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结婚就是找个爱你的人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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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关于家的随想

在我看来,家就是与一个和善的男人,在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里,把新麦或高粱放入锅中,做出可口的饭菜。孩子在院子里欢快地跑来跑去。偶尔也说一些庄稼收成之类的话。

一个人在一处陌生的城市闯荡过后,他最强烈的愿望不是去哪个歌厅高歌一曲,也不是到朋友处喝个酩酊大醉,发泄一番,而是渴望有自己的一处房子,一个温暖的家,一室温和的灯光,一个等他归家的人。这就足够了。少年时,家是母亲的唠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你心烦意乱,让你觉得都是多余的。长大以后才明白,家是冬天里的一把大酒壶,母亲的唠叨是多么的温暖,会捂热你的每一处伤痛。

没家,就渴望有家。渴望家的凌乱和柴米油盐。渴望光着脚丫穿着大背心,保姆样大汗淋漓地拖地洗床单打扫卫生,像祖母一样对自己的男人絮絮叨叨,这也不放心,那也叮嘱。

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便生出许多细密而琐碎的幻想。关于家,关于孩子,关于他温情的脸,朝你笑的样子,还有相依相偎时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也许,我们会谈起一首过时的旧诗歌,是我当年写给他的。也许,我们会因为某一件事争个面红耳赤。但是更多的时候,在我看来,家就是与一个和善的男人,在一个相对独立的小院里,把新麦或高粱放入锅中,做出可口的饭菜。孩子在院子里欢快地跑来跑去。偶尔也说一些我们今年的收成。

我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躺在祖母的怀里,守着自制的油灯,听她讲那掉了牙的老故事,却一样在寂静的乡间里栩栩如生。那样的日子温暖而宁静。有家的日子,会把我们宠得舒适而懒散。在火炉旁边打盹,和床上的爱人聊天,偶尔也会有一杯你最喜欢的啤酒,屋子就层林尽染,春意无边。

可我一直是一个人的。一种所谓的高贵的单身一族。

这些年,一直在走,走了很远的路,脚磨破了,流了血,鞋子换了一双又一双。并不是抱怨,人生就是走一段长长的没有尽兴的路,如果生命不曾停止,那么,我们就永远在路上,永远有一种流浪在外的感觉。第一次走出家门是在十六岁的时候,也是永远地离开了家,有点恋恋不舍,望着母亲的目光,说不出那是怎么样一种心疼。从此,她的唠叨、她的叮咛,变得山长水远,想听也听不见了,想烦也烦不着了。我离开母亲,开始我自己的人生。

所以,那时,最渴望有一处自己的房子,有一个家,来装我满身的疲惫。我还记得在那个小镇读书的日子,我住在朋友家里一处六平方米的小屋里,是借住的。那间小屋的光线不是很好,朝北。阳光不能光明正大地照进来,显得有些阴暗。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不管屋子是大是小,只要能装下我就行。

我喜欢一处独自宁静的世界。把门一关,冷眼没了,狂傲没了,嫉妒没了。静静地独处,是很美好的感觉。偶尔也可以带回一些自己喜欢的朋友,说笑,聊天。无所不说,好不开心。尤其是有一个写诗的男孩,他每天都要到我的小屋来,他的到来让沉寂的小屋有了蓬荜增辉的感觉。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我们正说得热火朝天,房子的主人推门进来了,脸上带着不满。当然是在男孩子走了以后,他对我说了一堆的这样或是那样的理由。尤其是往屋里领男孩,影响很不好。我一句也没争辩,无法争辩,那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的房子,我没有权利争辩。然后我离开那里。之后,在大街小巷不停地找房子。找一个家,把自己安置进去。双眼茫然,平凡的尘世人海中,哪一处灯火该是如此深情眷恋的家?把所有的伤痛,把历经百转和千回的渴望慢慢地消解?

渴望有家。

充实、随意、懒散,有一张并不宽大的小床,一个温暖的火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随意在某个时候,涂自己喜欢的口红,说自己想说的话,听自己想听的歌,生命里有许多东西可以肆意地张扬、挥洒。可以高歌,可以大哭,可以大笑,可以大骂,可以不看谁的脸色,淋漓尽致地倾听、诉说,可以不用化妆,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是好是坏。

后来,又住到亲戚家,但是,也是没住上几天,就搬走了,因为我从亲戚的眼神中看到了很是勉强的样子。直到有一次,我在晚上回来时,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了我的亲戚说:“她住在咱们家,真是别扭!”她说话的那一刻,泪水在我的脸上横行霸道地淌着,根本就无法控制。我想起我的母亲,想起久别六年的故乡,泪水再次无声地涌来,洗涤着我微疼而战栗的心。我想着那些失落爱情和梦想的人们,如何过着日子的每一天,是否也静静地站在夕阳下看黄昏落日,看岁月把生命磨损得如此苍老又疲倦?醒来四周是夜。是一个人孤单而凄凉的心境。是风是雨是涌动的人潮啊。

人生要经过磨炼,要经过风吹雨打,才能获取更深刻的理解。我梦想的那间房子,不求豪华奢侈,哪怕是一间最简陋的小屋,只为一种心境。在我的想像中,家有明亮的窗子,有大把的阳光,晒干潮湿的心,任思绪飞扬。心灵与心灵原本就没有距离,为何要把至纯至洁的真情掩饰又要去呐喊真情?

谁还纯真依旧?告诉我!

家,劈挣红尘。生生死死永无言悔的眷恋与牵挂,融入真正的自我,而我一生的心愿不过是不管走了多远,走到哪里,躺下去的地方一定是那个英俊男人用双臂围成的篱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