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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诙谐趣文(1)

以羊换牛

有一天,齐宣王正在看书,忽然见堂下有仆役牵着一头浑身发抖的黄牛经过,他立即叫住仆役,问:“你这是干什么?要把牛牵到哪里?”仆役答:“今天是祭日,准备杀牛祭钟。”

宣王看黄牛瑟瑟发抖,非常同情,对仆人说:“放了它吧!寡人看它很是可怜,实在不忍心杀它。再说,它没有罪过就要被处死,有悖仁慈啊!”

仆役问道:“把牛放了,钟还要不要祭呢?”

宣王沉吟了一番说:“钟怎么可以不祭?这样吧,杀一头羊来替牛祭钟。”

雄鸡和鸿雁

田饶在鲁哀公身旁做事,可是并不受器重。一天,他对鲁哀公说:“臣将要离开陛下像鸿雁一样远走高飞了。”

鲁哀公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饶说:“君王您难道没看见那雄鸡吗?它头戴红冠,是那样文雅;脚上长着尖距,是那样威武;它敢于和劲敌搏斗,是那样勇猛;发现食物时它会呼朋引伴,是那样仁爱;守夜报时从无失误,是那样忠诚。然而雄鸡哪怕有如此多的长处,君王还是叫人将其烹煮吃掉,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它就在君王身边的缘故啊!而鸿雁就不同了。它飞翔千里,时而停歇在君王花园的池中,时而吞食君王的鱼鳖。还会啄食君王的豆谷,它们没有雄鸡的诸多长处,君王却还是很重视,这是因为它们来自远方啊!所以,臣准备像鸿雁那样高飞远走了。”

鲁哀公说:“你还是留下来吧,你的话我将牢牢记住。”

田饶说:“我听说吃别人食物的人,不毁坏他的器皿;靠树木遮荫的人,不折断树的枝条;有才德的人不重用,写下他的话做什么呢?”于是毅然离开鲁国前往燕国。

卓文君的数字家书

司马相如是西汉著名的辞赋家,他与才女卓文君的爱情故事可谓流传千古,长久以来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卓文君是临邛富豪卓王孙的女儿,在父亲的一次宴会中为司马相如的琴音所打动,连夜与之私奔。两人从成都辗转又回到了临邛,以卖酒为生。后来卓王孙分给他们大量的钱财,二人又回成都。不久,司马相如受汉武帝传召,前往长安。临行前,司马相如立下铮铮誓言:“不高车驷马,不复此过。”与卓文君依依惜别。

到长安后,司马相如深受武帝器重,不久即拜中郎将。然而飞黄腾达的同时,司马氏却将妻子忘到了脑后。一别五六载,书信由多到少,甚至起了休妻之意。他最末敷衍卓文君草草写了一封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字迹寥寥,并命送信差官“立等回文”。

卓文君收到信后,洞悉丈夫的心思,百感交集之余,一挥而就,将复函交给了差官。其信缀连数字成句,言语委婉,字字动情,如怨如诉。司马相如读完后,深感愧疚,更为卓文君卓绝的才情所打动,于是高车驷马,亲赴临邛将卓文君接到了长安,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卓文君的诗文取名“寄外子”,即写给自己的丈夫,内容是:

一别之后,两地悬念,只说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红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胄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啊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作男。

仿《陋室铭》之作

(一)吸烟铭

佚名

灯不在高,有油则明;枪不在长,有烟则灵。斯是烟室,惟吾瘾心。灯光照眼绿,烟气上脸青。谈笑有烟支,往来无壮丁。可以调膏子、敷斗泥,无响声之入耳,有烫手之劳形。南阳寿州斗,西蜀太古灯,君子云:“何瘾之有?”

(二)三希堂匿偶铭

爱新觉罗·溥仪

屋不在大,有书则名;国不在霸,有人则能;此是小室,惟吾祖馨。琉珠影闪耀,目光入纱明。写读有欣意,往来俱忠贞。可以看镜子,阅三希。无心荒之乱耳,无倦怠之坏形。直隶长辛店,西蜀成都亭,余笑曰:“何太平之有?”

①三希堂: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养心殿内。清代乾隆帝曾将晋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及王恂的《伯远帖》收藏于此,三帖均为稀世珍品,故名三希堂。

(三)斗室铭

吴稚晖

山不在高,有草即青。水不厌浊,有攀即清。斯是斗室,无庸德馨。谈笑或鸿儒,往来有白丁。可以弹对牛之琴,可以背癞痢之。耸臀草际白,粪味夜来腾。无丝竹之悦耳,有车马之作声。南堆交通(部)煤,东倾扫荡(报)盆。国父云:“阿斗之一,实中华民国之大国民。”

(四)官倒铭

刘季子

官不在高,有权则行。业不在精,有印则灵。无视法纪,唯吾独尊。权术运于掌,奸诈蓄于胸。结交无寒士,往来尽冠缨。可以御万物,显神通。借关系之盘根错节,赖上下之表里相亲。大印红于火,腰缠百万金。倒爷云:“何惧之有?”

(五)麻将铭

佚名

艺不在精,有钱则灵;人不在多,四位则行。斯是清娱,惟麻将馨。海底里捞月,断幺门前清。可以健精神,活脑筋,有昼夜之娱遣,无男女之区分。四圈观胜负,得意勿忘形。赌鬼云:“何厌之有?”

(六)课桌铭

佚名

分不在高,及格就行;学不在深,作弊则灵。斯是教室,唯吾闲情。小说传得快,杂志翻得勤;琢磨下围棋,寻思看电影。可以画漫画、写书信。无书声之乱耳,无复习之劳形;虽非跳舞场,堪比游乐厅。学子云:混张文凭!

(七)棋谱铭

佚名(清)

棋不在高,有着则名;着不在勤,弗悔则灵。斯是棋谱,唯吾得情。精明无懈局,草率不进赢。谈弈有国士,往来无赌精。可以调素心,役神明。无呼卢之乱耳,无筹码之劳形。棋输子儿在,着着喊“将军”。君子云:“何臭之有?”

(八)官厅铭

佚名(民国)

官不在高,有威则名;学不在深,有权则灵。斯是公厅,唯吾德馨。前门“碧螺春”,后门“竹叶青”。捧场有下属,称好皆同人。张口乱弹琴,假正经。爱甜言以悦耳,喜车轿之随形。出入“醉归庐”,往来“赏心亭”。神仙曰:“乐在其中”。

驴面添字

“驴面添字”是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三国演义》、《古今谭概》中都有记载。讲述的是三国时期吴国君臣间的一段趣话。诸葛亮有个侄儿名叫诸葛恪,吴王孙权设朝后,任太子左辅。他聪慧伶俐,善于应对,很受吴王宠爱。他六岁时,一日,东吴大摆宴席,诸葛恪随父诸葛瑾(字子瑜)在座。酒过三巡,吴王醉意阑珊,他见诸葛瑾脸长,便命人牵来一头驴,用粉笔在驴脸上写了“诸葛子瑜”四字,戏弄诸葛瑾,诸葛瑾尴尬不已。这时,诸葛恪上前跪下,请求在驴脸上添字,孙权允诺,诸葛恪便提笔在“诸葛子瑜”后面加上了“之驴”二字,满座之人,无不惊讶;孙权喜出望外,将驴子赐给了诸葛恪。

睡觉歌

五代陈抟,考进士不第。上武当山做了隐士,后来又避居华山。他每日闭门不出,一睡就是几十天。周世宗派人把他召到宫里,他又是关门不起,整整睡了一个多月,才开门。周世宗进去一看,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对皇上唱道:“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片石枕头,蓑衣铺地。震雷掣电鬼神惊,臣当其时正酣睡。闲思张良,闷想范蠡,说甚孟德(曹操),休言刘备。三四君子,只是争些闲气,怎如臣:向青山顶上、白云堆里,展开眉头,解放肚皮,且一觉睡;管甚玉兔(指月)东升、红轮(指日)西坠。”

周世宗本要封他做谏议大夫,一看他这样,就又放他回华山了。

茶能病人

刘贡父受召赴长安任职。有一位名叫茶娇的妓女,美丽聪慧,刘贡父为其迷惑不能自拔,事传一时。将要赴长安时,茶娇为其饯行,贡父与之彻夜宴饮,作诗曰:“画堂银烛彻霄明,白玉佳人唱《渭城》。唱尽一杯须起舞,关河风月不胜情。”启程后,欧阳修出城四十五里迎接刘贡父,不意贡父竟酒醉未起。欧阳修问:“何故未起?”贡父说:“来长安途中,亲朋挽留宴饮,喝醉了。”欧阳修戏之曰:“贡父岂是仅被酒醉倒,茶也会令人沉醉啊。”

狂生

华阳有个狂生,一天晚上乘酒兴去拜访邻居曲隐翁,见曲家庭中月色如昼,梅花盛开,不禁朗诵起宋人诗曰:“窗前一样梅花月,添个诗人便不同。”言辞间非常自负。曲隐翁也朗诵宋诗回道:“自从和靖先生死,见说梅花不要诗。”如此回应,大概是不想狂生作诗唐突梅花吧。狂生不满被嘲,大肆辱骂而去。第二天,曲隐翁将狂生告到县衙,县官认为狂生所作的诗非常顽劣,笑着判道:“姑且免了你的罪,只是要押你去百花潭上,看守杜工部祠堂。”闻者绝倒。

酒价

真宗曾设宴与群臣小聚于太清楼。君臣谈笑风生,不亦乐乎。真宗一时兴起,忽然问起民间何处卖酒最佳,中贵人奏说是南仁和,真宗立即召见,赐其宴饮。真宗又问酒价,中贵人均以实相告。真宗于是问身边近臣:“我朝酒价如何?”没有人能够回答。这时丁晋公奏道:“我朝酒价每升三十钱。”真宗问:“你是如何得知的?”丁晋公说:“臣曾读杜甫诗云:‘蚤来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由此知道酒价是每升三十钱。”真宗大喜道:“杜甫之诗不愧为史诗啊!”

骂孟子

李觏字泰伯,是盱江人。此人有贤明,文章颇佳。苏轼等文豪对其非常推崇。泰伯不喜欢参佛,不喜欢《孟子》。唯独喜欢饮酒作文,古文尤其出众。

一天,有显贵送来美酒数斗,泰伯家的酒也正值酿好,然而其性情怪癖,绝不与人往还。有个士人知道泰伯家富藏美酒,然外人难以得手,于是作诗数首大骂《孟子》,其中一首云:“完廪捐阶未可知,孟轲深信亦还痴。丈人尚自为天子,女婿如何弟杀之?”泰伯见诗后果然大喜,接连几天留士人畅谈,所说的无不是骂《孟子》。几天后,美酒喝尽,士人离去。当泰伯又有美酒时,士人听说便故计重施,再作《仁义正论》三篇,全都是诋毁佛教的。泰伯看后笑道:“公的文采甚奇。只是前次被公吃光了酒,非常落寞,这次就不再相留了,我要留着美酒自己享用。”闻者莫不绝倒。

选前夫还是选后夫

宋代的包拯因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被人们誉为“包青天”。他断过的大案、奇案数不胜数。相传,他曾经巧断过这样一起案子:

有个人叫李侃,与王家小姐订婚。眼看着婚期将至,王家嫌贫爱富,又与翟员外家的儿子定了婚约。李侃气愤不过,与王家对簿公堂。几家人各说各的理,互不相让。

包公根据李侃的诉状,大致了解了情况。断案时,他让翟家、王家、李家的三人依序跪在堂下:翟在前,王居中,李在后。列好后,他问王小姐:“你现在可自己选择夫婿,是选前夫,还是后夫?落笔为凭,不得更改!”王小姐见翟家儿子在前,便说:“愿与前夫为婚。”包拯让三人都按了手印,然后笑着对李侃说:“王小姐不嫌贫爱富,坚守信义。李侃,你可将她带回!”

落山的落山,落水的落水

曾经有一个教书先生,书读得不多,却很喜欢冒充饱学之士。

一天,教书先生有个朋友从京城回来探亲,顺便到学馆来看望他。二人落座不久,正好有个学生过来请教晋文公的“晋”字怎么读,教书先生压根就不认识“晋”字,碍于面子,便用红笔在“晋”字旁画一道,让学生过一会再来问。