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抱怨现在的孩子们正变得越来越自由散漫、自高自大、桀骜不驯、不敬无礼。此刻,我自己也觉得,在我们的孩子身上的确大量存在着这种现象。他们比我们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显得更具有个性。但是,他们做了许多在他们眼中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既不顺从也不虔诚,甚至也不谦恭,恐怕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所在。
——夏洛特.梅森
“阁下,我们怀着极大的尊重聆听您的演讲。我们从中获益匪浅,并意识到有大量的工作摆在我们面前。我希望我们可以获得一些外界的地方!”
帮助。前几天,我听说一位年轻的女士在苔藓丛中学习,她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带领她所认识的孩子们进行‘藓沼’探险。然而,我想说的是,教育在家庭中开始,这就像慈善事业一样,可您在一开始就选择带领我们去一个远离家乡的“的确是这样,我们的确逐渐偏离了正题!可是难道你不认为那正是一种进行身心训练的方式吗?如果你的儿子汤姆没有产生‘怀疑你们是什么’的问题,我们从一开始就可以切入正题了,如果有正题的话,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从我们疑惑要从哪里开始的那一刻起,我们本已进行正题的讨论了。我们对你表示感谢,亨德森,因为你使我们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开始讨论,更应感谢亨德森夫人,因为她的原则:教育从家庭中开始。”
不能控制孩子是父母之过
“关于这一点,我敢说有经验的人们完全了解,”克拉夫夫人说,“但是,有那么几个年轻的母亲,会有一种有如在大海中航行却没有船舵或指南针的感觉。我们对于孩子知之甚少,或者确切地说,对人类全然不了解!在我们所处的时代之前,父母们有事可做,年轻的母亲可以向年长者咨询,问题从‘炭渣茶’到一所学校的选择,涉及所有的内容。但是现在,科学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一些古老的充满智慧的格言不仅被证明是有害的,而且是荒谬的。我们不能拘泥于老一套,同时把握不住新的东西,我们的存在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你已经很生动地描述了我们的窘境,克拉夫夫人,你所讲的说明了一些事情。老人们抱怨现在的孩子们正变得越来越自由散漫、自高自大、桀骜不驯、不敬无礼。此刻,我自己也觉得,在我们的孩子身上的确大量存在着这种现象。他们比我们在他们这个年龄的时候显得更具有个性。但是,他们做了许多在他们眼中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既不顺从也不虔诚,甚至也不谦恭,恐怕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所在。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们害怕他们。我们觉得我们像是佣人,起身去擦拭客厅装饰品上的灰尘!佣人笨拙粗大的手指哪怕一个轻微的挪动就有可能损害一些珍贵的物品。毫无疑问,我们作为父母,从以上可以看出,温和亲切的态度,富有见地的洞察力,这些可使我们能够从事这项棘手的工作,所以我料定我们不能控制我们的孩子,这其实是我们自己的过错。”
为孩子储蓄健康
“你指的是什么,梅雷迪思夫人?如果你作为一个母亲都不知道照管孩子要做些什么,那么又有谁会知道呢?因为如果开明的父亲要在家中树立权威的话,他会对这样的事冷眼旁观的。”“哦,是的!你们男人在教育孩子方面犯了荒唐的大错,冷眼旁观是没有任何益处的。一个年轻的母亲将自己温柔的天性投注于照顾孩子之中,这完全有可能。她首先要考虑的不仅是孩子的健康,而且,可以这么说,她是在为孩子的一生‘储蓄’健康。旋即,她的困惑开始了。我不奢求你们的谅解,因为我敢于冒昧地涉及细节问题。一个年轻人的繁琐事务非常重要,引起了国王、上议院议员们和公众的注意,这些人除了注意之外还了解它。咳,我认识的一位母亲希望她的孩子穿着考究,与其长女的身份相适宜。她曾为一件漂亮的、有网眼花边的麻纱质地的婴儿服装派人前往爱尔兰。各位先生,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漂亮的婴儿服装还没经过第一次的洗涤,就有人告诉她,说对于孩子和成年人,棉织质地的衣服是最合适的。我怀疑迄今为止她是否知道个中道理,但遵循科学道理,可爱的麻纱被丢弃,精细的毛织品取而代之。将来当孩子像其他人一样进餐的时候,会有一大堆科学道理充斥于年轻妈妈的耳畔,如‘葡萄糖’、‘淀粉质的食物’、‘唾液’以及各种其他东西,但是这比羊毛的问题简单多了。她却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关于如何喂养孩子她得求助于医生。更复杂的事情发生了:‘孩子们看见了每一样东西’、‘孩子认识每一样东西’、‘你现在对他的举动将会影响他的一生’、‘幼年时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期’,我可怜的朋友变得困惑不已,却又急于做正确的事。结果是,她按照熟人提供的最前沿的科学信息去做,永远在改变孩子的饮食、看护、睡觉时间、户外散步的时间。我认为在此之前,小孩本会像他的母亲一样非常幸福地被养育成人的。”“那么你是想沿着传统的道路走下去吗?”“完全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看一下我正走向何方。我想我们生活在一个拥有大量机会的时代。我的论点是,在当代,你不能依靠道听途说来养育你的孩子。大部分日常事物中包含着一些原则,我们必须到学校中去学习健康幸福生活的普遍原则。”
掌握生活的科学
“梅雷迪思夫人说得对,这儿有一件严肃的工作摆在我们面前,它对于我们和对于我们孩子一样有用。我们必须学习作为第一要务的人体生理学。”“学习保健学的知识没有用吗?我有一个想法,通过它可以使学习生理学变得简单,那就是,你仅需学习该做什么,而不必完全深入研究为什么。”“不,我们必须坚持学习生理学,我完全不相信要学习做什么的知识,除非这些知识建立在为什么的知识基础上,为什么的知识是有规律的,而非零碎的。大家知道,动物组织的各个部分相互依赖,紧密联系,不经过仔细地研习就不能理解它。我想试图获得的是身体每一个部分的健康的规律,每一官能的应有表现的规律。”“嗨,先生,你想要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成为医学博士吧!”“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介入医生的工作,我们患病要去找医生。但是健康的保持、体质的增长,必须依靠我们自己的照顾。需要按照这种方法,比如,我们会完全熟悉自己皮肤的结构,熟悉它的功能,以及皮肤的功能和某些内在组织的功能的相互依赖关系。这样一来,保证皮肤有了充沛的机能,你就可以暂时获得精神的振奋和至上的乐趣,然后你会被一种高涨的幸福感所笼罩着,比如快乐。你们记得一个颇受欢迎的美国诗人,沐浴后坐在阳光下的家门口的样子吧,他用刷子擦皮肤擦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他的皮肤展现出如煮熟的龙虾的颜色。他本可以做更适合他的工作,但是,比之于每天的电报所带来的他的诗作发表的消息给予他的快乐,他这样做获得的乐趣更多。咳,如果皮肤充分的运动意味着生命的快乐,意味着健康和温和的脾气,哪个母亲不会为她的孩子赢得这些呢?但是事情不是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它不单单只是洗澡和擦洗皮肤一件事,饮食、服饰、睡觉、卧室、阳光、愉快的环境、体操、欢快的对话,一千多件事情必须放在一起去做,以营造‘产生快乐’的环境。关于皮肤的真理在各个方面是普遍适用的,指望任何单一的组织或功能,我们是不能有效运作的,所有组织一起运转,且我们必须着眼于对事物的全面掌握。那么,我们要得到生活的科学的指导是显然无疑的,不是吗?”“‘生活的科学’——是的,但是它超出了生理学的范畴。
我们要思考一下孩子的心灵,他的品行和智力潜能。我觉得我们似乎过多地谈论了身体方面的内容。我们的年轻人被鼓励不惜一切代价进行身体训练,感觉美妙地、惟妙惟肖地模仿乔治?爱略特的‘格温德林’,重视澡盆和洗手间的每一个细节。一方面我认为我们已厌倦了对身体和相关事物的无限夸大,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我们正在超越自身的极限。想尽一切办法‘保养’皮肤,锻炼肌肉,但是,我们应该考虑更多的事情,我怀疑按照这样的方式过分强调肉体是否有必要。”“你说得对。千万不要认为生理学助长了对肌肉的狂热崇拜。有一个年轻人,他的二头肌是他的身体上较佳的部分,如我们中大多数人,他达到了他所追求的目标——拥有一个运动员的声望。但是他为一时的声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呢?他所从事的剧烈的‘体育运动’并没有大大提高维持他的生命的血压,如果所获得的肌肉超过了它们所占身体的份额,那么肌肉的获得意味着其他组织的损失,这通常是大脑。的确,肌肉的获得还对所有其他重要的组织产生影响。慢慢地,年轻人的运动生命完结了,一个肌肉结实的、胸膛宽阔的年轻小伙子衰竭了,他是身体倦怠的受害者,他的肝、肺都需要补充营养,那些营养都因锻炼肌肉而被掩人耳目地挥霍尽了。”“这不假,梅雷迪思先生,可是你一点也不想一下增强体质的重要性吗?呃,我想父母把他们的子女养育成‘强健的动物’,让他们得以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这是他们的首要职责之一。”
“是这样的,但在此处,正如在其他地方一样,有一个‘事情比例的科学性’的问题。因为肌肉的强健是一种错觉和一种诱惑,所以激烈地参加运动却没有节 制的年轻人,最后,他们并没有成为‘强健的动物’,他们有的仅仅是力量。”“但是孩子远胜于动物,我们想知道的是心灵和道德情感是如何发展的?”“特伦洛夫人,在这些事情上,我们应该在生理学的研究中得到诸多帮助——如心理生理学,如果你喜欢这样称呼的话。我的意思是,一个孩子成长的习惯会在他的大脑中留下印迹,从而,变成他自身生理感觉的一部分。因此依靠父母来理顺孩子们的成长道路,依靠父母在思想、感觉和行动,甚至宗教方面,让孩子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我们不能使孩子‘变好’,但是,按照这种方式,我们能够铺设使他们的大脑拥有正当的内容的良好的生命之路。我们不能使孩子变得聪明,但是我们能够保证他的大脑是用纯净的血液滋养的,他的心灵是用充实的思想浇灌的。”“我认为,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些的话,上述事情都应是鼓舞人心的。但是我感到好像有一个未知的国家的一幅巨大的地图在我面前铺开,而我想去的那些地方却没有标识。比如,我们怎么使孩子顺从、善良和真诚呢?”“特伦洛夫人,你的问题预示着我们必须进行更深层次的讨论:一些一成不变的规则并没有多少用处,无论如何,我们必须了解一些我们叫做‘人类本性’的内容。我们必须扩充我们的生理学、心理学知识,还有行为科学知识、道德科学知识。人类的本性是复杂的,大多数的本性却是单纯的;人类的本性具有多种形式,而本质却是唯一的;这不是在一两场如我们已经进行的主题演讲所能够阐述清楚的。正是因为没有经过可信的研究,才产生出如此明显增长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