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心灵的亲情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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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兄弟姐妹:手心手背的深情依恋(15)

厚哥,你一定记得的。我二姐的婚礼被你操办得多么热闹,草原上的夏风带着草的香醇,在你家的院子里飘荡着,就一桌一桌地摆开了。大碗的牛肉羊腿端上来,大碗的酒喝起来,歌声便在草原的上空嘹亮起来。酒过三巡,新人来劝酒了。厚哥你当时是多么高兴啊,多么豪气啊,你有些微醉,黝黑的脸膛泛着红光,你一手拉住了新郎倌,一手抹着那两撇浓重的络腮胡子,亮开你那特有的大嗓门儿说:“今天是二妹的大喜日子,北京的妹妹也回来了,我这当哥的真高兴啊!来,我们喝酒、吃肉,唱歌。”说罢,你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那碗酒,“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儿干了。还没等大家笑声落下去,你又顺手抄起了桌上的那个空酒瓶子,嘴对着瓶口,扬起手做了一个领袖的动作,然后闭上眼睛,敛声静气,一个粗犷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美丽的毡房炊烟袅袅,我出生在牧人家里,辽阔的草原,是我生长的摇篮。这就是,蒙古人,我爱你,故乡的人。”大家被你所感染,男人们无拘无束地拉开架势开怀畅饮,女人们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在院子的空地上跳起了热情的舞蹈。

唱着唱着,你揽过了坐在你身旁的美丽的嫂子,眼神变得那样的温柔。真让人羡慕啊,夜色里满院的灯光,把你和嫂子的笑脸映照得那样灿烂夺目。

夜已深了,人们的兴致却越来越高。厚哥你一定是醉了,你那豪放粗犷的歌声一首接一首,几乎响彻一个通宵。而我也一夜未眠,心中充满了久违的感动与激情。少小离家老大回,这景、这人、这情、这悠远绵长的歌声,就这样潜入我的心底,深深地、深深地打动着我。我突然间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魂牵梦萦的地方仍是这片童年生长过的地方。在随波逐流的城市里生活,我的心里却一直执著地向往着这一片碧草蓝天,追求着一种宽容与宁静,质朴与率真。原来,我的根在这里,我是与这里的人们流着相同的血呀。

厚哥,你一定记得的。我临回北京时,车子等在门口,你默默站在我身边,眼神依然是儿时离别时的样子。然后你说:“鸿妹,等你下次再回草原,哥一定要教你去骑马,咱们草原上走出来的人,咋能不会骑马呢!”

然而,你却失诺了,失诺得让我无法怪罪。你带着草原的歌,带着亲人们的思念,悲烈地去了,走向了你的天堂。

惊闻噩耗,我和妈妈抱着哭成一团。我们怎么敢相信,像草原上骏马般强壮的你,年纪轻轻的就与死神相约了呢?而且,你拥抱死神的时间,竟是在给我寄走红马靴的当天。

那一天,你本来是请了假的。早上你穿了一身新衣出门去,临走还和嫂子交代:“你好好看孩子,衣服等我回来洗。”你请了假,是为给远在北京的小妹我,寄一双你和嫂子精心挑选的红马靴。你曾来信说:“我的妹妹应该有一双真正的马靴,和大城市柜台里摆着的那些不一样的纯皮正宗的马靴。”

寄出邮包,你心情一定很愉快。你本该回家的,嫂子还在家里等你。这时手机响了,厂里的工人说有事急待你处理。你就向工厂走去,没想到,这一去你就再也没能回来。

当时,你正对一位刚进厂不久的外地小伙子交代工作,厂房的房顶突然就塌了下来,你大吼一声张开双臂扑了上去,把那个小伙子紧紧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人们扒出来你和那个小伙子的时候,小伙子没事,只是受了惊吓,而你却永远地离去了。你强壮结实的身体,被砸得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你的新衣。

送你走时,来了许多人。恸哭声在草原的上空久久回荡。那位外地小伙子不停地给你磕头。你那未满周岁的孩子惊恐地躺在母亲的怀里。而和你恩恩爱爱的妻子哭得几次昏死过去,醒转过来便以头撞墙,要与你同去!人们无法为你穿戴衣服,只好用一块布遮盖。你的面容出奇地生动鲜活,却不能瞑目。这一年,你才刚刚30岁。

“蓝蓝的天空,青青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音乐声荡气回肠,我使劲抹了一把泪,又一次端起面前的酒杯,再斟满。厚哥,今晚让小妹我与你同醉吧。我的厚哥啊,你在天堂还好吗?

我为弟弟哭六次

◎文/艾妃

弟弟30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姑娘结了婚。在婚礼上,主持人问他,你最敬爱的人是准,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姐。

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有一个小我3岁的弟弟。有一次我为了买女孩子们都有的花手绢,偷偷拿了父亲抽屉里的5毛钱。父亲当天发现钱少了,就让我们跪在墙边,拿着一根竹竿,让我们承认到底是谁偷的。我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父亲见我们都不承认,说那两个一起挨打。说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忽然弟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说:“爸,是我偷的,不是姐干的,你打我吧!”父亲气得喘不过气来,手里的竹竿无情地落在弟弟的背上、肩上,打完了坐在炕上骂道:“你现在就知道偷家里的,将来长大了还了得?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

当天晚上,我和母亲搂着满身是伤痕的弟弟,弟弟一滴眼泪都没掉。半夜里,我突然号啕大哭,弟弟用小手捂住我的嘴说:“姐,你别哭,反正我也挨完打了。”

我一直在恨自己当时没有勇气承认,事过多年,弟弟为了我挡竹竿的样子我仍然记忆犹新。那一年,弟弟8岁,我11岁。

弟弟中学毕业那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同时我也接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父亲蹲在院子里一袋一袋地抽着旱烟,嘴里还叨咕着,俩娃都这么争气,真争气。母亲偷偷地抹着眼泪说争气有啥用啊,拿啥供啊?弟弟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不想念了,反正也念够了。父亲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俩供出来。说完转身出去挨家借钱。我抚摸着弟弟红肿的脸说,你得念下去,男娃不念书就一辈子走不出这穷山沟了。弟弟看着我,点点头。当时我已经决定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弟弟就偷偷带着几件破衣服和几个干巴馒头走了,在我枕边留下一个纸条:姐,你别愁了,考上大学不容易,我出去打工供你。弟。

我握着那张字条,趴在炕上,失声痛哭。那一年,弟弟17岁,我20岁。

我用父亲满村子借的钱和弟弟在工地里搬水泥挣的钱终于读到了大三。一天我正在寝室里看书,同学跑进来喊我,梅子,有个老乡在找你。怎么会有老乡找我呢?我走出去,远远地看见弟弟,穿着满身是水泥和沙子的工作服等我。我说,你咋和我同学说你是我老乡啊?

他笑着说,你看我穿的这样,说是你弟,你同学还不笑话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我给弟弟拍打身上的尘土,哽咽着说你本来就是我弟,这辈子不管穿成啥样,我都不怕别人笑话。

他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蝴蝶发夹,在我头上比量着,说我看城里的姑娘都戴这个,就给你也买一个。我再也没有忍住,在大街上就抱着弟弟哭起来。那一年,弟弟20岁,我23岁。

我第一次领男朋友回家,看到家里掉了多少年的玻璃安上了,屋子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男朋友走了以后我向母亲撒娇,我说妈,咋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啊?母亲老了,笑起来脸上像一朵菊花,说这是你弟提早回来收拾的,你看他手上的口子没?是安玻璃时划的。

我进弟弟的小屋里,看到弟弟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很难过。他还是笑着说,你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还是城里的大学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家。

我给他的伤口上药,问他,疼不?

他说,不疼。我在工地上,石头把脚砸得肿得穿不了鞋,还干活儿呢……说到一半就把嘴闭上不说了。

我把脸转过去,哭了出来。那一年,弟弟23岁,我26岁。

我结婚以后,住在城里,几次和丈夫要把父母接来一起住,他们都不肯,说离开那村子就不知道干啥了。弟弟也不同意,说姐,你就全心照顾姐夫的爸妈吧,咱爸妈有我呢。

丈夫升上厂里的厂长,我和他商量把弟弟调上来管理修理部,没想到弟弟不肯,执意做了一个修理工。

一次弟弟登梯子修理电线,让电击了住进医院。我和丈夫去看他。我抚摸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埋怨他,早让你当干部你不干,现在,摔成这样,要是不当工人能让你去干那活儿吗?

他一脸严肃地说,你咋不为我姐夫着想着想呢?他刚上来,我又没文化、直接就当官,给他造成啥影响啊?

丈夫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哭着说,弟啊,你没文化都是姐给你耽误了。他拉过我的手说,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

那一年,弟弟26岁,我29岁。

弟弟30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姑娘结了婚。在婚礼上,主持人问他,你最敬爱的人是谁"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姐。

弟弟讲起了一个我都记不得的故事: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邻村,每天我和我姐都得走上一个小时才到家。有一天,我的手套丢了一只,我姐就把她的给我一只,她自己就戴一只手套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家以后,我姐的那只手冻得都拿不起筷子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对我姐好。

台下一片掌声,宾客们都把目光转向我。

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人是我弟。在我最应该高兴的时刻,我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姐姐的爱是我一生的债

◎文/金良

不待卒读,顾林早已泪流满面。他一遍遍端详着姐姐的遗照,透过那温情而美艳的笑靥,仿佛者见姐姐金子般的心。

因车祸失去父母,因任性姐弟分手

今年25岁的顾林出生在赣西宜舂市的一个小镇上。父母都是玻璃厂工人。工厂效益不好,顾家的生活水平只能在贫困线上徘徊。顾林母亲生的是龙凤胎,这是很多人盼都盼不来的幸运,可在顾家,两个孩子却成了负担。顾林的姐姐顾芳只比他早出生5分钟,而且双胞胎姐弟的样子差别大,性格也迥异。

姐弟俩渐渐长大了。他们一同上幼儿园、进小学、读中学。顾芳性格活泼开朗,很惹亲友喜爱;而顾林却沉默忧郁,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因此父母和亲友时常批评他。也许是因为从小便受到不同对待,顾林嫉妒顾芳,从不把顾芳当姐姐看。虽然两人同校读书,可在学校顾林一见到顾芳就躲,顾芳有事找他,他也不理。左邻右舍都说,这对双胞胎好稀奇,不像姐弟倒像是冤家!父母拿顾林没辙,要是多说他两句,他就把气撒到顾芳身上,撕书本、捣乱,把顾芳气得直哭。

1997年,姐弟俩正读高二。玻璃厂准备裁减员工,考虑到工厂前景暗淡,顾林父亲主动下岗,贷款5万元买了一辆二手货车跑运输。不到半年,他竟挣了近万元!这可是他们夫妻在厂里干一年的收入啊!他觉得自己的路走对了,决定要大干一场,为两个孩子读大学攒上一笔钱。哪知道,一场灾难已向他逼近了!

1999年初,顾林父亲装了一车地板块跑广东,正逢顾林母亲休假,她决定搭车去广州玩。车未开出江西境内,就因前轮爆胎撞上石山,车毁人亡。两个鲜活的生命瞬间逝去!在众亲友的帮助下,顾林姐弟安葬了父母。不几天,银行找上门来要却不在了。不过,等将来顾芳出嫁时,她还是会给她做陪嫁的。顾芳问外婆:“这小木箱里装的什么啊?”外婆笑笑:“金银财宝呗!”顾芳觉得外婆笑得很勉强,便找个机会偷偷打开箱子。结果,箱子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可她看到了一个对她来说是惊天动地的秘密!

外婆家离学校较远,足足两公里,为了省坐车钱,外婆买了一辆自行车,让顾林带着姐姐上学。可拿到钥匙的顾林老“忘记”带姐姐上学,害得顾芳经常迟到。外婆知道后,大骂了顾林一顿。这样,顾林又反过来骂顾芳“告黑状”,姐弟俩免不了争吵一番。一天晚上,顾芳怎么也睡不着。她想,明年我和弟弟都要考大学,两人的成绩又都不错,到时都考取了大学,这学费由谁来负担啊?外婆是退休教师,都60多岁了,每月仅靠六七百元退休金度日,又没有其他的子女。外公死得早,她本想晚年跟女儿女婿生活,谁知竟遇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顾芳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减轻外婆的负担,辍学打工,以便让弟弟安心考大学。

虽然外婆再三挽留,但顾芳去意已定。一个春雨霏霏的早晨,顾芳踏上了开往温州的列车。由于姐弟缺少沟通,姐姐并没有将打工的事告诉顾林。虽然在一起总有矛盾,可一连几天不见顾芳,顾林觉得很奇怪。这一日晚饭时,顾林装作随意的样子问外婆:“顾芳去哪儿了?”外婆一听,眼泪就流了下来:“你总算知道关心你姐姐了!为了你,她外出打工了!”顾林的心猛然一沉:为了我?她竟不顾自己……是啊,风烛残年的外婆怎么供得起姐弟俩读书呢?从那时起,悔恨郁积在顾林心中总是挥之不去,他后悔自己以前总无端辱骂姐姐,恨自己太任性太不懂事!

好心的老板助顾林完成大学学业

姐姐的离去在顾林心中产生了强烈的震撼,如醍醐灌顶,使他对人生、对情感有了新的认识。离高考就几个月了,他一放下饭碗就捧起书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要以最好的成绩考上重点大学,这才不辜负外婆和姐姐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