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言要替我洗身体的纱仓在替我搓背的中途停了下来,一个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东西压在背上。
有温度,有毛发,有平的地方,也有突起的地方。
毫无疑问是纱仓的额头跟她的鼻子,完全放松的压在了我背上。
浴室内就这样沉默着,连水滴都静止在了空中。
“还是我替纱仓洗吧?”
而实际上纱仓已经洗过一遍了,没有洗的也只有背了。
纱仓的头在我的背上左右摇晃。
“我先,替惇君洗完。”
纱仓移动到我身前,不知道挤了什么东西在手上,往我脸上抹。
明明背都还没有洗干净。
“惇君的眼球,惇君的耳膜,惇君的舌头,惇君的鼻腔都要洗一洗吗?”
纱仓的手指往她所说的那些地方移动。
闭上眼睛,闭上嘴唇,停止呼吸,就让纱仓洗吧?反正耳朵聋了的话,‘人言’就无法对我造成伤害了。
呆呆的看了纱仓一会,然后耷下了耳朵。
“骗你的——”
纱仓笑了笑,令人痛惜的笑。
如果没有遇见纱仓的话,就不会想要保护拥有这样笑容到她了,我依然会存活在通级塔的围墙上吧。
如果没有遇见青木,我们就不会来幼儿园;如果没有爱花,我们就不会待在同一个浴室里,按她所说的那样——赤诚相见。
如果那天,我没有抱着恶意拿着刀埋伏在丛林中,就不会与纱仓相见。
与纱仓换了一个位子,握着她的三寸金莲……不,‘十三岁小女孩的脚’这样的称呼更合适它。还很小,还很嫩气,能走的距离还很短。
仅仅一次,把纱仓当做女王来侍奉也不错。
只是,开了一次先例之后,之后类似的行为也会变得没有节制吧。
托起五指紧闭的小脚,吻了下去,五根指头弯曲所形成的平面。
纱仓没有开口拒绝我的行为,也没有直接阻止。抬头望去,她只是抿着嘴,红着脸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
挤了一点沐浴露均匀的抹在她的脚上,沐浴露泡泡几乎将她的脚淹没,只能靠一点一点的触摸来感受纱仓脚骨的结构。
然后,如此洗洁从指头到脚跟,从脚腕到指缝,从肉绵绵的脚垫到脚踝。
两侧的脚踝微微突起,仿佛是将脚定固在小腿上的轴承。
跟脖颈似同又略有不同,它存活在脚之中,又将脚与腿联系在一起。
没有它,脚与腿依然能工作吗?
用热水将纱仓脚上的沐浴露泡泡冲散,‘轴承’露了出来,小小的轴承。人体有很多个这样的轴承吧?
脚因为有了轴承,在小腿下肆意的扭动。
弯曲,让脚与腿的夹角更小,起着弹簧作用的肌肉让夹角扩大,身体就随着小脚冲了出去。
伸直,脚背与小腿接近一百八十度,完美的艺术形态。舞蹈家的自豪。
但是,无论它在联系脚与腿的工作上起了多大作用,它都没办法保证两者不受伤害。
这双脚能走多远,究竟有什么决定?
“纱仓的脚,有没有受伤过?”
将纱仓的脚放下,最后感受到的是微冷的体温。
不知不觉空坐了好一会了。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呀……想来也是,毫无瑕疵的脚。
“因为……不,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哦?惇君说话说一半,吞一半,好讨厌。”
被讨厌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
“因为纱仓就像一个小公主一样,我就猜纱仓的脚没有受过伤……还是先进浴池里面去吧,很冷吧?”
“惇君也很冷吧?”
说着,纱仓拉着我踏进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