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迪就这样进了天幕城的地牢。它看起来跟索姆斯堡的地牢一模一样,他怀疑这地牢是不是一个人设计的。从昏暗的盘旋楼梯下来后,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挨着一个的牢房,牢房的正面是用铁栏杆做的,这样从外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就像一个个笼子。
每隔一段,走廊上就会插着一支火把,带来微弱的光亮。他们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因此士兵穿着钢靴的沉重脚步踏碎了不少人的清梦。一路走来不时听到隐隐约约的咒骂声。
一路数着,赫尔迪停在了第十七个笼子前面。他往里扫了一眼,里面原本关了六个犯人,全都低着头看着地面。士兵把门打开,粗暴的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铁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十二道狼一样的目光仿佛实质化的射在了他的背上。
他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不仅是建筑风格相似,这里的犯人也和索姆斯堡一样。接下来一定是一顿好打,不是因为和他有仇,也不仅仅是为了立威,主要原因是这帮人无聊,想要找点乐子。这次他决定要先发制人,于是他冷笑着转过身来“谁是这里的老大?”
吃午饭的时候,狱卒多给了赫尔迪一个面包,赫尔迪把面包掰开,果然里面藏了一枚钥匙。他把钥匙偷偷藏好,等到午夜时分,拿出钥匙在铁门上一试,可以开门。他转身对那六个人中尚未睡着的人说道“机灵点,待会看守来了替我挡一挡,我出去一趟。”
“放心吧,老大!”
在幽暗的火光下,赫尔迪仗着自己灵敏的身法,花了一周时间摸清了地牢的角角落落,他一边躲着不时出现的狱卒和守卫,一边探明了地牢的一至三层,男监、女监。当詹姆斯派人来看他的时候,他身心俱疲的告诉来人“把我弄出去,她不在这儿……”
现在难办了,罗莱尔没有在地牢里,也就是说她被淹没在天幕城一万两千多个房间组成的海洋之中,还不算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密室和夹道。被放出来后,赫尔迪垂头丧气的坐在詹姆斯的对面,一筹莫展。
“嘿,打起精神来!”詹姆斯说“你的样子就像一条落到水里的狗。”说着,他端了一杯啤酒,重重的放在他的面前。
赫尔迪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问道“你有主意吗?”
“有,我们一间一间的找。”詹姆斯掏出了一卷羊皮纸,在桌子上铺展开。
“这是我这一周画的一些天幕城建筑的草图,当然还没有画完,这一周我也没闲着,已经探索了天幕城相当一部分房间了。”
“是吗?你找了多少房间?”赫尔迪看到了一丝希望。
“很多了,我想差不多有三百个房间了。”詹姆斯说。
希望瞬间破灭了“很好,按照这种速度,或许我们能在她老死以前把她找出来。”
“也不要这么悲观,毕竟你来了,我们的进度可以大大加快。。”
“或许吧,原来用六十年才能找到,我来了以后可能三十年就够了。”赫尔迪说。
“不是这样!你听我说!”詹姆斯有些生气,赫尔迪的态度激怒了他。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最困难的地方在哪儿?”詹姆斯问道。
“当然知道!在于这该死的城堡房间太多了。”赫尔迪说。
“不,真正的困难是有太多的地方我们进不去,我们是修士,所以不可能随便的出入某个小姐或太太的卧室,没有传唤也不能去国王的议事厅和书房。如果所有的房间都能自由出入,那么我相信这件事情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赫尔迪想了想,然后说道“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你是修士而我是仆从,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虽然我还是修士,但你已经不是仆从了,你偷了我的钱,尽管我不在追究,但是没有道理还把你留在身边,因此,你,被炒了!”
赫尔迪摸摸胡子,笑了“我多么希望是伊萨尔大祭司跟我说这句话。好吧,既然我被炒了,那么接下来你为我安排了什么工作?”
“据我观察,能够被允许进入大多数房间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洗衣妇,因为天幕城每个房间都有大量的窗帘和地毯要清洗,绝大部分房间的管家会让洗衣妇进入房间自己收集待洗的衣服、地毯和窗帘,极少数房间是由仆人收集后送过去的。这样的房间大多数都有秘密,我们要重点调查。”
“洗衣妇?怎么可能?我是男的。”
“这只是一个称呼,想也知道,这项工作非常繁重,据我所知他们正在招收男性工作者。”
“不行,绝不,要知道无论如何我也曾经是个贵族……”赫尔迪说。
“怎么?你觉得有**份?要知道让你假扮囚犯你都毫无怨言……”詹姆斯不解道。
“这是两回事,要知道有不少贵族做过牢,但是从没有贵族当过洗衣妇……等等,毫无怨言?如果我没记错我是被你叫来的两名侍卫强行拖走的!就在床上!所以,另外一份工作是什么?”
詹姆斯无奈的耸耸肩“清夜工,就是倒马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