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血战米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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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晋绥区始创娄烦镇鬼子兵扫荡根据地(2)

什么人打败鬼子兵?

什么人创造了解放区?

什么人最爱老百姓?

女声:八路军抗战最有功。

军民团结打败鬼子兵。

敌后军民创造了解放区。

共产党最爱老百姓。

民兵队长崔二牛左肩背着一枝枪,右肩扛着一袋玉米,走上了台子,他说:“支援八路军,保卫根据地,俺把家里的存粮都拿来了!”

台下八路军李玉成连长带领战士们喊口号:“感谢人民支援!”

台上崔二牛笑着说:“还有呢,俺婆姨也来了。”

莲子挺着怀孕的大肚子,抱着一床枣红色的被子走了出来,往桌上一放说:“这是俺结婚时的被子,献给八路军!”

台下掌声雷动。

台上莲子一歪头从耳朵上摘下一双耳环:“东西虽小,但是银子的,献给八路军去换件衣服。”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台上的莲子有点害羞挺着大肚子回去了。

区妇救会主任尹悦先带着十几位年轻妇女走上台来。她们一个个都摘下了出嫁时的银耳环,并且手里都拿着亲手做的几双鞋。

一位老大爷领着一个小伙子走了出来:“我家没有粮食和值钱的东西了。我送来我的儿子,让他去当八路军!”

看到此情此景,八路军358旅旅长张宗逊激动地讲话:“乡亲们!你们是八路军的亲人。你们是八路军的亲父母、亲兄弟和亲姐妹!我们八路军好比是鱼,离不开你们这些水呀!你们对八路军的大力支援。我们只能用狠狠地打鬼子、保卫好我们的家乡、保卫好我们的根据地来报答你们!”

募捐活动结束了,战士列队返回,乡亲们也都谈笑着回家。张宗逊走近崔二牛:“崔二牛,你是不是快要当爸爸了?”

崔二牛:“旅长,您都知道了?”

张宗逊:“莲子不是刚才上台为部队捐被子、捐耳环了吗?大家一看莲子就知道你快当爹了。”

崔二牛:“旅长!有了孩子,会拖累我们抗日的。”

张宗逊:“二牛,你说错了,我们抗日就是为了孩子们,将来建设新中国,还需要后继有人呢!”

崔二牛:“旅长!那就请您为我快出世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张宗逊稍微沉思后说:“好,如果是男孩就叫抗生,抗战时候出生的;如果是女孩,就叫战花,抗战时期开出来的花。你看怎么样?”

崔二牛:“真棒,太好了,好名字,好名字。”

夜晚,麻油灯前,崔大娘正穿针引线,缝制老虎头小帽子和小鞋子,边做边说:“有世和二牛尽管是一起娶的媳妇,但有世在部队上整天行军打仗,压根就没有跟桃花在一起住过。这下,俺家不是老大先有孩子,倒是老二先要有孩子了。”

秀兰在一旁边看她娘做针线边说:“娘!你做的真好看,是跟谁学的?”

崔大娘:“是跟你姥姥学来的,你舅舅家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时,她就给做这老虎头小帽帽和小鞋鞋哩。俺是在旁边看会的。这阵儿,你二嫂快生了,我得赶紧给这个小孙孙做哩!到时就有人叫你姑姑了。”

秀兰:“娘!那我也要跟你学。”

崔大娘:“傻丫头,你抱孙子还早呢!你先学纳花花鞋垫吧!”

秀兰:“娘!纳下花花鞋垫给谁呢?”

崔大娘:“给你哥哥们!”

第二天一大早,秀兰坐在山村自家院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纳花鞋垫,鞋垫上的花色图案已快要成形,是一对漂亮的鸳鸯。八路军连指导员、秀兰的哥哥崔有世与连长李玉成走了过来。

李玉成:“秀兰子!你在做什么哩?”

秀兰:“纳鞋垫垫呢。”

李玉成:“给谁纳呢?”

秀兰:“给我哥哥。”

崔有世:“哥不要了,有你嫂子做呢!你把这一双送给了李连长吧!”

秀兰:“你有俺嫂子做,李连长也有他婆姨给做呢!还用我做吗?”

崔有世:“李连长从小就出来当兵打仗,他别说婆姨了,至现在连对象都没有呢!你就把这一双做好后,送给李连长吧!”

秀兰抬起头来看了李玉成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脸都红了,很不好意思的。

120师师部指挥所内,电报声滴滴嗒嗒地响着,收报员在抄写电报,然后向贺龙报告:“报告师长,中央军委电报!”

贺龙接过电报,关向应也走过来一起观看。贺龙念到:“贺龙、关向应:旧军在晋西北失败后,有可能再调兵反攻晋西北,日寇也可能进攻晋西北。因此,你们要立即做好防御准备,一切应当快做,迟缓就会失掉时机。毛泽东、王稼祥。”

关向应:“毛主席、中央军委的判断真英明,我晋西北的新政权刚刚诞生,国民党投降派与日军乘我120师回师未站稳脚跟之时,必然在春季要对我们发动进攻。”

贺龙:“是的,要不是毛主席提醒我们,我们还真没有想到敌人这么快就要来。赶快调整兵力,为敌人的扫荡布下天罗地网。命令我师主力358旅从娄烦急行军开往临县白文镇地区,待敌人向我根据地进犯时,诱敌深入,将敌人一部分消灭在我根据地内。”

贺龙转头对电报员:“给张宗逊、李井泉发报!”

娄烦镇崔家坡村村口,八路军部队正列队出发。尹悦先、崔二牛等和群众欢送。张宗逊、李井泉与他们告别。

张宗逊:“部队主力有新的任务要转移了。敌人很可能要来扫荡,保卫根据地的任务全靠你们了。要组织民兵用游击战术打击敌人,一定要转移保护好群众。”

崔有世对桃花说:“要好好孝敬爹娘,莲子有身子了,你们要多照顾她。”

崔家坡村打麦场上站满了男女老幼。尹悦先、崔二牛等抗联干部在给群众讲话。

尹悦先:“日本鬼子最近就要来我们刚刚建立的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大家要把粮食、牲畜等财物都藏起来,不要留下让鬼子来了抢去!”

崔二牛:“敌人打来时,大伙要跟着民兵往山里跑,千万不要待在家里。”

听完抗联干部的讲话,崔大爷、崔大娘、桃花、秀兰在民兵们的帮助下紧张地进行“空室清野”,他们还给藏粮食的地方做伪装掩护。

崔家坡村外,尹悦先和崔二牛也正带领民兵藏粮食。一位民兵跑来报告:“二牛哥!财主王文祥与皮匠李二维说啥也不藏粮食和东西。”

尹悦先:“咱们去看看!”

崔二牛和尹悦先到了财主王文祥家里,只见王文祥正坐在椅子上抽水烟,他老婆还在漫不经心地用抹布擦家具。

崔二牛:“王大叔,鬼子快来了,快把粮食和东西藏一藏吧!”

王文祥:“日本人也是人,你不招惹他,我就不信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抢人!”

崔二牛:“可日本人在宁武城杀了几千人呢!”

王文祥:“我没见过,我不信!”

尹悦先和崔二牛无奈,只好又去往村民李二维家。

一间简陋的平房内,李二维和他老婆正在加工皮货干活儿。尹悦先、崔二牛进来。

尹悦先:“大叔,大婶,别干活了,快把粮食和东西藏一下吧,鬼子要来了。”

李二维:“着什么急呢?”

尹悦先:“大叔!你没有听说日本鬼子做的坏事吗?”

李二维:“听说了,可人家是找八路军,找当兵的,关我这个臭皮匠啥事呢?我俩这把骨头了,家里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可藏,跟着你们跑出去,冻不死也要饿死!”

1940年初春,日军用偷袭的方式对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发动了残酷的“大扫荡”。

山区的路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打着太阳旗,快速地行进着。

凌晨,崔家坡村外,崔二牛正在与民兵们查看掩藏粮食的地方的安全。

“鬼子来啦!鬼子来啦!”是一名放哨民兵的声音。

放哨民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崔二牛面前:“敌人从静乐城方向来了,黑压压的,估计有一千多人!前头的已快进村了!”

崔二牛对另一个民兵说,“快!快去敲钟,让乡亲们往后山跑!”又对放哨民兵说,“你,再去观察!”

急促而清脆的钟声在老槐树上响起。“鬼子来啦!鬼子来啦!”警报声响彻全村,全村顿时沸腾起来。

拂晓时分,男女老少拖儿带女的人们,在崔二牛和民兵们的指挥带领下,像潮水般地出了村口往村后的山里涌。

孟祥才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崔家坡村,他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看着村里的人们往村外跑。

村庄外,山坡下的马路上,黄压压的一大片日本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日军官村上大队长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挎着东洋指挥刀出现在队伍中间,汉奸翻译官刘志如带着谄媚的神色紧随其后。前面的日本兵扛着太阳旗,后面的个个凶神恶煞地端着明亮的刺刀。

再说当时秀兰、莲子两人正在家里,突然听到了外面急促的“咚、咚、咚”的敲钟声。

秀兰:“二嫂!钟声响了,鬼子要来了,咱们快逃吧!”

莲子:“二嫂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子了,挺着这么大的肚子,怎么跑得动,哪能跑上山去呢,还是你快跑吧!”

秀兰:“那你可怎么办呀?”

莲子:“不怕,咱家衣柜后面有地道,我到里面藏一下,鬼子是不知道的,他们路过一下很快就会离开,我没事。”

秀兰:“那我和你一起进去!”

莲子:“不!不!不!你一个黄花闺女,万一……”

秀兰:“嫂子,我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莲子:“傻闺女,你快走!山上的爹娘还需要你照顾!我的好兰兰,我的姑奶奶,你快走呀!”

秀兰只好和莲子一起挪开衣柜,莲子钻进地道后,秀兰又把衣柜推到原来的位置。

秀兰出了家门,跑了一段路,她站住了:“糟了!忘了给俺嫂子往地道里带点水和吃的。”

她想返回去,刚扭身挪动了一步,就听到山坡下日本兵叽里哇啦的叫喊声,她只好拼命地往山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