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家教性格的培养:让孩子具有良好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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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才的土壤(8)

在他八岁时,我们发现他每天都到费利克斯?门德尔松那儿上音乐课,这种课程值得我们好好仿效:他闪到一处阴暗的角落,静静地聆听门德尔松弹奏一个小时。他有点怕见贝多芬,但他的老师却执意把他介绍给了这位伟大的作曲家,但结局并不让人印象深刻。在他的自传体中所描述的这两门课程的学习,我们会不断发现,我们在这些课程中的所得可视为教育的标准。换句话说,对于我们中的许多或是大多数人说,拥有了这两门知识的欣赏力比其创造力更有价值,应该从容不迫、循序渐进地加以教化。就我们所见,歌德童年时期对木偶剧的兴趣不断发展,成为他的强烈爱好,如果还没到狂热程度的话。到了中老年时期,他在魏玛写作的戏剧在深度上早已超越其孩童时代的木偶剧、但性质并未改变。童年时期所从事的各种行当,或者说种种消遣一直延续到他的暮年。即使到了那个岁数他也还为自己在法兰克福时学会了玩牌而欣喜不已,因为,“一天是多么的无尽漫长,你可以从中纵情享受。”他把玩牌视为使自己受人欢迎的工具,正如已故的杰维特教授对一个熟识的孩子的临别赠言:“亲爱的,要想成为好孩子,读一读韦弗利的小说并学会玩惠斯特牌。”但问题是,其中存在着可以将我们与生俱来的赌博本能加以发展的危险,是否与牌类游戏的知识所提供的社会素养背道而驰呢?另一方面,在孩提时他就受到古典文学的熏陶而长大成人的。

奥维德的第一本书《变形记》,仿佛是在他深刻理解之后所挪用的第一本书。虽然他被这一时期的浪漫主义深深吸引,他还是一次又一次重新回到他的信仰。我们发现,当他在莱比锡大学学习的时候,他用所有他收集到的现代作者的作品与一个学生交换几本古典卷册,有一段时间他完全沉浸于其中。后来他又深深折服于莎士比亚,敬其为父,并祈求从中得到灵感。当他抛弃“三一律”的束缚,并听从自然的指导时,毫无疑问,他最伟大的作品便在这一时期诞生了。但当他在意大利逗留两年时,老秉性又重返其身,他要求震惊的德国理论界彻底推翻先前的理论。我们已经领略到,对《圣经》的研究怎样为他的思想提供了鲜活的背景资料,一句话,他早期教育的任何一个分支或局部无一不在他的漫长一生及至最后的老年时光中,结出累累硕果。另外一方面,如果我们看一看大部分声名显赫的英国人的记录,我们发现他们的学校学习可以说是湮没无用的,并没有对他们将来的事业产生深远的影响。他们自行的随意阅读倒变成了生活的一种力量,但他们的固定学习却无法比及,这一点是值得反思的。我们知道歌德的教育是随意的,并且瑕疵不断。我们听到他抱怨说他在学校的根基半点没打牢,但这种有缺陷的教育却使其思想萌芽,不断充实发展,并且日后得以获得全面发展。他的每一次学习,虽然基于教学设备的不完善和不适当,但难道不是每次都在开拓一片新鲜的领域,让其才华得以充分展现?如果确实如此,为了在井然有序的学校生活中实现其训练价值,我们应当增强观点的新颖独特性,扩大个人的眼界见识。或许事实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应当像歌德一样,在童年学习时撒下的每粒种子,能够知道何时收获。但我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放弃了学校工作,好似它的意图完全是惩罚性的,那么在童年或学校生活中寻找成熟的知识种子也就毫无价值了。当然这对智力的提高会造成令人惋惜、草率胡乱的浪费。

另一个同样不可或缺的课程也在这本珍贵无价的记载中展现了自己,就似盾牌的另一面,介入歌德教育的一切都得到了显著的发展,但其教育中所忽略的却在他以后的生活中没有得到任何展现。早期教育缺乏条理不仅使他失去弥补大学学业的机会,而且造成了性格上的美中不足。不管在莱比锡还是在斯特拉斯堡,他都没有声名远扬。而他幼年在法兰克福市民家庭接受的教养以及由此形成的言谈举止方面的地方观念,不仅对他造成了连续不断的伤害,而且也造就了他性格上的矫揉造作。他深信只有出身高贵的人才可能享受文化的完整性,尽管他与魏玛公爵一家关系亲密,仍念念不忘这一点。毫无疑问他的出身环境是固定不变的,但他对这些环境的看法取决于家庭的观点。如果他总能从成人的观点而不是从文 化的角度思考,他就不会做这样的比较,也不会因为不平等感而沮丧不安,懊恼不堪。这种想法也许会使我们考虑这个修养极高的男孩的教育中主要的一些疏忽问题。宗教知识令他新奇不已并给予他力量,他从摩西律书中汲取了鲜明生动的观点。他告诉我们,没有什么可与之相提并论的,我们可以想象这包括他的家庭气氛,他的父母亲对文化纯粹的理想化。阅读克洛普斯多克的《弥赛亚》时的激情,除了留下一点文学印象外好似别无其他。他的道德教育,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更多地源于偶然的发生。而涉及与他相接触的人的联系以及他对国家和人类的责任这些问题时,他好像没有受到任何教导,没有什么印象。他也好像没有意识到他是有能力来调整自己的感情,道德生活应该是用意志力加以指导的。所以从人的角度来说,歌德颇令人失望。

他,就像一个城市,大部分是被别人安排的,但只有一半是照计划建造的,剩下的部分或被浪费或被肮脏的贫民区所侵占。歌德不仅应当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而且应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他很有可能不仅成为才智上的也是道德上的伟人。我们发现他总是把精力浪费在没完没了幼稚的感情上,短暂攸忽的爱情上,反复无常的友谊上,个人的目的上,以及对公众问题偏执狭隘的想法上,而不是考虑应怎样提高自己的学问。一个才智非凡的人应该成为同类崇高的典范和伟大的教师,但却受到狭隘缺陷的束缚,并由于道德上的污点而大为减色。我们会说——但评价诗人应与别人有所不同,他是个性情中人,极易受情感天性的左右,我们很难找到一位集诗人与道德家于一身的伟人,所以还是让我们看一下我们的所得,聊以自慰。这种推理风格以及源于此的粗枝大叶的生活方式都出自一个观念,就是认为智力与道德和宗教是可以相互分离的,而事实上智者并不对此多加关注。当我们能够推断出真正的道德生活取决于智者眼光的开阔及脑力劳动的辛苦程度时,我们就会理解,在这些方面劳心劳力同样也是天才应该关心的。也许从来就没有一个伟人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理论极好的证明,那就是天才本身就意味着要下苦功夫,在一些枝节琐事上,他可以显示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才干。他并没有把用来成就伟大诗人的这些天赋同样用来塑造崇高的道德情操上,这一点看来完全是有缺陷的教育的结果,因为它没有在敏锐的童年、少年时期向他展示其成就的形成方式。他的早期教育没有为他以后的成人生活做好铺垫,所以只能以失败告终。另一种观点认为有教育意义的学习对我们也应该有所教益。不管歌德的追忆有多远,我们发现他始终是他自己,他总是兴趣广泛,同时还能进行大量繁重的学习活动,并且互不干扰。他有敏锐的洞察力,高度的概括力,其诗歌形式也颇让人赏心悦目。事实上让所有的人变成孩子不仅是可能的,而且也应积极主动地进行。当我们与孩子打交道时,总是错误百出。我们认为他们不成熟并且低能,对于使其思维活跃、能力出众的各种机会和活动,我们也蓄意剥夺了。虽然每一个孩子并不都具备像歌德一样的素质,但他们都有能力对待将其塑造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的知识。他的局限性不在于无能,而是无知以及身体上的虚弱无力,所以我们的任务应该是每天让他汲取适合他的知识——小份额的,因为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要提供优质的知识,因为他是一个人,——而不应该为他提供对付知识的方法,甚至使他成为使用这些方法的专家。在孩子应该得到的所有知识中,从重要性上说造物主的知识应位居第一,其次才是有关自己的,不必要让任何正常的孩子成为道德或智力上的逃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