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之后,我带妻子和女儿再次参观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门票价格依然如故,但身份已不再是当年的访问学者,而是挣工资的驻美记者。虽然我和妻子从外表来看要充当学生仍绰绰有余,但出于对“信任”的珍惜,也为了自重自爱,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两个成人和一个儿童的门票。尽管多花了16美元,但心情与上次一样愉快,因为我没有辜负别人的信任。
三只箱子
◎文/赵德斌
他打开第二只箱子,里面是一间病房。他的弟弟约翰躺在病床上在等他归去。
麦迪·卡拉是个有钱人。自从他住进一栋豪华的别墅后,他每天下班回来,总看见有个人从他的花园里拖出一些箱子,装上卡车。他还来不及叫喊,那人就把车开走了。
这天,他决定开车去追。那辆卡车走得很慢,最后停在邻城的一个峡谷旁。
卡拉下车后,发现陌生人把箱子卸下来就扔进了山谷。山谷里已经堆满了各种箱子,规格式样都差不多。
他走过去问:“刚才我看见您从我家拖走三只箱子,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堆箱子又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打量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您家还有许多箱子要运走,您不知道?这些箱子都是您虚度的日子。”
“什么日子?”
“您虚度的日子。”
“我虚度的日子?”
“对。您白白浪费掉的时光、虚度的年华。您曾梦想美好的时光,但美好时光到来后,您又干了些什么呢?您过来瞧瞧吧,它们各个完美无缺,根本没有用过,不过现在……”
卡拉走过去,顺手打开一只箱子。
箱子里有一条暮秋时节的路,他的未婚妻格拉兹正在慢慢走着。
他打开第二只箱子,里面是一间病房。他的弟弟约翰躺在病床上在等他归去。
他打开第三只箱子,原来是他以前住过的老房子。他那条忠实的狗杜克正趴在栅栏门口等他。它等了他两年,已经骨瘦如柴。
卡拉感到心口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绞痛起来。陌生人像审判官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
卡拉说:“先生,您能让我取回这三只箱子吗?我求求您。我有钱,您要多少都行。”
陌生人说:“太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说罢,那人和箱子一起消失了。
夜幕悄悄降临,把大地笼罩在黑暗之中……
温鲍姆之死
◎文/王新龙
正在他被高额的学费逼得走投无路时,他忽然想起纽约曼哈顿区的毒品走私黑市,为何不上那里去闯一闯?
上世纪80年代的一天凌晨,在纽约曼哈顿东区东南部,警察巡逻时,在一座旧楼房的墙角下发现一个鼓鼓囊囊的黑塑料袋,里面是一具被人用铁丝勒死的青年男尸。
很快就查明死者叫温鲍姆,22岁,六月份刚从美国东北部的本宁顿大学毕业。在校时,他是校报的编辑、校垒球队的领队、研究莎士比亚戏剧的优等生,又是心理学领域颇有前途的研究生,总之他被公认为是高才生。因此,当温鲍姆的死讯传来时,熟悉他的人无不为之愕然。但是,真正了解内情的人却认为,温鲍姆的惨死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本宁顿大学是美国少数几所学费昂贵的私立大学之一,学生每年必须支付一万美元的学杂费和住宿费。温鲍姆念小学和中学时,他靠奖学金和当临时工挣的钱还能勉强应付下去,但在这所大学里念书,就有些困难了。他在曼哈顿东区美术画廊谋到一个临时职位,又为一家心理学杂志当兼职编辑,还设法创作,写过几篇小说,但所有这一切工作所得到的报酬,仍不能维持他的生活。怎么办呢?正在他被高额的学费逼得走投无路时,他忽然想起纽约曼哈顿区的毒品走私黑市,为何不上那里去闯一闯?他认为自己精明强干,办事缜密,不至于出乱子。
起初他觉得那些黑市贩子很有义气,肯为朋友慷慨解囊,总是把上千甚至上万美元塞进他的口袋。他用这些钱支付了学费和住宿费,还买了参考书和衣服。后来他又被那些贩子拉着出入豪华的饭店、旅馆,用起钱来也开始大手大脚了。他逐渐频繁地出入毒品黑市,胆子也越来越大。有时他也觉得胆战心惊,想洗手不干,这时就有人威胁他:“不干,就要你的命。”
一天,温鲍姆要为佛蒙特的一位乐师去弄10克可卡因。他和走私贩子约好当天晚上8点钟会面,地点在纽约曼哈顿第四街。从此他失踪了,12天后,他被杀害了。
不久,温鲍姆的死因渐渐浮出水面。三个月前,他曾托毒品黑市中的一个中间人把350美元转交给另一人,结果这笔钱被那个中间人私吞了。温鲍姆一怒之下向警察局告发了那个人,致使那个人被关押了一星期。两个月过去了,温鲍姆早已忘记了这件事,可是贩毒集团的头目们觉得温鲍姆为了350美元就向警察局告发,认为他不可靠,而且他对贩毒集团内幕知道得太多了,怕他泄露出去,于是决定杀人灭口。
不好不坏的人
◎文/李光辉
我真是哭笑不得,才意识到与前一位司机虽然谈得投机,但他从中发现我是外来客,也就大绕远路,加上我给他的小费,足足多要了我8元。
有一天我到某地办事,下飞机之后直接搭计程车。
由于是初次到那个城市,我就跟司机打听当地的情况。他除了为我介绍,还发表了不少对时局的看法,两人谈得很是投机。
到达目的地,表上显示的是18元。
“给10元就行了!”他手一挥,居然豪爽地说。
“那怎么成?”我递过去20元,说,“不用找了!”然后就跳下车。我听到他在背后连声喊着谢谢,觉得好温馨。
办完事,我又叫车回机场。司机先生看来很严肃,我也就没跟他多说话。
机场到了,计程表上的数字竟然是12元。我真是哭笑不得,才意识到与前一位司机虽然谈得投机,但他从中发现我是外来客,也就大绕远路,加上我给他的小费,足足多要了我8元。
但是,再想想,他后来主动说“给10元就行了”,如果我照办,他不是反而亏了吗?他为什么降价?一定是谈得投机,他心里反而过意不去了。
那司机是好人还是坏人?抑或既是好人,也是坏人?
想来想去,我发现,世上有许多人,其实都是这种不好不坏的人——在你和他不熟的时候,他会占你的便宜;当你跟他有了交情,他又甘心为你付出。
我也发觉,在这瞬息万变的时代,每个人似乎都成了旅客,当你有一点陌生、有一点外行的时候,人们在指导你之前,很可能先欺负你。
每年一束花
◎文/佚名
爱是人生最美好的情感,像花,开出来,芳香别人,自己得果实,为何要藏于心底呢?帮助别人走出困境,同时也美丽了自己的一生,何乐而不为呢?
乔治在华盛顿一家保险公司做营销员,有一次他为女友买花时,偶然间结识了那家花店的老板——本。也仅仅是认识,谈不上熟悉,就因为去他店里买过两回花而已。
后来,他因为为客户理赔一笔保险费,被莫名其妙地控以诈骗罪投入监狱,他要坐10年的牢。闻此消息,女友离开了他。
10年太长,乔治过惯了热烈、激情的生活,不知自己该如何打发漫长的没有爱也看不到光明的日子,他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乔治在监狱里度过了闷闷的第一个月,他几乎要疯了,这时,有人来看他。在华盛顿他没有一个亲人,他想不出有谁还记着他。
在会见室里,他不由地愣住了,原来是花店的老板本。本给他带来一束花。
虽然只是一束花,却给乔治的牢狱生活带来了生机,也使他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他在监狱里开始大量地读书,钻研电子科学。
六年后,他获释了,先在一家电脑公司做雇员,不久自己开了一家软件公司。两年后,他身价过亿。
成为富豪的乔治,去看望本,却得知本已于两年前破产了,一家人贫困潦倒,举家迁到了乡下。
乔治把本一家接回来,给他买了一幢楼房,又在公司里为本留了一个位置。乔治说,是你当年的一束花,使我留恋人世的爱和温暖,给予我战胜厄运的勇气。无论我为你做什么,都不能回报当年你对我的帮助,我想以你的名义,捐一笔钱给慈善机构,让天下所有不幸的人都感受到你博大的爱心。
后来,乔治果然捐了一大笔钱出来,成立了“华盛顿本陌生人爱心基金会”。
最后一美元
◎文/李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