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宁夏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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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带来吉祥的朋友——宁夏岩画中的羊

以羊为主题的岩画在宁夏贺兰山和大麦地的岩画中比较常见。通观宁夏岩画,为我们再现了我国古代北方草原畜牧业的最初情景及其发展轨迹。岩画中有众多的家畜形象、放牧场面、畜圈以及栅栏,有牧羊、牧马、牧驼、牧驼羊等场面,牧工或徒步随畜放牧,也有骑牧的,牧畜种类有马、牛、山羊、绵羊等。其中,羊的形象在贺兰山岩画中最多,分布也最广,尤以北山羊、岩羊、羚羊和盘羊最多,黄羊和绵羊的数量相对较少。大麦地岩画中有关羊的个体形象也有数千幅之多。这些羊大多数形体较小,身体上多无装饰。图像或行走、奔跑,或静立、躺卧;有些仰首、回首观望,有些俯首觅草,神态各异。

羊与先民们的关系究竟有多密切,以至于岩画中羊的形象如此之多,刻画又如此逼真?这实在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古人造字以羊代表美好,《说文解字》称“:羊,祥也。”可见羊在人们心中为吉祥的动物。所以古代羊与美、羔、羌、祥等字有着直接关系。如果细细考究就会发现,我们中华民族与羊有着最亲近紧密的关系。早在新石器时代的仰韶文化,黄河上游青海出土的陶罐上就有羊的纹饰,形象生动简练,传神有韵。到了商代,羊的器型更加逼真完美,如商代弓形器上的羊形造型及酒器双羊青铜尊、羊形青铜觥,已经达到了很高的艺术造诣。值得一提的是,春秋战国时期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对羊更是有着特殊的感情。在众多的铜器中,羊的形象更为优美鲜活,更有灵气。宁夏彭阳县出土的战国羊铜牌饰,就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大麦地岩画中个体形象约有1万种,其中羊的形象占了一半还多。因古代少数民族以羊为主要生产和生活资料,过着以放牧羊群和猎取野羊为主的游牧生活,羊逐渐成为生活的中心、信仰的中心,也就产生了羊图腾崇拜。

关于“羌”字的创制,《说文解字》卷四上释羌云:“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不管怎么说,在大麦地岩画中确实有头戴羊头的人,他们既是羌人的先祖又是美的象征图腾的产生与图腾崇拜是先民认识世界的物化表现,原意为亲属、种族等,在大麦地岩画中就可以看到羊图腾崇拜的演变过程,这一过程经过组合、重构和解读,由写实到写意,最后形成人与羊的结合,展示了图腾的深刻内涵和风采。在贺兰山岩画中还有一组更为神奇的羊图腾崇拜象征图,左侧的羊纹完全植入右下侧的人面中,达到了人与羊的结合,说明了人来自羊这一图腾含义。这组岩画生动具体地回答了人是什么,人来自何方又回到何方这样一个古老的问题。这是远古先民的人生观与世界观的生动再现与解答。如此深刻、奥妙的图腾崇拜,在世界艺术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