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来自天堂的玫瑰:最浪漫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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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说我是有一点老了吧!

你只看我拿手杖的姿态,

它会告诉你一切,而我的眼睛亦然。

老实说,我是一个年轻的老人了:

对于秋草秋风是太年轻了,

而对于春月春花却又太老。

文/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就像雨滋润着

一切

你的爱情

也是这样

让世界上

每一件敞开的事物

沐浴于其中——

在屋子里

在我们居住于其中的

偷偷摸摸搞爱情的

无价的干燥的

房间里

听着雨水的

洗刷——

那里

绘画

和精美的

金属器皿

烘好的食品——

我们的欢欣中

所有的

撩人春色的东西

这扇窗里望

你爱情

的春雨沙沙

绵绵地下的

雨啊——

树木

全成了

刚从海洋中

升起的

动物

雨水

滴答

从它们兽皮的

缝隙中滴落下来——

于是我的生命度过了

保持着爱情

就这样

她在

这个春天的世界上

下着雨

一滴滴

如此四散了

远距离的

言语让她的爱情

进去吧

在一滴滴雨之间

流淌

是位仁慈心肠的大夫

她思想的

雨点洒在海洋上

到处

用悄无踪影

迅速的脚步

踩在

无能为力的

波浪上——

超脱尘世的爱情

在这个世界中

没有希望

这种爱情

不能为了自己的欢欣

改变这个世界

雨水

洒落在大地上

小草和鲜花

都从

本诗将爱情对人的滋润比喻成雨,然后徐徐地展开一个个鲜明的意象,传达出一种透亮的世界在雨的滋润下复活的情景。这刚好就是爱情的世界。液体的

清晰中

完美地

进入形式

但爱情是

超出尘世的

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从中得出只是爱情

紧随着

不停地

从她的思想中

落下——

我一直在爱着你

文/狄金森

我一直在爱着你,

从诗中可以看出,诗人虽然过着类似修女的生活,可是,从她的诗篇和书筒当中,透露出她有过爱情,甚至体验非常的深刻,爱情的甜蜜、辛酸和痛苦都在她的诗歌中涌现。她的诗短小精悍,意味深长,在类似警句的诗句中将生活的真理揭示。我可以向你证明:

在我爱你之前

我爱得不够。

我将一直爱你,

我发誓

爱情就是生活,

而生活中有永恒。

亲爱的,难道你怀疑这一点?

那么我

再没什么可以表露

除了痛苦。

葡萄牙十四行诗集第7首

文/佚名

全世界的面目,我想,忽然改变了,

之从我第一次在心灵上听到你的步子

轻轻、轻轻,来到我身旁——穿过我和

死亡的边缘:那幽微的间隙。站在

那里的我,只道这一回该倒下了,

却不料被爱救起,还教给一曲

生伞的新歌,上帝赐我洗礼的

那一杯苦酒,我甘愿饮下,赞美它

甜蜜——甜蜜的,如果有你在我身旁。

天国和人间,将因为你的存在

而更改模样;而这曲歌,这支笛,

昨日里给爱着,还让人感到亲切,

那歌唱的天使知道,就因为

一声声都有你的名字在荡漾。

一个人自以为刻骨铭心的回忆,别人早已经忘记了。

她是睡着了

文/志摩

她是睡着了——

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

她入梦境了——

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

她是眠熟了——

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弦,

她在梦乡了——

粉蝶儿,翠蝶儿,翻飞的欢恋。

停匀的呼吸:

清芬渗透了她的周遭的清氛;

有福的清氛,

怀抱着,抚摩着,她纤纤的身形!

奢侈的光阴!

静,沙沙的尽是闪亮的黄金,

平铺着无垠,——

波鳞间轻漾着光艳的小艇。

醉心的光景:

我披一件彩衣,啜一坛芳醴,

折一枝藤花,

舞,在葡萄丛中颠倒,昏迷。

看呀,美丽!

三春的颜色移上了她的香肌,

是玫瑰,是月季,

是朝阳里水仙,鲜妍,芳菲!

梦底的幽秘,

挑逗着她的心——纯洁的灵魂

像一只蜂儿,

在花心,恣意的唐突——温存。

童真的梦境!

这首诗描写睡美人入眠的情景。进入甜美梦乡的她,像一座白玉似的雕像,散发出圣洁的光。睡着的她,嘴含笑意,“三春的颜色移上了她的香肌”,鲜艳,芳菲。她露出可爱的梨窝,一定是进入了“童真的梦境”。儿时的天真总能让人在不知觉中展开笑颜。诗人观察入睡的她,看她欢喜的微笑。无忧的笑意染上她的脸庞。也许只有在睡梦中,一个人才能实现他在现实里不可能实现的梦想。静默;休教惊断了梦神的殷勤;

抽一丝金络,

抽一丝银络,抽一丝晚霞的紫曛;

玉腕与金梭,

织缣似的精审,更番的穿度——

化生了彩霞,

神阙,安琪儿的歌,安琪儿的舞。

可爱的梨涡,

解释了处女的梦境的欢喜,

像一颗露珠,

颤动的,在荷盘中闪耀着晨曦!

五老峰

文/志摩

不可摇撼的神奇,

不客注视的威严,

这耸峙,这横蟠,

这不可攀援的峻险!

看!那晚岩缺处

透露着天,窈远的苍天,

在无限广博的怀抱间,

这磅礴的伟象显现!

是谁的意境,是谁的想象?

是谁的工程与搏造的手痕?

在这亘古的空灵中

陵慢着天风,天体与天氛!

有时朵朵明媚的彩云,

轻颤的妆缀着老人们的苍鬓,

像一树虬干的古梅在月下

吐露了艳色鲜葩的清芬!

山麓前伐木的村童,

在山涧的清流中洗濯,呼啸,

认识老人们的嗔颦,

迷雾海沫似的喷涌,铺罩,

淹没了谷内的青林,

隔绝了鄱阳的水色袅渺,

陡壁前闪亮着火电,听呀!

五老们在渺茫的雾海外狂笑!

朝霞照他们的前胸,

晚霞戏逗着他们赤秃的头颅;

黄昏时,听异鸟的欢呼,

在他们鸠盘的肩旁怯怯的透露

不昧的星光与月彩:

柔波里,缓泛着的小艇与轻舸;

听呀!在海会静穆的钟声里,

这首诗介绍了五老峰的风光。大自然的神斧造就了五老峰的神奇、威严与气势磅礴。诗人说“灵魂!记取这从容与伟大,在五老峰前饱啜自由的山风”。他把五老峰看作是自由的化身,不老的山峰,几千年屹立于人间,历尽风雨,依然啸傲于丛林,面对雷鸣电闪,“在渺茫的雾海外狂笑”,五老峰有“威武不能屈”的精神。诗人从中汲取了精神动力。它是人间“不朽的凭证”。有朝山人在落叶林中过路!

更无有人事的虚荣,

更无有尘世的仓促与噩梦,

灵魂!记取这从容与伟大,

在五老峰前饱啜自由的山风!

这不是山峰,这是古圣人的祈祷

凝聚成这“冻乐”似的建筑神工,

给人间一个不朽的凭证——

一个“崛强的疑问”在无极的蓝空!

朝雾里的小草花

文/志摩

这岂是偶然,小玲珑的野花!

你轻含着鲜露颗颗,

怦动的象是慕光明的花蛾,

在黑暗里想念焰彩,晴霞;

我此时在这蔓草丛中过路,

这首诗写诗人偶见朝雾里的小花,眼前一亮,仿佛见到人生的朝露的情形。清晨的朝露,晶莹透亮,汲取了日月的精华。路旁的小野花吸收了朝露,娇艳地开着。在蔓草中过路的诗人偶然见到了这柔弱的小花,感叹生命的顽强。岩石下的花儿,见不着阳光,在蔓草中生长,没有营养。可是这可怜的花儿没有放弃自己,而是玲珑的开放了。诗人所见小花,如见黑暗中的光明,欣慰不已。这是怎样坚韧的可欣喜的生命呵。无端的内感,惆怅与惊讶,

在这迷雾里,在这岩壁下,

思忖着,泪怦怦的,人生与鲜露?

天国的消息

文/志摩

可爱的秋景!无声的落叶,

轻盈的,轻盈的,掉落在这小径,

竹篱内,隐约的,有小儿女的笑声:

呖呖的清音,缭绕着村舍的静谧,

这首诗清新自然,没有繁杂的人工点缀。传说人死后能够上天堂,可以获得永恒的快乐。诗人的天国一派平和宁静,孩童的欢声笑语萦绕整个村庄,像是幽谷里小鸟的歌唱,如初开的新阳,驱走“昏夜的晦塞”,“开始无限光明”。在孩子无忧的欢声笑语中,诗人感到纯粹的喜悦,忘却了忧愁。孩子的世界没有烦恼,也没有愁苦。孩子的世界是希望的世界。诗人说,“在这稚子的欢笑声里,想见了天国!”仿佛是幽谷里的小鸟,欢噪着清晨,

驱散了昏夜的晦塞,开始无限光明。

霎那的欢欣,昙花似的涌现,

开豁了我的情绪,忘却了春恋,

人生的惶惑与悲哀,惆怅与短促——

在这稚子的欢笑声里,想见了天国!

晚霞泛滥着金色的枫林,

凉风吹拂着我孤独的身形;

我灵海里啸响着伟大的波涛,

应和更伟大的脉搏,更伟大的灵潮!

寂静

文/脚贝希尔

寂静沿着所有的路蔓延,

它也笼罩着绿色的谷地,

甚至风儿也静静地伏在

不动的树梢上沉沉睡去。

小草微微的摇晃着叶子,

渐渐地沉人了睡梦之乡。

畜群懒懒地拖曳着身躯,

无论拥有的或是失去的,当所有的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与寂静为伴,它就是永恒的。

大自然的一切都那么平和,谷地、风儿、小草、畜群,当这一切有生命的或是无生命的在需要寂静享受平和时,这一切里却没有包括人。蹒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寂静渴望着向下沉落,

沉落到自己深沉的梦里;

一些已被遗忘的面影,

浮现了出来——从寂静里。

一切歌唱的都将归于寂静,

在甘美的梦里得到永恒。

在低处,甚至更低

文/江一郎

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到草

被日光照耀,或陷入什么也照不到的地方

一簇簇那么卑贱,而又

沉默地绿着

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到泥巴

诗人大悲悯的眼光停留在低微的事物上。对于一个习惯于高傲的追求的现代人来说,关注平常的事物更显出异常的光芒。

在同一太阳的照耀下,在同一天空的遮蔽下,在同一空气的供养下,世间万物却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层面上生存。这里有人类可以为之的意味。因为在时间和生存秩序的大一统的追问下,任何事物都不能冠以“伟大”或“不朽”的称号。不朽的只是时间的秩序,而它对世间万物却又都是一视同仁的。这些丑陋的阴冷的

被踩在脚底,永远被踩着,更糟的

与垃圾埋在一起

在低处,甚至更低,我见到蚂蚁

这世上,谁在乎一只蚂蚁

如此弱小,如此不起眼

在大地最低处,活着无人理睬

死去,有谁痛惜

在低处,甚至更低,多少庸常的事物

被我看见,又常常被我漠然地

遗忘在生活的角落里

月下待杜鹃不来

文/佚名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倚暖了石栏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月儿,你休学新娘羞,

把锦被掩盖你光艳首,

这是一首清幽的小诗,结构和《再别康桥》有些类似。不过两者相比,这一首似更美丽。从这首诗,我们可看到一个怡然自得的志摩。他稍稍伤感的语调很容易勾起人们对往事的回忆,而模仿民间歌调的轻快语句,又能让人体验到青春相悦的隐约的欢喜。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听她允许今夜来否?

听远村寺塔的钟声,

象梦里的轻涛吐复收,

省心海念潮的涨歇,

依稀漂泊踉跄的孤舟;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处是我恋的多情友?

风飕飕,柳飘飘,榆钱斗斗,

令人长忆伤春的歌喉。

残春

文/佚名

昨天我瓶子里斜插着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

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

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

一朵桃花,昨天的艳丽之姿变成今天的颓败之像。桃花由盛到衰,春天也渐渐离我们远去。暮春时节也是桃花开败的季节,一朵小小的桃花,让诗人洞察了整个先机。残败的春天,剩下红的,白的花朵凋零在绿色的枝桠上,让人看了心生不忍。然而一夜的风雨毫不留情地吹落了所有的生机。诗人遗憾的是什么呢?只是如诗中所说,担心“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吗?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

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

“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

我要你

文/佚名

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的,这多久

是我惟一的奴隶,我惟一的女后

我不能没有你:你早经便成我的血肉,比我更切要。

我要你!随你开口闭口,笑或是嗔,

只要你来伴着我一个小小的时辰,

诗人要他的爱人明白她对他的重要。“你早经便成我的血肉,比我更切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身的血肉更重要呢?诗人的爱深入骨髓,爱到心生痛也不愿意放手。他不是那些说一声再会,转身又昏沉的男子。他爱的火焰不到海枯石烂不会熄灭。让我在我的手腕上感觉你的指头。我不能没有你,

世上多的是男子们,

他们爱,说一声再会,转身又是昏沉;

我只是知道我要你,我要的就只有你,

就为的是我要你。只要你能知道些微

我怎样的要你!假如你有一天知道

我心头要你的饿慌,要你的火烧!

拜访

文/R.S.托玛斯

她娇小,

落落大方。

不请便坐下,

冲我的左肩

微微一笑。

这首《拜访》描写了一个女性对诗人的拜访,显然,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有着某种恼恨和过节在里面,不期而至的女人因为愤怒,想和恋人继续算老账,后来发现没有办法算这个算不清楚的账,再次告别离去。诗写得非常生动传神,老辣有趣,但是却又十分的克制,他将男女关系不好时候的那种不爽,传达得太妙了。我等待着

她用微笑裹甜的

语句。

那舌头

是根皮鞭无须

多言。她用目光

抚摸着我。显然

纵使愤怒带她

到我这,也无法解开

那些纠结。于是她开始

重复排演她的

道别。好像羞于久留,站起来,

指尖轻触我冰冷的手,

转身朝紧闭的大门

走去。我记得

忘了让它开着。

(程佳译)

白岛

文/叶芝(傅浩译)

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

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

露湿的百合、玫瑰梦里逸出一丝困倦;

呵,亲爱的,可别梦那流星的闪耀,

也别梦那蓝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

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

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爱情,有时候,是一件令人沉沦的事,所谓理智和决心,不过是可笑的自我安慰的话。

宝贝的办法

文/佚名

只要我的宝贝愿意,这会儿他能飞往天国。

可他不离开我们,不是没有道理。

他喜欢头偎着妈妈的胸膛,片刻工夫看不见妈妈,他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