为起义军头戴黄巾为标志,史称黄巾起义。黄巾起义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农民暴动之一,跟当时开始鼎盛的佛教和道教两大宗教相结合,反抗暴政。
一、黄巾起义的社会原因
佛教据说于1世纪60年代传入中国,东汉王朝第二任皇帝刘庄曾梦见一个金人。有学问的大臣就告诉他,金人是西域(新疆)的一个被称为“佛”的神祗。刘庄随即派遣官员蔡愔去西域求佛,那时还没有人知道西域的佛是由天竺(印度)传入。蔡愔于65年出发,两年后返国,随同他来的有两位外国高僧:摄摩腾、竺法兰和白马驮着的佛教经典。刘庄特地在首都洛阳东郊建造一座白马寺,招待这两位高僧并安置经典。不过事实上,两位高僧到中国的70年代时,佛教在中国已经大大地流行,亲王刘英——刘庄的弟弟就信奉佛教,举国皆知。
道教是纯中国宗教,其确切的诞生时间不详。道教跟道家学派有密切关系,老庄哲学的玄虚无为,很容易把人引入一种飘渺幻境。道家学派中有一部分人士转变为“阴阳家”,介乎学派与宗教之间。这种以炼丹炼金,求长生不老药的高级巫师,被称为“方士”,深受历代帝王的欢迎。以后方士中又有一部分转变为念咒画符的人物,道教遂在不知不觉中形成。2世纪30年代,方士中一位大亨张道陵集神秘之大成,在四川鹄鸣山修炼。他用符咒为人治病祈祷,称“太平道”。追随他的门徒,都要奉献五斗米,所以也称“五斗米道”。张道陵死后,儿子张衡继承。张衡死后,其子张鲁继承。张鲁时已是2世纪末期,各地混战,政府因他拥有群众力量,委派他当汉中(陕西汉中)郡长(太守)。
张道陵在修炼
直到300年后的5世纪,名道士寇谦之出世,才确定“道教”名称,并确定尊奉老子为教主、《道德经》为经典、张道陵为先知。
东汉政府平叛羌民族的羌战于169年结束,东汉王朝胜利的代价之一是:没有被战争直接波及的中原地区,因为要供应军需,苛捐杂税繁重和官员贪暴无厌,地主剥削更是残酷之极。而昏庸透顶的汉灵帝信任宦官,只知道吃喝玩乐。他们为了搜刮钱财,在西园开了一个挺特别的铺子。有钱的人可以公开到这里来买官职,买爵位。他们在鸿都门外张贴榜文,标出了买官的价格:郡太守定价2000万,县令定价400万;一时付不出钱的可以暂时赊欠,等他上任以后加倍付款。这些花了钱买到官位的官吏,一上任当然更加凶狠地搜刮民脂民膏。
朝廷的腐败,地主豪强的压迫,最终导致了大规模的逃亡和民变。逃亡和民变又引起因劳力缺乏而产生的水灾旱灾蝗灾。水灾蝗灾又引起农村破产,到处发生人吃人的可怕饥馑。政府中宦官跟士大夫正斗争得如火如荼,没有人关心那些在死亡中挣扎的农民。农民为了生存,遂逐渐集结在一个标帜“黄巾”之下,希望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东汉逃亡的饥民
二、黄巾起义的过程
首先是吴郡一带农民联合起来攻打县城,杀了官吏。会稽人许生在句章(今浙江慈溪)起兵,仅仅几天工夫,就聚集了1万多人。汉灵帝下令叫扬州刺史和丹阳太守发兵围剿,被起义的农民打败。许生的声势越来越大,还自称“阳明皇帝”。
174年,吴郡司马招募人马,联合州郡官兵打败了许生。吴郡的起义军虽然被镇压下去,但是更大的武装起义却正在酝酿着。
巨鹿郡有三弟兄,老大叫张角,老二叫张宝,老三叫张梁。三个人都很有才能,还乐意帮助老百姓。
黄巾起义领袖张角
张角懂得医术,给穷人治病,从来不收钱,所以穷人都拥护他。他深知农民受地主豪强的压迫和天灾的折磨,特别希望有一个太平世界,让他们安居乐业。他决定利用宗教把群众组织起来,创立一个叫太平道的教门,招收了一些弟子,跟他一起传教。
相信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张角又派他的兄弟张宝、张梁和弟子周游各地,一面治病,一面传道。大约花了十年工夫,太平道传遍了全国。老百姓不论是信或者不信,都知道太平道。各地的教徒发展到几十万人。
当时,郡县的官吏也只认为太平道是劝人为善、给人治病的教门,谁也没有认真过问。
朝廷里有一两个大臣看出苗头,奏请灵帝下令禁止太平道。汉灵帝正忙着建造他的林园,也没把太平道放在心上。
张角他们把全国八个州几十万农民都组织起来,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一万多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都推举一个首领,由张角统一指挥。
他们秘密约定三十六方在“甲子”年(184年)三月初五,京城和全国同时起义,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苍天”,就是指东汉王朝;“黄天”,就是指太平道。他们还暗暗派人在洛阳的寺庙和各州郡的官府大门上,用白粉写上“甲子”两字,作为起义的暗号。可是,在离起义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的紧要关头,起义军内部出了叛徒,向东汉朝廷告了密。朝廷立刻在洛阳进行搜查。在洛阳做联络工作的马元义不幸被捕牺牲,和太平道有联系的群众1000多人也遭到杀害。
由于形势突然变化,张角当机立断,决定提前一个月起义。张角自称天公将军,称张宝为地公将军,张梁为人公将军。三十六方的起义农民,一接到张角的命令,同时起义。所有起义的农民头上都裹着黄巾,作为标志,所以称做“黄巾军”。
各地起义军攻打郡县,火烧官府,打开监狱,释放囚犯,没收官家的财物,开放粮仓,惩办官吏和地主豪强。不到十天,全国都响应起来了。各地起义军从四面八方向洛阳涌来,各郡县的告急文书像雪片一样飞向京都洛阳。
汉灵帝慌忙召集大臣,商量镇压措施。汉灵帝拜外戚何进为大将军,同时派出大批人马,由皇甫嵩、朱儁、卢植率领,分两路去镇压黄巾军。但是,各地起义军好像决堤的洪水,官府岂能抵抗得了。大将军何进不得不叫汉灵帝下了一道诏书,吩咐各州郡自己招募人马,对付黄巾军。这样一来,各地的宗室贵族、州郡长官、地主豪强,都借着打黄巾军的名义,趁机抢夺地盘,扩张势力,把整个国家闹得四分五裂。
黄巾军面对东汉朝廷和各地地主豪强的血腥镇压,坚持了九个月艰苦顽强的战斗。在紧张战斗的关键时刻,黄巾军领袖张角不幸病死。张梁、张宝带领起义军将士和敌人进行殊死搏斗以后,先后在战斗中牺牲。
起义军的主力虽然失败了,但化整为零的黄巾军一直坚持战斗长达20年。东汉王朝的腐朽统治,经过这场大规模起义的致命打击,也就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