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驱魔人·第三季
5025900000027

第27章 恐怖的荷花缸(2)

这两个小孩子不像那老道一样只是一堆枯骨,而是衣着鲜艳、面目如画、栩栩如生,五心向天地盘坐在那里,显然他们本身才是陪葬的东西。村民们吓坏了,一溜烟地跑回家去,谁也不敢大半夜地把这两个小孩子重新埋葬。可是当天晚上,村里一直有两个小孩的声音在喊,妈妈!妈妈!村里的狗没有一只半夜吠叫的,还有的村民家听到有小孩一边敲门一边喊妈妈,吓得连被窝也不敢出!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很高的时候,村长才在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人的陪同下,领着一群壮劳力去了祖庙。他们想把挖出来的这三位重新请回土里去,还特地请来了一个在当地据说有仙力的神婆来。可是一近祖庙,他们就觉得情况不对,不仅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还有暗红色的血迹从祖庙门口一直滴到里面去。

大家吓坏了,但又不能不看看情况,于是大白天地点着火把,在那位神婆和村长的带领下进入了祖庙。一进大门,就看到地上有好多死狗,每一只都是被利齿咬破喉咙吸光了鲜血,村里没一只狗能够幸免,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狗昨夜一声也没叫就死在了这里。而庙堂内,那对如同活着一样的小孩子也变了样子,除了嘴边有血迹外,整个尸体全开始腐烂了,似乎因为见了光和空气,他们的肉身再也无法保存。那神婆说,因为有祖先的魂灵庇护,所以那两个小鬼已经离开了,但因为已经惊动了他们,所以必须重新风光大葬才行,而且要葬到离村很远的地方,最好越过一条河的。这可让村里的人为了难,要知道溪头店是旱地,周围的村子也都一样,再说,你把这凶神葬到人家那里,别人肯定不同意。如果还要过了河,那要走出几百里才有这样的地方。

大伙一边商量着怎么办,一边又找了三个在当地比较常见的荷花缸,把这三具古尸毕恭毕敬地装殓进去,祈祷这些鬼神不要因为村民们无意的冒犯而降罪。可是这根本没有用,神婆所说的什么祖宗庇护也根本不起作用。那个老道倒是没有闹腾过,可当晚那两个小孩的声音又出现了,挨家挨户地敲门找妈妈,有几家的门上第二天还发现了小孩子的黑手印。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了,事实上从这天开始,村里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死人,不是有人走路走得好好的,就一头栽倒在地,头撞上石头,当场死亡,就是有人不明不白地上吊自杀,还有好朋友之间突然拔刀相向的。当时离这三个水缸比较接近的人更是疯的疯,病的病,就算是八字超硬的村长,虽然自己没大事,可老婆却疯了。这下大家害怕了,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三个瘟神送走。他们村很贫困,本来想拿老道身边的那几件珠宝卖了钱分一下的,这下也知道没那个命享受这飞来横财了。于是把珠宝偷偷卖给了前来私收古物的文物贩子,拿着那笔不菲的收入,想办法把这三个荷花缸里的东西厚葬到五百里以外的河那边。”

“从此后,他们就没事了吗?”听阮瞻讲完,小夏问。

“算是没事了吧!”

“可是‘算是没事了’是什么意思?”包大同问。

“意思是说,溪头店从此后并没有受到很明显的骚扰。”阮瞻斟酌着字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溪头店的情况。事实上,从表面上看似乎是平安无事了,半夜里再也没有小孩敲着门喊妈妈,但从那以后,整个村就像生了重病、被抽走了阳气的人一样,再也没能恢复以往的健康。以前只是贫困罢了,现在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阴暗、脆弱的气氛之中,没有丝毫的生气,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所有的人噤若寒蝉,村里人的身体也非常脆弱,连饲养的家畜和狗在内,三天两头生病,也不知道是当时被吓得太过,还是那三位瘟神降下了什么灾祸。

对这一切,阮瞻看在眼里,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人的头顶和肩上总共有三盏阳灯,所以总有老人说半夜走夜路,千万别回头,因为一回头,阳灯就会灭,等三盏灯全熄灭,人就没有先天的气息来抵挡邪气了。但就算走夜路遇邪,阳灯熄灭,只要能熬过危险的时刻,第二天白天,大地升腾的阳气还是会自然给予人类足够的补充,就像添满了灯油一样,一到夜晚,阳灯又会亮起!可是溪头店的人却并不是这样,他们身上的阳灯只有两肩上各有一盏,头顶上的阳灯无影无踪,不是一时的熄灭,而是根本消失了!

这让他对那两个小小妖邪的实力更有了深刻的理解,它们的阴力太强横了,竟然在出世的一瞬间,吃掉了村民的阳灯化为己用。它们在地下被埋了几百年,储存了无尽的力量,身为灵体竟然可以采取阴阳中和之术,不仅提升了自己的力量,还可以使自己随处游走,而不受埋骨之地和昼夜之分的限制。

对于溪头店的村民来讲,要想彻底根除这种阳火微弱、随时会有外邪入侵的情况,就要灭了这两个妖孽才有可能。这件事他办不了,要正宗的道术传人包大同才行。到时候,只要分离了这两个妖孽吞食的人类阳气,再施法放回到村民身上就可以了。

“看来它们好像对溪头店这样的穷乡僻壤不感兴趣。”包大同说,“事实上从它们出世到今天,有五年的潜伏期。那这五年它们在干什么?又为什么不出来为祸?是因为它们在修炼自己呢?还是它们想安静地生活?而后来又是什么诱因让它们跑出来犯罪的?”

“张子新算是诱因吧?”万里说,“至少他来到溪头店,让那对妖孽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我想,它们被埋了那么多年,被埋时年纪也不大,可能对世界是非常好奇的,也许这就是五年中它们都没有祸害人类的原因。但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也许它们做过坏事,可由于隐密或者伤害不大而没有暴露出来。而最近这些引起人们恐慌的丢失小孩的事,可能是出现了什么我们不了解的原因才促使它们如此的。”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因,只是随心所欲吧。”小夏想起小童的眼神,打了个寒战,“你也说它们被埋葬时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子,所以虽然经过了几百年,它们的智力可能成长为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狡猾残忍,可是它们的心智也许还是小孩子。你们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是很难猜测的,做什么事也是凭自己一时的好恶,不一定有理由,也没有规律可循。”

“我赞成小夏的说法。也许当年张子新来到这里后,他自身的情况或者他来自的地方引起了这对妖孽的兴趣,所以它们就跑出来了,也许四处游荡了一阵,也许就直接潜伏在我们的城市里。”包大同说,“想想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每一天我们身边都可能有不寻常的东西在窥伺着,危险就在我们身边,可我们却并不知道。”他的话让大家沉默了一阵,然后他才接着说,“我不明白的是这件事为什么没有闹得尽人皆知,而且就算张子新的朋友没有向警方透露什么,警方难道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吗?”

“很简单。”万里摊开了手,“要么是村里人胆小不敢说,要么是那对妖孽做了什么手脚。不过张子新既然知道的话,证明这件事在当地还是有流传,再说阿瞻不是说当地的小报有记载吗?大概是没被广泛注意到吧,后来又被压下了。现在的问题是,张子新怎么引火烧身的,而且河那边出了什么事?”他说着,又看向阮瞻。

“据村里人讲,当年这件事过后不久,就有一个大城市来的,姓张的记者来到他们村打听这件事。大概是乡下人对记者这个身份比较敬畏吧,所以他们虽然怕再招惹到那‘三位大仙’,但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张子新。张子新当然是不信的,一门心思要找到其中的破绽,于是又是跑到挖水库的那块地上调查,又是到祖庙里搜集物证,最后他还去了一趟重新埋葬这三具枯骨的地方。”

“河那边的村子没发生什么事吧?”小夏问。

“还好。”阮瞻说,“溪头店的村民一来怕把它们葬到别人的村子边,人家不会同意;二来也是有良心,不想给别村带来灾祸,所以选的那个地方是河上游的一片荒地,附近没有村镇,背靠着一座荒山。”

“哇,溪头店的村民果然好,如果我是妖灵也不会祸害他们了。”包大同夸张地叹口气,“不但把我挖出来,让我重见天日,又给了我一块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让我吸灵气,就算我是喜怒无常的小孩心性,也不会恩将仇报的。”

“我说是当年的事。”阮瞻提醒他,“经济发展得那么快,那块坟地早在三年前就被当成无主坟地给平了,现在那地方是一条平坦的公路,一天有数不清的车辆从上面通过,它们是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修炼的。”

“不会是死亡公路什么的吧?就是那种车子一到那个地方就出事故。”包大同说。

阮瞻摇摇头,“那里没出现过什么重大事故,你别忘了,张子新是五年前失踪的,假如那两个妖孽是因为他而离开溪头店,而且它们又强大到不必受埋骨之地和日月阴阳的限制,那个所谓的坟墓早在五年前就空了,只是一堆枯骨而已,又怎么能祸乱过往行人呢?”大家一想也是,都点点头。

“现在问题在张子新身上,他来到溪头店后遭遇了什么?他是怎么失踪的?”万里把话题导回。

“据村长介绍,张子新在村子里折腾了几天后,就准备去河那边调查。当时他是住在村长家里的,村长极力劝阻他不要去,但是他非常执拗,第二天一早就独自动身了。他没有交通工具,五百里的土路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以前村民们把那三具枯骨下葬的时候足足走了一个星期才到,如果往返的话,应该至少两周,可是他在第七天半夜就回来了。他回来的那天晚上,有几个村民因为去镇上回来晚了,才一进村口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在村里跑,好像想藏身在哪里。有一个村民认出他就是城里来的张记者,所以叫了他一声,哪知他一扭头,差点把那几个村民吓死,因为他的身子和脖子都没动,整颗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而且脸上一片惨白,五官模糊到看不清楚。而正当大伙吓得挪不动脚步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突然出现,一人牵着他一只手,硬拉着他走远了!而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出现过。所以说,他在法律上虽然只是失踪,但从村民的口述里可以断定,他必然是死了,不然不可能七天之内往返,而且也不可能是那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