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载人航天事业的不断发展,人在太空中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人类已吹响了向火星和其他星球进军的号角,这便意味着人至少要在太空中停留两年以上。
飞行任务的复杂化,乘员的不断增加,也会导致空间站乘员人际关系和心理状态越来越复杂,而处理起来也越来越困难,从而造成宇航员的心理障碍,影响宇航员的工作和健康。因此,航天医学家们认为影响长期载人航天的三大要素是失重、辐射和心理。
那么,究竟什么是宇航员的心理障碍呢?由于宇航员在太空飞行时长期处在与世隔绝的太空中,密闭狭小的座舱、静寂无声的太空环境、规定好的交际方式、与地面有限的联系及失重所造成的不适感,使宇航员产生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他们出现了一系列的心理问题如忧虑、厌倦、抑郁、思念亲人、人际关系紧张等。这些心理反应如不克服,将会影响到宇航员的健康和工作。
从载人飞行以来,最长的飞行时间是一年,在飞行中美国和前苏联/俄罗斯都采用了多种措施来防止宇航员心理障碍的发生,使心理问题没有严重地影响到航天任务的完成,但飞行中宇航员仍出现心理障碍,主要表现在思乡病、恐惧症和人际关系等方面。心理障碍对宇航员的健康和工作效率也有影响,尤其在长期航天中的影响更大。
据有关人员说,不管事先心理准备如何,经过何种选拔和训练,飞行30天后乘员之间仍可能产生敌意。一名前苏联宇航员在谈体会时说:“太空的共同飞行不会是宁静的,我们在飞行中会有意见分歧,甚至对同事极为恼怒。但在失重状态下站立不稳,想打人都很困难,有时即使感到灰心丧气也没办法,只觉得非常疲劳,常不知为哪件事会引起争论。”
美国和前苏联/俄罗斯的飞行经验表明,敌意不限于宇航员之间,宇航员与地面控制人员之间也会发生争吵。宇航员有时故意不接受地面人员的指挥,而想自由飞行;有的需要安静地待一会儿,不喜欢地面人员不断地打扰他们;他们有时掩盖自己的情绪和反应,当爆发时,则将怒气发泄到地面人员身上,以减轻烦恼。这种情绪常有周期性的变化,时好时坏。
事实表明,飞行中的心理障碍常常影响到宇航员的工作情绪甚至飞行任务的完成。例如地面指挥站需要德国宇航员克雷蒂安在“和平”号飞行中进行一系列的生理功能测试。测试实验时,需要安装一些仪器,这名宇航员抱怨实验太复杂,他在飞行报告中说他要花25小时来安装这些仪器,复杂的实验使人觉得像实验动物一样,如果“和平”号上的窗户开着,他将把这些装置扔出去。此外,美国“阿波罗9”号的宇航员在飞行中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最后通过协商较好地解决了不同看法,取得一致意见。但是“阿波罗13”号上的宇航员却争论得很激烈,并和地面指挥人员也发生争执,以至宇航员们坚持在飞行中停止一天工作,专门解决他们之间的分歧。宇航员的这种心理障碍直接影响到任务的完成。地面指挥人员为了避免争论扩大,造成不良的后果,曾想让他们提前返回地面。虽然最后他们是按原计划的日期返回,专家们仍认为这是一次由心理障碍造成的“失败的飞行”。
美国的“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失事后,在国际空间站的三名宇航员不能按时返回。对于航天专家来说,最担心的不是物资的补充,因为俄罗斯的“联盟”号货船已经送上去的物品足够宇航员们在太空再停留一年。他们最担心的是宇航员是否能够承受长期飞行的心理压力。因为这些宇航员在地面进行的是短期飞行的心理训练,而没有进行长期飞行的心理训练。在2005年5月,美国的航空航天局就进行了宇航员在太空长时间的生活与工作是否和谐的模拟测验,测验的结果表明宇航员在地面有限的空间中长期生活和工作在一起,相互关系容易变得十分紧张,他们很难创造和谐的工作和生活的气氛。而航天心理学家认为如果让三名国际空间站的宇航员在空间站待上一年,最可怕的莫过于心理健康。航天对他们最大的心理压力是对死亡的恐惧,当他们想到与真空的太空相隔只有一层薄薄的舱壁,随时都可能出现流星撞击飞船、氧气爆炸、太阳能帆板失灵等,都会产生恐惧的心理。
因此,人类在征服宇宙的过程中,不仅要解决动力、运输方面的问题,也要解决宇航员社会心理方面的问题。如果人类能利用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使空间站中宇航员的人际关系和心理健康都处于最佳状态,人类征服宇宙的能力也将随之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