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震撼心灵的感恩故事(青少年快乐阅读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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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感天动地的心灵震撼(4)

后面几个字明显加了重音。女孩子无语,歉意地对他一笑,又躲过了他的目光,但却有点紧张,并开始捕捉来自他的任何信息。就见男孩下意识地挺了挺腰胸,淡淡地说:“要是把我所发表过的文章垫在我的脚底下,我就比你高了。”原来,他也有他的骄傲。

舞会后,他们成了恋人。

虽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但是,当年在舞会上的那一幕情景,却让女孩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尤其是那两句不卑不亢的话:“我愿意迎接你的挑战。”“要是把我所发表过的文章垫在我的脚底下,我就比你高了。”

牵挂

◎文/国风

世上最真诚的爱莫过于心的牵挂,我第一次当着父亲的面放声大哭。

人到了中年就爱做梦,常常梦见旧时的人和事,我近来就常常梦见我的曾祖父。

我们那地方把曾祖父叫太爷。听爷爷讲,曾祖父是我们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个秀才。

对太爷最早的记忆可以追溯到我三岁的时候,那时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高个,清瘦,穿一身灰色棉袍,戴着一顶瓜皮帽,背上拖着一根长辫子,白须飘然的威严长者。家里的人,包括爷爷都非常怕他,村里的大人小孩儿也都怕他,看见他走过来,都一哄而散,躲得远远地瞧着他,而他总是若无其事,不紧不慢地走他的路,对周围的事连看也不看一眼。太爷有个绰号,叫“木头圣人”。据说有一次,太爷讲了三天三夜还没有把带木字旁的字讲完,由此便得了“木头圣人”称谓。“木头圣人”既是村里的长者,也是村里的智者,有什么大事,村里人都要请他指点。谁家闹家务,也请“木头圣人”断公平。而经他裁决的事,大家都很服气。

我们那个地方自然条件很差,素有“陇中苦瘠,甲子天下”之称,但那地方的人很厚道、朴实。我们那地方的人还有两个爱好:一是爱干净。穷归穷,但家家都收拾得窗明几净,人出门也是利利索索。二是崇尚文化。家家都重视让孩子读书,学有所成。谁家祖上出过举人、秀才,谁家孩子考上大学,是很光荣的事;村里人谁有学问,谁字写得好,是非常受人尊重的。每年过春节,家家都写春联、贴春联,而且互相登门串户,看谁家的对联写得好。我们家就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地瘦多栽树”,下联是“家贫勤读书”,据说是乾隆爷的御笔。

北方乡间流行着一个习俗,孩子生下来一百天时要过“百天”,这天有一个仪式,就是端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刀、笔、锄、秤等小模型让孩子抓,抓到什么就预示着孩子在那方面有灵性,将来就可能是干什么的。我作为长孙,当然也经历了这场预测。据妈妈说,盘子端到我面前时,我一眼就盯着笔不放,当然就抓了笔,这着实令全家人高兴了一番,太爷说这孩子“性灵”,是个读书人。

自然,我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就是太爷了,四岁时,太爷就开始在堂屋里给我上课。到七岁上小学时,我已经能背很多古诗文,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滕王阁序》和三百七十三行的《离骚》,可以看竖版繁体字的古典小说了。记得有一次趁大爷出门时,我打开只有他一个人能开的书柜,拿了一本线装的《五虎平南》,越看越觉得有意思,我就干脆把一整套偷出来放在自己的被窝里偷着看。由于喜爱,还在书的封面上用钢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后来被太爷发现后,狠狠揍了我一顿,书也被收回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这是禁书,是大毒草,让外面的人知道了,是要惹麻烦的。

太爷教书的办法很特别,他不给你讲意思,也不给你看书,只是让你背,他背一句,你背一句,然后两句三句四句这样连着背,整篇背下来后,他才给你书,让你认字,然后又默写,《三字经》《百家姓》都是这样学下来的。太爷有一句名言,就是:“书读千遍,其义自见。”

太爷虽然是秀才,但他的活动范围很小。他很少出村,大多数时间是和村里人谈天或者看书,太爷看书很投入,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有时候还摇头晃脑,捋捋胡须,这大约可能是看得陶醉的时候。他有着许多旧时读书人的痴凝和忌讳。比如,看见地上乱扔带字的纸,他就很生气,总是一片一片地捡起来放在炉膛里烧掉。他不愿意听见家里人,尤其是女人议论国家大事,每当听到谁议论国家大事他就显得很紧张。如果是外人,他就赶紧走开;如果是家里的人,他会严加训斥。

奇怪的是,我上小学后太爷再不教我学习古文了,也从来不过问我的功课怎样。但他对我的启蒙教育,使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培养了我读书的兴趣。我的功课成绩一直都很好,每学期期末考试下来后,妈妈都让我拿着成绩单给太爷看,太爷每次都看得很仔细,看了一遍过会儿又看,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表扬我的话,只让我吃饭时坐在他身边。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很高兴的。

由于爸爸、妈妈在省城做事,上中学时,我便随他们到城里读书,从此,就很少见到太爷了。直到我要上大学的那个暑假,才得以回去看看他老人家,这已经是四年以后了,我给他带了龙井茶和绿豆糕。当我到他跟前后,他拉着我的手,微微地含笑,嘴里还是喃喃地说着那句老话:“平平(我的乳名)性灵,是个读书人。”这时他已不能下床,只能倚着被子坐一会儿,他让爷爷从他的书柜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他亲手哆哆嗦嗦地打开,把里面仅有的一百元钱和五十斤粮票塞在我的手里。望着他饱经沧桑的脸,风烛残年的神态,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从他老人家的屋里出来后,爷爷说,太爷近来常常神志不清,恐怕是不久就要走了。

两年后,我已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了,一天,家人捎话来,说太爷病危,恐怕没有几天时间了。那几天,我每天心里都忐忑不安,夜夜做梦,有时半夜惊醒,不禁汗涔涔而泪潸潸。噩耗终于未能幸免,不过爸爸说,太爷去世前精神很好,没有受一点儿痛苦,还说太爷临走时的最后一句话还念叨着我,问我还有几年就该娶媳妇了。世上最真诚的爱莫过于心的牵挂,我第一次当着父亲的面放声大哭。

太爷是前清的最后一科秀才,经历了三朝变故的沧桑,享年八十八岁。

今年桂花不飘香

◎文/[台湾]刘若英

今年满溢的香气不再出自院子的桂花树,而是从更深更远的地方飘过来,穿过千山万水,从我公公所在的地方飘过来。

从有记忆以来,家里的院子里就有一棵桂花树,每年秋天一到,整个院子就会飘起阵阵淡香味。

最记得小时候的一个画面就是公公老爱站在树下拎着一杯水在那儿漱口,然后口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老以为那棵树会跟他聊天。

我是跟着祖父母长大的。毋庸置疑,我就是家里的小祖宗。由于公公是一位将军,家里的副官更封我为“将军的将军”。由此可知我那一生在战场出生入死的公公,是如何地拿我无可奈何。

有一年,一位李先生到一些老朋友家拜会,碰巧我放学回家看到一堆黑车子离开家的巷子,我跑回家问副官又是谁来了?然后看到桌上一个牛皮纸袋,我二话不说就拆开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内容为何,就听到一声雷声响起,公公大发雷霆地斥责我的行为。我以为他是骂我乱拆他的东西,没想到他竟然说我把他的牛皮纸袋拆坏了,那个袋子是可以再使用的。然后就一阵什么浪费国家资源啦,不爱惜东西等等的名号全给我套上。我备感委屈地哭了起来,不过就一个破纸袋嘛,他说得好像犯下滔天大罪!我不只哭,还从楼下哭到楼上给我婆婆听,再从楼上哭到楼下的房间,然后再遵照八点档的剧本,把房门反锁起来。公公骂得越大声,我就哭得越歇斯底里。当时大概整条巷子都被我们祖孙的二重奏给淹没了。之后慢慢地声音小了,我把耳朵挨着门板朝外听,屏息间听到公公走近我的房门,故作轻松地说:“袋子里头不就一张照片嘛,有什么好看的?那么丑!要就给你嘛!何必把我的袋子给拆坏了呢?”说毕,我就瞧见一张八开大的纸从门缝底下给塞了进来,上面写着:

××同志惠存,某某敬上。

公公十六岁就进了军校,之后在战场上与日本军兵刃相见,几度死里逃生,可以说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老来过着半退休的生活,也仍是一概与俗世无争的气魄。

如果你问他最喜欢的歌是什么?他可能会回答你他惟一知道的一首通俗歌《绿岛小夜曲》。如果问他会唱什么歌?那他一定毫不思索地回答你《黄埔军校校曲》。而这种耿介几近可爱的个性,也会表现在一些不那么恰当的场合。只要是任何婚丧喜庆要找他致词,他一定可以跟民族大义扯上关系。我常常觉得,那一对对的新人一定搞不懂他们两个人结婚跟国家的前途有什么关系?就像我每一次去大陆拍戏,离家前跟他辞行,他一定会语重心长地叮咛:“这一趟你去大陆,是身负重任,两岸的和平就全靠你了!”听罢我总要尴尬地跟祖母扮个鬼脸。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他们那一代的军人,又有谁会如此时刻胸怀忧国忧民的使命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公公也会有老的一天。曾几何时他不太大声说话了,连路都开始懒得走,坐在那一张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慢慢地连饭也不肯自己吃了。看着他如此气若游丝,我惟一能做的就是跑到他跟前逗他,要他猜我是刘若玉还是刘若英?然后逼他说他最爱的就是我……早些年我在外头受了委屈,我就靠在他胸前,撒娇地跟他告状说有人欺负我,然后要他拿枪替我毙了他们!他会含含糊糊地回答说:“好!好!好!”可是后来,他的眼睛只看着远方,嘴里念的常只是一些大陆老家的人,事,物;再后来干脆完全不说话了。

身体虚弱的公公进进出出医院好几回,直到那一天我正在参加舞台剧记者会的当儿,接到消息说医生送他进了加护病房。当我再见到他时,他的全身已经插满了管子。第一次,我听到医生对我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第一次,我听到医生对我说:“如果可能的话,家属请不要离开医院,怕通知不及”;第一次,我听到祖母用一种几近哽咽的语气求医生,希望至少能撑到儿孙到齐;也是第一次,第一次我感觉到公公会永远地离开我。

在加护病房的那几个夜晚和白天,我仍然需要工作,我随身带着移动电话,每到一个地方就急着确定电话一定收得到。每一次铃声一响起,我的心跳就几乎要同步停止,一直要到对方的声音正常地出现我才能回过神来。每次收工冲到医院,看到祖母还坐在外头念经,我才能感受到自己还在正常地呼吸。

漫漫的长夜或者跟祖母一起祷告,或是回忆公公的点点滴滴。等到加护病房会客时间一到,我们才能进去看他。每次进去,围在他身旁一堆荧屏上的数字就掉落一点。那一点点,就如我的心被刮掉一块般。祖母不是握着公公的手,就是摸着他的头,轻轻地跟他说话,要他安心,然后在他旁边为他念经。有时候公公像是听懂了似的,看着祖母点了点头,有时还不自主地流下泪来。我不懂祖母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可以承受这一个与她生活了半个世纪的男人即将要离去的事实。祖母要我给他唱歌,我依偎在他耳朵旁唱《绿岛小夜曲》,却怎么也唱不准音。他倒也像是喜欢地点了点头。我扑在他的身上哭了起来,第一次,他没有话语安慰我……

就在那几天中,家里人告诉我,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那棵跟我公公聊了一辈子天的桂花树枯死了。

一九九八年八月二十二日上午十一点多,他终于不愿意再跟机器作战了。荧屏的画面归零。

过了几天,在替公公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用过的牛皮纸袋,上头写着“刘若英小朋友收”。旁边公公还用毛笔附加写上“代若英孙女保存之邮票一九七一年”。我都忘了自己曾经收集过邮票。打开来看,全是一些完完整整一套一套的旧邮票,还有几张我在读幼稚园时老师发的只有手掌般大的,上头印着“奖”的纸片。所以将军公公毕竟不是无时无刻只有民族大义,孙女也是很宝贝的。望着这几个简单的毛笔字,我仿佛不意窥见他坚毅的躯壳里那柔情的心灵。而牛皮纸袋,每一个珍惜使用的纸袋,原来可用来包装他无微不至的心意。

我带着这份再珍贵不过的牛皮纸袋走出门,看见那棵确已枯掉的桂花树,竞闻到扑鼻的桂花香。只是,今年满溢的香气不再出自院子的桂花树,而是从更深更远的地方飘过来,穿过千山万水,从我公公所在的地方飘过来。

长在心上的树

◎文/刘万里

爷爷走后的当天,奶奶就开始砍树。她要砍去长在她心头上的树。

奶奶的一生竟和一棵树有关。

我小的时候,奶奶经常望着门前的树发呆,这是一棵槐树。我就问,奶奶你看啥?奶奶说是看树。我心下奇怪,这树有啥看的呢?奶奶就说,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树,这是一棵长在心里的树,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每年春天,槐树就开满了花,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雪花上飞满了嗡嗡叫的小蜜蜂。我发现,每年槐树开花,奶奶的脸上就布满了笑容,看槐树时眼里就多了几丝柔情。

一天,奶奶赶集去了。我偷偷爬上树,摘了不少槐花,还弄断了不少树枝。我想让妈给我做槐花饭吃。

下午,奶奶回来了,看见满地的槐花,非常生气。从不见她发火的,没想到一旦发起火来是那么可怕!她涨红着脸,扬起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哭着向妈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