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坨全餐
“耶！好大个的冰箱，听说这里住着一位来自北极的冰坨，而且是冰层超厚的那种。最让人哀叹的就是，那冰坨据说就是我未来的孩子的爹，天啊——和大冰坨生小冰块，唉！好不容易告别了叶洪波的脏衣堆，转眼我就要踏进冰窟了。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早知道还不如答应阿水算了，熊起码比冰暖和，我可真是歹命——”无奈的仰望眼前的高级别墅，素桃的脑中都是这几日在李家大宅听说的昊明少爷的种种伟绩，还有诸多的忌讳。即使是华美的住宅在素桃的眼中不过就是冰坨的集聚地与冰箱的功用无意，压制住心头要逃跑的念头，艰难的举起右手颤抖地按下了门铃。
“叮咚——”门应声打开，古铜色的胸肌毫无预警的映入眼帘，细密的汗珠缓缓地流淌，勾勒着完美的曲线，“哇塞！好棒的肌肉，比素梅给我看得男影星的身材还赞。呵呵——好硬，摸起来的感觉好棒，鸡腿也没有这么滑腻，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素桃痴迷于眼前健硕的肌肉，忘记了时间地点。
“嗯哼，不妨试试！”仿佛从阴冷的地府传出，足以令普通人退避三舍的阴寒声音。不过稍显迟钝素桃压根不属普通人的行列，当真毫不犹豫的下口尝味。
“恶！全都是汗臭味，好难吃！肉臭就算了，怎么还可以那么硬，我的牙都疼了，怕是过期很久了。”手掩吃痛的嘴巴，嘀咕个不停。
“实在不好意思，这肉已经放置了二十九年，保鲜期已经过去很久了！”牙缝里迸出的怒吼，震颤了素桃的耳膜。
“凶什么凶！不负责任的肉贩子，下次——”铁青的脸色，凶狠的眼神，胸前清晰的齿印让素桃禁音，迷失很久的灵魂归位。
无言的怒瞪素桃，额间的青筋暴起，洁白坚硬的牙齿声声有力的打磨，显然这位仁兄不是普通的生气，而是对眼前莫名出现的女人恨之入骨。
眼前的这张脸好眼熟，似乎见过很多遍——对了，他是昊明少爷。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在磨牙表示相当生气，原因似乎是我咬了他一口——完了！我犯了大忌，大少爷最讨厌别人的碰触，通常犯了此忌者下场都相当悲惨——
“你是谁！”实在无法继续保持缄默，李昊明暴吼出声，十分怀疑自己会被眼前这个表情多遍的神经女人弄疯。
“啊哈——你是谁？问我啊？”缺筋的傻妞四下张望，确定被问的人是自己后，相当爽快地回答：“我是你未来孩子的妈！”
“什么！”听到如此雷人的回答，昊明差点闪到腰。
“没错我是你未来孩子的妈！你好，昊明少爷请允许我介绍下自己。我叫叶素桃，叶是叶子的叶，素是素雅的素，桃是水蜜桃的桃。我想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我，不过应该认识我父亲他叫叶志成，我是他的大女儿，另外我还有——”
“停！”看着眼前的神经女人嘴不停的张合，誓有说到天荒地老的架势。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人扰民，现下必须立刻让她从自己眼前消失：“喂！保卫科吗？我门前有噪音源，请来处理一下！”说完后毫不留情的关上大门。
“怎么搞得？难道我介绍的还不够详细，他没有听清楚，还是他认为未来的孩子不应该有妈。不行，一个孩子有爸没妈太可怜了，我要和他说清楚。”举手毫不迟疑的又摁响门铃。
“叮咚”无人理会，“叮咚，叮咚，叮——咚——”不过素桃是个相当执著的人，既然你不理会我当然扰得你不得安宁。
“该死！你有完没完，保卫科的都是死人！”昊明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疯女人。
“刚才似乎我说的并不清楚，我再作一次自我介绍，我是你孩子的妈，孩子没妈很可怜的，单亲宝宝会受到欺负和歧视的，拜托孩子一定要有妈的——”
“拜托你离我家远点。精神病院离这里还有两站路，请你后转搭公交去！”一把拽过素桃的头大声叫嚷。
“乎！不用这么大声，我不是聋子。真是的耳膜都震疼了，臭男人你有暴力倾向，再敢虐待我，我就让奶奶来收拾你！”揉着发疼的耳朵素桃认真地说。
“我管你谁奶奶的，滚远点！”既然没人帮自己赶人，昊明决定自力更生，亲自动手。
“就是你奶奶金清凤，真是不孝孙竟然叫奶奶滚远点，你没救了，我可不希望未来的宝宝也这么不孝，以后请注意言语文明。”素桃认真无比的纠正。
“你——算了，甘败下风。”实在拿眼前的女人没辙，既然她能说出祖母的名字就表示她的出现不是偶然。昊明决定拨电话求证，不想再和这番女纠缠：“喂！我是昊明，把电话给祖奶奶！”
“什么事？”话筒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快来接收这番女，我无法和她沟通，也不需要女人！”昊明对祖母相当不耐烦，已经不知道祖母为了可笑的李家香火曾经为自己找过多少女人了，以前明明都可以轻松的打发掉，今天还是头一次踢到铁板。
“可以，不过她回来后，我会派一个加强排和素桃一样的女孩拜访你。”孙子头一次因为女人的事和自己通话，想必对素桃十分过敏，这种小辫子当然要抓得牢牢的。
“你——算了！我接受。”无可奈何的挂了电话，摆在眼前的现实就是接受神经女人。
“我可以进去吗？”素桃有礼的询问。
“进吧！”无奈的让路，毫不意外的知道自己悲惨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天杀的，李家的老奶奶真会骗人，明明告诉我说她的孙子和冰坨一样冷硬见不得光，那他就应该长得和吸血鬼没两样，拥有传说中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啊！哪里知道这冰坨竟然是掺了咖啡色素的残次品，害得人家白马王子的梦想破碎，他明明就是被炭烤焦的熏肉吗！和他生出的孩子只能是炭板上的烤肉，还不如冰块来得可爱！还有着男人根本是个暴露狂，我都进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找块布把那碍眼熏肉遮一下，没事总盯着我看干吗？盯得我浑身发毛，脚底冒冷气哦——我知道了冰坨的功用就是燃烧自己使别人凉快，看他双眼冒火的瞪着我一副快把自己烧着的架势，而我却通体凉快，真是个伟大的好人！
“嗨！你可以将降降火气穿件衣服吗？我不需要太强的冷气，别把身体烧坏了那就得熏肉改炭灰了。”素桃好心的为他着想。
“哼！”实在无法与这白痴女人面对面，干脆眼不见为净：“杰克，我们来继续午后的有氧运动。”本来卷缩在角落里的黑团突然跃起，高大黝黑的宾士犬随主人走向健身房。
“妈呀——有狗！”对狗过敏的素桃大叫。
“多事！”
“汪呜——”一人一狗相当有默契的回头斜眼鄙视已经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素桃，潇洒的转头走进健身房并关门上锁。
“这是什么情况？似乎熏肉和炭灰狗相当嫌弃我，去你们的！本小姐没嫌你们长得黑就要偷笑了，哼！没人理我就自力更生，反正李家老奶奶说我是这房子的女主人，哪有在自己家里客气的道理。”向来自来熟的素桃自主的安排起生活起居，毫不客气地进驻昊明原本平静的生活。
“肚子好饿，今天莫名其妙的被秦叔扔在冰箱门前，接着碰到残次冰坨男，之后又被炭灰狗吓倒，害得人家一天滴米未进，吃饱吃好，一切生命的源泉吗，今天我可怜的肚子真是饱受虐待。喂！有没有搞错啊，这厨房除了狗食外连一粒米都没有，难不成在这家下厨的是狗？！”面对空空如也的厨房，饥饿的人有种杀狗炖肉吃的冲动。
“还好带了几袋方便面，否则明天的报纸头条就是叶素桃饿死夫家了。”想起行李里为防万一的救命面，赶忙拿来祭祀五脏庙。
“呜——”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充满期待的黑眼睛，眼巴巴的瞧着溢满香气的锅，银丝的口水泛滥。
“去！这可是我的救命面，没有你的份！”手护住锅子深怕眼前的小黑京巴来个恶狗扑食。
“呜哇——呜——”被拒绝的小东西似在低泣，眼神哀婉的紧盯素桃。
“你，算了！我就分你一点好了。”实在是被盯得发毛，素桃决定舍食取义。
“喂！蠢女人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吼吓坏了素桃，“咣啷”一锅面汤洒了满地。
“你要死啦！说话那么大声害我的面都洒了，这可是我一天的口粮！”饿急的素桃比他还大声地嚷。
“滚！别用那种垃圾污了娇娃的嘴！”冷漠而严厉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一把抱过娇娃带着杰克头也不回的上楼了，留给素桃只有空旷的关门声。
“垃圾？”愣愣的站在原地半天，痴痴的望着还冒着热气的汤面，泪不知不觉滴落脸颊。昊明的冷漠彻底刺穿了佯装的坚强，回想家中永远热闹的饭桌，素桃从没觉得自己如此孤单过，从没像此时发疯似的想念他们。妈妈虽然骂她可心里却疼她，素梅虽然总是糗自己可心依然向着我，洪波虽然淘气捣蛋在外人面前也总是维护自己，他们从来不会这么无情地对我说话，对家人来说我是重要的，而在这里我似乎是多余的。回望这大而华丽却没有人气的家，素桃觉得心是空的身体也冰冷难耐，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脏乱，紧紧地卷缩在沙发的一角。
素桃或许很迟钝，逻辑思维也确实不同于常人，可她却不傻知道自己在这是不受欢迎的，不过这一切又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早在决定牺牲自己成全家人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在有点伤心，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哭一下我还是那个迷糊的叶素桃。
外面的月虽然是圆的，可是今夜看来却是格外的清冷孤寂，泪模糊了双眼月影和月光散落一片，一如现在的心境——
轻而矫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驻在素桃的面前，看着布满泪迹苍白的小脸，昊明有些自责。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女孩，她是奶奶找来为李家传继香火的工具，当然并不是第一个或许也不是最后的，可却是令自己最措手不及的，她打破了这件房从没进驻女人的历史，也是第一个我招架不住的番女或者是有趣的可爱女人，如果我不是李昊明，一定会与你这么有趣的小可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不过可惜我是李昊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家的命运如此悲哀下去，我要结束这一切所以我不会有任何的后代，也不能毁掉你一生的幸福。夜有些凉，让娇娃陪你睡好了。轻轻的放下怀中的小京巴，昊明转身上楼而素桃睡得正酣。
或许是朝阳的袭扰也许是怀中小东西不安的蠕动，总之甜蜜的梦乡被打扰，梦中家人的欢笑只能停留在此，现实虽然冰冷却不得不身临其境。
睁开迷蒙的双眼陌生的环境令素桃不安，想起昨日清冷的面容即使是盛夏还是禁不住的打冷颤，小心翼翼的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才稍稍放下戒备。忽然怀里热乎乎的小黑团引起她的主意：“咦！小家伙你怎么在这？”疑惑的望着娇娃，素桃实在迷糊的紧。
“呜——”小舌头怯怯的轻舔素桃的纤指，乌黑的眼瞳好奇的盯视，娇小的身体完全信赖的依恋，毫不掩饰对素桃的好感。
“小家伙——噢，不对。应该叫娇娃，你喜欢我是吗？太好了，谢谢你！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还好有你，这样我感到暖和多了。”晨间温暖的阳光里素桃含泪紧紧拥住娇娃，自从走进这陌生的世界后第一次坦然自处。
如此孤独的背影，如此孤寂的身影，不得不让昊明在此驻足，身边虽然伴着高大的杰克，可是他却能深刻的感受到心底的那份孤独——望着如此单薄的素桃，回想着那满脸泪迹的小脸，从来没有过心痛的感觉自胸间蔓延。她的脆弱内心的彷徨仿佛都能感同身受，与之前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对那些或是贪图李家权势抑或李家财富的女人，昊明自问可以毫不费力的识破，当然也可以毫不客气冷眼相待。可是素桃——却是那样的让人措手不及，她的眼睛清澈无比，没有半丝贪图俗利的印记，绽放的是无比坚定的目光。就是那种眼神让他在初见的那一刻，恨不得立刻逃开，第一次有了胆战的感觉，还有那该死的温暖气质情不自禁想靠近——可，去死吧！隐晦的李氏家族不需要温暖，我也不需要！在孤独里消逝才是我的归宿，都是那个愚蠢的女人害得我胡思乱想！奋力的摇头想要摆脱这些荒谬的想法，快步朝门口走去，迅速的大门大力的关上，徒留一室空荡的回响——
巨大的声音让素桃讶然回头，瞥见那抹匆匆离去的冰冷身影，不自觉地又缩了缩身子，周围的空气好像又冷了起来。
“呃，你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主人虽然离去可是高大的杰克，依旧矗立用冷而尖锐目光直视素桃。
“我和你没有仇吧？为什么那样凶恶的看着我——好吧！对你来说我是一个闯入者，可我也不甘愿被放进冰箱冷藏好吧。但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是抵债品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哪里有说不的权利。要不，你帮我劝劝那块咖啡色的冰块，让他配合我早日生出另一块冰块，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也免得我们俩相见生厌是吧！”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也不管对方到底听不听得懂，素桃本能的对杰克开展她独有的絮叨沟通法。
“汪——”声音干净清脆也冷得能冻人，原地纹丝不动眼神依旧锐利。
“妈呀！不同意我的说法，摇摇头就是啦没事叫那么大声，你吓鬼啊！”素桃十分不爽的冲杰克喊。
“汪呜——汪！”换来更大声地叫嚣，黝黑高大的身体猛然跃起要挟意味十足。
“啊——”素桃被吓得掉下沙发。
“呜——汪”忽然娇小的娇娃跃至素桃前面，似是在教训杰克的乖张。
“娇娃小心——”怕娇娃受到伤害素桃赶忙将它揽至怀里，不过奇异的事就在此时发生了，刚刚还叫嚣不已的杰克顿时没了底气，乖乖的俯下高大的身躯还不时呜呜低吟，并以哀求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瞥向娇娃。而娇娃则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安然的窝在素桃怀中。
“嘿！我是不是眼花了，娇娃它在求你呀？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想不到小小的你竟然能压制住那个傻大个，真是令我五体投地，娇娃女侠小妹以后可就仰赖您了。”惊奇的眼光打量娇小的娇娃，素桃几乎是在膜拜。
“呜——”小舌轻舔素桃的手心，双眼坚定的凝视素桃仿佛再说，放心小姐以后罩你，随后又狠狠地瞪视杰克一眼，警告的意味相当浓重。
“哇呜——”杰克畏缩的倒退，更加低声的吟叫。
“喂！臭狗你倒是继续嚣张啊，怎么刚才的威风都被狗肺给吃啦。切！你算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对本小姐不敬，当心我削你！”有娇娃在怀素桃此时天不怕地不怕，相当懊恼刚刚所受的狗气，忍不住冲杰克张牙舞爪，以博得内心的小小平衡。
“汪！”怎知杰克不甘受辱纵身跃起呲牙咧嘴。
“娇娃救我——”欺软怕硬不知死活的人总是在得到教训之后，才懂得生命诚可贵。素桃紧紧抱住娇娃，惊恐的盯视杰克。
“汪呜——”娇娃不负众望响亮地叫声顿时令杰克底气全无，乖乖的趴在原地。
“咕噜——咕噜噜——”阵阵喧声自腹腔涌出，可谓波涛汹涌一浪更比一浪响。
“唉！肚子可真是饿，都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歹命啊，我造什么孽了？晚婚晚育不是国家提倡的吗？为什么小姐我响应号召的结果却是被拉来抵债，抵债也就算了谁让我们欠人家的，可是——在国际上连战俘也不得受到虐待，说什么维护人道主义精神，偏偏我不是战俘，只是一个可怜的抵债品。但是，我也是人啊，对我也应该讲点人道精神吧，虽然我是来以命抵命的，可也不至于需饿死他乡啊——要命啊，饿死我了！”揉揉空空如也的肚子，素桃不禁感慨起来。
“汪！”似是理解素桃的抱怨抑或也有相同的感触，娇娃摇晃着小身体自素桃的行李里叼出了仅有的三袋方便面。
“嗨！小东西你到底是人是狗啊，真是聪明的过分。不过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找到吃的否则真的要一命呜呼了。现在再麻烦您老一件小事，请将那瘟神弄走，它趴在那我没办法进厨房。”纤指瞄向杰克毫不客气地说道。
“汪汪！”娇娃的配合度相当高，而杰克纵有万般的不甘也只能老实的移驾。
N分钟后香气溢满整个空间，素桃小心的将保命的粮食盛到碗中，高举筷子正准备享受之时，忽然娇小的黑色身影出其不意的跃上吧台，毫不客气先一步享受起来。
“娇娃，你！算了，反正还有两袋你想吃就吃吧，不过仅此一次哦。狗狗吃这种东西会有害健康的。”无奈的瞥了眼狼吞虎咽的娇娃，素桃又转身煮第二包，又过了N分钟香喷喷面端在手中，筷子又高高的举起准备填满满腹饥肠时，突然——
“哇呜——汪！”黝黑的两个大爪巨大的嘴巴赫然立于素桃眼前。
“你——不会是想分这碗面吧，拜托杰克先生你讲点人性呃，不对是狗性鄙人再不吃东西就要死人了。”素桃和杰克打商量。
“汪！”大爷我更饿！
“算啦，就让给你好了。跟狗讲道理我想我是疯了。”无奈的又一次放下手中的碗，转身拿起硕果仅存的方便面开始了第三次的烹调，数分钟后素桃终于战战兢兢得偿所愿。可是随后发生的事却让素桃气得跳脚。
与素桃共同享受完方便美食后，一大一小两只黑狗合力打开了最下方橱柜，脱出很大罐的狗食继续享受未完的早餐，徒留素桃在一旁傻眼，过了好一会儿好像猛然间领悟到什么，不禁大嚷出声：“该死的你们两个狡猾的家伙，竟然合伙欺骗我，骗我的面吃——”
气得跳脚的可爱模样，与狗儿打商量的可笑举动，能和狗吵架的奇人——站在窗边始终不曾离去的昊明，深海明珠般璀璨的眼睛悄无声息的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有抹不去的笑意，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很久很久没有如此开怀了。记忆里仿佛不曾有过笑的回忆，多久了？是知道李家可笑的宿命，还是从父亲离去的那一刻起，总之为了不被世俗的一切所牵绊，哪怕是在母亲和祖母面前他也会保持冷漠的生疏感。可是这一回——漆黑的眼眸一刻也不曾离开厨房里和狗生气讲理的娇小身影，那浑身释放无限热力的小太阳。自从遇见她之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可是生活的轨迹好像被彻底的颠覆，不仅我的冷漠在不经意间被慢慢吞噬，就连从来不和他人亲近的娇娃和杰克也情不自禁的受其影响。
忆起初晨脆弱孤苦的她的背影，仿佛有利剑狠狠地穿透自己的心脏，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没有人能如她般让我如此不能自抑，而这仅仅是她走进我生命的第二天。强烈振颤新房的感觉让我恐惧的逃避着来自于她的阳光般的温暖，但在我即将逃得远远的时候——那软软的怯生生如棉花糖般的声音，却好似不死的从敞开的窗户传进耳里，硬生生的拉住了我的脚步，情不自禁的躲在窗边偷窥，如小偷一样悄悄的偷窃那少少的温暖，让冰冻了很久的身心，稍稍有一点属于人的热度。
就在昊明深深地沉浸于此，几乎要一辈子在此驻足时，身着灰色西装的志恒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后。
“少爷。”为了不惊扰到屋内的素桃志恒尽量压低声音。
“什么事？”无限依恋的看了素桃最后一眼，冷冷的转过身。
“西部工厂的机器突然发生故障，老夫人让您去紧急处理一下。”恭敬的回复。
“我知道了，走吧。”说罢率先上了车。
绝尘而去的车声引起了素桃的注意，不禁快步走到窗边，望着急闪而过昊明的侧脸，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不知为什么她竟能读出那冷漠里的无奈和孤独，心不知为何微微泛疼。不过细微的痛楚只停留了一刻，一件比天还重要的事猛然穿进脑中。天啊！他竟然这么轻易的走掉了，似乎是去处理很重要的事，今天不是不回来了吧？我可是身无分文啊，而这个由狗下厨的诡异家里又没有一粒粮食——只有多得不可理喻的狗粮，我要怎么过下去：“上帝啊！请您老人家大发慈悲，麻烦让那位冰坨先生最迟也要在晚上之前回家！”素桃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
不过上帝似乎过于繁忙了，压根没有理会这种鸡毛蒜皮小事的时间，总之就是没有听到素桃的祈祷。昊明再次踏进家中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而可怜的素桃竟饿昏于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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