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目的是使时间停止。
——鲍勃·迪伦
1966年秋,回到普林斯顿后,何塞搬进了学校对面的公寓,公寓楼下是一家饼店。他把普林斯顿看成一个性情温和\才华横溢的男孩们所向往的学校,校内充满了贵族气氛,许多同学都是从著名预备学校毕业的学生。一种轻松、自信的态度弥漫着校园。因为他们来到了全国最受人尊敬的大学,一种无法言表的情感在每个人的脸上显露无遗,似乎都“已经取得了成功”。刚刚开始他艺术史助理教授的工作,何塞的主要职责是协调教授发起的讨论小组。尽管工作轻松愉快,但并不十分具有挑战性。不久,他遇到了另一名来自不同部门的年轻助理教授拉尔夫·亚伯拉罕,他后来成为著名的数学家与混沌理论家。
在完成了启蒙教育后,何塞能够把他所掌握的知识基础及生活经历,集中在追求富有远见的理想上。六年没有接触绘画的他,重新拿起画笔。起初,他练习绘画一些即兴作品以激活他的创作源泉。不久以后,画布上面出现了图像,给他以及时的反馈,他发现他那些存储已久的深奥的知识,能够通过符号和表格的方式体现在自己的绘画作品上。
通过绘画,他试图寻求象征结构的共同基础,不同的思想流派就是在这些共同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他决定改变原来的基本符号形式,以建立一种新的象征体系的基础。美国艺术史学者和著名色彩理论家费伯·贝润去普林斯顿访问期间,看了何塞的作品后,把他称为一名“象征主义者”。何塞一直非常崇拜贝润,把他看成是一位著名学者,他的这些话语极大地鼓舞了何塞。贝润在其作品“视觉中的颜色”对色彩、色彩理论和色彩心理学有过详细的描写,强调“美是一种良好的颜色排序的结果”,何塞当时正在读这部作品。
不在学校时,何塞会用大部分时间练习绘画作品。他的作品以曼荼罗(曼荼罗,是梵文Mandala的音译;曼荼罗又译“曼陀罗”等;意译“坛”、“坛场”、“坛城”、“聚集”等。是密教传统的修持能量的中心,是密宗本尊及其眷众聚集的场合。——译者注)艺术形式的作品为主。他发现曼荼罗是一种强大的宇宙艺术形式,可作为一种工具,以表达对返回宇宙设想的渴望,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线索。在这段创造性探索的过程中,何塞深受阿道夫·沃佛利绘画作品的影响,阿道夫·沃佛利是瑞士艺术家,善于绘画生动、迷幻的大门或面板的图像。而且何塞也潜心于易经的研究,并沉浸于思索伊斯兰地毯上发现的巨大的几何图案,他认为地毯上的图案能使人释放心灵。
何塞注意到《易经》中的所有变化路线都源于八个“三线八卦”,这也告诉他如果想让自己的作品受到《易经》的影响,他需要八个平板。这时他想到了沃佛利的“双面艺术”,为了纪念沃佛利,他决定也在平板的双面绘画,这样他就只需要四块平板了。认为全尺寸的门板比平板更有趣,他到木材场买了四个没有安装门把手的大门,把它们涂成了白色。
何塞把每扇大门的两面分成3个0.6米见方的部分,确定顶部和底部 会形成镜像对称,每个部分画有一个完整的几何图案,一上一下,中间部 分代表变化的区域或转型区域。他的用意是创造一个被他称之为“宇宙变化空间”的区域,人们可以坐在里面冥思苦想,四周被这些改变思维方式的绘画所包围,允许他们的知觉随着潜意识而改变。
音乐方面,何塞开始吹奏“嬉皮式”竹笛,听了很多摇滚乐和西藏圣歌。在绘制“知觉之门”时,他进入到似乎是“金星星际”的一种状态,在那里他觉得他正通过金星镜头观看事物,他发觉金星和羽蛇神有关。也是在绘制“知觉之门”的过程中,人物图像源源不断地以玛雅象形文字的形式,涌现在画布上面。停留在每幅图像前,他经常感觉自己在画面中央穿梭。在精力高度集中的时候,他发现众多的图像变成了一个充满光、色彩和声音的奇妙世界。有时他甚至看到一群玛雅人围坐在一起,观看并计划着,把一种思维形式输入到一个水晶球中。
这时候,澳洲的土著艺术对何塞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有一次正当自己全身心地致力于绘画时,他注意到屋子里有一位澳洲土著居民。后来这位土著居民经常来看他,对他曼荼罗式的绘画作品中体现的“古老、神秘的宇宙之谜”很神往,这位土著居民和何塞交流了许多关于心灵感应方面的信息,并告知何塞要重视“五支瑜伽”及其训练方法。
从实验中,他首先了解到有一种与视神经紧密相连的视觉模式,他看到整个宇宙是由一个连接所有物质现象的巨大光网组成。从树木到岩石,到溪流到人类。他看到这张由不同颜色母体形成的、相互联系的网络,实际上是视神经的一种功能,在不同的生活条件下这种感性认识受到抑制和打压,他知道一个有远见的艺术家,一定要把这种非凡之处用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展示出来。
他开始通过使用亮丽的色彩和外层空间形式来激活这种视觉。他试图建立一扇大门,来引起不同的知觉反应,以允许人体接近内部宇宙空间。通过对比颜色的使用,例如红色和绿色,他创造出光学的闪光效果,这样接收者就能看到一组互相关联的现象。他绘画的最终目的是提高意识,使人们记得另一个现实——一种关于神圣秩序的更高现实。
将自己看做是一条宇宙渠道,何塞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作品上面署名,而是称呼自己为“宇宙圆珠笔”,从无尽的典型形式中绘制出富有远见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