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回了战王府,一切像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白果会早上和云钰一起在花园里练武,晚上一起出去吃夜宵。
一切一切都像是没有变一样。
但此刻的朝堂,却已经乱了。
白忱一死,就只剩下白广一人,所有人都确定了白广就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
只不过这几日,天家病重,迟迟不曾宣布立下储君人选。
偶一日。
白果在院子里坐着,徐总管来了。
“安平殿下。”
“嗯。”
徐总管看了眼白果,终究是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安平公主的眼神变了,没有以前那么平静清透了。
“殿下,老奴是背着陛下来的。”徐总管走上前来,“殿下,您去看看陛下吧。”
“陛下这几日身子不好,太子殿下…的事,让陛下整日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陛下的身子已经吃不消了。”
徐总管跪了下来。
“老奴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公主殿下。”
白果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走吧。”
话音落下,白果已经先一步出门。
徐总管紧跟着离开。
因为白忱的事情,白果已经好久不曾见过她这个父皇了。
再次踏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白果已经不复当初的心境了。
直奔御书房,天家果然坐在书桌前,拿着毛笔正在批改奏折。
披着一件外袍,整个人看着比往日里老了许多。
威严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白果一步步走过去。
“父皇。”
这是唯一一次,白果发至内心,不为了求什么而叫出这两个字。
天家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在批改奏折。
白果走到天家身旁,低头去凝视这个也一直给她温暖关心的父亲。
一个父亲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天家也很早之前就认出她不是原来的安平了吧。
明明知道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难道就不怀疑她是杀了安平的凶手吗?
白果蹲了下来。
学着记忆里安平公主的样子,去亲昵天家。
“父皇,你不可以出事。”
白果的声音,浅浅的柔柔地窜进心里。
天家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父皇,你也想我不要我吗?”
天家手中的毛笔一滞,从手中啪嗒掉落在桌面上。
黑色的墨水吧奏折上染上了一片黑色污渍。
天家伸出手,落在白果头上,轻轻地抚摸,安慰着。
“平儿。”
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天家心里,留下了一道磨灭不掉的伤口。
“父皇。”
天家叹息,威严的神态一松,靠在了椅背上。
天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悲痛的神色。
徐总管在外面看到这么一幕,退了出去,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白果伸手,把手放在天家手心里。
安慰人她不会,这些都是安平公主曾经做过的。
白果只能模仿着她的样子。
天家垂下眸子,看着手心里落下的手,白皙小巧,还有热度传来,
眼眸中有太多情绪闪过。
“平儿……”
唇边呢喃,在这么一个安静的环境中,白果听的一清二楚。
没由来的,白果知道,这一声或许不是在叫她。
所以她没有应下去。
须臾许久。
白果只感觉,手被一双宽大的手心所包裹,这是一个父亲的手。
温暖的感觉,就像是给了一个大大的后盾一般,无论如何都能让她有地方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