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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田穰苴斩庄贾

齐景公时,晋国出兵攻打齐国的东阿和甄城。燕国进犯齐国黄河南岸的领土,齐国的军队被打得大败。齐景公为此非常忧虑,于是晏婴就向景公推荐田穰苴说:“穰苴虽说是田家的妾生之子,可是他文才能使大家归服顺从,武略能使敌人害怕畏惧,希望君王您能试试他。”

于是,景公召见了穰苴,跟他共同议论军国大事,谈得投机。景公非常高兴,立即任命他做了将军,率兵去抵抗秦晋两国的军队。穰苴说:“我的地位一向卑微低贱,君王把我从平民中提拔出来,置于大夫之上,士兵们不会服从,百姓也不会信任,人的资望轻微,权威就树立不起来,希望能派一位君王宠信、国人尊重的大臣来做监军才行。”

景公答应了他的要求,派庄贾去做监军。穰苴向景公辞行后和庄贾约定说:“明天正午在营门会齐。”第二天穰苴率先赶到营门,立起了木表和漏壶,等待庄贾。但庄贾一向骄侈显贵,并不着急,亲朋好友为他饯行,挽留他喝酒。已经到了正午,庄贾还没有到来。穰苴就打倒木表,摔破漏壶,进入军营,整饬军队,宣布了各种规章号令。到了日暮时分,庄贾才到来。穰苴说:“为什么已约定好了时刻还迟到?”庄贾表示歉意并解释说:“亲戚朋友给我送行,所以耽搁了。”穰苴说:“身为将领,接受任命的那一天就应当忘记自己的家庭;来到军队宣布规章号令后,就应该忘掉私人的交情;擂鼓进军战况紧急时刻,就应当忘掉自己的生命。如今敌人已经深入国境,国内骚乱不安,国君睡不安稳,吃不香甜,全国百姓的生命都维系在你身上,还说什么送行呢?”

他把军法官招来,问道:“军法上对约定时刻迟到的人怎么惩处?”回答说:“应当斩首。”庄贾害怕了,派人飞马报告景公,请他搭救。报信人去后不久,还没有来得及返回,庄贾就被斩首以向三军巡行示众。

士兵们安营扎寨,掘井立灶,饮水吃饭,探问疾病,安排医药,穰苴都亲自过问并抚慰他们,还把将军专用的物资粮食全都拿出来款待士兵,自己和士兵平分粮食,把体弱有病者安置在一起。三天后重新整训军队,准备出战,病弱的士兵都要求一同奔赴战场,争先恐后地为他战斗。晋军知道了这种情况,就把军队撤回去了,燕国的军队知道后也渡过黄河向北撤退。于是齐国军队乘势追击他们,收复了所有沦陷的领土,然后率兵凯旋。

带兵打仗,军纪、军令尤为重要。军纪严明,部队才有统一的意志和战斗力;否则,人心不齐,难免一败涂地,给国家和人民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所以,古今中外,带兵者无不视军纪、军令的严肃性为第一。田穰苴深明此道,才收复失地,保卫了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