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隽永清新的时文选粹(中华阅读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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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往事如歌女人的金豆(7)

男人受到女人的滋养才成熟。但是男人一旦成熟后,就会背叛和抛弃曾经滋养过他的女人。在这一点上,男人天生地显得容易忘恩负义。

男人大多是出于自身的利益和需要才去爱一个女人的,可是到了最后,男人往往错误地把自己对女人的爱看成是一种恩赐和施舍。

聪明的男人总想既拥有妻子,同时又拥有情人;聪明的男人决不会因为有了情人而影响夫妻关系的和谐和稳定;因此,在最关键的时候,聪明的男人伤害决不会是自己的妻子,而只能是自己的情人。

善于对女人奉承的男人,内心里不会存有真正的爱。

一个男人能够保证自己不去勾引女人,但是,他却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女人勾引。

善于制造情趣的男人,可爱但不可靠。

当自己的女人移情别恋时,男人首先想到的都是女人的不是,而很少有男人能冷静地反省自身,分析自己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男人最难舍弃的是那些会吊自己胃口的女人。轻易委身于男人的女人往往也最容易被男人轻易地抛弃。

在某种时候,男人的眼泪会比女人的眼泪更具有欺骗性。

如果一个男人为爱情发誓,那么,他的爱情十有八九是已经出了毛病。

不要指望男人对女人说出温度正常的话。通常,男人的话不是过热,就是过冷。

表面上怜香惜玉的男人,骨子里也可能最冷酷无情。

在情感生活上,男人更喜欢追求刺激和冒险。婚姻生活一平庸,男人就有可能出问题。

男女在一起。

他俩又吵架了,结婚三年来,这到底是第几次,谁也不记得了,不过令女人不能容忍的还不在次数。过去两人吵架都是关在房间里,绝不走露风声,这一次竟然门窗大开,谁都毫无顾忌。女人认为这不是个好兆头,一想就感到可怕。

从第一次吵架,她心里就隐约闪现过“离婚”两个字,但也曾听说幸福之家是吵架声比邻居低一些的家庭,因此从没把这点小别扭放在心上。

这一次不一样,因为产生了质的飞跃,再说她已经找到了离婚的根据。那天晚上,他俩开始了吵架后的冷战,在咬牙切齿和无所适从中,她从床头拿起一本杂志,发现上面有这么一句话,并且是位专家说的:“一栋因地基没打牢而出现裂痕的房子,是修补还是拆掉?一桩破裂的婚姻,是维持还是摧毁?修补濒于破裂的婚姻比摧毁它要困难得多。”

女人恍然大悟,他俩又吵架了,这次她把“离婚”二字明明白白地提了出来,并且很坚决地到法院递了申请,因为这桩婚姻已是一栋危房。

在等待判决的日子里,女人百无聊赖,别人下班回家,她在办公室闲翻报纸,就是这一次,她又看到一段话,也是位专家说的:“婚姻是一件瓷器,做起来很困难,打碎很容易,然而收拾好满地的碎片是件不易的事儿。”

女人的心好像被鞭子轻轻地抽了一下。是啊!三年里,他的习性,他的嗓音,他的特殊的暗示,都已深深地印在心中,分离后,这些忘记的碎片该如何清理?

女人一下子糊涂了,她真不知危房理论和瓷器学说哪一个更正确。第二天,她悄悄地跑到法院把离婚申请要了回来。她想权衡一下再说。

在左右摇摆的日子里,她又看到许多不同专家的理论,比如道路派说:“离婚不一定能找到幸福,但至少找到了一条通往幸福的路。”比如缺憾派说:“失去的都是宝贵的,谁都不能保证未来的伴侣在任何地方都胜过原来的恋人,”并且得出惊人的结论:“日后,即使新的伴侣有一点缺憾,也将是你痛苦的源泉。”

女人几乎被这些理论击垮了,她不愿再在办公室里待下去。当她不由自主地走回家,丈夫已虚门等待,她倒在丈夫的怀里,任泪水肆意地流淌,他们足足亲吻了一刻钟。第二天,她就把剪的报纸连同那本杂志一同扔进了垃圾筒里,她觉得她已不再需要任何婚姻理论。

男女在一起可以生出三样东西,第一是爱情,第二是孩子,第三是烦恼。爱情只是一个,孩子或许可以生几个,烦恼则可能生无数个,谁若明白了这个道理,婚姻领域的任何学说,对他(她)来讲都会是一纸空文。

心灵感悟

离婚不一定能找到幸福,但至少找到了一条通往幸福的路。

阳光与黑夜

◆文/米什莱

鱼的世界都是静的世界。俗话说:“像鱼一样沉静。”

昆虫的世界是夜的世界,它们怕光。昆虫中即使像蜜蜂,白天劳动,可是它还是喜欢黑暗。

鸟的世界是阳光和歌唱的世界。

万物生长靠太阳,一切都在它的照射下欢欣鼓舞。南方的鸟儿翅膀浸染着阳光;我们这里的鸟儿把阳光放进歌唱;还有许多鸟儿追逐太阳,四处翱翔。

圣一琼(英国博物学家)说:“瞧,早上它们礼赞朝阳,夜晚又虔诚地聚集在一起,看落日在苏格兰海岸缓缓下降。黄昏时分,大松鸡飞上最高的杉树枝头,不断摇晃着身子眺望,这样,它看到阳光的时间更长。”

对于它们,阳光、爱和歌唱都一样。倘若你要让捕获的夜莺在它不发情的季节里歌唱,你就用布蒙住笼子,然后突然还给它亮光,它准会引吭高歌。野恋人把倒霉的燕雀眼睛弄瞎了,催它进发出绝望而悲痛的呜叫,它用声音为自己创造出和谐的光芒,用内心的热情为自己创造出它新升的太阳。

阳光于宇宙万物都意味着安全。

无论对人类还是动物,阳光都是生命的保障,就像令人安详、和平、静穆的微笑,大自然的坦诚一样。阳光使黑暗中追逐我们的恐怖却步,使梦幻的烦恼和痛苦消失,使困扰灵魂的骚动思绪逃遁得无影无踪。

长期以来人类群居,已经不了解生活在旷野中的艰辛恐惧、了无防卫之苦,大自然那可怕的无私和律令致人死亡,跟给予生命一样。你祈求,也是徒然。大自然告诉飞鸟:“猫头鹰也有生存的权利。”大自然回答人类:“我必须喂饱我的狮子。”请你在旅行中仔细看一看荒僻的非洲那迷了路的不幸者的恐惧吧,请看一看可怜的奴隶在逃脱了人类的凶残之后又遇上残酷的大自然时的恐惧吧。多么焦虑和痛苦啊!日落之后,成群的豺狼,充当狮子的可怕的前哨,开始转悠起来,它们远远地陪伴着它,或是在它面前用鼻子到处乱嗅,或者跟在它后头,像搬运尸体的夫子那样!它们朝你悲号,说道:“明天,让别人来收拾你的尸骨吧。”这是多么巨大的恐怖啊!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你的身边……它看到你,凝视你,它那铜铸的喉咙里低声的暗吼,对它面前活生生的猎物暗鸣叱咤,喝令,把它吃掉!马也支撑不住了,它浑身颤抖,冒冷汗,直立起来……人蹲在那儿,腹背受敌,这时若是他能点起火来,还有一点力气把火烧得旺旺的,这光亮的壁垒就是惟一足以保护他生命的东西了。

夜对于飞禽也是非常可怕的,甚至在我们这里危险仿佛比较少的地方也如此。黑夜里隐藏着多少妖魔鬼怪,在那一片漆黑之中有多少令人惊骇的东西啊!夜间来袭的敌人一般都是这样,悄悄地猛扑过来。鸟用寂静无声的翅膀飞翔,像是足下垫了棉花。苗条的臭鼬巧妙地钻进鸟窝,连一片树叶都没碰到。

性情暴烈的榉貂嗜血成性,那么迅疾,只一下子就叼住亲鸟的幼雏,扼杀了全家。

一旦有了幼雏,鸟儿似乎对于这些危险就产生了一种新的看法。它必须保护这个弱不禁风的穷家,走兽还比它好得多,因为幼兽生下来就会走路。但又怎样保护呢?它几个只能呆在那儿等死,它飞不起来:爱折断了它的双翼。整夜,父亲看守着狭小的鸟巢进口,不睡也不困,历尽辛劳,用它那脆弱的喙和不住摇晃的脑袋去抵挡危险,如果它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条蛇,张开血岔大口,圆睁着无限巨大的可怕的眼睛,那该怎么办?

对于任何生物,甚至对于被保护的幼雏,夜晚都是最大的烦恼忧愁。荷兰画家很能抓住这一点,并把它在放牧于草场上的牲畜身上表现出来。马自动地走近它的同伴,把头贴在它身上。母牛带着小牛犊返回栅栏,心里只想快快进入棚屋。这些母牛有了一所棚屋,一个安居之所,一处避夜的歇息的地方。而鸟儿,只有一片树叶!

清晨,恐怖敛迹,黑影已经消逝,小小的灌木丛被朝曦照耀得亮堂堂的。巢边有鸟语啁啾,噪成一片!它们好像是在互相祝贺,喜庆重逢,大伙儿都还活着。接着它们开始歌唱起来。云雀从田沟里出来,又飞又唱,把地上的欢乐带上天空。

心灵感悟

云雀从田沟里出来,又飞又唱,把地上的欢乐带上天空。于是,天空里也有了生气,有了欢乐。

送你一朵玫瑰花

◆文/阿纳托尔·法郎士

我们住在一个堆满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大套间里。墙上挂着缴获来的装饰着颅骨和头发的原始武器;装备着桨的独木舟悬吊在天花板上,同用稻草填塞的钝吻鳄的躯壳并排放着。陈列收藏品的玻璃橱里安放着鸟、鸟巢、珊瑚枝和许许多多似乎充满怨恨和恶意的骨架。我不知道我父亲和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之间订了什么条约。现在我知道了:这是收藏家的条约。他是那样明智、无私,梦想把整个自然界装进一个大橱里。他说,这是为了科学。他这样说,也这样相信。其实,这是出于收藏家的癖好。

整整一套房间摆满了大自然中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客厅没有被动物学、矿物学、人种志和畸胎学侵占。这里没有蛇鳞,没有龟壳,没有骨头,没有燧石磨制的箭,没有印第安人的战斧,只有玫瑰花。小客厅的糊墙纸上缀满玫瑰。这是些含苞未放、端庄淡雅、完全相仿、朵朵美丽的玫瑰。

我母亲非常讨厌比较动物学和颅骨测量,她在小客厅里打发日子。我在地毯上,在她脚下同一头绵羊玩。这头羊过去有四只脚,现在只剩下三只。因此,它不配同我父亲收集的畸胎两头兔并列在一起。我也有个摆动臂膀的、有油漆味儿的鸡胸驼背木偶。那时候,我准会有很多很多幻想,因为这个鸡胸驼背木偶和这头绵羊使我想起千百出奇怪的戏中的各种各样的人物。当绵羊和木偶发生了什么很有趣的事的时候,我就去告诉妈妈,但总是白费力气,这是她的一大缺点。但是,她习惯于睁大眼睛看着我,叫我“小傻瓜”,这就缓和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天,她在小客厅里撂下她的刺绣,用双臂把我举起,指着一朵纸花给我看,对我说:

“我给你这朵玫瑰。”

为了能够认出这朵花,她用刺绣针在上面点了一个十字。

从来没有一件礼物比这朵花更使我高兴过。

心灵感悟

玫瑰的芬芳,让人久久回味,这个世界因玫瑰香味更诱人。

在八月

◆文/蒲宁

我爱的那个姑娘走了,可我还未曾向她倾吐过一句我的爱情,那年我仅二十二岁,因此她的离去使我觉得在茫茫人间就只剩下我孑然一身。那时正好是八月底,在我所客居的那个小俄罗斯城市里溽暑蒸人,终日一丝风也没有。有一回礼拜六,我在箍桶匠那儿下工后出来,街上空荡荡的,几无一人,我不想就回家,便信步往市郊走去。我在人行道上走着,街旁犹太人开的商店和一排排老式的货摊都已上好门板,不做买卖了,教堂在叩钟召唤人们做晚祷,一幢幢房屋把长长的阴影投到地上,可是炽热的暑气并未消退。在八月底的南方城市里经常会出现这种热浪滚滚的天气,那时连被太阳烤灼了整整一夏的果园里也无处不蒙着尘土。我感到忧伤,难以言说的忧伤,可是周遭的一切,不论是果园、草原、瓜地,甚至空气和强烈的阳光,却无不充满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