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饿晕的小可怜
夕阳伴随赤红的云霞缓缓地落下，点点星辰已然点缀傍晚的天空，钻石般的光芒星彩奕奕，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孤独的车影由远及近。黝黑的脸上若隐若现黑色的眼圈，疲惫写满刚毅的脸颊，待车子一停稳就迫不及待的下车，三天里几乎是不眠不休，他实在是累极了需要立即回去补眠。
“少爷——”志恒稍显迟疑的叫住了即将离去的昊明。
“有事？”冷冷的转身双眼不耐的望向有些局促的志恒。
“是志恒有事恳求少爷！”微微低下眼垂虽然知道少爷已经相当疲惫，可是作为服侍李家多年的忠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说！”声音冰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呃——少爷，素桃是个好女孩请少爷不要伤她。老夫人希望您能好好待她，毕竟李家不能绝嗣——”
“够啦！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那就有多远滚多远！该死的李家早应该绝迹了，我保证会让它消失的无影无踪！”咣——的一声巨响将一切阻隔于门外，疲惫的脸上怒意正浓，然而下一刻他却将脸深埋于双腿间，无边的黑暗正悄悄吞噬黯然的心灵。
“哇呜——”良久之后，杰克和娇娃悄然来到他的身边。
“饿了？来，喂你们吃点东西。”整理好情绪冷然又重回冻僵的脸上，昊明将两只狗引进厨房，却赫然看见素桃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喂，你！怎么回事？”轻轻的拍打有些惨白的小脸，昊明十分担心。
“去，别烦！大姐我正享受美食呢，叶洪波死小子你少抢。啊！我的鸡大腿——”猛然抓住昊明的大手毫不客气地吭吃就是一口。
“该死！你这女人******是食人族啊，怎么见面就咬人。”奋力的挣脱素桃的牵制，昊明无奈的盯视手上清晰牙印。
“坏蛋张老三，怎么又卖给我过期的鸡肉，妈妈的老娘我一定要你好看！”小嘴不停的张合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是！对不起了大小姐，我不应该又让您吃到已经过期二十九年的老肉。”无奈的翻翻白眼，昊明发现自己很难在素桃面前保持冷漠，因为这小女人根本不按理出牌，无论他如何武装自己，她都能乱拳打死老师傅。
“谁？难道有贼！”陌生的男性声音让素桃猛然惊醒。
“汪！”见素桃醒来娇娃迅速跳进她的怀里，顿时又舔有咬的热情极了，似乎已经为她担心很久了。
“娇娃，天呀！到处都是你的口水。”素桃无力招架娇娃的热情，频频叫苦不迭。
“醒了，就起来！如果你习惯把地板当床请自便。”收起满面的笑意脸阴沉的都能打雷了，心底很是懊恼自己对素桃的态度，似乎过于亲切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人原则，而对她莫名的感觉也不在计划内
“噢！”呆呆的站起身，身心都被昊明的冷漠冻得够呛，痴痴的看着他和杰克离去的背影，炎热的夏季仿佛提前进入隆冬季节。
天边的残月正当头一如素桃此时残云翻搅的心境，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感自胸中蔓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错，也不知道该向谁抱怨现在的处境因为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悲叹啊！这就是我悲惨的命运，可是——
“可是，我也没有和他有仇到非得饿死我不是？整整三天啊给我扔在这严重缺粮的冰箱里不闻不问也就算了，搅乱我吃大餐的美梦小姐也大度不予计较。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理都不理我，根本是在谋杀呀！真是十恶不赦，对不对娇娃？”不停的抚摸已经扁得不能再扁的肚子，撂着小嘴向立坐一旁娇娃埋怨。
“汪！”不会的，以你现在的精气神再饿三天也没事。
“不行我得去找他，否则就这么窝囊的饿死的话，灵堂之上还不被叶素梅嘲笑死。”实在是耐不过这搅人的饥饿感，素桃壮着胆子就朝楼上昊明的房间昂首阔步而去。
“嗨！亲爱的杰克你也在哈，能不能稍稍往旁边挪挪，我找你主人有点事。”虽然是气势汹汹冲上楼，可乍见高大的杰克笔直的立在房门口，所有的胆量就都吓回老鼠窝了。
“呜——汪！”我就是不让，怎样！歪头斜视杰克的挑衅意味十足。
“嘿！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娇娃它可就交给你收拾拉，告诉告诉它谁是这屋里的老大！”惧怕杰克的威武素桃只能窝囊的躲在娇娃后面。
“汪汪！”滚远点，好狗是不挡路的。小小的身子架势十足。
“呜——”不行，这是主人的屋子不能让外人进去。稍显示弱的退后，可是依旧倔强的挡在门口。
“汪——呜！”滚！娇娃不耐的呲牙。
“呜呜——”杰克只能低头低吟。
“谁呀？这么吵！”双眼朦胧的昊明暴躁的开门怒吼。
“我——是我。”蚊蝇般的声音回答，着实被昊明的大嗓门吓得不轻，声音比狗叫更震耳。
“你！你倒是挺能耐的，才来我家几天就挑起内杠！”看着互相对立的狗儿昊明更加冷脸相向。
“我——你——”昊明的怒容骇得素桃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你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女人，有谁让你呆在这了没事就快滚，滚回那老巫婆的身边去，不要留在这碍眼！”多日来的疲乏素桃莫名出现后所产生的不安，此刻像一颗炸弹似的全面爆破，舒张的情绪全面的发泄，也不管会不会炸得别人粉身碎骨。
“你——你******才莫名其妙！以为谁稀罕你不成，如果不是你奶奶要挟我爸爸，我就是死也不会踏进这该死的冰窖，和你这冰坨相处！还，还不要脸的要我再给你生个冰块，天知道我宁愿找个熊生个狗熊也懒得搭理你！怎么！有钱就了不起啊，我没钱就活该被你欺负死不成？都三天了，你这杀千刀的把身无分文的我扔在这，而该死的厨房里除了狗食连一类给蚂蚁的粮食都没有，我的方便面又被你该死的狗抢着吃了。该死的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就算是再大的仇，也不至于活活饿死我吧。我来找你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是这个房里除了我之外第二个会说人话的？对不起我高看您了，怪不得厨房里只有狗食，原来这房子里有三只狗——”泪花泛滥的小脸穆然倒在昊明眼前，眼疾手快的赶忙接住。轻轻的抹干未干的泪水，小心凝视充满委屈的小脸，心忽然疼得无法呼吸，脑里心里都空空洞洞的，看着摇摇欲坠的轻薄身躯，心头只剩下一个念头——匆忙的抱着瘦弱的素桃奔向车库，马不停蹄的启动车子冲向茫茫夜幕中——
雾迷蒙蒙的笼罩了整个大地，模糊了湛蓝的天空，遮挡了清明的朝阳，将光的温暖阻隔于浓浓的雾气外。潮湿的路面潮湿的空气，到处都是潮湿泥泞的。虽然彼此相隔不远，可是隔着白茫茫的雾，想要把对面的你看得真切也是很困难的事，人们总是急于用眼睛感知世界的一切，却忘了彼此是多么的亲切，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够清楚地碰触到对方，为什么那么依赖看得不一定真切的眼，而不能够给予心与心之间一次亲密的接触呢。
潮湿的风穿过细小的缝轻轻的煽动不由自主地白色窗帘，旁边洁白的床上躺着一样苍白的素桃，点滴无声的一滴一滴缓缓地流入虚弱的身体，眉间的额头微皱彷徨的小手紧紧地抓住被角，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助怯懦犹如受伤的小动物。
静静的坐在床边，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忘记了疲乏忘记了怨怼，这个白色的病房已然充斥了整个世界。昊明的眼里只有床上的娇小身影，眼神不敢轻易的离开那不安倔强的小脸，无法忘怀昨夜惊心的一幕，那种天崩地裂的感受此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前一刻还虎虎生威的骂人，后一刻就毫无预警虚弱的昏倒，仿佛生命从身体抽离只留得空洞的肉身，那样毫无生机的素桃昊明不想见第二次，心神俱裂的疼痛感也明确的告诉了自己——再怎样的逃避，费尽心思的掩饰全都是白费，这一回恐怕是逃不掉了，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凭空出现的迷糊女人。
叶素桃！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要在已然绝望的生命里点燃希望的火种，如果你早些出现我也许就不会如此困扰了。只有半年了，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生命只有半年，原本以为我会孤独黯然平静的走过剩下的日子，可——为李家香火锲而不舍的祖母竟然将迷糊如你，或者应说是不可理喻的女人推到我的面前。你出现的那个早上我遭遇了人生最大挫折，偏偏是败得那样的不明不白，然后你进驻了从没有女人踏进的我的禁地，接着你的脆弱和不安毫无预警的敲疼了我的心，之后我又看到掩藏不安佯装坚强和狗儿闹成一团，却是饱含温暖耀眼的你，最后是饿到不行跑来冲我叫骂又虚弱昏倒的你，无论是哪一个模样的叶素桃都是如此牵扯我的心。短短的几天寥寥的数面，你到底是用什么样的魔力俘虏了我？
“嗯！小妮子你到底是如何俘虏了我？”牵起紧拉被角不安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含笑的问道。
“切！才懒得理你，我要的是鸡腿！”猛然甩开昊明的大手，睡梦中的素桃迷糊的嘟囔了一句。
“耶？！”既吃惊又意外的望着转身背对自己的素桃，昊明只能呆呆的发愣。可是下一刻又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爽朗的振颤天地的笑声，窗外的雾在笑声中消散，温暖的阳光得到释放，毫无顾忌的带走潮湿泥泞，只留得一片清明干爽，也照进孤寂灰暗心灵最潮湿的角落。
“噢！好饿啊，怎么会这么饿呢？就好像很多天没有吃饭似的，现在的我能吞下一头大象。耶，不对！我好像就是被这可恶的男人，活脱脱的饿了三天！”刚刚苏醒的素桃还十分迷糊，直到看见让自己昏倒的罪魁祸首才适时清醒过来。
金色的阳光里昊明酣然熟睡在素桃的床头，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分外柔和，不似往日的严肃。自然散落的发丝在光的余辉里闪闪发光，黝黑粗壮的眉毛下是微微颤动的细长睫毛，硬挺的高直鼻梁，紧闭的殷红嘴唇，细长有形的下巴直到握着自己小手的大手，素桃对每一处都看得十分真切。
“天啊，老天爷你到底有没有天理？这个臭男人该死的长得可真是好看，都几天了我还真是第一次看清这家伙的长相。太不象话了男人的睫毛长那么长，你要跳草裙舞啊，让不让身为女人的我活啦。还有，还有这爪子哦不，是手怎么可以这么修长。老天爷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了这块掺了咖啡因的残次冰坨，李奶奶还逼我和他生冰块，想和这冰坨生冰块的女人明明就有一卡车，何必要我参这一脚害的我被饿得这么惨。”憋着小嘴素桃不由得自哀自怜。
“嘿！该死的抓这么牢干什么，快放开呀你这死冰坨。”想把自己的手从昊明的手中拿出来，怎奈大手实在抓的过于牢靠，无论怎样甩都甩不开且素桃越用力挣脱就抓得越紧。
“挺有活力的，看来是饿不死了！”依旧是不变的冷言冷语，虽然仍旧沐浴在阳光里温度却是零下的，被素桃吵醒的昊明语气不善。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倔强的挺直腰身素桃也不甘示弱。
“没事，就好了！”悄悄地转过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直到此时提着的心才终于归位。不过可悲的是自己的心意却只能悄悄地隐藏起来，爱她就不能拖累彼此一生。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昊明说的很小声素桃听得不真切。
“没死就别占床位！听清楚了吧！”故意板着脸恶声恶语的说，并快速的走向门口。
“该死的你给我站住，回去前我有话要说！”素桃大声的叫嚷。
“说！”昊明调眉。
“我不想饿死在你家，所以你必须买粮食和菜！我是人不是狗，没兴趣吃狗粮。”双手掐腰小小的身子架势十足。
“买了也没人做，何必浪费。”昊明不以为然。
“谁说没人做，我难道不是人啊！”素桃气愤地大叫。
“好吧！随你买好啦。”昊明耸肩欲走。
“放屁！我要是有钱，怎会被饿三天。”素桃嫌恶的翻白眼。
“给你！”将钱递给素桃转身潇洒的走出病房。
“杀千刀的你给我站住！小姐我不认得路！”真是倒霉认识者残次品后我的脏话是越来越多了，感觉有点像叶素梅那丫头了，快步跟上的素桃边走边想。
素桃双眼哀怨的盯着空空如也的盘子，想着前一刻里面还盛满了黄橙橙令人垂涎欲滴香喷喷的炒饭，再看着前方狼吞虎咽的李昊明心里说多郁闷就有多郁闷。老天爷，啊！到底谁才是饿了三天最后还要到医院打点滴的人啊，难道那个人不是我吗？为什么，辛苦买菜的是我，认命择菜洗菜的是我，明明上灶烧菜的还是我，可是——天啊，饿肚子的为什么还是我？只不过是偶发善心，好巧不巧的在饭好熄火的一刹那看到那家伙一副疲惫也很饿的样子，就该死的邀请他一同来吃，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但是——我是邀请他一同吃没有理由饭都被别人吃了空留盘子自己吃吧？呜呜——我的鸡腿菇虾仁烩饭！鸡腿菇没有啦，虾仁没有啦，连米饭也快——终于捧着饥饿鸣叫良久的肚皮忍无可忍了。
“喂！你懂不懂什么叫客气！”素桃夺过仅剩不多的残羹双眼怒瞪昊明。
“懂！”昊明抬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双颊气鼓鼓的素桃，就好像看到了稀有动物一般。
“懂？屁！你懂个屁！做饭的可是苦命的我，你大爷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过。”素桃生气地大声指正。
“谢谢？在家里无需。”昊明无所谓的耸肩。
“你！”素桃气得差点吐血，怒火中烧却说不出一句话。
“什么？”看着因生气而双颊嫣红的可爱小脸，昊明的兴致更高了。
“行，算你说得有理。在家里是不需要什么客气，可是做饭的是我没理由什么都没做的你吃的如此心安理得，做饭的人却饿肚子。”抚摸可怜兮兮的空肚子，素桃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
“我有做事。”昊明这才知道素桃为何生气，不过看到如此生机勃勃的可爱脸蛋，他决定和她继续耗下去。
“有做事，呸！你骗鬼啊，从头到尾你连手都没抬一下。”素桃受不了的大声叫嚷。
“有给钱！”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钱！你说的是钱？喏，我也给你钱，来让它再给你做一锅炒饭！”素桃生气地将买菜剩的零钱甩到昊明面前。
“没有钱什么都没有。”依旧一副悠哉不已的模子。
“你，算了！和你讲理还不如和牛弹琴来的痛快，虽然只剩这么一丁点，不过总好过没有。”饿极了的素桃放弃说教决定填饱肚子比较实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仅剩残羹，胃终于得到短暂的舒缓人也平和了很多，可是这时——
“没吃饱，再做点！”一副很拽的老爷模样，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素桃以为自己幻听。
“我要吃，再做！”这次昊明的声音大了很多，不过认识一副欠扁模样。
“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可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病患唉！虽然你是块冰坨，可好歹也算一个恒温动物，拜托有点人性好不。”素桃压根不想理会这块冰坨。
“没问题，你精神好。”昊明第一次对素桃展现笑容，不过感觉却如南极的寒风急掠而过。
“你放屁！有本事自己做，我懒得理你。”分毫不动怒气哼哼的大叫。
“做不做？”双眼微眯声音阴冷。
“不做！”小脑袋微昂，哼！这个世界谁怕谁。
“杰克，让她做饭。”昊明对一直安分守己卧在身旁的杰克下令。
“汪汪！”黝黑的大狗立刻起身，威慑性的冲素桃吼叫。
“卑鄙，小人！”胆小的缩了缩脖子怒斥昊明的卑鄙行径。
“做不做？”又是这一句，声音更冷。
“不做，我有娇娃谁怕你！”弯腰抱起娇娃，素桃有点得意。
“娇娃过来！”拍拍自己的膝盖昊明唤娇娃。
“呜，汪。”回头望了眼素桃娇娃就好不留恋的跑到昊明的膝盖上。
“我才是主人，做不做？”夺过素桃的最后一张王牌，昊明依旧如此悠哉的欣赏对面女孩的窘境。
“不做，不做，说不做就不做！”不敢相信娇娃的背叛，再看见李昊明那张欠揍的脸，怒火中烧的心是如此的无法平复，哪里还管得了什么鸟威胁。
“杰克，上！”再次下令。
“汪汪，呜——汪！”庞然大物立时跃起眼见就要扑来——
“好啦，我做就是了。”终于不得不畏于强权，素桃认命的起身走向厨房。
这样才对啊乖女孩，看着素桃瘪嘴的可爱样子，昊明的说多愉快就多愉快，自从碰到素桃后人生乌云似乎被吹散，迎面袭来的只有暖人的阳光，清新的空气。
“臭冰坨，死冰坨，烂冰坨，让人讨厌的残次品。死去吧！人家的身体才刚刚有点好转，就使唤我。大烂人超级没人性，天天过着零点以下的生活，你干脆活体冷藏算了，干吗劳烦我。最该死的就是那条叫杰克的臭狗，狗仗人势不，是人仗狗势的欺负命苦的我。”手利落的在案板上切丝，切块，切丁，嘴里念念有词隔三差五的还回头恨盯坐在那的死对头，总之就是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不过碍于杰克老兄威武雄壮的身躯只能委曲求全。
“做快点！”没有放过素桃怒视自己的小动作，不过因为小脸蛋上变化丰富的表情昊明有了火上浇油的兴致。
“做你个鬼啊，嫌我做的慢你倒是自己来，好吃懒做的人没有资格评断辛勤劳作的我。”手拿菜刀的素桃恨不得把案板上的番茄当成是李昊明，切他个粉身碎骨。
“怎么，不服？”昊明好笑的问道。
“卑鄙小人谁会服，那才有鬼拉了！”菜刀用的更有力了，刀下的番茄已经快成汁了。
“不服，可以找杰克聊聊。”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嘴边泛着不怀好意的笑。
“汪！”听到主人叫自己杰克不由得精神起来。
“妈呀！你让它离我远点。”脖子不由得紧缩，素桃觉得身后有冷风呼啸。
“没事，它距离刚刚好。”气死人虽然不会偿命，不过昊明的行径实在有够缺德。
“你，实在有够气人！”素桃十分无奈的轻叹。
“谢谢夸奖！”笑容得意让人想揍他。
“我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管你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人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就让你这块冰坨在这冻死好了，坏人就只欺负我。”上过热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昊明没有听清。
“我说，明天一定要离开！”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倒进锅里用力的翻炒。
“——”昊明突然静默不语，眼神中的嬉闹之色瞬间退去，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困扰着他，素桃说的其实是他的心头所想，可是乍听素桃提起为什么胸口奔涌的却是不得舒缓的怒火？她是应该快些离开，以免自己越陷越深不得自拔，不过此时的场景是如此的令人留恋，他甚至嗅到了久违的家的气息。此刻脑中只有一个贪心的想法，那就是把她留住，哪怕多一分一秒都好。
“行了法西斯，番茄虾仁炒饭出锅了！喂，愣什么神快吃吧。”素桃轻摇出神的昊明。
“你走不掉的！”我不会轻易放走你的，昊明前所未有严肃的望着素桃。
“什么？”素桃糊里糊涂的被盯得有点发毛。
“我缺厨娘你留下做饭，敢逃跑就去和杰克聊聊！”拿起餐盘昊明对素桃说了他们认识以来几乎是最多的话。
“你简直是活土匪！”素桃气的跳脚。
“你自己找来的，不赖我。”昊明耸耸肩。
“哼！懒得理你！”素桃生气地别过头。
“楼上左转第一间以后你住。”吃得正尽兴的昊明不甚清楚的抛出一句。
“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呢，明明那么喜欢灿烂的朝阳，为何总是躲进阴冷的角落伪装自己？”若有所思的瞧了昊明良久，素桃提着简单的行囊上了楼，徒留满是的寂寞给昊明。
抬头看着在转角消失的背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昊明没有想过这个世上还会有人懂自己，不愧是心动的对象竟能如此轻易的看穿我，心不由得又暖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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