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成亲与否。五千年前,一千年前,还是现在的你,我都不会放弃。”齐虞的声音很低,就像一个恶魔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你……”楚左岸一听这话,顿住挣扎的身子:“你认识五千年前的我……也认识一千年前的我?”
“是。”一声低喘,仿佛很享受将她抱在怀中的感觉,楚左岸暗暗的运了法术猛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宏大。
怎么会?她想到前天深祀说的话,难道……是他?他给了她法力?
心下有些感动却又更是气恼起来,法力又不是小东西,他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赠送了。
将力量暗藏,她勾起唇问:“那你说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告与我知道些?”
“要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做什么。虽然我更喜欢以前的你,但是现在的你……好像也没差很多。”
楚左岸翻了翻白眼儿,真不知道这位大爷是什么心态来的。
“你要是不说就放开我,我要去帮人找妈……”话一顿,不对……这里没有别的人,那小丫头……就是骗自己来的?
心下立即气恼,伸手用力一振用了些内力,就分开了身后那具紧紧贴着自己的鬼。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但我饶不了,我的夫君也饶不了。”
“哦?那要是,你的夫君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呢?”齐虞的眼眸里闪着无尽的算计,楚左岸微微的心惊,不知道这个鬼要做什么,但是想总归没有什么好事。
她还没有喘息过来,那鬼就如一道魅影向这边窜了过来,抬起楚左岸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唔……”楚左岸用力的想要推开眼前可恶的男鬼,奈何他的最就向吸铁石一样紧紧的吸牢自己,而她正在挣扎的时候却听到身后有声音道:“王爷,我托王妃娘娘为我找娘亲,可是她往这边走来好久了都没有回来,你快来看看她是不是在这里……”
楚左岸的心猛力的撕痛起来,拉扯着整个人的神经和心脉,一阵阵的潮涌而上,只觉得整个人都晕眩了,也彻底的愤怒了。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握紧自己的拳头,奋力一震,只听见“啪”的一声,她的身子狠狠的被弹开落在地上,煎熬疼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迷迷糊糊间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齐虞,听得不太清楚却依旧还是听见他说:“法力竟然变强这么多……唔……”
她看见他的嘴角流出了透明的血液,她缓然的笑,很好……总算没有让深祀胡乱误会。却又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的晕过去。
齐虞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巴:“蠢女人,我要你你就这般不愿?我到底哪里比这个男人差了……哼。不管我追随你多久……你也是这样伤人脑筋。”虽然不会运用体内空有的婚后内力,却成功的把她自己给弹开了,现在还自己晕倒,真不知道该笑她还是疼她啊。
弯腰把她抱起来,站在阶梯上的女孩子冷眼的看着齐虞道:“我戏也做足了,你什么时候救我母亲?”
“你不是没有把他真的带来么?现在我要你速去锁魄塔把在塔外的那个女子给我寻来,我在别墅等你。”
“你……”咬了咬牙,小女孩满脸的不甘却还是隐忍了下来,看向他怀里的楚左岸,有些不忍,却还是闭了眼,她是为了母亲,为了母亲!
转身向那锁魄塔的方向而去。
没有直觉的楚左岸怀里正躺着七颗颜色各异的精灵种子,正静静的发着光,淡淡的晕染。
齐虞腾空直上云霄快速的隐匿在了云层中快速的消失。
地上的黑色桃花上静静的躺着一串手链,绿色的藤,绿色的叶。
华丽的别墅大厅里,齐虞看向悠然躺在塌上的女子,嘴唇轻轻的勾起,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不会安分的呆在洞房里,就向她第一次出嫁,第二次出嫁那般,虽然嫁的都是同一人,她却依旧这样……偷偷溜出来,不安分的闯祸。
不一会儿,一个小女孩就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年轻女子正是药漓,却在第一眼见到坐在皮椅上的齐虞时只是一愣就跪倒了地上,看起来十分的尊重,低低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你还记那些名讳作甚,五千年前的我是夭国的太子,现在的我只是鬼界的第一商枭齐虞罢了,你叫我齐公子便好。”笑得轻挑,却早已不是五千年前的那个齐虞。
药漓沉呤了三分,还是低低唤道:“齐公子。”
齐虞的脸色却是一沉,用力一掌挥来,药漓的身子就像秋雁飞上了墙壁“碰”的一声就落了下来。
血液横流,管她药漓是不是五千年的鬼,此刻在齐虞面前也只是一只蚂蚁。
“知道我为什么处罚你吗?”
“药漓不知。”药漓快速的又趴在地上,脑海里闪过的是无数个五千年前的齐虞,那个时候的齐虞脾气温和,是最沉稳的人,可是现在……怎么这样的暴戾乖张。
“你动了我的曼儿,你说我该不该处罚你?你还妄想打锁魄塔里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偷窥不该属于你的人,还妄想骑到主子的头上,真真是忘记了当初你公主对你的一片情意了!”声音一点点的变大,又是猛的震呵,将地上的药漓吓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又是几个磕头,齐虞冷手一挥,她又落向那墙壁,再次落下。
“不过……你倒也有你的用处。今天我便随了你的心愿。”轻柔的摩挲着自己拇指尖的扳指,百般计量在此刻都涌上心头。
地上的药漓虽然心下不甘却又勇气一股莫名的兴奋,只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而门边的小女孩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鬼的危险,蹭着步子向外面靠去,不想齐虞看也不看就知道门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挥手,那个只有几百岁寿命的小丫头便软着身子倒在了门边。
她端坐在床头,头上盖着盖头。
深祀推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微醉,却依旧是沉稳的步子向她踱来,看到床边端坐的新娘时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唇边勾起一抹笑,在床边坐下来:“你喜欢玩揭盖头的游戏么。”
新娘的声音在盖头下低低传来:“是呀。奴家要王爷再揭一次,马上要去参加晚宴了,不过怎么是王爷回来?嬷嬷走之前不是说,她们回来服侍我么?”
深祀的眼依旧冷清,侧着身子抬手将她的盖头再揭了一次,揭了盖头好端端的看着她的脸,那样的明媚,特别是额头上那多曼珠沙华栩栩如生,就像一株鲜活正盛开的艳丽,诧然了整个红色的洞房。
他俯身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嘴里呼出淡淡的酒气,在她耳边就言:“我想你罢了,回来洞房了就都不出去。”
新娘子低低的缩了一下脖子,轻轻的笑了笑:“好啦,我们都换礼服吧,该是要出去了。皇还在外面呢,你这个做弟弟的总该要规矩些。”
相夫相的有模有样,他的脸上虽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底却是一片清澈。
“你说了便好。”虽这样说,却依旧没有动。
新娘子低头浅笑,满脸的幸福,笑的如花儿一样灿烂,只是突然眉间微蹙,又一下,整个眉头都皱到一起,再是一下,整个脸都扭曲了,瞬间的苍白,唯独额头上那曼珠沙华的花印血红的岔眼。
嘴角流出透明色的血液,痛苦的哀嚎:“王爷……”
“药漓,你知道吗?谁动了左岸,比动我还要饶恕不得。你服侍在我身边几千年,有些事些许我是忘记了,可是我的脑子里你一点也不鲜明。随着你去闹,反正谁也入不了我的眼。千不该万不该,你扮了她也不像。”深祀的声音冷如冰锋,字字刺人,叫人痛不得,却又缓不得。
他轻轻的抬起头,手掌上满是透明色的血液,手指捏着的是一枚珠子般大小的绿色珠子,杀了鬼的方法除了太阳光芒,就是直接取走它的鬼魄珠。
药漓呼吸开始急促,从床边翻滚下来,握住自己的胸口,他是生生从背后穿过她的背脊拿了出来,这样让鬼最痛最伤,最不可能生还。
她依旧不肯闭上眼睛,倔强的摇头轻叹:“我……到底哪里不像……”她扮的那样惟妙惟肖,差点连自己都相信了。
“那曼珠沙华是画不出来的,她身上的味道是扮不出来的,她也是……唯一一个能牵引我七情六欲的女子,任谁也不行。”所以抱着她就如抱着一块木头,所以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什么都不对,就知道,坐在那里的不是他的妻。
药漓笑了,一口一口的吐着血,他冷然的盯着她,一如往常的俯瞰众生,连恨她也不恨,只不过辣手的杀了罢了,就如捏死一只屡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