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利!”他一字一句都充满危险,眼神凌厉凶狠,好像有种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
苏静柔顿了一下,有一瞬间大脑停止了思考,恢复意识时他早已离开。
薛鹏涛离开后不久,她就被放出去了。不过她没因此获得自由,两个警卫护送她回去。这都什么世道,她已经辨不清。回到家,两个警卫也没离开,就在门口站岗,深怕她离开似的。看来这次薛鹏涛是来真的了,连这遭都用上了。
久久的泡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身体整个是冰冷的,亦如她此刻的心境。做了好大的思想斗争,她才决定了回上海看看那个守护她五年的男人,即便已经不配待在他身边,她还是想去看看他,至少在他需要关怀的时候给他一丝丝的温暖。可是薛鹏涛他残忍的剥夺了她的一切,想到下半辈子会像囚鸟似的被囚禁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整个人就像是窒息似的,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离开上海也有一段时间了,内心深处对那个城市,对那个人充满了愧疚。如果这辈子她亏欠最多的是那个逝去的孩子,那么对叶浩然便是愧疚最深的人。想到这里,她爬起身,卧室里来回踱步,心里犹豫不决。不能亲自去看他,是否应该打个电话询问下情况,哪怕只是最普通的朋友也好。
最终,她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可是却迟迟没有说话。
“我是苏静柔。”她淡淡的开口,声音竟有些沙哑,说不出是委屈还是什么。
“有事吗?”那头熟悉的声音此刻变得很陌生,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她微微顿了下,接着深深吸了口气,平静的问,“我听妈说你做手术了?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出院了。”他的回答很是简洁,还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我想去看你的,可是……”
“不用,小手术而已。”他冷冷的打断她。
她叹了口气,问,“叶浩然,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被她这么一问,那头倒是安静了,只依稀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叶浩然,我很感谢过去你照顾了我五年。真的,因为有你,我才避免了很多的伤害。也因为有你,我找到了许多的安全感。看到你对顾依依的坚持,我相信了世间有真爱。在你身上,我收获了很多,也拥有了许多。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希望即便以后我们再也不能相见,我还可以关心你,就像朋友一样的关心你。”
那头还是保持着沉默。
“叶浩然,不要恨我,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他脱口而问,声音平静中带有一丝期待。
苏静柔刚想将一切脱口而出,向他求救,听到门吱呀一声开启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到薛鹏涛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径直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看看了屏幕,很自然的放到自己耳边,冰冷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叶总大深夜的跟我家女人相谈甚欢好像有些不太厚道啊!她年轻不懂事,你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还能不懂分寸……”
“薛鹏涛,你在说谁呢!”苏静柔急了,踮着脚尖抢手机。
薛鹏涛本就比她高许多,这会儿手向上举,她是怎么也够不着了。
“怎么?我这样说他心疼了?”他不无讽刺的说,“你若是再惹我生气,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很快栖上去,扣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记住,我生气了,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她不说话,牙齿咬破嘴唇,倔强的瞪着他。
他看着她使劲咬自己的嘴唇,低低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冷冷的说,“别跟自己过不去,吃痛苦的是自己。”
苏静柔不理会他,把头瞥向一旁,更用力的咬破自己的嘴唇,鲜血一滴一滴从鲜红的唇上溢出。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松开她仰躺在她身旁,大口大口的呼吸,告诉自己不生气不心疼,真害怕脾气上来他会活活将她掐死。
真的疼了,才发觉自己那么的无助。她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起身走出了卧室。
其实她没有想过逃离,毕竟在他的眼皮底下,她哪儿也去不了。只是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门打开,外面两个警卫直挺的站着,丝毫没有松懈。看到她开门,两人一脸的警备,礼貌的说着,“苏小姐,夜深了,外面不安全,您还是进去休息吧。”
‘碰——’的一声,她用力关上了门。
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越想越气,她大步走向卧室,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对着床上的人怒吼,“薛鹏涛,你当我是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薛鹏涛躺在床上并没有动,只抬眼认真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回答,“你乖乖躺到我怀里,让我确保你不会逃跑,我自然会让警卫离开。”
“你做梦。”她气极,甩手走出卧室,用力关上门。
躺在床上,心情怎么都无法平静,越想越气,他怎么就可以如此坦然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仿佛他们今日的结局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她从来不否认她有许多的过错,至少孩子的离开是她一手造成的。她知道错了,离开还不行吗,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想到这里,她再次不服气的踢开了卧室的门。这次薛鹏涛把头转了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着打趣,“外面是不是睡着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