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应该有毛料的雨衣,例如用粗糙的哔叽布做的,当他们一回到家,就应该脱下来,这样就没有感冒的危险,这是我们的常识。如果把一块湿布放在一个发烧病人的头上,渐渐地,布会变干,于是再蘸水:水到哪里去了?水蒸发了,在蒸发的过程中,带走了额头滚烫的热量。现在,在普通情况下,让热皮肤变凉正是一件需要避免的事情。让皮肤沾水,而不让皮肤将衣服烘干,可能并不比孩子洗一次澡害处更大。如果让皮肤把衣服烘干,在此过程中就会从身体中带走很多热量,正是身体热量的丧失导致了感冒的产生,而不是像妈妈所痛心的那样是因为“身上湿”带来的。让孩子在雨中活蹦乱跳,快快乐乐地,那么雨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孩子已经得了感冒,情况就不同了,过度的活动只能加剧已有的发炎症状。我不知道,利科特说在春雨中沐浴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是一种健身的有效方式,这是不是只是他的美梦。当然,雨能净化空气,这对大城镇和城镇附近的地区相当重要。这就足可以说明雨不会带来害处,孩子每日在新鲜空气中做大量的活动,这对孩子是极端重要的,因此雨的确不应阻挡孩子的行程,除了生病,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孩子留在室内。雨雪天气徒步行走一小段时间和路程,是相当快乐的。如果有良好的幽默感的话,就会发现雨敲打的声音也是令人愉快的。学童的所谓“长跑”就是一直快步走,间或跑上几步,这是一个主要的锻炼。当然必需考虑孩子的力量,不要让他们负担过重。
预防
同时,不应允许孩子穿着潮湿的衣服坐着或站立着。防水的雨外套的用途正在于此——孩子走一小段路程到教堂、学校或邻居家去的时候,不太容易更换衣服,雨衣可以使他们身上不湿。
“红印第安人”的生活
侦察
巴顿?鲍威尔的小书《侦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路径。成百上千的家庭开展探险活动,这比他们梦想的具有更多的教育意义,其中侦察活动成为每日的节目。例如,四个人或更多的一伙人设下了经过仔细策划后的最好的埋伏。敌人的哨兵侦察到了,起先他被发现了埋伏,接着他的能耐显示出来了,他在机警的对手的附近,竟能保持没有被发现。因为现实生活没有机会让孩子同红印第安人上战场,所以每一家都应该玩侦察游戏。我们所处的现实生活的害处是,它让我们察觉不到时代的征兆,用警惕的智慧认识野外世界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巨大的天赋。这种智慧强烈得就像我们看到鸟蛋被践踏在地所感到的同情一样,如果我们不小心,就会失去这种情感,我们可以从被称为“红印第安人”的游戏中可以获得一些这样的智慧。
在鸟附近潜伏
在鸟附近潜伏,换一个名字,可以成为一件比摸鸟蛋更加刺激、更让人高兴的事情,我们的快乐,以不会对任何生物造成伤害为代价。侦察兵所有好的技巧都可以使用。设想一下,无声无息地像阴影一样,在河边的灌木丛中手脚并用爬行前进,却不会碰到一个树枝或小石头,直到距离一对鸟只有一码的距离。接着俯下身子去观察它们优雅的步伐,头和尾巴漂亮的装扮,和它们呼朋唤友的歌声。这就是在鸟附近潜伏的真正乐趣所在。如果在冬天,孩子们对当地的鸟的特征已经相当熟悉了,在夏天,他们就可以为了某个目的,到鸟的附近潜伏。七月,鸟的鸣唱和歌声是容易混淆的,此时的任务是认出你已经十分熟悉的鸟,接着再认识其他的鸟。认识鸟的关键是认识它们的叫声,要认识它们的叫声,唯一的方法就是追踪你还不太肯定的鸟的任何鸣声。跟着鸟的歌声或鸣声寻根探源,这正是“发现”的快乐,是生活的一种魅力。但是在鸟附近潜伏只能在一些特定的条件下才能进行。你不仅需要像老鼠一样地安静,而且不能让注意力走神,因为如果你想着别的东西,那么鸟令人快乐的生活活动你会视而不见,不仅如此,对鸟的鸣叫你也会听而不闻。
这里是一个爱鸟者记述的两只鸟的行动:
我们听到一种类似于花鸡的鸣叫,只是更慢些,我们在岑树庞大的树枝中抬起头,试图在突然晃动的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小树枝中寻觅到它的踪影。我们发现一条陡峭多石的通道,从通道上去,就同树顶平齐,我们可大饱眼福,好好地观察那只害羞的、忙着觅食的小柳叶鹪鹩。挨着的树上传来了鸟的鸣叫,似一连串沸腾的歌声,把我们引着向前走。结果发现了一只木鹪鹩,它翘着头,振动歌喉,发出婉转的颤音。突然从附近的灌木丛中发出一声快乐的歌唱,我们蹑手蹑脚地前行,发现一只白颊类鸟昂着头、兴奋地婉转歌唱,在歌声中入迷地转动着鸟冠。我们等候着,追踪着它,它飞起,并再次轻轻地歇落在下一个树枝上。一个粗糙刺耳的叫声从另一棵树上传来,那是绿黄色科鸣鸟,我们追了一大段路才匆匆看到它的尊容,它停在一个突出的小树枝上,接着我们听到它动听的歌声,如果不是我们亲眼所见,真难以猜到这歌是它唱的。一声细微的吱吱叫声,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树干上,肯定是一只旋木鸟一直在鸣叫,围绕着一棵岑树飞翔。又一天我们躲在墙边,从那里可以看到湖边的一块田野。那儿有一只绿色的凤头麦鸡昂首阔步,奔跑着,啄着食吃。在它啄食的时候,我们看到它尾巴后面有一抹玫瑰般的色彩闪过。我们等着,想看得更多,风头麦鸡在那儿静静立着,忘记了周围的环境。但是有人咳嗽,惊起一群麦鸡,有12只左右,它们似乎在疲倦地嘲弄我们:“为什么你们要打扰我们的清静?”它们惊恐的叫声也惊起了其他的鸟类,在一条小溪沟的旁边,我们看到了一只嵴令鸟鸟,它在阳光中打了一个转,把它黄色的胸部和尾部展示给我们看。一声很大的咝咝声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墙面,一只杂色嵴令鸟张大嘴巴在墙上叫,想把我们弄走,然后回到它在墙上的巢。我们悄悄地潜伏前进,在一棵树后藏起来,过了一会,我们看见它飞回 了鸟洞。附近响起了一阵愤怒的鸟的啁啾声(像用扫把打扫软百叶窗),这声音把我们的眼睛吸引到一只棕色的鹪鹩身上,它翘着尾巴站在墙上,一转眼就消失了,就像老鼠钻进了洞一样。以下来自于另一个爱鸟者——现在,孩子们准备把注意力从鸟蛋上转移到鸟身上,他们的第一个问题不是问“鸟蛋是什么样的”,而是问“鸟是什么样的”。我们仔细翻阅过莫里斯所著的《英国鸟类》,来确定我们所见过的鸟的身份,并把一些疑点弄得相当清楚。现在该说说鸟群了。野翁鸟飞满了石南花丛。我屈膝站在一片金雀花丛中,注视着、聆听着我最初看到的鸟,我得到的回报着实丰厚,一下子看到了至少四对鸟。你认识那些鸟吗?那些雄鸟是如此漂亮的小家伙,头是黑的如戴着面具,颈部是白的,胸部是红褐色的,背部是黑的或是棕色的。它们唱歌很动听,唱的时间比花鸡长,如果它们被惊扰就会发出“啾啾”的叫声。它们飞不远,就像捕食昆虫的鸟一样在空中徘徊。沙马丁鸟在花丛边有若干个洞穴。我们想试着看看它们挖的巢穴有多深,但是,我把胳臂伸到它们废弃的洞穴中,一直到胳膊肘,还没有探到底部。我想我最喜欢的是芦苇鸣鸟。我见过至少有四对,有时我和孩子闭口不言几分钟,就可以看到它们大胆地上下跳跃着,歌唱着,我们看得一清二楚。上述就是潜伏在鸟周围看鸟的人遇到的事情——他们的眼睛满足于观看,没有搜集的贪恋,也没有猎人直觉的杀念,这是一种终身的乐趣和爱好。那些没有被培养起这种优雅艺术的孩子,损失很大。
孩子需要乡村空气
氧气是必要的成分
每一个人都知道,呼吸空气,消耗掉空气里一定比例的少量的氧气,是生命力充沛和健康身体的必要条件。同时,不管用什么方式产生热量,身体热量也好,火、蜡烛、瓦斯灯产生的热量也好,这些热量的产生都是要以消耗大气中的氧气为代价的。大气是我们每次呼吸或者燃烧,都要从中支出氧气的银行。在呼吸更多、燃烧更多的情况下,这种关键的气体被消耗得越发厉害。消耗过大甚至会让空气中再也没有足够的氧气来维持肉体的生命,那么生命就会导致死亡。消耗不那么过度但是也很大,肉体的生命可以维持,人们生活在一种精疲力竭的毫无生命力的状态之中。
超量的碳酸空气
我们也知道,每一次呼吸和燃烧都会排出有害气体——碳酸空气。在纯净的大气中,这种碳酸空气的比例是很小的,在这个比例内它是促进健康的,但是随着熔炉、火炉、生物、瓦斯灯活动数量的增加,空气不再卫生了,就是因为空气含有过量的碳酸气体,超过了比例。如果数量太大,如许多人拥挤在一间空气不通畅的房子里,它的后果就是因窒息而造成快速的死亡。
未被污染的、未被过度利用的空气
因为这些原因,在城镇中无法享受到生命的完满。对于成人来说,城镇生活的刺激可以弥补不纯净的空气所带来的缺憾,同时,另一方面,乡下人也由于让头脑陷入懒惰麻木的习惯之中,而常常失去了他们的优势。但是,对孩子来说,他们不仅要呼吸,还要成长,他们需要的氧气含量,要比成年人完成重要活动所需要的氧气含量的比例更大。如果不经常(如果不能做到每一天的话)给予他们丰富的没有经过污染和过度利用的空气,这是非常残酷的。而这种空气只有从远离城镇的地方才能获得。
太阳光
为了健康的原因,孩子长时间待在农村的户外是头等重要的事情,这只有一个原因,孩子需要光,需要太阳光和空气。乡村里的人比城镇的人肤色更红润,矿工的脸如菜色,住在地下室的人和缺少阳光的山谷里的人也如此。其原因是,为了保证健康的身体和健康的血色,血液中会发生某些变化——这种变化的实质在这里解释起来要用很长时间——这些变化发生在血液中,其特征是产生自由移动的红血球,这种变化产生的最佳环境是大量的太阳光的作用。而且,科学工作者开始猜想,不仅是太阳光谱中各种有色光,而且暗的热辐射,化学射线,会共同促进生命的活力,其作用的方式还没有被完全弄清楚。
孩子身体健康的理想标准
我曾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一张让人陶醉的图画,两个小孩子在向他们母亲的新女仆卖弄他们的法语。两个高贵的小家伙,每一个都像剑一样笔直,没有多余的肌肉,眼睛有神,昂首挺胸,即使在休息的时候整个身体也充满活力。如果我们只是乐于看看一个男孩的健康体形是什么样的,这幅画还是值得一看的。无疑,孩子的身体像其他方面一样,多数是遗传的,可是教养方式虽有局限,还是有效果的——孩子生来就具有一定的自然倾向,根据教育方式的不同,这些倾向或者变成人格或性格中的缺点,或者是与之相联系的优点。因此,确立身体健康的理想,对孩子来说是有意义的。例如,不要让他们误认为,胖孩子就一定是身体健康的小孩。胖孩子是很容易造就的,但是,聪明闪亮的眼睛、开放的思想、跳动的步伐、像银铃一样清脆的声调以及敏捷优美的活动,这些都是教养很好的孩子的特征,这些不只是身体健康的结果,而且是“身心和谐发展”的结果,其中有着反应快速的训练有素的聪明智慧和根植于“自制的快乐”的道德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