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快乐心灵的亲情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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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兄弟姐妹:手心手背的深情依恋(16)

顾芳到达温州后,在老乡的帮助下进了一家玩具厂。每天12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使她变得又黑又瘦,但她强忍着。每个月1000元的工资,她要寄600元回家。卓芬兰收到外孙女的钱,一分也舍不得花,都留着给顾林上大学用。为了让外婆放心,顾芳还写过几封信,说她在温州一切都好。外婆年纪大眼神不好,便要顾林回信。顾林在信中表达了他对姐姐的歉意,并告诉姐姐他一定会考上好大学,也算是替姐姐完成上大学的心愿。在信的结尾,顾林留下自己的电子信箱,告诉姐姐以后在网上给他写信,免得邮寄耽误时间。可是,顾林的信发出后就没了回音。顾林伤心地想:也许是姐姐还在记恨自己吧。从此,他跟姐姐的联系中断了。只是,每月600元的汇款外婆还能收到。

2000年夏天,顾林以优异的成绩考取西北交通大学。但是外婆辛苦积攒的钱只够交第一年的学费,连生活费都没有着落。而此时,外婆已有三个月没有收到顾芳寄来的钱了。卓芬兰一阵阵担心,唯恐顾芳出什么事。几天后,邻居告诉她,说顾芳打了电话来说,她所在的厂子效益不好她跳槽了,所以暂时无法寄款。卓芬兰听后总算把心放下来。顾林在外婆的叮咛声中踏上求学之路。他知道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所以处处省吃俭用。周末时,不少同学结伴外出游玩,他却要考虑如何挣钱维持学习和生活。

一天,他无意中打开电子信箱,发现有两封陌生人的来信,满怀好奇地点开信,竟让他又惊又喜:“顾林同学,我叫李书群,是广州某酒店老板,虽不是百万富翁,却也不缺钱花。听说你是个贫困大学生,我想每月无偿资助你1000元,直至你大学毕业,如你愿意接受资助,请速回信,并告知你的收款详址。”第二封信是三天后发的,看来对方有些急了:“顾林同学,为什么不回话?知道吗,接受别人的爱心捐助,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向社会回报爱心!”顾林看了好不感动。想想自己的处境,李老板的出现无异于雪中送炭。他在回信中先对李老板致谢,接着告诉他自己的地址,最后说:“李先生,虽然您是无偿捐助,但我不会忘记‘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古训,毕业后,我一定要用自己挣的薪水报答你!”

没几天,顾林就收到了李书群汇来的3000元钱,他说这是前三个月的费用,以后将按月汇寄。从此,捉襟见肘的顾林不必再为学费发愁了。家中的外婆一直为顾林的生活费犯难,听说顾林得到了广州一个好心老板的资助,每月的生活费绰绰有余,她嘱咐顾林:“你一出门就遇贵人可要好好珍惜啊,一定要好好学习,等以后有能力了,再上门叩谢人家。”

外孙的难题解决了,可外孙女的问题又让她揪心不止。已有大半年没有顾芳的信和电话了,她跳槽的事到底怎样了?是到了别的厂家,还是已离开温州?再怎么忙也应该打个电话或写封信回来呀!想来想去想不出头绪,她只好认定是顾芳还在生弟弟的气,故意不跟家里联系了。

事实上,顾芳此时正经历着一场劫难。

在玩具厂打工期间,顾芳结识了湖北籍打工青年李书群。李是车间主任,对活泼漂亮的顾芳处处关照,赢得了她的好感。两人深深地相爱了,顾芳把自己的身世、经历全告诉了男友,甚至还包括她从那个小樟木箱里获得的“秘密”。李书群对她既同情又疼爱。第二年,他们便到李书群的老家登记结了婚,随后就有了儿子李硕。本来,他们打算过段时间就回江西餐望外婆,谁知道,年轻的顾芳竟得了白血病,医生断定她只能活半年。

面对不久于人世的命运,伤心过后,顾芳理智地决定“封锁消息”,以免年迈的外婆过于悲伤,也怕耽误弟弟的学业。丈夫李书群把儿子送回老家,倾其所有为顾芳治病。上北京、去上海、下广州,举债10万多元依然无法阻止死神的脚步。到了人生的尽头,顾芳反而冷静下来。恰巧此时,她得知深圳有个大老板患尿毒症需要换肾,顾芳通过医生与他取得联系,回报是20万元。

临终时,她告诉丈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顾林和儿子。顾芳把顾林的电子信箱告诉了丈夫,要他假扮大老板资助弟弟完成大学学业。为了在顾林大学毕业后告知他所有的真相,顾芳亲笔写了一封信,还夹了一张自己病前的照片留作纪念。遵照顾芳的遗愿,她的骨灰暂留广州,待时机成熟再回乡安葬。此后,李书群辞去温州的工作,到广州工作。

天堂里的姐姐,你是我无法报答的恩人

送走妻子后,李书群忍住伤痛立即给顾林的学校打电话询问他是否考取大学。得知顾林已考取西北交大,李书群便从网上给他发信,可对方没有反应。三天后,他又发去一信。终于等到了顾林的回复,他惊喜万分!李书群在汇款之后,又写信询问顾林家里的情况。顾林毫无保留地把父母遭遇车祸双亡,姐姐外出打工渐渐失去联系以及家中仅有年迈的外婆等情况写入信中。在信中,李书群了解了爱妻以前的生活情况,心酸不已,更佩服爱妻的伟大。他在信中劝顾林振作精神,不要向厄运低头,冬天既已来临,春天也就不远了。

李书群的鼓励给了顾林莫大的精神动力。他问李书群是如何走向成功的,又问他是怎样得知他的情况和电子信箱的。李书群在信中写道:“我比你大6岁,家住湖北农村,高中毕业后去当兵,退伍后赴浙江打工,后又辗转广州。事业上我谈不上‘成功’,只是手头还算宽裕而已。至于你的情况,我是从贵校的有关资料上得到的,你就不要问了,相遇即是缘。”顾林觉得这个李老板有点儿神秘,就回信说:“你是我的大恩人,我想放暑假去广州看你,你把地址和电话告诉我好吗?我外婆早就要我登门叩谢呢!”李书群回复道:“不必不必!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领到了第一份薪水再来见我吧!”顾林在信中保证:“那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晃四年过去了。2004年7月,顾林大学毕业。他放弃了学校保送读研究生的机会,回到外婆身边。卓芬兰说:“孩子,你现在算是长硬了翅膀,可以飞了,我也放心了。可是,你姐她几年没音讯,我好担心啊!”顾林劝道:“外婆,你放心吧,我打算先按约定找到工作去拜谢恩人,而后再去找姐姐。我想我一定能找到她的!”

历经几个月的艰辛,顾林最终在深圳一家电脑软件开发公司找到了工作。他在网上把消息告诉李老板,问是否可以见面、到哪里见?李回复:“可以见了,到江西,到你外婆家去见吧!”顾林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去我外婆那儿见呢?李老板明明在广州啊?但他不便追问,约好时间后先回了老家。

李书群这边,精心准备了一番后出发了。他一手牵着儿子李硕,一手拎着个包裹,坐上了北去的列车,辗转到了顾林老家的那个小镇。李书群给顾林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到了小镇上。顾林奔出门,见李书群一副打工仔的装束,愣了许久才说:“你就是李老板?”“对,我叫李书群。”李书群说,“不过,从今天起,你不能叫我老板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是老板!”顾林更是一头雾水:既然不是老板,你哪有能力资助我呢?他忙请李书群去家里聊。

一进家门,见到卓芬兰,李书群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哽咽着说:“外婆,我是顾芳的丈夫李书群!”又拉过李硕,“这是我们的孩子李硕。快叫太婆、舅舅!”李硕怯生生地叫了。卓芬兰一把将孩子搂进怀里,老泪纵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那我姐呢?”顾林扶起他迫不及待地问。“她……她也回来了!”李书群从包里取出顾芳的骨灰盒,还把顾芳的病历递给顾林。卓芬兰和顾林抚摸着骨灰盒恸哭不止。

等到他们的情绪渐渐平静,李书群把他和顾芳从相爱到结合,再到顾芳生病去世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当听到是顾芳用卖肾所得的钱供自己读书时,顾林泣不成声:“姐姐啊,你此生对我的情义,我无从报答了!”外孙的话仿佛触动了卓芬兰的记忆。她沉吟许久后,从床头柜里取出那个小小的樟木箱。“书群,小林,”卓芬兰缓缓打开箱子,“20多年了,这个秘密我想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只见箱子里放着一张早已发黄的病历,病历里夹着两张分别盖着医院和民政局公章的证明:一张是顾林的出生证,一张是顾芳的收养证。

“这是怎么回事啊,外婆,我们不是双胞胎亲姐弟吗?”望着顾林疑惑的目光,卓芬兰述说了25年前的往事。

那是个春天的下午,卓芬兰陪同挺着大肚子的女儿去市医院待产。深夜时分,顾林顺利出生了。当一家人离开手术室走进病房时,发现病床上放着个哇哇大哭的女婴。从襁褓里夹着的纸条得知,这是个刚出生两天的孩子,产妇是从贵州来的打工妹,产下私生子后她便去了海南,请好心人抚养这个孩子。出于对生命的爱护与尊重,卓芬兰在医院和民政部门协助下,说服女儿女婿收养了这个女孩儿。为了使孩子不受别人歧视,他们向外宣称生了龙风胎。李书群把顾芳临终前写的信和那张照片交给顾林。信中写道:“弟弟:当你读到此信时,我早已不在人世了。几年前,我从外婆那个小木箱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过这并不重要了,善良的父母将我养大,多不容易啊!儿时的口角是非我们都不必计较了。20年的相处,我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姐弟了,对吗?我走后,我的丈夫、你的姐夫李书群就是你的亲人了,他会将我卖肾的部分收入供你完成学业。惟愿你学好本领、孝敬外婆,将来奔个好前程……”

不待卒读,顾林早已泪流满面。他一遍遍端详着姐姐的遗照,透过那温情而美艳的笑靥,仿佛看见姐姐金子般的心。“姐姐啊,请原谅我的过错,此生我不能报答你,下辈子我一定做个乖弟弟好好报答你!”顾林将照片举过头顶,郑重而愧疚地跪了下去。

我的姐姐萨日朗

◎文/阿拉旦·淖尔

我睁开眼睛看她,她的眼睛在朝阳升起时深沉得像一潭湖水,波光粼粼,美丽而令人心碎。她像呵护一颗小草一样地看着我,那种神情使我陶醉。

她给予我母亲般的温暖,她永远地离开我们后,我经常向空宇茫茫处大声喊:萨日朗,回来吧!

我的淖尔长大了

我和家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冬天羊妈妈们能产下更多的羊羔。12岁这一年,许多个晚上我和萨日朗守在羊圈里。我提着煤油灯,萨日朗手忙脚乱地做母羊的助产医生。她根本顾不上披起从肩膀滑落的皮袄,我一只手缩在皮袄里,一只手护着灯。萨日朗伸着血手一次次点亮油灯,脚下柔软的羊粪在冬天全变成硬邦邦的小石子,我的脚在皮靴里仍然冻僵了。萨日朗长长的睫毛上结着小冰珠,她的眼睛在冬天的夜里明亮地闪烁着,脸上布满幸福的红光。

清晨,血红的阳光金闪闪地照到草原,照到帐篷顶上时,萨日朗喊我起床。母亲去世以后,萨日朗每天都这样喊我。我美美地伸个懒腰才从炕上坐起来,转眼就看见我睡的地方有一摊血染红了的父亲用了40年的青羊皮褥子。我想知道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后来我发现这是我的血。

那天早上,我坐在炕上,我被我的初潮吓哭了,围在被子里拼命流泪。我想母亲,想她去世的那个寒冷的夜晚她应该告诉我许多生活的机密的,可她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我害怕极了,一种被抛弃的无助感向我袭来。萨日朗煮好了奶茶,酥油和奶汁在碗沿上结了厚厚一层黄油。任她女如何催促叫喊我就是不下炕,萨日朗问我,你到底怎么了,淖尔?

我的大脑里装满了母羊产羊羔的情景,母羊产羊羔都是要先流血的,然后羊羔才浴血而出。我现在也流血了,我担心也会产下一只羊羔来。我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母亲从没告诉我有关女孩子的常识。

萨日朗不耐烦了,她走到炕前来抱我,我死压住褥子任眼泪汹涌奔流。

淖尔,羊都吃草了,你不能再这样闹下去了。说着她连同被子和我一起抱起来。那摊初潮血在那个冬天的早晨格外鲜红,萨日朗揭开了我一早上的恐惧。这个早上萨日朗拥抱了我,像母亲一样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她说,我的淖尔,你长大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嫁

自从那天早晨以后,我开始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和爱抚。我恐惧得六神无主时,萨日朗用拥抱和吻解救了我,镇定了我。

一天夜里,我钻进萨日朗充满奶油味的被子里,在她饱满的胸脯和结实的手臂里我知道了一个身体和另一个身体是有温存关系的。萨日朗的双乳饱满、挺拔,像一颗熟透的大桃子。

我朦胧地想到,会有一个人来亲近姐姐的,那时候我一直紧张地警惕着身边的事物。我曾对着深远的蓝天、奔驰的马群、撼人心魄的雷声、击穿天宇的闪电起誓:我一生要和萨日朗长相厮守。

草原在寒冷的冬天里慢悠悠地远去,雪开始融化。萨日朗宽松的衣服已包不住丰满的身躯,脸上红光闪闪。到了夏天,她的乳房在阳光下茁壮成长,化为两座与日月同辉的雪峰。她的花格子衬衣如风中的帐篷,晚上我再也不敢碰她的胸脯,害怕被滚滚乳汁淹没。这时候,我恍惚知晓了男女间的秘密。

我一天天在成熟,成熟的慌乱也在一天天加剧。我害怕萨日朗和别人在一起,我从牲畜那里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我对所有来我家做客的男人都怀有挥之不去的敌意。而萨日朗总是很热情,给他们茶喝、给他们东西吃。

有一天,我从牧场回来,巴特坐在我家的帐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