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糊涂放爱走
晚霞的嫣红慢慢的垂落，眼见着最后的那么红就要被夜幕所掩盖，焦急等待的三个女人伸长了脖子遥望马路的尽头，不过期待的身影却始终不曾出现，昏黄灯光下重叠着三个身影。
“素桃，那张纸条上不是写着最迟会在傍晚前回来吗？可是眼看就要入夜了，昊明怎么还没回来？”苍老的双手攀附着素桃的小手，经过昨天那没有来由的争吵，显然两人拉进了彼此的距离。
“奶奶，您不用担心过会儿少爷就回来了。既然是有事要办，当然有可能耽误些时间。”柔顺的笑意挂在嘴角，细嫩的小手反握清凤的手，轻易的抹去了老人家的不安。
“对啊，素桃说得没错，昊明是成人自然会把握好尺寸，您无需多担心。不过入夜了风起了，现在已经入秋了还是进屋里等吧。”婉芳也劝说婆婆。
“昊明不回来，我的心怎能放下，还是在这等着好了。”老人家有老人家的固执。
“奶奶，素桃的肚子可饿了，再站着饿下去说不定就会进医院的，您应该知道我曾经被少爷饿到进医院的是吧，您应该没有他那么狠吧。”素桃撅着嘴小脸委屈的可怜兮兮的望着清凤。
“您也已经两天没有正经的吃饭了，还是听素桃的进去吃点吧，不然身子怎么能支持的住。”拉着婆婆就想往屋内走。
“不，昊明不回来我什么都吃不下。”眼睛已久殷勤的盯着远方。
“你这老太太可真是不好说话，既然您不听话可就别怪媳妇我不孝。来素桃，我们抬着奶奶进门。”婉芳又要大展蛮力了。
“伯母，这不好吧。”素桃没有婆婆的豪爽。
“闭嘴，李家媳妇的三从。”婉芳志高气昂。
“伯母，您的三从呢？”素桃不可置信的看着婆婆。
“从来就没有过，我婆婆没有给我制定那种东西，所以只有你一人必须遵从，那是我的特权，现在听话。”脸不红气不喘的好不快活。
“啊——好，我知道了。”素桃没得选择只能配合婉芳，不过还是在心底小小的替自己悲哀了一下，碰上如此罕见的婆婆不知道中彩票的运气会不会有这么好。
“木婉芳，从今天开始，你也要遵守李家媳妇的三从！”被两人合力架进屋里老祖宗，坐在沙发上用力的大嚷。
“不好意思妈，这是由小媳独创是享有专利权的，而我的传人只有素桃，您老只好靠边站了。”毫不畏惧的闲闲的耍嘴皮子。
“你——”听到如此这般的言论后，苍老的脸上哭笑不得，实在后悔当年要儿子把她娶进门。
“汪汪！”突然有狗声从门外传来。
“是杰克的声音，恐怕是——”所有的声音都在开门的那一刻隐匿起来，素桃只能呆呆的望着和昊明手牵着手进来的那个漂亮的女人，胸腔没有理由的泛酸，胃部剧烈的抽搐有什么东西下一刻仿佛要脱口而出，只能速然转身直奔洗手间，还未来得及体会心间的疼痛，清灵的泪却已夺眶而出。
镜子里双眼含泪的模样，鼻头泛红的哀怨表情，素桃有那么一丝恍惚，不敢向相信镜子里呈现的是自己的倒影，曾几何时我变得如此爱哭，然而还未等她想得透彻，胸前又是一阵翻腾，只能转身徒然趴在马桶上。
“汪汪！”自进门的那一刻起杰克就不曾停止过嚎叫，双眸凶相必漏白森森的利牙也呲着，仿佛和刚进门的美女有几世的仇怨。
“呜——”娇娃也在低低的闷吟，神情也相当不快，眼睛漠然的看着那一头棕色卷发，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美女。
“怎么回事？”眼神锐利的盯向孙子，脸上有化不开的不快。
“奶奶，这是姗妮，我未来的妻子。”昊明毫无预警的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什么！”婉芳既吃惊又无措的大喊。
“素桃呢？”清凤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平淡的询问。
“不过是你们硬塞给我的女人，我对她没有感觉，姗妮才是我要的女人，那种乡下妹怎么入得了我的眼，是吧宝贝。”说话不似先前的寡言冷语，到底是什么化开了他脸上的千年寒冰，难道是他怀里的姗妮？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人始料不及。
“少爷——”惶惶不可终日小脸站在洗手间门前，茫然的看着昊明，刚刚的那句话如刀子般割向她的心，此刻血流不止。
“呜——汪！”此时更惊奇的事发生了，杰克忽然站在了素桃的面前，以保护者的神态冲着昊明嘶吼，仿佛正大声地怒斥主人。
而娇娃则是用小小的身子倚在素桃的脚边，默默地抬头怜惜的看着素桃受伤的小脸。
“素桃，到奶奶这儿来。”清凤冲素桃招手，其实事情的急转直下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一时之间只能静观其变，可是不忍瞧见素桃满脸是泪的小脸，直觉想要保护她。
“奶奶！”此时的素桃十分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站住！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所，请你离开。”昊明不肯轻易的放过素桃，骇然的挡在前面下逐客令。
“少爷，您！”素桃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做的还是十分可怕的噩梦。
“汪！”健步直冲杰克竟不可思议的扑到了昊明的身上。
“杰克，不要！”素桃不顾一切的上前阻止杰克，害怕昊明受到丝毫的伤害，可是——
“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不光有拐男人的手段，没想到连狗都没能逃过你的手法。”昊明满脸不屑的看着素桃，眼中的鄙夷更是清晰可见。
而他身边的姗妮更是偎进昊明的怀里，傲然的冲素桃宣布主权。
“啪”毫不留情的一个耳光，是愤恨的母亲给儿子的：“你这个混蛋，闭上那张臭嘴。”
“你从没有尽过做母亲的义务，从某方面讲你比我更混蛋，混蛋是没有资格评论混蛋的。”冷绝的眼神无情的瞥向自己的母亲。
“你——是如此想我的？”摇摇欲坠的身子，有丝绝望看向儿子。
“是！”铿锵有力没有半丝的犹豫。
“少爷，您不能如此对待伯母。作为一个母亲和女人的无奈，不是你能体会的！”素桃上前扶住婆婆，转身冲昊明嚷叫。
“我不能体会，可是你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你也没有做过母亲！”血丝布满眼瞳，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吃了素桃。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一丝了悟涌上心头。
“昊明你太过分了！”终于大家长也看不过去了。
“奶奶，我并没有过分，现在最对得起的就是您了。您眼中的李家种马，正准备顺了您的意为李家留下一血脉，现在时间紧迫，我们上楼努力了，一切谢绝参观谢谢！”拥着姗妮毫无留恋的走上楼，倒是自始至终不曾开口的姗妮，别有深意的看了素桃一眼。
“素桃，不如就听昊明的话，你还是走吧。”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还没消停半刻清凤又添上另一枚炸弹。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该走的不是素桃而是楼上的狐狸精！”婉芳不悦而激动的看向婆婆。
“素桃你知道的，奶奶说过昊明比我的性命更重要，更何况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奶奶对不起你，为了他我只好委屈你了。”老人哀怨而无奈的看着素桃。
“妈，您公平点好不好！你不能一味的为了李家，为了昊明所谓的一些私欲，总是勉强素桃，这孩子也是人也会感到伤心难过。”不等素桃回应，婉芳先激烈的反对。
“没关系的伯母，我没关系的。只要是为了奶奶和少爷好，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素桃努力的压住夺眶而出的泪，嗓音嘶哑的说。
“汪汪！”安静没一会儿的突然又冲着金清凤吼叫。
“杰克，你到底怎么了？”婉芳疑惑的看着从刚才就相当反常的杰克，自它来到昊明身边起就比一般狗还要忠诚，今天竟冲着昊明嘶咬过去，现在还对这一向敬畏的婆婆大叫，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一切都颠倒了不成。
“素桃，明早我会让志恒来接你。”老人家仍旧坚持己见。
“我知道了奶奶。”素桃悄悄的转身擦泪。
“汪汪！”杰克叫的更大声了，像是有什么事情要狂吼出声，不过可惜它并不会说人话。
“杰克，不要叫了，和娇娃上楼来陪陪我好吗？”第一次如此靠近杰克，轻轻而缓慢的抚摸，轻易的让狂躁的杰克安静下来。弯腰抱起娇娃，疲惫而缓慢的上了楼，素桃所没有觉得生命如此黯淡无光，紧随而后的杰克又为黯淡里增添些许的阴冷。
“妈，杰克如此反常，不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吧。”婉芳的对杰克的反常耿耿于怀。
“一只狗？就算它在有灵性，不过就是一只狗，应该没有什么，现下最重要的是昊明和李家的子嗣。”心中的盲目所求，让老人家失去了以往冷静清明的思考力，对身边的事充耳不闻。
“真的吗？”还是有些放不下，可是既然婆婆是这样的态度，自己又能怎么样，连素桃那样好的女孩不也是——
“娇娃，这两天你和杰克到哪儿去了，还我担心死了。”头轻轻的落在娇娃的小脑袋上，只有这一刻她才能全然的放松自己，有泪尽情的留，可是——
娇娃忽然不停的挣扎，不肯窝在素桃的怀里，直到素桃不得已放开它，反而紧紧地依偎在她的脚边，一副不愿离去的样子。
“娇娃？杰克——”娇娃刚落地杰克就把大脑袋塞进素桃的怀里，左扭右转的嗅了好一会儿才甘愿的离去，不过着实是吓了素桃一跳。
“你们——哈，原来你们知道了，真是聪明！就连我自己都是刚刚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太糊涂了。”素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想到自己比狗更粗心。
“难怪杰克你会护着我，原来是在守护自己的小主人啊，真是了不起，一等一的忠狗。如果我不用走的话，真想好好奖励一下你。”无限留恋的抚摸杰克的头，忽而想起了它的主人，那张总是佯装冷漠的脸，以及隐藏在冷漠外表下那颗赤热的心。
那颗让自己心动不已的赤子之心，为什么知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少爷！我总是这么迟钝，也许那位美丽的姗妮小姐确实比我更适合少爷。
爸爸，对不起，女儿的报恩行动失败了。可是现在我的心也遗失了，而且碎了满地，真的好痛！
“汪！”怎么了？杰克的叫声打断了素桃的黯然神伤。
“杰克、娇娃，我真的好无助啊，我不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只要一想到要离开这里，离开少爷我就难过的喘不过气来。”多么的悲哀，难言的无奈竟只能和狗诉说。
“汪！”那就不要走！杰克歪头看着素桃。
“汪！”对，不要走！，“娇娃也仰头望向素桃。
“你们是在叫我不要走吗？可是少爷叫我走，奶奶也叫我走，我别无选择啊！”素桃悲哀的感叹。
“呜咽——”似是感受到了素桃的难过，两只狗都紧紧地偎近她。
“如果，我选择一条不一样的路，你们会陪着我走下去吗？”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在脑中成形。
“汪！”当然！娇娃大声地叫着。
“汪汪！”可以，我愿意陪着小主人！杰克也清脆的鸣叫。
“好吧，有你们和孩子陪着我，还有什么不依足的！”一人两狗彼此依偎，互相给予温暖。
“昊明，你真愚蠢！”淡淡的女声想起，冷淡的异乎平常，恍若是另一个李昊明。
“是愚蠢，不过却是不得不的选择。”无奈的男声响起，语气里只有坚决没有犹豫。
“是吗？”轻蔑的语气无关痛痒。
“少爷，少爷！”软软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你还没有走！”这是昊明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声音冷的仿佛来自地狱。
“夜深了，奶奶让我明天走。”这次素桃没有被昊明吓住，肚里的孩子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有事？”两只眼眸冷冷的扫视素桃，比北极的寒风更阴冷。
“我，我想和姗妮小姐谈谈。”素桃说明来意。
“没有必要！”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
“我觉得有必要！”出乎意料的姗妮竟然和昊明唱反调。
“好，你去谈。”昊明别有深意的看了姗妮一眼，毫无异议退至一旁。
“叶小姐，需要在这说吗？”姗妮望向素桃。
“不，还是到我房间去吧。”素桃慌忙拒绝。
“请带路。”说着姗妮跟在素桃的身后离去。
“姗妮小姐，你请坐。”素桃请姗妮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汪汪！”杰克看见来人，又叫了起来。
“娇娃你和杰克先出去。”素桃对娇娃说。
“汪！”不要！杰克的眼神傲然，不打算听从素桃的吩咐。
“汪！”出去！可是娇娃的声音比它还大，只能灰溜溜的跟在娇娃身后走出去。
“你是个很有巧思的人，并且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女人，连狗你都能驯服，这点我做不到。”环顾房内的挂饰摆件，姗妮中肯的对素桃坐下评断。
“呃！哦，谢谢。”姗妮的话让素桃微愣，不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吗，她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情况？
“怎么样，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吗？是不是准备大骂我是狐狸精后，再用笤帚把我扫地出门。”姗妮平淡的说出影视剧里常见的戏码，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倒是没有身为狐狸精的自觉。
“没有！我从来没有如此想过，当然也不会这么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是吗？这倒是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没想到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小白兔一只。”纯然欣赏的眼神望向素桃。
“谢，谢谢！”一味的被情敌夸奖，素桃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问个我好奇地问题，你在见到我和昊明进门后的第一眼时，什么感觉？”姗妮好奇地凑近素桃的眼睛，想把一切都看得真切。
“吃惊，因为少爷从来没有和年轻的女性如此亲近过。”为什么感觉事情倒过来了，现在到底是谁在拷问谁。
“吃惊？嗯，这倒是实话，不过不可能只有这种感觉吧？”姗妮的眼里隐含异彩。
“还有羡慕。”素桃老实的回答，在姗妮的眼神下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羡慕，难道就没有点嫉妒？”姗妮步步紧逼。
“没有，因为我不配，只有像姗妮小姐这样的人才能配上少爷，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素桃自卑的低下头。
“不错，是有自知之明而且很大度，就是有点胆小。”姗妮露出友善的笑意。
“谢谢，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素桃紧抓着衣角有点紧张。
“什么问题？”姗妮反而自在的不得了。
“你爱少爷吗？”素桃希冀的看向姗妮。
“爱又如何，不爱又怎样？”姗妮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你爱他我就放心了，如果不爱——我希望你能尝试着爱他，因为少爷真的很孤独。”素桃在恳求姗妮。
“听这话，你是要退让了！”这时姗妮反而皱起眉头。
“不是退让，是我要离开了。”素桃看似不舍的回答。
“你说这话又是什么目的，就算你走了，昊明也不过只有三个月能够陪我，现在你是在展现你得大度吗？”姗妮不屑一顾素桃的好意。
“不，不会的！他会永远陪着你的。”素桃坚定不移地说。
“你凭什么保证，这已经是持续六百年的魔咒，没人能够解得开。”姗妮根本不相信素桃。
“我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素桃稍显兴奋地说。
“什么办法？”这倒勾起了姗妮的好奇心。
“其实六百年来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过是要人进山林，并没有固定是李家的谁，我想只要是李家的骨血，应该都可以。”素桃无意识的抚摸自己的小腹，脸上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你有孩子了？”姗妮不无吃惊的看着素桃，同样身为女性，她当然知道那种笑容代表什么。
“是的。”素桃没有打算瞒姗妮，事实上她只打算告诉姗妮。
“你的意思是？”姗妮第一次露出愕然的表情。
“我想带着孩子替少爷进山林，这是我和孩子唯一能为他做的，这样他就能自由的活着了，不会如现在这般辛苦。”素桃展露淡淡的笑意。
“你真的想这么做？”收起不屑的眼神，此时姗妮的脸上只有佩服。
“我必须得这么做！”素桃的脸上写着坚决。
“李昊明你前生到底积了什么德了，竟让你遇到这女人里绝无仅有的瑰宝。”姗妮不满的小声嘟囔。
“姗妮小姐，你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素桃全然不知的问道。
“没有什么，如果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话，那么我听到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此刻的姗妮如坐针毡，她发现当素桃的情敌实在是需要勇气，而此刻她的勇气正好缺货。
“我真的拜托你，好好照顾少爷。”素桃对姗妮鞠躬。
“好，我会认真考虑的。”姗妮几乎是跑着离开素桃的房间。
“素桃和你说了什么？”见姗妮回来，昊明迫不及待的询问。
“好一副焦急的表情，真是欠扁。”姗妮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费事。
“姓段的，你到底说不说！”昊明毫无怜惜的掰正姗妮的身子，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
“你如果真的那么担心，为什么不去问问本人？”姗妮毫不畏惧回视昊明。
“你明明知道原因的。”昊明颓然的放手，无奈的坐在床头。
“我是知道原因，不过我也说过那样做是愚蠢的。”姗妮毫不掩饰轻蔑的眼神。
“愚蠢，是有够愚蠢。我也说过为了素桃的未来，必须这么做。”昊明的眼神无比认真。
“可笑，连狗都比你开明。你从不曾想过，在你到我家后那两只狗为什么尾随而至吗，先生。你老开的是汽车，而那两只狗平的却是两条腿，到底是什么让它们如此执着，你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姗妮希望能纠正昊明错误的固执。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从懂事起，就不相信这些了。”昊明对此言论不屑一顾。
“我原来是不相信，不过认识你的家族后我反倒相信了，讽刺的是身为当事人的你竟然不相信了。如果，我告诉你现在放开素桃已经晚了，你还会坚持这么做？”姗妮将话题抛到昊明面前。
“任何事情都不存在晚与不晚，差别只在于做与不做。”昊明依旧坚持。
“是吗？那你就继续做下去好了，反正看在朋友的面上我会帮你演完这场戏。天不早了，本小姐要就寝了，你今晚只能睡沙发了。”姗妮懒散的走向床铺。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昊明紧追不舍的逼问。
“如果你不放弃初衷，告诉你也无济于事。”也许有些事情不告诉你反而有转机，六百年了素桃是第一个选择打破沉默的人，或许这样会展开不同的际遇也说不定。转身钻进被窝里，不再理会昊明。
“你，咳！”看着姗妮的背影，昊明只有感叹地份，眼神不舍的望向素桃的房间，她，明天就要走了——
鸟儿轻快的歌唱没有了，虫儿愉悦的鸣叫也消失了，只有风吹着叶子沙沙作响，以及叶子上那抹不净露珠，沉沉压迫不是那么翠绿的叶子，直到承受不止它的重量沉落于茫茫无际的大地，犹如此刻浓得化不开的悲愁，回望蹉跎了三个月，改变自己命运的地方，曾几何时她曾经想挣脱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此时只有浓浓的不舍，因为那里有她最牵挂的人。
算了，一切都该画上句点了，由我来结束着不幸的一切吧。
“杰克，娇娃，我们该走了。”轻轻的伏下身，随着两只狗再次回望那栋房子，而后和两只狗朝远方缓缓行去。
“宝宝，你不要怪妈妈，这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可是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为了爸爸我只能——咦，这是什么地方？”恍恍惚惚中素桃带着娇娃和杰克，走进了一片浓浓的雾中。
不过处在这片雾里素桃没有觉得慌张，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牵引着素桃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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