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老侗喊我去吃饭。我感觉身体乏力,大脑昏昏沉沉。
饭桌上,老侗和他媳妇不时地拿眼瞧我,表情有点异常。我想,他们二人折腾了一夜,精神还这样饱满,真是让人佩服!
特别是老侗,年纪也不小了,夜里这般凶猛长久,要是让人知道了,前来取经的人还不把他家的小院挤爆了啊!
可能是夜里没有休息好,我食欲不振,吃了几口饭,就有了饱腹感。我撂下碗筷,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去了西屋。
我出了屋门,就听老侗媳妇跟老侗嘁嘁喳喳。声音很小,但我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吃罢早饭,老侗两口子去了田间劳作。我则伏案沉思,撰写小说大纲。
不知为什么,我的思绪一直没有稳定下来。昨夜里的声音倒是不断地在我脑海里环绕。
我坐在桌前,手指按在键盘上,但大脑时常走神,小半天我也没有打出几行字来。
我干脆合上电脑,来到院子里透透气。我坐在枣树下面,点着一支烟提提精神。我想到昨天夜里的怪梦。
那树冠咋能整齐划一,像人一样有了灵性呢?他又想到了那女人的哀嚎。
我是很少做梦的那种人,睡眠质量很好。即使偶尔做梦,也是那种与家庭生活有关的琐碎事,起床后也就忘得干干净净。像昨天晚上这种稀奇古怪的噩梦我还是第一次做。并且把梦境记得这么清楚,也是第一次。
吃过午饭后,我到炕上躺下了。身体筋疲力尽,我想赶快休息一下,尽快回复精力,以备进入创作之中。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起来的时候,老侗两口子已不在家。他们可能又去了田间干活。
下午,我的大脑非常清楚,才思敏捷,很快我就把小说大纲写好了。
我坐的时间太久了,累的腰酸背疼。我立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这时,就听到院子里一阵喧哗声。
我从窗户里往外一瞧,是老侗两口子说说笑笑回来了。我迎了出去,和他们打招呼。
老侗说:“我从河沟里抓了几条鲫鱼,晚上咱们炖锅鲫鱼汤,给你这个作家补补脑子。”
我连声道谢。老侗又说:“这可是野生的,营养价值很高。”我点头称是。空隙间,我把攥在手里的生活费塞给了老侗。他客气了一下也就放进了衣兜里。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老侗一人倒了一碗白酒。随着白酒下肚,老侗的话也稠了起来。他给我讲述了他们村子的历史,他们侗氏家族的来源以及农村的种种变化。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散场的时候,老侗已经有点微醉。
我回到西屋,打开电脑开始码字。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跳动着。思如泉涌,行文流畅。
突然,那种声音又在我耳畔响了起来。我停下手来,静听那声音。声音还是从东屋里传来的,那节奏还是和昨夜里一样。
我想,老侗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咋还有精力干那事?难道老侗的身子是铁打的不成?我愈来愈佩服老侗了!
我点着一支烟叼在嘴上抽了起来。我在聆听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期待它尽快结束,我好投入到创作之中去。
我想,酒后的老侗弄不几下可能就会很快结束。我在屋里踱步,走来走去等待老侗结束战斗。
15分钟过去了战斗依旧……30分钟过去了,战斗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我靠,看来我低估了老侗的能力。
我想,老侗的宝刀还真是未老啊!它至少应该是金刀银刀吧!要不然,它早就被融化了。
我心里开始有点焦躁。老侗的地何时能耕完呢?我索性躺在炕上,用卫生纸塞住了耳朵孔。我想这回可听不到那耕地的声音了!
仅仅几秒钟,就证明我的想法大错特错了。那声音穿透力极强,通过卫生纸又传送到我的耳膜。我的天啊,还让人活不?
我又下了炕,又把烟叼在嘴上大口吸食。那边,啪啪在继续。这会儿,我又担心老侗媳妇的那块地了?这是一块什么样的地呢?能硌住老侗的爆耕?
1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停下来……2小时过去了,那声音终于戛然而止。
我如释重负,昏昏然就睡着了。半夜,我又被那个鬼哭狼嚎的女人吓醒了。我感觉她就站在炕前,吓得我急忙打开灯,没再敢睡觉。灯亮着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吃过早饭,老侗就把我拉到西屋里,说是有个事问我。
老侗说:“这两天夜里是不是有女人来找你干那事?”他说话倒也直截了当。
我疑惑的说道:“没有啊。怎么可能呢?”
老侗说:“连着两天了,夜里从西屋里传来男女之间的声音。动静还挺大的。”
我听后立即否认:“那声音我也听到了。但声音是从东屋里传来的,我以为你们两口子在找乐子呢。”
老侗说:“我们两口子早就没那事了。那年,我裤裆里的东西被骡子踢过,从那以后男女之事就再也不行了。不可能是从东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老侗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事很蹊跷。那男女之间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呢?
我俩大眼瞪小眼,都不知所措。脸上都是满满的疑惑。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噩梦。我把它告诉了老侗。
老侗听后,脸面似有紧张之色。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她在作怪?”我问老侗是谁在作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在我的一再追问下,老侗终于给我讲了一件5年前的事情。
他说,5年前,他一位朋友的画家亲戚带着他刚结婚不久的妻子来他家小住,进行绘画创作,他们就住在西屋。
有一天,画家去城市办事,晚上没有回来。巧的是,那天夜里下着大雨,一个歹徒趁机就把他妻子给糟蹋了。
他妻子性情刚烈,感觉没脸见人了。她就找了一根绳子,把自己吊在了屋梁上,一命呜呼。
我惊恐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横梁,感觉毛骨悚然,两腿已筛糠,几乎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