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玄天眼皮发涩,哈欠连连,她索性放下奏折,双手按住太阳穴低头小憩。
“急报,急报!急……”殿外忽地响起一声盖过一声急促的喊声,玄天猛然抬头,“砰”的一声闷响,一个血人跌进大殿。
“玄金!”是汤城城防总兵,玄天扶起急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妖,妖兽族,偷,偷袭,北门已失守……”
话未说完,玄金脑袋一歪,倒了下去。但见他胸口一个紫黑色的兽爪印突然破开,从胸膛蹿出一只小如拳头的怪兽,向玄天扑来,悲愤的玄天随手一抓一把将它捏得粉碎!
“来人!”玄天大喝一身,“玄飞玄弹听令,玄飞火速传令翼州、幽州、幽冥进京平叛。玄弹火速奔赴天界请求支援。”
“末将得令!”
“末将得令!”
两个黑衣蒙面人如电光忽现,接过令牌一闪即逝。
玄飞、玄弹是玄天亲信,号称魔界飞毛腿,见二人火速离去,玄天心神镇定,她穿上披挂,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乐梧居,繁花似锦,泉水叮咚,一片生意盎然。浩宇走在院中,脚步轻快。
“火凤,你一睡就是万年多,你倒是清闲,你可知为兄这些年是如何熬过?”
浩宇边走边想,心中百感交集。行过这棵梧桐树,前面就是乐梧居大厅,近乡情怯,他突然停下了脚步:锦凤……若是问起锦凤,该如何说起?我有何颜面面对火凤与淼儿?
“哈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自大厅飞出,是念淼的声音,将浩宇思绪打断,抽刀断水水更流,浩宇心绪愈加不宁:锦凤失踪千年,至今杳无音讯,愧对大哥与念淼……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如今的浩宇早已跨过少年猛浪,几万年的沉淀,他对念淼的感情早已升华,对锦凤,他有如亲生,寄以深切厚爱与重托,未曾想,中途却起风波。
“锦凤啊锦凤,你在哪里?还可还活着!”浩宇心底如鼓捶,硬着头皮走进大厅。
但见厅堂中间端坐着念淼仙子,左、右两边各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璧人,独不见火凤!
“天帝伯伯!雪翯见过天帝伯伯!”
不等浩宇说话,右边白衣公子已惊喜地扑了过来,一个熊抱,几乎将毫无防备的浩宇扑倒在地。
“雪翯!”浩宇一声呼喊,毫不客气地在他胸口击了一掌,这一掌他攥了五分力,但这五分力竟然一分也没使出,他的手掌似乎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根本无处用力。
“好小子,功夫不错!”浩宇赞叹道,随即拉过白衣公子上下打量,“一万年不见,出落得越发俊俏了!瞧瞧这眼睛,简直就是从你娘亲脸上抠下来直接安你脸上了,若非是身量比你爹矮那么一些微,你父王六界第一美男子名号怕是就给你小子夺去了!”
“大哥快别夸他了,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陛下面前,他呀,就是一块粗劣的顽石,还谈什么六界第一美男子?”念淼拉着一位白衣姑娘笑嘻嘻地迎向浩宇。
“淼儿,你又取笑我了!”浩宇眼里星光一闪即没,“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大哥说哪里话?锦凤之事你何错之有?舍生取义,护六界平安是战神应尽职责,倘若火凤在,他亦会如此!”念淼沉沉说道,面色平静。
“淼儿,锦凤之事,终是我负了你,”浩宇神色痛苦,“锦凤不归,我一辈子无法原谅自己……”
“大哥,一千年了,你仍未解开心结,是我之错。”念淼眼中泪花闪烁,“你每个月来看我们,我却一直不见你,并非我怪你,而是那时念淼心似枯槁……一切皆已过去,不提了。”
念淼顿了顿,别过脸拉过身旁的白衣姑娘笑道:“这是你爱将白空之妹,名白萱,雪翯在路上捡的。”
“哦!捡的?”浩宇看看雪翯又看看白萱会意地点头微笑。
“天帝伯伯,不是你想的那样!”见浩宇误会了,雪翯想解释。
“不是我想的哪样?”浩宇一点雪翯的额头,“不用解释,你天帝伯伯也似你这般年少过。想当年,我,你娘亲,你爹,我们三个年少轻狂……“说到这儿,他突然顿住,抬头直瞅殿内,疑惑地问道:”咦,你爹呢?”
“父王沉睡尚未醒来!”雪翯声音陡然低沉。
“这,这……”浩宇顿时语塞,“凤凰花开,我还以为,以为……”浩宇余声哽咽,说不下去了。
“那是火凤对我们的回答,他很快便要回来了!”念淼语气坚定,她擦了擦眼睛,含笑道,“昨夜,我像往常一样给火凤喂过灵力后便开始讲述我们的过往,当讲到小锦凤时,凤凰,凤凰竟然留下了一滴泪。顿时外面百鸟欢唱,凤凰花开……”
“火凤听到锦凤的名字时留下了眼泪?”浩宇顿感不安……
“天帝伯伯,锦凤没有死!他去昆仑山了!”察觉到浩宇神情痛楚,雪翯连忙拉过白萱,“快,萱儿,给天帝伯伯讲讲你和锦凤之事!”
白萱再次讲述起她和巧哥的点点滴滴,此时她内心已不再怀疑雪翯之言,认定巧哥即太子殿下锦凤了。
只是如此一来,哥哥白空定然有着不可告人之阴谋,她顿时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