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留个万八千的,也好过现在为难!难道帮吕妍不是做善事?”小夏嘴里责备包大同,但心里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她本来以为他只是个油嘴滑舌又狡猾好色的小道士,哪知道他是个心胸宽广、不拘小节的好人,做好事不留名已经很了不起了,重要的是别人误会他,他也不介意,颇有点视钱财如粪土、潇洒不羁的气度。
“去吸万里的血怎么样?”包大同提议,虽然脸色很真诚,但眼神却难掩兴奋,一看就是幸灾乐祸。
“你想整他最好换个方法。”小夏叹了口气,“他是薪水非常高,不过他要求的生活品质也非常高,所以他是完全的月光一族,周转不过来的时候还要死皮赖脸地在阮瞻这里蹭吃蹭喝。”
“要不,我们一起寄生在阮瞻的身上吧。”
“馊主意,可耻的想法!”小夏白了一眼包大同,但一抬眼却正见到阮瞻走过来。
“拿这张卡去,密码是我的生日。”他像是知道小夏为什么发愁一样,“钱不算多,但还是可以帮助吕妍买一间小点的店面。”
“这个……”
“怎么?我的钱不能用?还是我们的关系比不上万里和包大同?”阮瞻反问了一句。
小夏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万里根本没钱,这你知道。我是想,包大同的钱是不义之财,我搜刮他是劫富济贫,所以……”
“那就先拿着吧,不是给你,要还的。”阮瞻不忍小夏为难,把银行卡放到小夏的手里,“就这样了,我还有事,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我的钱就是不义之财啊?”包大同见小夏还望着阮瞻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把银行卡拿到自己手里,“先放到我这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劫富济贫!”
包大同说得凶狠,小夏还以为他是要花光阮瞻的钱,没想到他只花了不到预计的十分之一,也让小夏见识到了什么叫劫富济贫。小夏想为吕妍开一家儿童用品店,她看中了三处店面,最后包大同选择了其中的一处。这间店面是三间中最大、地点最好、价钱最高,而且是后面有住房,店面精装修过的,最重要的是,根据包大同的调查,这片地产的开发商最是为富不仁,虽然算不上坏事做尽,但起码是阴险刻薄,无耻吝啬。看包大同惩治这个不良富商的过程,小夏总算明白为什么有道术的人没有善心和约束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她亲眼见包大同施展出许多幻术,让那个富商以为招惹到凶恶的邪祟而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四处打听有法力的法师,不出意外地找到包大同这里。再然后,包大同当着那个富商的面和本不存在的邪灵大打出手,还受了点小伤才制服对方。最后,他告诉富商,他在开发某片地产时触动了下方的地龙和邪气,所以才有此一劫,必须找一个命运极其孤寡的女人进驻新楼盘,最好是面临地龙,并且接到地气,也就是喜荣街一侧,以阴制阴才能保他以后平安。那边是商业街,而一楼全是底商。
而此时,吕妍在小夏的授意下去咨询店面的事。她并不知道小夏和包大同的计划,因而自然显得十分紧张和寒微,引起了富商手下的注意,再请包大同一算,说这女人命属极阴,可破解危局。于是一切顺理成章,吕妍只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钱就买下了这间店面,而富商支付给包大同的大笔酬劳正好帮吕妍进了一批货物,前后不到一周,吕妍的小店就开起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该乱用道术惑乱人心。”包大同耸耸肩,“我老爹要是看到我这样,说不定会宰了我。可是这虽然不对,感觉却很痛快。”此时,他们正走在去吕妍新家的路上,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刚搬家,又马上要开业了,一定很忙乱,而这是小夏假期的最后一天。
“我没觉得你不对啊。”小夏走得有些气喘,“我只是觉得如果坏人掌握了你的能力是一件可怕的事。”她想起了司马南,“行善和作恶只是一线之间。”
“放心啦,我不会作恶。”包大同咧了咧嘴,“不过我倒真佩服那个地产商,他竟然能变被动为主动,真是赚钱的好手。你看,明明是他要找个女人帮他压住厄运,可是他却弄了个什么抽奖活动,大大地做了一番广告,吸引了无数买主,然后再把内定的奖品给了对他最有利的人。”
小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一切太巧合了,你说他怀疑过我们吗?”
“当然啊,他那么精明,早在暗中把我们查个底朝天了。可是,我们前期工作做得好啊,我又给他加了点猛料,他哪有不怕的!”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很快就到了离酒吧很近的喜荣街。吕妍还在忙碌着,见到小夏和包大同来,连忙把他们让进店里。对他们两个,吕妍充满了感激。有了这个小店,她的收入应该会增加很多,这样就有钱给小童继续看病,同样因为后面就是住宿的地方,她也不必再把小童每天放在家里。
“明天开业吧?”小夏看到可以帮吕妍,虽然身体疲劳,但是精神很愉快,“可惜明天我要去所里报到,不能来捧场了。”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吕妍羞涩地笑,“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你们都是好人,这个钱——我一定会还上的。”
“当然喽,以后你会发财嘛!难道还会克扣我们的钱吗,谁都知道小孩的钱最好赚,如果将来我混不下去了,记得请我做伙计。”包大同嘴巴甜甜地说,想起前几天还阮瞻银行卡的时候,阮瞻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心情大好。
“小童在哪里?我这么多天也没看到他。”小夏左右找。
“这孩子怕生得厉害。换了新环境,他要适应一下,现在躲在后面不肯出来呢。”吕妍说,“那我自己去找他。”小夏站起身,知道吕妍和包大同有话要说,于是回避一下。虽然环境大大改善,但吕妍还是忘不了要见她老公一面的愿望。同样身为女人,小夏非常同情吕妍的遭遇,她总想着,假如阮瞻死了,她也会一直悲伤下去,心也会像被掏空了一样吧!
“小童,小童?”小夏敲了敲卧室的门,可是里面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