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奔爱的熊白水
云儿随风飘摇永远不知道下个落脚处在哪儿，一直如此的飘荡下去，因为一切全都不由自己做主，唯一保有的可能只有那颗自由奔放的心。可是无论身或心却都是那样的脆弱，风大了会无情的搅碎只有形没有魂的躯壳，心自然就不再存在了，喜怒自乐全凭风的喜好这样的命运真是可悲。
尚若，这个世界没有了风，云儿是否能得以解脱？不可能，只会有更深的牵绊，永远停留在原地的云更加的痛苦，那样无法排解的郁闷会凝聚成泪，痛苦而又哀怨的哭泣，直到自己消失的那一刻，就此了结悲哀的命运。
仰头看天的眼眸掩不住浓浓的哀伤，可怜的是悲哀的泪却不能流，只因未到最后一刻我还不能消失，到底何时才是尽头？无言的问天眉间千千结。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拖的时间如果再长些，到时只要我离开了，奶奶自然会死心而素桃也能恢复自由之身，一切都照着预想的发展，如果能抹去胸间那股浓浓的沉闷之感就完美了，不过人世间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完美，这样就够了。昊明这样想着，全心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发现已经有人站在自己身前良久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个头高大浑身肌肉块的男人憨笑着。
“什么事？”被无理的打断冥想，本就严肃的脸更加的阴沉，声音更是冷决。
“呃，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叫素桃的女孩？”没想到此人的声音如此冷淡，差点以为自己掉进冰窖了。
“找她有事？”眼神变得凛冽，语气里充满戒备。
“我是她的同乡，来看看她。”男人依旧憨笑着，眼里却有掩不住的钦慕之情。
“等着！”眉间的皱痕更深了，没有来由的昊明知道自己讨厌这个男人。
满室的沉默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僵持了两个月每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彼此见面当然没有好脸色。无暇理会祖母和母亲绷得和铁块堪比的脸，顶着永远的一号冰脸径直朝厨房走去。
站定在那个总是洗洗涮涮的逃避现实的胆小鬼面前，良久只是馍馍的看着不曾开口。
“有，有事吗？”实在是被盯得不自在，素桃只能先开口问了。
“门口有人找。”说完之后人依旧站定原地望着素桃，眼眸黑得发亮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偏偏他又死闭着嘴。
“谁？我在这没有熟人啊。”素桃纳闷，眼神也躲闪着昊明的追逐。
“同乡！”冷冷的音调忽然提高，眼神更是冻死人不偿命。
“谁啊，同乡可多了。”昊明阴阳怪气地态度，让素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男人！”恨恨的丢下话，转身冷冷的盯着门口。
“男人！哪来的男人！”素桃还没做反映，婉芳先跳了起来。
“坐下，不需要大惊小怪。素桃去看看吧。”与婉芳相比老人家自是冷静多了。
“哦，好。”解下身上的围裙，素桃朝门口走去。
“阿水，你怎么会来这？”素桃吃惊的看着来人，那个在村里唯一追求过自己的白水。
“素桃，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阿水满面的欣喜。
“你怎么会在知道我在这？村里没人知道这件事啊。”素桃的脸上没有惊喜，有的只是疑惑，而昊明阴晴不定的脸更让她不安。
“还说呢，不声不响的突然就不见了，去你家很多次了，可是你妈他们死活不告诉我你的下落，还我担心的半死。要不是阿文在这附近帮人搬家，无意间看到你打电话通知我，还真是想不到你来这了。”阿水兴奋的拉起素桃的双手，左摇右看的好不高兴。
“放开我阿水！”素桃皱眉的看着阿水，更为身后的那双冰眼心惊胆战。
“怎么啦，让我多拉会儿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都想死你了！”憨憨的阿水显然搞不清状况，一味的沉浸在再见素桃的喜悦里。
“素桃，这么熟悉啊。来，进屋说吧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婉芳一马当先超用力的拉开阿水的熊爪，提拉小鸡似的将素桃带进屋里，也不管阿水的一脸错愕。哼！当着我的面勾引我儿媳妇，想找死趁早。
“阿姨您好，虽然不清楚您是谁。不过作为晚辈，我理应先作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素桃的男朋友，和她同村的白水，谢谢你们照顾素桃，这次我是来接她回去结婚的。”阿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噗哧——”端起茶杯正要喝水的婉芳，因为阿水的话差点呛死，顺道也喷了阿水一个满脸是水。
“死白水，你再敢乱说，我封死你的嘴！”素桃相当气恼阿水的自以为是。
“我没有胡说啊，我已经追了你三年了，在村里我们可是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阿水说得理所当然。
“你是追我没错，可是我从没有答应你！”素桃撅着嘴愤怒的说，同时又紧张的瞄向昊明的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心虚之感。
“没答应过我？可是我每次跟你畅谈我们未来美好的生活时，你总是不住地点头，那还不算是答应啊！”素桃前后不一的态度让阿水沮丧。
“拜托，哪有人像你这么缺心眼的！我点头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说相同的话，无聊的在打瞌睡，”阿水的单细胞着实令人吃惊。
“实在打瞌睡啊，难怪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点头，还我觉得好奇怪，真是苯哎！连你闭着眼睛都没发现。”憨憨的笑容阿水无辜的自嘲。
“真是，那你没办法。”刚刚还很生气地素桃，现下却被阿水的憨相给逗笑了，可是她马上也发觉右前方冰凉的视线，那是一种掩藏着悲凉的冷然。
昊明嫉妒阿水，发狂的妒忌！他妒忌那憨憨傻傻却可以自由表达自己感情的纯然真实，妒忌那双可以毫无顾忌钦慕看着素桃的眼，为何自己只能躲在背后偷偷的看心爱的女孩，即使他们已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悲的是他只能更加疯狂的隐藏自己，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敢，就怕泄露深藏心底的秘密，好恨啊！恨上天不公的命运。
“呸！什么金童啊，我看分明是呆童。”婉芳口无遮拦。
“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还当着素桃的面，以后可让我怎么能在老婆的面前抬得起头。”仍然是憨笑，没有半丝的怒意。
“死阿水，我非撕烂你的嘴！”素桃生气的狠狠的揪着阿水的耳朵，这种娇蛮的模样是素桃来李家后所不曾展现的。
这样蛮横的素桃满面红光，看在昊明的眼里就是种无需粉饰的纯天然的美。可是如此自然不做作的素桃，为什么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展现，想起那总是谨慎不安的小脸，昊明的心没有来由的烦闷，不愿再看那充满神采的小脸，听那响亮清脆的娇喊，转身黯然的上楼。
“行了！”看到孙儿黯然的转身，奶奶心疼得无以言喻。
“妈不要那么认真，这傻小子怪好玩的。”婉芳正看得尽兴，压根没注意到儿子的失落。
“白水先生，你可知道素桃为何来这里？”不理会没大脑的儿媳，老人的声音严肃而阴郁。
“不就是来当保姆的吗，还能有什么。”阿水不知道老人家何出此言。
“不是，素桃已经是我的孙媳了，刚刚上楼的正是她的丈夫。”平板的语言严苛的直述。
“这不可能！素桃只会成为我的妻子。”清凤的话惹怒了阿水，脸色涨红的大嚷。
“阿水，你不能对奶奶无理。”见阿水眼神突起青筋胀起，显然怒意很强。阿水平时是憨憨傻傻的没错，可一旦惹毛了他后果则是难以预见的。
“素桃只会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一把拉过素桃死死的抱住，阿水不是一般的激动。
“她已经是昊明的人了，所以她永远都是李家的人，你无需妄想！”人老气不退，步步紧逼丝毫不很想让，可是这样的结果就是——
“阿水——呜，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素桃小声地央求，整个人实在被阿水勒的喘不过气来。
“你快放开她啊呆小子，素桃快被你弄断气了。”婉芳满心的焦急。
“不放，你们休想抢走她！”毫无理智的大喊。
再看素桃脸色涨红，已然有点奄奄一息——
嘭的一声出乎意料外猛力的一拳打来，解救了素桃也打醒了阿水。
“还好吧？”担忧之色尽显，毫无保留的呈现，第一次昊明在素桃面前没有隐藏自己。
“还好。”用力的呼吸新鲜空气，转脸看到昊明焦急的脸，素桃瞬间失神，心底不由自主地欢喜。不过下一刻那张似乎冰冻几千年的冰脸又回来了，快到素桃差点认为自己有老花眼。
“素桃。”阿水万分抱歉的望着素桃，那样子仿佛要愧疚的死掉。
“阿水，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今天你先回去。”素桃有些疲惫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好，我听你的话。”一步三回头的朝门口走去。
“昊明扶素桃上楼休息吧。”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清凤也被闹得够呛。
“好。”依旧是一号冰脸，这是祖孙两个月里的唯一的谈话。
“奶奶，我和白水没有什么，这是您不要放在心上。”素桃不放心的回望清凤。
“这事以后再说吧。”显然清凤十分介怀此事，只是有些态度现在不便表明。
“是啊，去休息吧。那头蛮牛的话没有人会相信。”婉芳也为素桃宽心。
没有人会相信，真的吗？昊明那难言悲伤的脸，分明是确确实实的相信。
自从素桃搬进这间客房后，昊明还是第一次进来。不经多打量了几眼，原本是纯然的灰色系装潢，硬朗且充满与自己气质相同的冷，可是如今这房间却充满女性的柔美，床头正央挂着一帘从未见过的拼布挂毯。窗台、地板上包括床上随处可见碎花布拼接的抱枕，显然与挂毯同出一人之手。
“这些是你做的。”不是问句而是全然的肯定，昊明没有想到素桃迷糊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的蕙质兰心。
“是我做的，做得不好，你别笑话。”昊明眼中难见的欣赏之色令素桃有些不好意思。
“做得很好。”昊明不吝啬的夸奖。
“真的吗？认识这么就你还是第一次夸奖我。”素桃的脸上朝气蓬勃。
“是吗？”昊明目不转睛的盯着素桃红扑扑的脸蛋，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荡漾，此时的素桃确实如桃儿般诱人。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擦擦自己的脸素桃略显紧张。
“是的，是脏！”俯下脸去毫不迟疑的捕捉了素桃的唇，如品尝美酒般慢慢饮誉。
“呜——”脸快烧着了，想躲开昊明的袭击，可又有些不舍。
“嘴脏，现在干净了。”昊明脸上荡起邪笑。
“你欺负我！”小脸气鼓鼓的控诉难掩小女儿的娇态。
“上面的是什么？”昊明轻笑着转开话题，指着挂毯询问。
“是家人。”素桃有着孩子气的骄傲。
“家人？”昊明有些不理解，只因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素桃的过往，只知道素桃是叶叔的女儿。
“是啊，老爸老妈、混小子洪波，多嘴多舌的素梅还有总是受欺负的我。”出神的望着挂毯，眼神里难掩思念之情。
“想他们？”素桃眼里的希冀让人难以忽略。
“嗯，很想很想，虽然我不过才出来三个月，但是感觉好像已经离开他们一辈子似的，明明昨天还在电话里和素梅吵架，可是好怀念和她面对面斗嘴的日子。”回想在小村庄里幸福快乐的家庭生活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这里不好吗？”昊明看到素桃的落寞的表情内心又失落了几分。
“好，这里什么都好，可是没有家的味道。”眼中泪花闪烁深深的望着挂毯，在回望这间屋子素桃如是说。
“没有家的味道？”昊明失神的望向素桃，心不禁又陨落一块碎片，素桃来了之后昊明才重拾不知多久没有尝过的家的味道，没想到素桃和自己的境遇竟相差的如此之远。
“你怎么了？”素桃察觉到昊明的不对劲。
“没事。”说完转身离去，捧着那颗失落的心，悄悄地回去疗伤。
疲惫的走回自己的屋子，浓浓的失落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抬头遥望窗外孤独的悬挂在天际的云，心仿佛被千金重的锁链缠绕，从来没有如此彷徨过。轻轻的抚摸心的位置，它依旧静静的孤独的跳动着，一如现在孤寂的自己，念着那个悄然住进心房的糊涂女孩——
那种强烈的爱在胸前奔涛汹涌，与素桃相处的过往一一在脑中呈现，不同的表情不同的面貌，却是相同的惹人怜爱。
这样的她毫无预警的闯入我平静而冰冷的生活，炽热的仿佛一团火瞬间溶化身和心的寒冰，几乎是在一刹那就俘虏了我的心。
全身的细胞都在强烈的嘶喊，我要这个女孩，发狂的想要她！
老天你真的好狠，既然赐予我这愚蠢的命运，又为什么要我碰到她，难道你觉得对我还不够残忍，非得在我心上切一刀深深的鸿沟才算好？！
就算是想要我痛得死去活来也为所谓，我宁愿痛的时间长一些，十年、五年，哪怕只有一年，我也会诚心的感谢您慈悲的赐予幸福的疼痛。可是只有短短的半年，可笑的半年！让我尝过痛彻心扉之感，然后下半生都生活在浓浓的思念里。
老天！你为什么如此不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非得承受这种痛苦，素桃到底做错了什么也无望承受这种痛苦。
奶奶，您为何如此固执，难道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为孙儿着想吗。您也曾被这种不公的命运所累，母亲更是至今还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何苦再添上另一个无辜的女孩，白白的陪葬自己的青春年华。
这个笑话已经流传六百年了，适时该停止了，可是你们却联手让我夺走了一个女孩最珍贵的童清白，我要如何面对这个我爱的却被我伤害的女孩，那种内疚你们怎能体会——
或许在走之前，我可以为素桃找一个出路！昊明突然想到了门口碰到的那位憨男人。
素桃如果跟了他，虽然未来的生活可能会清贫些，不过也是平凡的幸福。脑中想着阿水和素桃未来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可是心底的痛楚却模糊了那个念头。
真是矛盾极了，一方面昊明不想连累素桃过着和祖母、母亲般的凄凉生活。但是只要一想到素桃会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他就嫉妒的发狂。
到底该怎么办？放手的话心中不舍，不放的话又连累了素桃。眉间的皱痕犹如丘陵，真是为难极了——
天空初见清明却是灰暗的蓝，半圆的月在天际留着淡淡的白色痕迹，如雪般洁白即将转瞬消失。绿草青叶上到处都是露水，不过缺少了朝阳的照射，也失去了闪烁的神采，孤独的停留在叶脉上，越积越多知道叶子支持不住的那一刻，纵身跃下消失无踪。仿佛是哀伤的心情，越累计就越沉重，直到最后崩溃的那一刻。
彻夜未眠的脸上难掩疲惫，更有藏不住的心酸。
内心里较量了无数遍，终于爱战胜了私欲，亲爱的女孩我决定放你走，让你远离这种无奈，尽情的品尝生活的美好，这是每个人都应该享有的权利。不能因为我被剥夺了，你就不能享有，既然爱你当然应该为你着想，放走你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独自承受这份孤独就够了，虽然心痛的无以复加，可是我只能够这样选择。
“好女孩，再等一下。”驻足于素桃的窗前，眼眸不舍的深深的望了最后一眼，毫不迟疑的坐上车，绝尘而去，消失在不甚清明的晨晖里，一如灰暗没有光的心情。
稍瞬即逝的灿烂早霞，转眼已被浓浓的云层遮住，锐利的闪电当空划过，刺耳的雷声此起彼伏。渐渐的天越来越暗，仿佛夜幕已提前降临，黑压压的云呼啸扑来的雨，沉重的打在窗户和门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这天怎么好像孩子的脸，雨说下就下。”倚在窗户旁，透过稀稀拉拉的雨幕，看着外面模糊不清的世界，婉芳不由得发出感慨。
“是啊，连空气都湿湿闷闷的，真有点喘不过气。”在厨房正忙着做早餐的素桃应声。
“是闷得慌，心也觉得慌慌的，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不知为何从早上醒来时，心绪就十分慌乱，加上这闷人的天气，更是沉重的提不起气来。
“不会有事的伯母，您只是受天气影响。”素桃安慰婉芳，可自己烦乱得心绪却无从理起，难道真的有事要发生，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们看见昊明了没？”脸上难掩担忧之色，老人家几乎是从楼上跑下来的。
“没有，他应该还没有起床吧。”婉芳见婆婆一脸焦急，赶忙安抚。
“他的房间里没人，我刚去过！”岁月痕迹浓重的脸上写着恐慌，害怕事情真如心中所想，昊明被逼得走投无路，丢下一切了然远去。
“房间里没人，他能跑去哪儿。”婉芳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素桃你看到昊明了没？”老人转身问素桃。
“没有，其实我也觉者挺奇怪的。今早醒来时大门就是开着的，院里还有杰克和娇娃的脚印，一路通向栅栏外好像是追谁出去的。”素桃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没有理由主人和狗一同失踪。
“娇娃和杰克也不见了，难怪我觉得今天早上安静的不同寻常。”婉芳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来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老人家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啊妈，您先别急慢慢说。”婉芳担心坐在一旁。
“昊明离家出走了，都是你害的！”清凤突然凶狠的对素桃大吼。
“妈，这是和素桃有什么关系，您老先别激动。”婉芳轻轻的抚摸婆婆的背。
“当然有关系，都是这女人不检点，勾搭个男人回家，让昊明心灰意冷离家出走！”声声控诉直指素桃，金清凤此时几乎失去理智，妈妈脑子都是昨天阿水出现后昊明悲伤的背影。
“奶奶——我没有。”素桃着实被满脸狰狞的老人家吓住了。
“没有！那昨天的跑来要和你结婚的男人是谁，你不要狡辩了贱女人。你滚！我李家不稀罕的你的报恩！”满心的担忧化作怒火，无情的喷洒在素桃的身上，此时清凤的心里眼里只有昊明。
“妈，您怎么了？这么大的雨，您让素桃上哪去。”婉芳拦住婆婆的疯狂。
“昊明也在外边，是被她赶走的。”金清凤几乎陷入颠狂状态，只因这二十六年来生命里唯一的主题就是昊明，可是此时他却不见了，偏偏是在阿水出现的隔天，叫她怎能不恨素桃。
“素桃，你先上楼去！”阻止不了婆婆陷入的疯狂的自我状态，婉芳只好先支开素桃。
“呃，好。”素桃慌张的跑上楼。
“你给我滚出去！”见素桃往楼上跑去，金清凤几乎要凶狠的扑上去。
“妈，您冷静一点！”婉芳使出全力抓住婆婆。
“放开我！我要赶她出去。”声音更加的歇斯底里。
“妈您讲点理吧，素桃那孩子够不容易的。您不能只想着昊明，其实素桃那孩子才是最无辜的。昊明早晚都得走，这个现实我迟早都要接受，可素桃做错了什么，非得接受您的谴责。”婉芳看不过去婆婆过激的行为。
“她勾引男人！”狠狠地大嚷。
“明眼都能看出来那不过是阿水的一厢情愿，素桃自始至终都没有响应过。其实就算他俩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也没有立场怪罪她，是我们强迫原本无忧无虑的她卷进李家悲哀的漩涡里，那孩子做的已经够好了，您不也说我对她和昊明的那件事做得很过分，可是那孩子连句抱怨都没有，只是一味的要报答我们救她爸爸的恩德，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半夜素桃房中传出的哭声，您说昊明苦，那孩子也够让人心疼的！”婉芳掷地有声。
“可，昊明。”些许理智已回到老人家的脑中，不似刚才的疯癫。
“奶奶，少爷没有离家出走，他有留条子给我，早上起来时我没注意，刚刚回屋才看到。上面写着，他有事要办，最迟明天傍晚就会回来。”素桃兴奋得冲到清凤的面前，把纸条递上前去。
“是吗？”看着素桃那张笑意如花的小脸，金清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太好了伯母，少爷没事你和奶奶放心吧。早餐差不多做好了，你和奶奶先吃吧，我上楼收拾收拾屋子。”转脸就泪眼婆娑，即使在委屈也不能抱怨，只因她们是恩人，报恩真的好难。
“素桃原谅奶奶，昊明不见了，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奶奶急啊，如果言语上伤害你了，你要多包涵奶奶，我没法不着急，昊明比奶奶命还要重要。做李家的人命苦啊，做李家的女人命就更苦了。”老人拽回满脸是泪的素桃紧紧地抱住，既是忏悔也有同命相怜的无奈，祖孙二人哭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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