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岛的早晨是忙碌的,这时沉睡的人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大古是辛苦的,他又一次钻入水中,调戏还在睡梦中的草蜢。
女人们燃起了火,在晒制而成的泥锅上煮起了热水。
雷诺是不顾大古死活的,翘着腿,哼着歌,攥着最后一瓶酒,晒着日光。
俩厨娘顾虑到了配料的缺少,便在烹制的过程中,加入了岛上干制的植物。
水开了,这次准备是要水煮草蜢。这是万剑岛上的一种传统美食。
只见水面上钻出一人,那人便是大古。
他用手捋了一下湿透的头发,尽量让眼睛适应。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体上,和谐而又美好。长期以来的锻炼使他的肉体形成了一种匀称的美感,古铜的肤色,恰当的肌肉与人鱼线,竟然让在一旁帮忙的苏西看得入迷,那俩有一定年纪的厨娘则是用眼色互相打量,以示彼此心知肚明。
不过,下一次,女人们都被从海里来的怪物吓到了。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非正常生物,长着腿的大鱼,摇摇晃晃,一副要跌倒的感觉,呲牙咧嘴,好像是自己的美梦被人生生弄醒一般。
不错,这种缺德事,大古做得是心安理得。
在女人们惊讶的神情中,草蜢又以一种近乎炮灰的节奏成了他们的美味。
在泥锅里放入草蜢,静待稍许,淋上调制好的配料,锅底的热鱼油与鱼肉激烈地碰撞演奏着美妙的交响。
阳光以最明亮最透彻的方式,与鲜嫩的鱼肉交流,这是达悟人与上天和大海的约定。
矛盾在一个小小的锅中和谐地存在。
“妈呀,太好吃了。”雷诺狼吞虎咽,扫荡过去,真让人怀疑是否是路飞附体。
“你吃慢点行不行,她们都没有了。”大古有点看不过去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没停。
雷诺嘴里又塞满了鱼肉,嘟嘟囔囔地想要驳斥大古。但在一旁一直很安静地苏西却发了话:“你也多吃点吧。”
厨娘似有深意地看向苏西,倒看得苏西耳根发红,忙得她急作解释:“吃多了有力气,我们才能快点回家。”
说完,苏西撇着头看向在岸边停泊的那膄克里克小分队的帆船。他们的战利品。
“小姐说的是呢,大古先生您多吃点。”
“我也要多吃啊!怎么能少了我。”雷诺似乎也察觉到了端倪,但油滑地不显山露水。
大古索性停下了动作,对于他来说,身体已经恢复了。
果然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对于恢复这种事,似乎只要一个昼夜加上营养丰富的美食一顿就可以了,大古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原著中路飞为什么那么大胃了,除了特殊的橡胶体质,不吃多点还真禁不起他那变态爷爷的折磨。
想到这里,再看看雷诺,大古也就释然了。
在这些人,主要是雷诺的清剿中,一头草蜢,也只剩下骨架了。
“谢谢款待,你们的手艺真棒!”雷诺居然还鞠躬了,大古见状,不由嘴角一抽:快三年了,自己好心好意待他,也没见过这个没心没肺的行这种礼节。
“不敢当,不敢当。多谢您们的救命之恩才是。”俩厨娘与雷诺玩起了鞠躬游戏,你来一个,我就回一个,有点乐此不疲的感觉。
留下在风中呆呆石化的大古与苏西。
“那个……真有力气的话,不如帮我埋昨晚的那些骨头。”
白骨是要埋的,碎铁是要重熔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怨念,还万剑岛一个清净。
但,雷诺还在鞠躬。
算了,鞠躬鞠上瘾了还。大古自己朝祭坛而去。
雷诺终于玩够了,带上那瓶刚才无暇顾及的酒,屁颠屁颠地跟上大古。
祭坛外,由于昨晚大古的力竭,留下一地狼藉。
骨头,碎铁,杂乱的痕迹,可以想象昨晚的战斗是有多么的激烈。
大古去收集那些铁片,那是“正宗”的骸骨,怀着敬意地拾掇着。
而这时,雷诺一副奴颜地将已经开口的酒瓶往大古嘴边凑,贱贱地说:“来两口?”
“我才不和你抢酒喝。”大古的手并没有停下。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喝酒,对不对?”
“开什么玩笑?你这老头清晨发什么酒疯?”
“那你来两口!”雷诺的脸颊上竟然有两团红晕,想必刚刚又是喝了几口。
大古不是不喝酒,只是对酒这玩意不在行,一喝就上头,上头后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耍套醉拳也不是干不出来,他可不想在雷诺面前丢脸,三年都熬过来了。
“不喝行吗?”
但雷诺固执地没有收手,酒瓶得盖子早被雷诺不知道扔哪去了。
“我喝了,你就来干活?”
“恩。”
“说到做到?”
“以D的名义发誓!”
大古拿来酒瓶,心想只一小口应该不成什么大碍。可谁成想,此酒极烈,没做好准备的大古被呛了一下,惹得雷诺在一旁一阵发笑。
为了扳回颜面,大古清了清嗓,将瓶口对准嘴巴,仰头一灌,来第二口,谁成想,雷诺那个老头竟按住酒瓶不放,让大古生生多喝了几大口。
解脱后的大古,有点怒了,大骂:“你到底想干嘛?!”
“这样就忍不住了?”
“可你这样……”,“嗝——”,大古打了个酒嗝,烈酒的余味从口腔直涌,伴随着火烧的灼度。
在大海之上,烈酒可是海贼的必备之物。性命本是裤腰带上的东西,女人在大海上又算是稀缺资源,若再无几口烈酒抚平难耐的心,恐怕会有人疯的。
这也难怪雷诺打劫小分队的船,第一眼看中的就是酒,那种视贝里(钱财)如无物的人,恐怕也只有像雷诺这种远离人世的“野人“吧。
“哈哈哈哈,男人的伙伴就是烈酒,就是烈酒,就是烈酒!”雷诺重复了三遍,最后一遍,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惊动了栖息在树上的鸟,惊得他们盘旋在了祭坛上空,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雷诺,今天,有点反常……大古看在了眼里,但却没有明说。这俩人,说是爷孙,有时候更像是朋友,忘年交。
“呯——”
突然,一种铁器击打在石头上的声音从祭坛里传出,势大力沉,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