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土拨鼠孩子们开始欢快地起哄,嘴里喊着:“带她去,爸爸!带她去见铁石心肠的老法官!啊!天哪!他不会狠狠揍她一顿吧!”
“谁是铁石心肠法官?”闪闪略显不安地问。
“一位德高望重的年迈土拨鼠,他是我妻子祖父的表亲。”对方回答。“在我们眼里,他是我们族类中最睿智最聪慧的;他在所有问题上都能做到刚正不阿,从未偏袒过任何一位作恶者。”
“我没犯什么错。”小姑娘说。
“但你父亲犯错了,还有周围其他的农民。他们对我的同胞们毫不留情,把能抓到的全杀了。”
闪闪沉默了,她知道土拨鼠先生说的句句属实。
“就我而言,”土拨鼠先生接着说,“我是个软心肠,不到万不得已,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愿意。何况我觉得你也很善良。不过你是人类,而我是土拨鼠;所以还是把你带去见铁石心肠的老法官,让他来决定你的命运吧。”
“万岁!”那帮小土拨鼠又喊了起来,然后穿过花园里的小路跑开了,留下肥胖的妈妈在后面步履蹒跚,她把花边太阳伞举过头顶,好像怕被太阳晒到似的。
闪闪很高兴他们走开了。她并不喜欢那帮土拨鼠孩子,因为他们又野蛮又没规矩,他们的妈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土拨鼠先生,闪闪并不是很讨厌他;事实上,她还很喜欢跟他聊天,因为他说话很有礼貌,眼神充满了愉悦和善意。
“现在,亲爱的,”他说,“我们要离开这座花园了,在园子里很安全,但到了围墙外面,我就要防止你逃跑啦。希望这几分钟真正的囚犯待遇不会伤到你的自尊。”
土拨鼠先生从口袋里套出一个皮圈,闪闪觉得那很像狗脖套。他走上前去,把皮圈扣在小姑娘的脖子上。皮圈上系了一段六英尺长的细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握在土拨鼠先生的手里。
“好了,现在,”他说,“请安安静静地跟我走吧,不要吵也不要闹。”
他带着闪闪来到花园的尽头,打开墙上的一扇木门,走了出去。花园外的土地寸草不生,只有干硬的泥土,也没有树木和灌木可以遮蔽烈日。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土堆,也是干硬的泥土堆建的,上面有一个门,还有几扇窗户,闪闪立刻认出那是一所房子。
周围没有活物——甚至连土拨鼠也没有——闪闪对这些干巴巴的粘土景观毫无兴趣。
拔鼠先生牢牢攥着铁链,带着犯人跨过贫瘠的土地,在圆土堆前停下,开始轻轻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