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发疯似地奔上前,紧握着正在摘取口罩的医生的手。
“桀少,没事了,终于化险为夷。”
“谢……”他心头悬起的那方石头终于落地,“谢。”他对医生扯出一记迷人的笑,首次对救死扶伤的医生露出感激之情。
“不客气。”医生有些受宠若惊,商场上传言潇锐桀不是狠心绝情吗?看来,是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了。
幽烯虽脱离了危险,却是三天三夜不曾醒来,这可急坏了一向冷觉稳重的潇锐桀。
他还满心等待着她的醒来,诉说着他的怅悔呢?
捏着指尖那张被他狠狠掐在掌心的白纸“心已死,情不在!”这六个大字是蛰痛了他的眼瞳,烫痛了痛苦的心灵,更象一根根冰针刺在了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的心头翻涌。
这张纸条是在房间的柜台上无间中看到,心已死,情不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醒来,他可要问过明白,可是,她一再的晕迷让他彻底抓狂。
“你不是说她两天内会醒来,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昏睡中?”他对着一屋子的医生蛮不讲理地咆哮。
医生们个个皆垂下眼睑,不敢望向他冷沉狂肆的脸孔。
“也许,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一戴着眼镜的男医生,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结结巴巴地道。
“你说什么?”
这话让潇锐桀急红了双眼,他疯了似的绕上前抓住男医生衣领。
“这话怎么说?”凉薄的唇吐出冷嗖嗖的话语。
“她的这种状况,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男医生被他凌厉的冷瞳震骇,缩起了脖子。
“也许,她受过一些什么伤害?让她潜意识里抗拒着不想醒来。”
还是最有经验的傅医生不疾不徐地说出了幽烯真正的病因。
“她自己不想醒来。”潇锐桀闻言,神色阴沉不定,极短的时间内俊脸上掠过几重阴霾……
这种解释非但没让他放手,还把男医生提到自己的跟前,紧紧勒住他襟口。
“再等三个小时,要是三个小时再不醒来,我要你“圣德医院。”关门大吉。”
他一字一句,毫不念糊地威胁。
他的话令男医生吓得浑身簌簌发抖,他绝对相信,潇锐桀有这样的能力。
只能祈求上苍保佑这女人快点醒来吧!
“少爷。”桑娜兴奋地叫起来,因为,她看到躺在床上,那张洁白透明的五官,长长的眼睫毛象是抖动了一下。
“烯儿。”他也注意到了幽烯这微小的动作,慌忙丢开了男医生,抢到了床位前,狠狠地握住了幽烯的手掌。
眼中深浓的阴戾已转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绕指的柔情。
象是睡了一个世纪之久,幽烯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醒来,她睁开一双美眸,一脸惊诧地看着满屋子的人们,眼里是一片迷茫、迷惘。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医生,直觉告诉她,她是在医院里。
可是她一向都很少生病啊!
“少奶奶,你终于醒来。”桑娜喜极而泣,她刚刚去院子里拜了菩萨,让菩萨保佑少奶奶醒来,看来是佛神显灵了,少奶奶是好人哪!
“噢!”她睁大的眸子略失焦距,眯起眼,盯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孔,这张俊美的无懈可击的脸孔,直直地盯了许久。
“烯儿。”察觉她有些不对劲,潇锐桀皱起眉头,深情地唤了声。
“桑……娜。”“少奶奶,你终于醒来。”桑娜喜极而泣,她刚刚去院子里拜了菩萨,让菩萨保佑少奶奶醒来,看来是佛神显灵了,少奶奶是好人哪!
“噢!”她睁大的眸子略失焦距,眯起眼,盯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孔,这张俊美的无懈可击的脸孔,直直地盯了许久。
“烯儿。”察觉她有些不对劲,潇锐桀皱起眉头,深情地唤了声。
“桑……娜。”刚才惊叫的女孩是叫这个名吧!
“少奶奶。”桑娜走向前,恭敬地叫道。
“我想洗手。”她抽出被男人紧握的手,这男人好狠恨,捏得她好疼。
“好。”桑娜转身弄热水去了。
“烯儿,你醒了,太好了。”他满心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重新拿过她的手,取回她的注意力。
“你是谁?怎么老是盯着我看?”还有,他捏得她好紧,紧得让她不能呼吸,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谁?”她不认识他了,他失神地呓语,身子刹那僵凝,整个人如一尊泥雕塑像。
屋子里的所有人皆都乍舌,空间弥漫着一股僵凝浓重的气氛。
“怎么回事?”半响,他转过脸又开始对着医生们怒吼。
见桀少如此光火,傅医生也澉怠慢,赶紧上前做了一些试探。
“桀少,可能是暂时性遗忘吧!”傅医生脸色凝重地说出。
遗忘,也就是说,她把他忘记了,可是,她刚刚叫桑娜,她认识桑娜就不会不认识他。
“你是谁?”见他冲着一屋子的白衣天使狂吼,他眼中冷咧,姿态的狂放,让她非常非常地不喜欢他。
而她出口的话,也让一屋子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男人的俊美的脸孔一片阴鸷可怕得吓人!
“假的吧!”他不能接受这样子的她,这女人总是想报复他,所以,才在醒来后装成这相样子,可是这样的她,撕裂了他的心。
他狂狷地冲上前,努力地摇晃着她的脑袋,狂吼着是“失忆是假,你想报复是不?”
奇怪的是,面对这要失心象疯子般的壮举,幽烯的面情仍是先前一般的清冷,只是平静地挣脱开他的手的掌控。
“桀少,这样会伤到她的。”傅医生上前温和地劝阻。
“她人虽然清醒过来,但,意识仍未清醒,也许是,潜意识里,她在排斥一些东西吧!”
潇锐桀捏着拳头,僵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头抖……
“排斥一些东西。”她连他都忘了!再也认不出他了?她不是爱他吗?
她直的把他给忘记了,不能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在他知道他心的归宿的时刻,在他刚刚发现他深深爱上她的时刻?
“全都给我滚出去。”他忽然暴燥地怒吼。
他的吼声吓坏了一屋子的人,包括幽烯,大家恭敬地从房间里退出。
屋子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僵凝的气氛在屋子里加回旋,他阴鸷的冷瞳覆上一层薄冰。
死死地盯凝着因他的怒意,而吓得索索发抖的女人。
幽烯不明白自己与这陌生的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他盛怒的样子好恐怖,好吓人,象魔鬼一样。
她紧紧地揪紧着白色的床单,一脸惊惶地睑住他,整个人缩成一团,象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当真把我忘了?”他颤抖地问,深吸了口气,语气略缓却显焦灼。
她可以忘了任何人,却不该忘了他!
幽烯睁大美眸,大眼内闪烁的是恐惧,惊悸的……那是看陌生人的眼光!
潇锐桀的心象是被谁狠狠用刀片划过,突然,他粗鲁地伸手抓住她的肩膊,失控地用力摇晃“为什么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他发疯似地摇撼她!
她妈的,这女人居然忘了他,睑住她茫然的美眸,深沉的恐惧猛地袭卷过他全身上下。
三天来的焦急与不安,耐心等待过后,居然是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他不接受呵!
焦灼与悲痛,深深的悲切,让他一向坚强不摧的意志力完全失控!
她的失忆打击了他!在他终于明白自己感情归宿,发现自己牲畜的行径,想要补偿她的时候,她竟然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彻底把他从记忆中抹去!
“不要,放开我,你捏得我好疼。”她的眼睛象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般,手指握成拳的用力捶打他坚实的臂膀,这男人简直就是一疯子。
潇锐桀把她狠狠抱在怀里,任她打着,没有说只字片语,只是愣愣地凝视着她,内心的纠结的痛用语言已难描述。
终于,她打累了,微微喘着粗气,脸孔更加的白净。
是他的无情,毒辣伤害了她,她恨他,恨到要用遗忘来惩罚他,一切全是他的错,他能够怪谁,不是说自己良的苦酒自个儿喝吗?
他那支紧紧箍住她的手臂,终于无力垂下……他如她期盼一样,放开了她,脸上弥漫无边出一片哀戚的空洞。
定定地凝视了她许久,终于黯下眸光,神情掠过一抹前所未有的忧郁。
她刚流完产,还未恢复,他怕自己克制不住弄伤了她,更怕她在惊恐中伤了自己!
“你好好休息。”说完话,他缓慢地站挺身子,绝望的眼瞳让人心伤,挺拔的宽肩上似乎压了千斤重担……幽烯坐在床角,看着他一步步镀出屋外,举步维艰,她苍白的小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双眼仍是空洞的茫然,望住他背影的眼神,如同盯住一名陌生人的目光!
她的确记不起他了,他到底是谁?她也绞尽了脑汁,在离海里收索着他的影像,却是一片空白,空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